由纪子是个聪明慧黠的女孩,听了吹田管理员提到“红露”两字后,她突然联想到莲花。
所以当天晚上,美术灯打开后,他们便仔细检查水莲花,结果顺利找到阿里殿下的红宝石。
殿下非常赞赏由纪子的机智,也很快地跟藤川外务大臣谈到石油开采权的签约问题,当天,由纪子还以幸运神的身分列席参加呢!
另一方面,吹田管理员的病情也出乎意料地轻微。
因为他看到红露,所以让阿里殿下的红宝石很快就找回来,因此,藤川外务大臣还特地颁发感谢状给他。
后来,吹田管理员也辞掉管理员的工作,到新日报社的仓库工作。
只是令人忧心的是,幻影怪人会就此安分下来吗?
接下来,他是不是又会犯下什么案子呢?
第三章 幻影少年
看烟火
“哇啊!好漂亮哦!”
“嗯!好棒!”
“这真是光之飨宴,星之礼赞呀!”
“哈哈哈!由纪子能当女诗人喽!”
“光之飨宴,星之礼赞!真是说得太好了,哈哈哈!”
“爸爸,你好讨厌哦!三津木先生,我再也不跟你们说话了啦!”
由纪子生气地嘟起嘴巴。
今晚举行的是两国地区的河岸烟火大会,这个庆典是从江户时代延续到现在。
砰!砰!砰!每当烟火在夜空中绽放,两岸就传来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根据报导,今晚观看烟火的群众超过十万。陆地上人山人海,河上也绵延不绝地挤满船只,池上社长搭乘的船屋也夹杂其中。
他们上船的地点是在两国桥略微下游的地方,挂在屋檐上迎风飘扬的崎埠灯笼让人感觉清凉许多。
这艘船上坐着池上社长、三津木俊助、由纪子和御子柴进。大人们喝着啤酒,由纪子跟御子柴进则饮果汁,大伙儿开心地注视夜空。
“好漂亮哦!由纪子,你看,一朵朵的花都开了,真是光之飨宴。”
两国的上空不断有烟花绽放开来,底下还有一连串的烟火冲上青天。
“呵呵呵呵!”
由纪子只是笑着,什么话也没说,她刚才已经说过不跟他们说话了。
“哈哈哈!由纪子真倔强。你看,又是星之礼赞喽!”
“哼!我不知道啦!三津木先生真爱捉弄人。”
“哈哈哈!你终于说话了……由纪子,你的意志很薄弱哦!”
御子柴进取笑由纪子,池上社长也忍不住噗哧一笑。
“哈哈哈!不说话被说是倔强,开口说话,又被人嘲笑意志薄弱,这么一来,由纪子怎么做都不对呀!”
“是呀!反正我又说不过三津木先生跟阿进。”
“哈哈哈!”
池上社长船屋里充满快乐温馨的气氛。
“咦?那边在吵什么呀?”
御子柴进突然从船边探出身来,害得船身猛然晃动了一下。
“阿进,你不要乱动啦!”
由纪子惨叫一声,不过她也注意到岸边的骚动。
“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是在吵架吗?”由纪子疑惑地说。
一位刑警押解某个嫌疑犯到警察局,由于嫌疑犯没有铐上手铐,所以一进入看烟火的人群中后,嫌疑犯趁刑警分心抬头看烟火的空档,突然甩开刑警抓着他的手,用力推开他的身体,跳进一艘系在岸边的船里。
“啊!糟了!快点抓住他!他是一件重大案件的嫌疑犯。”
就在刑警呼叫之际,嫌疑犯从惊吓的客人眼前跳向另一艘船。
这些船只都紧紧地排在一起,中间几乎没有空隙,只见嫌疑泛像蚱蜢般一艘接着一艘,沿着船跳过去。
钻石
“发生了什么事?骚动好像往我们这边移动呢!”
“社长,你看,这次换那艘船发出声音。”
“唉呀!真有趣,希望骚动会往我们这边过来……”
“不要啦!阿进,我觉得有点可怕耶!啊!不要啦!不要!”
由纪子低垂着头,颇为害怕地说。
这时,骚动已经来到隔壁船上,御子柴进倒抽了一口气,突然间,啪的一声,船只前后剧烈晃个不停,有人跳到他们船上,因一时站不稳而趴在地上。
“是谁?”
三津木俊助大声喝道,大家同时往屋外看,一个穿着卡其裤和开襟衬衫的少年从船舷站起身。
他的肤色白皙,五官清秀,是个会令人以为是某个贵族公子,或是出自名门的美少年,不过仔细一看,他的腰间却缠着一条绑犯人的绳索。
“你是谁?”
三津木俊助缓缓起身问道。
“对不起,失礼了。”
少年礼貌地弯腰鞠躬,然后轻盈地跳往二公尺远的另一艘船。
“等一下!”
“啊!救命呀!”
三津木俊助从船边往外探身之际,隔壁船突然发出尖叫声,行动怪异的美少年又迅速跳向前面另一艘船,如此一艘跃过一艘。
“啊!刚才那个人是谁?”
“他的腰上还缠着绳子哩!”
“大概是正在护送中的犯人,不小心就让他逃走了。”
“可是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而且他的眼神似乎很悲伤。”
“是啊!会不会抓错人了?”池上社长也同意由纪子的说法。
这会儿大家都没有心情再看烟火,池上社长、三津木俊助和由纪子忙着讨论刚才那个少年,只有御子柴进专心把玩手指上的东西。
“侦探小子,你看什么看得那么专心?”
“三……三津木先生!”
说着,御子柴进的双颊慢慢胀红起来。
“这……这是不是钻石呀?”
“钻、钻石?”
听见他的询问,大家都惊讶地看着他手上的东西。
“这是刚才掉在这里的,我仔细看了一下,这好像不是玻璃。”
“我看看!奇怪?怎么可能会有钻石掉在这里?”
三津木俊助将钻石拿过来仔细查看。
(如果这是真的钻石,至少也有二克拉吧!)
三津木俊助藉着崎埠灯笼的光线,仔细看着钻石说;
“社长,这好像是真的钻石……”
“真的吗?我来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钻石。”
池上社长从口袋里拿出金边怀表,打开怀表的盖子,拿起钻石用力往表上一划,霎时,怀表的玻璃镜面裂开一道线。
“啊!”大家不可思议地相互对望。
“这果然是真的钻石。”
“如果是真的,那可就价值非凡,这看起来至少有二克拉!”
“阿进,你是在哪里捡到的?”
“就在这附近……你想会不会是刚才那个少年掉的?”
“怎么可能?他被警方绑了绳子,所以应该已经搜过身才是。”
“可是三津木先生,我刚捡到这颗钻石的时候,感觉湿湿黏黏的,你想他会不会是藏在嘴巴里?”
如果御子柴进说的没错,那么情况可能真的是这样。
“对了,刚才他突然趴在地上的时候,曾经大叫出声。”
“对、对,一定是那个时候从嘴里掉出来的……,不然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钻石呢!”
御子柴进连声答道。
宝石小偷
热闹嘈杂的烟火大会结束后,拥挤的人群像退潮般一一散去。
这时的两国显得有些寂寞,天空中还下着毛毛细雨。
位于浅草藏前的千鸟出租船屋中,店员一边数着船的数量,一边说:
“老板,我怎么数就是少一艘,雨都这么大了,还会有人在划船吗?”
“是呀!该不会是有人划船逃走吧!到底是少了几号船?”
“这个嘛……啊!是十八号。”
“十八号船上是什么样的客人?”
“我不太记得了……今晚这么多客人……”
这时,旁边的女店员突然插嘴道:
“啊!我记得十八号的客人头上戴着鸭舌帽,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短袖的开襟衬衫和高尔夫球裤,嘴里还叼着一根烟斗。”
“你确定那个客人是十八号的吗?”
“是的。今晚的客人都是三两成群,只有他是一个人,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而且我还问过他说:‘你是一个人吗?’”
“安本,你用扩音器呼叫看看吧!”
安本店员立刻拿起扩音器大声呼叫:
“十八号在吗?你已经超过租船时间了,请尽快将船只划回来归还。”
他对着河中央喊话许久,都没有人回答,这时,雨越下越大了。
还没有归还的十八号船,现在正摇摇晃晃地系在驹形河岸上。
在千岛出租船屋还没有发现十八号船未近日的半个小时前,有个戴黑框眼镜的男子挥手拦下一辆正要经过阴暗的两国河岸的计程车。
这个戴着鸭舌帽和黑框眼镜的男人,腋下还夹着一名少年。
“客人,那个人怎么了?”
计程车司机帮他打开后座的门,好奇问道。
“他被看烟火的人群撞倒了……唉!人真的太多了。”
“被撞昏了吗?哈哈哈!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到银座。”
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把昏倒的少年抱进车后,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
他旁边的少年全身软趴趴地坐着,他就是刚才那个跳船的美少年。
“对了,听说今晚河上有一场精彩的表演!”
“什么表演?”
“就是被押解的犯人推开刑警跳进河里逃跑,身手矫健地一艘船跳过一艘船,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啊!是吗?难怪今晚河面那么吵。”
男人斜眼看了一下身边的美少年一眼,继续说:
“你确定那个犯人逃走了吗?”
“嗯,听说是这样。”
“那人犯什么案?”
“这我就不清楚了,有人说是杀人犯,也有人说是宝石小偷。”
“宝石小偷?”
刹那间,戴黑框眼镜的男人眼睛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是的,有人是这么说的。”
“你知道犯人的年纪吗?”
“嗯……这我就不清楚了。有人说是四十几岁左右;也有人说年纪要再大一点,还有人说根本只是个小孩子。”
“是啊!这种时候根本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不过宝石小偷应该不可能是小孩,年纪应该相当大吧!”
“是啊!如果是杀人的勾当,倒有可能是青少年干的,最近啊……”
“不过如果是杀人犯,警方在押解途中一定会戴上手铐才是。”
司机又补上一句说。
“他有戴手铐吗?”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有些慌张地说。
“这就没听说了,不过如果戴着于铐,哪有办法一艘船跳过一艘船!”
“那么应该是宝石小偷喽!”
男人眼镜后的一双眼睛随之间烁着锐利的光芒。
怪人藏身处
接下来,带着昏迷少年的男人,行动怪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他在银座巷子里的阴暗处下计程车后,抱着少年小跑步越过巷子。
来到另一条巷子后,他才安心地拿掉黑框眼镜和头上的鸭舌帽。
他抱着少年站立在人行道上,此时,有一辆计程车主动靠过来。
男人抱着少年进人车子里面,简单地说:
“到牛迅!”
“你的孩子怎么了?生病了吗?”
车子往前驶后,司机从后照镜看了一眼,觉得奇怪便问道。
“他喝醉了啦!小小年纪还乱灌一堆威土忌。”
“啊!是吗?真是活泼啊!”
“活泼是好,可是有点太活泼了,回去后我一定要好好骂骂他!”
“最好别骂得太严重,不然会越骂越堕落哦!”
“是吗?大学落榜之后,他就开始自暴自弃,还结交了坏朋友。”
“有坏朋友就麻烦了,不过既然落榜了,你可要好好安慰他一下。我朋友的女儿落榜后,居然跑去自杀。”
“如果自杀就糟糕了。这是我乡下哥哥的孩子,现在寄住在我家里,是我哥哥一向最疼爱的儿子。”
男人依着司机的话随便编造谎言。
汽车到达牛迅的屋敷町,停在某间房子的门口,他们下了车,等计程车走远后,男人又抱着少年大步往前走。
他们来到另外一条大马路,又叫了一辆计程车。
“去池袋。”
这次的计程车司机看起来有点笨拙,男人边拖着少年上车,边骂:
“康雄!你还不振作点吗?别一直哭哭啼啼的。”
这位计程车司机没有发间,只是例行公事地说:
“到池袋哪里?”
“立教的正门前面。”
之后,他们经过立教正门前面,在稍远处的地方转进一条巷子。
“啊!那里!那里!”
男人指的位置是一栋相当家华的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