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惊魂
'美'本特利·利特/著 关慎果 卢爱玲/译
第01章 突闻噩耗
第02章 旧去新来
第03章 频传佳音
第04章 初步印象
第05章 莫名其妙
第06章 佳音的使者
第07章 心生疑影
第08章 亦真亦幻
第09章 信件的下落
第10章 夜半邮差
第11章 李代桃僵
第12章 美色的后面
第13章 优等生之死
第14章 友情出现裂痕
第15章 不是玩笑
第16章 同病相怜
第17章 风雨前的宁静
第18章 证实
第19章 窥淫的结果
第20章 怪舞
第21章 越南来信
第22章 惨案发生
第23章 天晴心阴沉
第24章 没有这个人
第25章 不愉快的节日
第26章 似梦非梦
第27章 人变鬼
第28章 不能上当
第29章 不白之冤
第30章 断
第31章 初战失利
第32章 得罪
第33章 比利的恐惧
第34章 被迫离开
第35章 正面交锋
第36章 尸上床
第37章 动摇
第38章 无能为力
第39章 自残
第40章 暗夜袭击
第41章 这回是艾琳
第42章 对策
第43章 邮差走了
第44章 回马枪
第45章 有影无踪
第46章 死不了
第47章 以鬼制鬼
第48章 得到支持
第49章 “邮差”害怕了
第50章 拒绝邮件
第51章 走向末日
第52章 黔驴技穷
第53章 法力失效
第54章 见证覆灭
第55章 彻底解脱
第1章 突闻噩耗
杜戈·阿尔宾站在门廊里,望着远方松柏葱茏的山顶。这是夏季的第一天,也
是他暑假开始的第一天。严格地说,夏季还没有到来——还得过三周才到夏天;甚
至也不是他暑假的第一天一一放暑假是上星期六的事情了。这只是放假后的头一个
星期一,此时他站在栏栅前,欣赏着眼前的风景,感觉很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树林那特有的气息与早餐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松柏与熏肉、花粉与煎饼,这是清晨
独有的味道。
外面很凉爽,清风拂面,可他知道这长不了。天空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云,
中午时分,温度会达到35度左右。他的目光停在远方地平线处,一只苍鹰在天上懒
懒地兜着圈子,圈子越兜越大,它也越飞越远。他看到山岭上有灰色的烟雾从树丛
间升起,升上天空。再仔细看看,能看到像兔子、松鼠、蜂雀还有鹌鹑这样的小动
物在微风中蹦来跳去,极为活跃。今天他日出而起,每个星期一早晨他就是这样。
这倒不是因为有什么需要,完全是他自己的选择。他马上要做的工作常常使他在早
晨就不得安宁,但却没有什么压力。他用不着急急忙忙地穿衣服,用不着三口两口
吃完早饭,扫一眼报纸上的大标题。其实,他什么也用不着去做,他有整整一天的
时间,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身后的前门打开了,他转身扫了一眼,听到门闩咔嗒一响。
他的妻子特丽丝从纱门里探出头来,问道:“早晨想吃什么?”
他望着她那蓬乱的头发,没有完全清醒的容颜,面带微笑地说道:“我不饿,
什么也不吃。来,到我这儿来。”
她毫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不了,外面太凉。你不能一放假就连早饭也不吃了。
早饭可是……”
“一天里最重要的一顿,”他抢过话头说道,“这我知道。”
“得了,你要吃点什么,鸡蛋炸面包片还是蛋饼?”
杜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到了别人家早饭的香味,“就鸡蛋和熏肉吧。”
她说道:“最近你吃的含胆固醇高的东西太多了。”
“那你以前怎么不问我吃什么呢?”
“那是考你呢,你没及格。”特丽丝关上了纱门,“等你同大自然聊够了就进
来。把门关上,今天早晨外面挺凉。”
他笑了起来,“没那么凉。”
她已经把门关上了,杜戈一个人留在门廊里,望着镇那头山岭峭壁上大片的松
树。黄火的烟雾变浓了,扩散开,飘上海水般蓝蓝的天空。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渴望着夏季的到来,盼望着呼吸到甘美的自由,但和刚才又不一样了,微风送来
的气味有苦有甜,那淡淡的香气是他所熟悉的,唤起了他内心深处的失落感,这是
什么样的情感他自己却说不上来。
这种情绪消失了,他离开栅栏,走进屋里时,一只蜂雀在他头上嗡嗡叫着飞向
厨房窗户旁的电线。特丽丝已开始做早饭,她忙着把自家做的面包切成片然后烘烤。
炉子上有一只锅,旁边有一硬纸桶,里面是麦片。她身边的台子上立着一大罐桔子
汁。她抬起头看着丈夫走了进来。
“把比利叫起来。”她说道。
“夏天了,他愿意睡就睡吧”。杜戈回答道。“放暑假了。”
“我可不愿意让他睡个没头儿,把一天的时间都浪费掉。”
“一天的时间?刚6点半。”
“就叫他起来,”她说完又切起面包来。圆圆的面包被她精心地切成了大小一
样的小面包片。
杜戈脚步咚咚地上了楼,想让这故意做出的声音弄醒比利。这所A字型尖顶房的
顶层就是比利的卧室,此刻他头脚颠倒着躺在床上,身子钻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两
只脚从被子里伸出来。他进了屋,从扔在地上的内衣、袜子、衬衣、裤子上迈过去。
绿窗帘没有拉紧,阳光从缝隙处泻进来,照在斜面墙上的那些摇滚歌星和体育明星
的广告画上。他走过去,把蒙在儿子头上的被子拉开。“得了,小伙子,到点了,
该起床了。”
比利哼了几声,懵懵懂懂地伸手拉被子,又要往脸上盖。
杜戈撩起被子,这下比利够也够不着了。“起来,太阳都出来了。”
“几点了?”
“快9点了。”
比利睁开一只眼,瞟了一下吊在床上方的手表。“才6点。你出去!”说着他又
伸手使劲去够被子。
“是6点45。到点了,该起来了。”
“行了,我起。你走!”
杜戈的脸上出现了笑容。特丽丝醒来的时候特别凶,总是一声不吭,阴沉着脸,
同谁也不说话。这孩子跟他妈一样。杜戈正相反,当年他同屋的一个老朋友说他一
到早晨就。高兴得叫人讨厌”。他和特丽丝在一起早就学会了睁开眼半个小时之内
谁也别理谁。
他看着比利拉上被子。虽说他马上把头钻了进去,但杜戈知道他是醒了,一会
儿就会下楼的。
杜戈又说了一声“起床”,尽管没有反应,他还是下楼了。他在台子前坐了下
来。这个台子把厨房和起居室隔开,也是他们吃早饭的地方。
特丽丝正在搅着燕麦粥,回过头来问道:“今天你打算干什么?”
杜戈咧嘴一笑:“暑假了,我没什么计划。”
她笑了,“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她说着关上炉火,从碗柜里拿出三个盘子。
“我还以为你能把比利叫起来呢。”
“他起来了。”
“他没下来,也听不到楼上有什么动静。”
“你让我再上去把他拖下来?”
她摇摇头,“我去吧。”她走进起居室,抬头望着上面的栏杆喊道:“吃饭了。”
声音很大,带着怒气。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杜戈说不来。“饭好了。”
过了一会儿,传来脚跺地板的声音,两分钟之后,比利下楼了。
吃完早饭,特丽丝到园子里干活去了。比利看完电视节目《今日》就骑上车到
树林里练摩托车越野了。7月底他要参加摩托车锦标赛。房前有一条通向树林的脏兮
兮的小路,小路在树林里蜿蜒盘旋,直达山里。杜戈看他疯了似的在路上骑飞车,
就在后面喊了一声“小心哪!”比利也许没听到,也许就根本不在乎,反正是不理
不睬。
特丽丝正在割草,她抬起头说道:“我可不喜欢他这样骑车。”
“没事儿。”
“不是没事儿,这太危险了。早晚有一天不摔断胳膊就得摔断腿。你可别给他
打气。”
“不会的。”
她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椰输道:“喂,你可别跟我说一看见他骑着飞车进树林
就觉得特别像个男子汉。”
特丽丝朝他玩笑地吐了吐舌头,又割起草来。
杜戈回到屋里关上电视,站在屋子中央想了一会儿。这天上午他还有几件事要
做。两个星期以来又是期末考试又是送毕业生,手头上有几封信一直忙得没顾上回
复,他计划先把这些处理完,然后再安下心来干点儿杂事,得盖一间储藏室,这是
个大项目,在这之前,他还要给自己先放一个星期的假。三年前他就答应过特丽丝
在后园子里给她建个储藏室存放工具、木柴和一些零零星星的东西。3年来每到6月
他就发誓马上动手,可一直就没干起来。不过,今年他终于买了预制件,打算付诸
行动了。他的计划是,这星期看看书,再消闲消闲,放松一下。他心里清楚,自己
不擅长体力活儿,拿起工具来,笨手笨脚,所以照理说一两个星期就能盖成的储藏
室,他得耗去整整一个夏天。而且,他还得确保这个假期至少得休息一段时间。
他穿过厨房和过厅来到卧室。他的书桌放在铜床的另一侧,紧靠盥洗室,很不
方便。打字机没有遮盖,落满了灰尘,旁边是一堆书和报纸。他在椅子上坐下,把
东西推到一边。这把椅子是金属架子的,硬邦邦,他本想要的是木制转椅,现在权
且用它来代替了。他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账单,账单,还是账单。还有一封过去
学生的来信,这个学生已经参军了。
他的资金申请表。
他丢下桌子上的一切东西,只拿起这张黄色的申请表,一声不响地盯着。联邦
政府向某些专业教师提供为期一年的带薪休假,这样,教师可以做一些研究工作。
他实际上不想,也没必要做什么研究,但他非常想休假一年,他还绞尽脑汁编了个
很能说服人的申请。他本来打算上个月就把申请发出去,可被他自己耽误了。他看
着表格上的申请期限。
6月17日。
还有5天的时间。
“见鬼,”他嘟囔着把申请表装进信封,写上地址,贴上邮票。然后走出屋门,
下了门廊。“怎么了?”特丽丝问道。
“我忘了把研究申请寄出去了。”
她朝他咧嘴一笑。
他跨过石子铺的汽车道朝邮箱走过去,拉开邮箱铁门,把信扔了进去,竖起红
旗后就走了回来。他赤着脚,走在路上格外小心。吃午饭的时候朗达就会把信取走,
4点钟左右信就到邮局,明天早晨就能到凤凰城,这之后再过两三天就能到华盛顿了。
他回到屋里核对账单开支票。
杜戈和特丽丝在门廊里用午餐,吃的是三明治;比利是在屋里吃的,一边吃一
边看重播的电视剧。天气有点儿热,但还是挺宜人的,桌子上斜撑着一把伞,挡住
了烈日。吃完饭,杜戈收拾餐具,然后两人坐在门廊的椅子上读书。
一个小时过去了,杜戈想舒服一下,享受享受,却放松不下来。他不时抬起头,
听听有没有朗达那辆车在刹车时发出的刺耳声,心里不断想着他的申请是否会在邮
局耽搁,他又奇怪又有些气恼,时间到了,邮差怎么还没来。他看了一眼特丽丝。
“邮差还没来,是吧?”
“我不知道。”
“见鬼,”他嘟囔着。他知道申请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完全是自己的原因,让邮
差当替罪羊没有道理,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要责怪朗达。他到底在哪儿呢?他又拿起
书想看下去,没看几眼就看不下去了,他没有心思欣赏书里的词句。他的脑子东想
西想,一个句子读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他把书放在身边的塑料桌上,
坐在椅子上闭了一会儿眼。他听到特丽丝打开门,进了屋,听到她在厨房里给自己
倒水的声音。
他没有听到邮差的汽车声。
特丽丝出来了,她的赤脚踩在地板上吱吱做响。他睁开眼。有问题了。平时,
鲍勃·朗达在11点左右,最迟在12点就来了。他是个好聊天的人,常常是碰到熟人
就聊一聊,但他对工作很负责,效率特别高。每年他的这条邮路都会增加新客户,
外面有些人在这儿有他们的住所,夏天就来度假,但朗达聊天送信两不误,到了4点
就把信送完了。不管是谁,只要愿意听他说,他就会告诉人家,他送信一送就是20
年,当年威利斯镇没有几户人家,那时他这个邮差还是个兼职。现在他头上带着一
顶邮差帽,身上穿着西部上装和他喜欢的牛仔裤,开着那辆蓝色的道奇旧车。他身
材高大壮实,蓄着白白的胡子。他严格遵守邮政规则,大家都知道,他就是病了,
也不会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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