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也有同感。”
“为了使田道成为罪犯,无论如何有对司机米山灭口的必要。但这样一来,我们却能介入这个案件了,如果送有毒威士忌和饮料的人在大阪,就可以和大阪府警察局进行联合调查。而且米山被杀的理由和田道卷入的案件有牵连,我们就可以公开地对那个案件进行调查。所以说罪犯做得太明显了。”
“这我也有同感。”十津川微笑着说。
“我认定田道没有杀原田功,是谁陷害田道也很明白了。”龟井继续说。
“能这么肯定吗?”
“我认为是佐贺的原田功被杀,而引起了杀害米山一家人灭口,田道现在被拘留在大阪府警察局,他是不能出来送有毒的威士忌和饮料的。那么罪犯就是别人,是和杀原田功有关而必须杀米山一家的人,田道就是这个人陷害的。”
“如果田道无罪,他说的就是事实。”
“是这样的。”
“田道说的是事实,那么坂口母女就在说谎。”
“是这样的。”龟井探过身子说。
“陷害田道的就是坂口母女,就是她们杀了原田功,现在又杀了司机米山一家。
“你调查一下米山的事,为什么勿忙地从KO出租车公司辞职回到了东京?”
“明白了”
“我再去一次大阪府警察局,正式委托进行联合调查。”
第四节
第二天,十津川再次来到大阪府警察局,拜访了江岛警部。
“已经听到原KO出租车公司司机米山在东京被杀的事。”江岛一边看着十津川的脸,一边又说,“十津川君是为这事来的吗?”
“是的。”
“那么?”
“原司机米山是因为与佐贺杀人案件有牵连而被杀的。但田道被拘留在这里,这和田道就没有关系。”十津川说。
江岛察言观色地:“那就是说,田道是被陷害的,即使是在佐贺的案件中,也是无罪的了?”
“还不能断定,但有这个可能性。想请你调查一下坂口母女,她们到底是什么人?佐贺案件中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吗?和佐贺被杀的原田功没有关系吗?”
“已经开始调查了。原来对坂口母女也是有所怀疑的
只是对田道的怀疑更重,听到原KO出租车公司司机在东京被毒死的事,就必须对坂口母女进行彻底调查。”
“而且我也想知道被害者原田功为什么跑到佐贺去了,他靠什么维持生活?”
“佐贺县警察局的野崎主任还在这里,和他谈谈吗?吃完午饭,我和你一起去拜访坂口母女好吗?是相当有魅力的母亲和女儿。”江岛建议说。
“实际上,我来也有这个打算。”十津川微笑着说。
和江岛吃完饭后,由江岛作向导去了坂口家。在出租车上,江岛把已经弄清楚的,有关坂口母女的事简单地说给他听。
“首先从六十五岁病死的坂口良介说起,坂口生于大坂,大学毕业后,就业于佐世保M造船厂,当然那是战前的事了。坂口担任要职,在战后为公司的重建和繁荣作出了贡献,最后升为副总经理。在五十五岁的时候,成为佐世保M造船厂在大阪的交易部经理,所以回到了大阪。是因为现在造船业不景气,还不如在这里掌握实权。”
“死的时候是交易部的经理吗?”
“是的。”
“夫人文子,从她女儿年令上看,应该是在佐世保造船厂时结婚的吧。”
“不,现在去见的坂口文子是后妻。”
“噢。”
“坂口在佐世保呆了近三十年,那期间结婚的夫人叫绢子。在坂口五十三岁时死了,没有孩子。”
“那坂口文子是什么时候?”
“回到大阪作为交易部的经理,经常在一个高级俱乐部受到优质的服务。这个店不大但很雅致,我也只是听说没有去过。这个店的名字叫“文子”,店的主人就是文子,她是用自己的名字作为店的名字。男女之间的事第三者是弄不明白的,总之坂口和文子结婚了,双方都是再婚。”
“是什么时间?”
“前年的秋天。”
“那么是刚刚结婚坂口就病死了。”
“在三月二日晚,因心脏病而死亡。”
“那么,由美子是女方带来的孩子了。”
“是的。
“留下很多遗产是吧。”
“原来坂口就是出生于富贵家庭,而且持有佐世保造船厂和交易部的很多股份。留下的也有几亿或十几亿吧,我们是和这样的数额没缘的。”江岛苦笑着说的时候,出租车到了坂口的住宅。
第五节
从一个俱乐部的老板成为一位经理的夫人,十津川想像她是个拜金的女性,可是见着坂口文子的第一印象却完全不同。
一眼就能看出她手指上戴着的是昂贵的钻戒,在客厅的墙壁上挂着的画也是真品,不仅这些是上等货,就是谈起话来也是对答如流
镇定自若。五十二岁的人看上去和四十岁一样年轻。
江岛把十津川介绍给她。
“是东京的警察呀,找我们有什么事情?”文子一边微笑着一边看着十津川。
十津川想,如果她是罪犯,肯定是个难对付的人:“我是为佐贺原田功被杀的事而来,田道淳这个年青人成了杀人嫌疑犯。”
“我也认识田道君,但是——”
“他过去曾在我的手下工作,是个优秀的刑警。”
“那确实很遗憾,但也不能让我说谎吧。田道君说,是我委托他和我女儿一起去佐世保的,可这是谎言。”
“是吗?”十津川说,又毫不犹豫地问,“三月八日夜晚,你到田道事务所去了吗?”
“我是去拜托他不要纠缠我女儿。”
“是什么时间回到家里的?”
“快十点了吧。”
“第二天九日,你原本是打算和女儿一起去佐世保吧。”
“是的,因为死的是我丈夫,打算和女儿一起去的,‘拂晓三号’的票都买了,可是在傍晚的时候,突然有病了,没办法,只好让女儿自己去了。”
“那以后怎么样了?”
“在家躺了一会,病越来越重,就叫来了救护车。”
“是什么时间?”
“是夜里九时半吧。”
“去医院了吗?”
“是的,去了N医院,值班的医生给我量了血压,因为太高,就注射了降压针剂,才回到家,回家的时间也是必要的吗?是将近十一时吧,在N医院躺了三十多分钟。”
——如果这些都是事实,那么文子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都有谁住在这里?您和小姐
还有其它人吗?”
“平时有个佣人,每天到这儿来。”
“其它人呢?”
“只有我们母女俩了。”
“这么大的住宅,就两个女人住,太大意了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女儿最近要结婚了,在这之前,再安置个男人是不太合适的。”
“和小姐结婚的是什么人啊?”
“在梅田一个宝石店的经理,虽说是经理,可是很年轻的,只有三十五岁。”
“能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吗?”
“叫宝木真一郎,宝木宝石店的经理。”文子夸耀地说。
“你真不知道原田功吗?或者是菊地功。”十津川这一问。面露微笑,说话和霭的文子突然变得不耐烦了。
“这件事问过多少遍了,真烦人,一点也不知道。”文子说。
第六节
两个人走出了坂口家。
“很抱歉,就我自己问了。”十津川向江岛致歉。
“没关系,我们见她好几次了,也谈过好几次了,可是今天女儿坂口由美子没在家,还来吗?”
“不,用不着见这个姑娘。”
“为什么?”江岛有所怀疑地看着十津川。
“坂口由美子乘九日的‘拂晓三号’去了佐世保。田道也确认了这点,如果田道无罪,坂口由美子也是无罪的。现在请调查一下坂口文子所说的事是否是事实。还有青年企业家宝木真一郎的事。”
“马上就去办。”江岛说。
“要能查出田道无罪的线索就好了。”十津川当天就住在了大阪。佐贺县警察局的野崎主任,回到了佐贺,再次调查被害人原田功周围的事情。到了夜里,住在大阪旅馆里的十津川给东京的龟井挂了电话。
“那里有什么情况?”龟井首先问。
“还没有什么,如果田道是清白的,就要调查嫌疑者的是否有不在现场证明,我已经委托大阪府警察局办理了,结果会是怎样呢?”
“如果田道是清白的,当然能找到没有不在现场证明的人。”
“希望能找到,坂口文子和由美子的未婚夫,在大阪梅田的宝石商都是重要的嫌疑者。你那边怎么样?”
“米山家的事情大概弄明白了,米山信吉在东京不仅是出租车司机,而且染上了赌博恶习。输掉了近三百万的借款,因此他安排了妻子之后,逃到大阪去了。”
“三百万,是暴力集团的借款吗?”
“是职员金融会的借款,怕讨债者给妻子带来麻烦,就伪装成离婚,米山只身逃往大阪。”
“那么,他突然从大阪回到东京,是要偿还借款吗?”
“在这个公寓里住的人说,米山的夫人是这样说的,主人在大阪积蓄了钱,回来是还借款的。”
“可是,在KO出租车公司工作,还要给东京妻子以生活补贴,仅仅二年能积蓄三百万吗?”
“我也有这样的疑问,给KO出租车公司打了电话问了一下,回答是几乎没支付什么退职金,只是日工资和月工资,没有退职金。但以贡献金的形式支付了十万元。”
“那么是谁支付了三百万元的借款,使他能回到东京的妻子身边呢?”
“大概支付给他钱的人就是毒死米山一家三口的人。因为不便在大阪当地杀他,就使他回到东京毒杀了他,因为在东京和他的妻子在一起,就必须一起杀掉了。”
“罪犯肯定是在佐贺杀了原田功的那个人。”
“坂口由美子的未婚夫令人怀疑,因为到S运输公司的大阪营业部,委托空运有毒威士忌和饮料的人是个瘦高个子的年青男子。”
“你也记一下,那个男的名字叫宝木真一郎。”十津川说。
从这时起,十津川和龟井都认为坂口由美子的未婚夫是最大的嫌疑者。
第七节
第二天,在旅馆吃完早饭后,十津川去了大阪府警察局,江岛警部和会根主任都外出寻找线索没有回来,十津川就叫辆出租车去了梅田。
看见了宝木宝石店,这个店是在一幢七层大厦的二楼,有七八十平方米的营业大厅,陈列着钟表,宝石等高级品。店员有四个人。因为是三月中旬,看见了“入学大减价,手表20%优惠”的文字。店内有五、六个顾客。
十津川进去了,看着玻璃柜台里的东西,这时江岛警部从里面走出来,小声地说:“忍耐不住了,想亲眼来观察一下吗?”
“只是顺便来看看。”十津川难为情地挠着头说。
江岛笑了:“都调查清楚了,回去说吧。”
二个人回到了大阪警察局。会根主任也回来了。他先汇报了关于坂口文子不在现场证明的事。
“首先从三月九日急救车的事说吧。在这天晚上九时三十五分,肯定是坂口文子女士拨了一一九,离那里最近的消防队出动了急救车,同去的是池田和笠置两个急救队员。两个人是九时五十七分到达坂口家的,那时坂口文子很痛苦地趴伏在沙发上,立刻抬到担架上,用车送到N医院,到达N医院的时候是十时九分,在医院里是内科医师富井和护士值班,马上测血压,高压是一九六,低压是一二零,注射了降血压针剂,躺在床上三十多分钟,文子才恢复正常,回家去了,这时是十一时五、六分,急救队员写有日记录,富井医师的证言记录也带回来了,请看一下吧。”
“他们没有说谎的可能性吧?”江岛问。
“没有。”
“那么?”江岛这次看着十津川。
“这样看来,坂口文子是清白的,三月九日晚十一时还在大阪,她是不可能在第二天早晨七时到八时之间,在九州的佐贺杀了原田功的。”十津川说。
“只能看是不是宝木真一郎了。”
“这方面也不妙。”江岛一脸为难地说。
“见着他本人了吗?”
“见着了,身高一米七九左右,修长的身材,确实是个美男子。这就是宝木。”江岛把一张彩色照片递给十津川,是个像电视明星的青年,和由美子并肩拍照的。
“出问题的三月九日,这个店从上午十时到晚八时在开业,经理宝木真一郎直到晚八时闭店都在那里,有全体职工作证。然后,因为宝木真一郎毕业于M大学,那天晚六时,在俱乐部举行同学会,开始吃饭时他没去,到后来饮酒时才来的。他们是在北面的“尚喜禄”俱乐部聚会的。宝木是在晚九时左右来的,直到晚十二时关门之后,用出租车把一名女招待送到了枚方,一起出来的有五个同学和俱乐部的老板。这些从被他送回去的女招待那里得到了证实。”
“他承认是坂口由美子未婚夫吗?”
“正高兴地打算今年秋天结婚呢。相互热恋着,还大谈他们的恋爱史呢。这事宝木的家里也说过。”
“总之是公认的伴侣了?”
“是的,听宝木大学时代的同学说,是好的一对,也是坏的一对。”
“是好的也是坏的?”
“我也不理解,就问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说,宝木真一郎和由美子都是不服输,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