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在座各位的驾临,而且我宣布今天拍卖的起价80万法郎,超过80万法郎最高的人
便可以拥有古城。拍卖现在开始,请各位竞价!”
“82万5000法郎!”
过了一会儿——
“85万!”
有人喊了一声。
“85万——8方万,还有再加价的吗?”
主持人四下探看着。
“90万法郎——”
一位黑黝黝的、身材高大的老头儿嗓音嘶哑地叫道。他似乎饮酒过度,两眼充
血。这个人是巴黎市郊外的一名大地主,由于最近土地价值升高,使他在一夜之间
暴富。
一夜之间拥有亿万家财的他,仿佛被财产冲得头昏目眩,他时常出入巴黎知名
的游乐场所及赌城挥霍大把的钱财。他买了用不着的汽车,修缮灰暗低矮无人居住
的老房子等等。当他风闻博尔尼格古城出售的新闻,他思忖:
我这一生从来没在古城中居住过……也该体会一下古代贵族的生活啊!
于是,他吩咐儿子驾车送他去古城。
叫价高达90万法郎的时候,台下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90万法郎?!根本不值这么高的价!”
“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家伙,叫出这种外行价?”
“他发疯了吗?”
连拍卖会的主持人也吓愣了,他原以为能竟到八十二三万法郎已经十分成功了,
现在竟然出了这个天价,他忍不住激动地高
“90万……90万……还有别人竞价吗?还有1分钟时间,到时候如果没人再加价
钱,就以90万成交……”
主持人的话还没说完——
“95万。”
有人竞价了。
大家都被吓傻了,主持人也双目圆睁,冲着声音望去。
那位老地主,面红耳赤地想再叫“百万……百……”却让儿子一把堵上了嘴,
强拉他出了大厅。
老地主的儿子比他清醒多了,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拉父亲上车,离开了
别墅。
“95万……95万……还有人竞价吗?”
95万法郎成交,自然没人再超过它了。
究竟是谁出的天价?那人正是罗宾。
罗宾成了古城的主人,他心里也明白95万法郎是一个胆大狂妄的价格,然而他
心里却怀有另一个大秘密。一旦它变成了现实,即便耗资百万法郎去买它也是物有
所值。
拍卖会告捷之后,主持人便去有关机构办理房产移交手续,博尔尼格古城便正
式划归罗宾的名下。
当夜,罗宾付了一张95万法郎的支票给侯爵。
“太感谢了,现在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明天我就启程去巴黎了。”
候爵对罗宾说。
“你们真要到巴黎过父女相依为命的生活?”
“不,我们只不过在那儿停一天,我打算带艾特瓦去南部地区游历一番。沿着
长长的海岸观赏宽博的大海,也许有助于艾特瓦的身体恢复。她看上去太过于瘦削,
我想让她疗养一段日子。”
“你们准备在那儿呆多长时间?”
“4个星期。”
“4星期。4星期之后便是7月3日了,我希望那时在古城见到你。”
“哦,为何?有什么事吗?”
“到时候再说吧!反正与你关系密切,我认为至关重要。”
罗宾深沉地说。
他说话时,候爵一直眼睛炯炯地盯着他。他虽然心中尚有犹豫,但也诚心诚意
地说:
“好吧!虽然我不明白是什么重要事件,但是7月3日那天我肯定和你联系,请
不必担心。”
“我们约好下午4点钟在这儿碰头儿吧!艾特瓦小姐也可以同来吗?”
“什么?艾特瓦也来?”
“不错!务必请小姐同来,因为也许届时有事告诉你。对了,你们去南部游玩,
古尔比洛先生也与你们同行吗?”
“不!他得为我守家呀!”
侯爵说完话,心中仍回味着7月3日约会的事,他说:
“我想冒昧地问一句,7月3日那天你到底要告诉我们什么事?先透露一点眉目
好吗?省得我们在旅游时,心里却因时时牵挂这件事而扫兴!”
“十分有理,只是这件事现在我还没搞明白呢!
“我只能对你说,这些年我一直私下里调查15年前发生在古城中的凶杀案,我
买下古城也是为此。
“我想破译这个未解之谜,查清真相。但是,现在仍然一点眉目也没有,云山
雾罩的。但是我绝不会半途而废的。我认为如果在古城里坚持调查下去,四个星期
后一定会找到线索的。
“因此,我才与你约定在7月3日会面,将真相告知你。”
“原来是这样!劳乌路先生,太感谢了!祝你调查进行得顺利,我们后会有期!”
侯爵说完,便站起来与罗宾告辞。
“当,当,当、当……”
大厅的钟敲了10次。
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古城的夜是那样寂静幽深。
“晚安!”
侯爵正想走开时,忽而又微笑着对罗宾说道:
“今夜,要暂借你的别墅一用了。”
“不!请不必客气!请你仍去你的卧室里睡觉,艾特瓦小姐也一样,我想你一
定贪恋这个地方!”
“谢谢,打扰了!”
罗宾送走侯爵父女二人,稳稳地坐在属于自己的长椅上。忽然他不安地站起来
四下打探着。
“啊,外边还有刑警。”
罗宾也是肉体凡胎,有时也会因大意而深感不安。
古城的院子的每一个角落里都遍布了刑警,他们都是为寻找金发女子格劳拉来
的。
一旦他们发现侯爵父女离开,一定人穷追不舍。
“啊,太危险了!”
罗宾吓出一身汗来。他立即来到院子里,一边寻觅探长,一边呼唤他。不一会
儿只见他从树后转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劳乌路先生!有何贵干?”
探长低声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今天我买下古城了。”
“我知道了。拍卖会完了之后,我听人聊起价格高得不像话,还说买古城的人
一定有毛病哪!你真的买了?”
“不错!我近来捞了一笔钱,我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没住过这么宽敞的房子,心
想过过瘾也未尝不可。
“我今天想与大家干一杯庆贺一下!”
“谢谢你,但我们身负重任哪!”
“我明白。但是侯爵父女暂时还走不了。他们的生活铺张豪奢,需要处置的家
具数不胜数,至少也要收拾三五天,才能弄出头绪来,到那时他们才可以迁走啊!
“他还告诉我明天开始收拾,今天要早些睡觉,所以这会儿只有我与管家二人。
“请你带上同事来,不用担心侯爵。”
简米思探长闻听此言,兴高采烈地走了出去。
罗宾马上吩咐艾那准备宴会款待他们。宴会一直进行到12点钟,刑警们早已经
醉得不省人事了。
原来,罗宾在酒水里做了文章,他所放入的安眠药足够让他们一个劲儿睡到天
亮的,或许到时还醒不了哪!
在这期间,罗宾打电话给博尔特河岸的寓所。
古尔比洛听了电话。
“喂?古尔比洛吗?侯爵父女在今天中午以前会返回你那里。他们准备明天出
发去南部游玩。另外,三五天中,简米思探长也会去找你,以便打探侯爵的下落。
届时,你一定要说侯爵去了北部,要三个星期才回得来。如果他刨根问底,追查具
体去向,你告诉他说侯爵只提及了诺曼底周围的风景区,明白了吗?”
“明白,老大!”
次日一早,侯爵父女穿着轻便的衣装,随身携带一只皮箱与一只手提包来与罗
宾告别。之后,便开着私家车上路了。
罗宾关上空空的车房门,又上了锁。
12点钟,刑警们终于苏醒了。
也许他们以为自己喝醉了,便一个个满面愧色地走了。
“哈哈!你们几个家伙睡得像死人一样,根本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出了什么大事。
他们发现锁着的车房,一定误以为侯爵还在,他们会接着监视下去的。
“看他们那副傻样儿,太可笑了!”
当罗宾正为自己的妙计而暗自窃喜时,有个人却悄悄进门来了。
“啊?你……”
罗宾惊诧万分地站起身来,因为门外来人正是艾特瓦。
“你怎么又返回了,艾特瓦小姐!”
“我不叫艾特瓦!”
“你说什么?难道你是格劳拉小姐?”
少女点头,肯定了罗宾的话。
“你是金发少女格劳拉,艾特瓦是另一个不同的女子。但是,你们俩看上去仿
佛一母同胞的姐妹,而且你那天不是对我说你不知道格劳拉这个人吗?这究竟是怎
么回事?”
“我愿意坦白一切。”
“上一回,我如何问你,你都闭口不言,还半夜三更潜入民宅哪!”
“抱歉!是我不对!这一回我愿意把实情讲出来。”
“你指的“实情”是什么?”
“我的身世。”
“哦?为什么突然要对我坦白你的身世?”
“前天夜里的事我先向你请罪。这一回来找你,是想求助于你。”
“是为了否定自己是格劳拉小姐?”
“不!还包括溜走的事,那时我十分怕你!”
少女不让罗宾说完话,便慌忙说道。
“你如今不怕我?为什么变化这么快?”
“因……因为你是罗宾!”
“啊?”
少女突然唤出了他的真名实姓,罗宾仿佛遭到电击一样,心口猛地一痛。
他不得不小心提防,盯着面前的女子,到底她是什么来历?竟然识破了他的真
面目?
他问:“你怎么知道我是罗宾?”
“我听布鲁特格思说的。”
“什么?布鲁特格思!”
罗宾的心脏又一次缩紧了,这个美少女又给了他一记强烈的刺激。
简米思探长说过,金发少女格劳拉是‘隐形杀手’的情妇或私生女,看来果真
如此……”
“你为什么向布鲁特格思打探我的来历?”
“那天夜里,我从你那儿溜走后,跑到了布鲁特格思那里,告诉他我被抓一事。
“布鲁特格思担心地询问:
“‘那个人面貌如何?’
“我回答说‘是个叫做劳乌路的青年绅士’。”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姓?我没有向你提及啊!”
“你领我去房里时,我瞥见桌上放着一盒名片,在你打算带我去旁边屋子睡觉
时,我偷偷拿了一张,放在身上。”
“你是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是个高明的扒手!”
“不错!我是扒手!我是个歹毒的女人!”
格劳拉发狂地大叫道,双目之中泪光闪闪。
“但是……但是,请你相信我已经悔过自新了。我原来是一个孤儿,被布鲁特
格思收养,成了不良少年组织的一个成员。
“我是一名孤儿,没有父母抚养教导的野孩子。我知道我犯了错误!哦!妈妈,
我想死你了!”
“所以你钻入侯爵卧房中寻找生母的相片吗?”
“不错!”
“布鲁特格思曾经告诉过我侯爵家中有一张名贵的桌子,里面有个暗屉,专用
以收藏保存他年少时情人们赠他的相片与信件。”
“你让布鲁特格思看过我的名片喽?”
“是的!布鲁特格思当时大吃一惊!
“他告诉我说:
“‘你遇上了一个了不起的对手,他的名姓许多,如劳乌路、西班牙贵族、鲁
义思、仆列那……举不胜举。事实上,他叫亚森·罗宾,是个大盗贼。’
“听了他的话,我虽然大惊失色,但同时我也轻松起来了。我听说罗宾是个怪
盗,但却从不胡作非为。我知道他广为流传的事迹,他从富豪巨富,大奸大恶之人
手中夺得珠宝首饰、金银财宝,用这些来救济那些贫苦人民、孤儿与老小病残,所
以……”
“哦?果真如此吗?”
被格劳拉当面赞扬,罗宾反倒尴尬起来,他苦笑一声。
“我也听说你从不乱杀生,是个绅士怪盗,因而才想起求你搭救我。”
说到这儿,格劳拉禁不住痛哭失声。
罗宾被她真挚的态度深深地触动了,他坚信格劳拉所说的话绝对不会是假话,
他也相信格劳拉一定从心底里钦佩自己的侠肝义胆,所以才跑来向自己求救。
所以,罗宾用手抚了一下格劳拉的肩头,和颜悦色地说:
“我理解你,我会尽可能救助你的!”
“谢谢你,罗宾先生!”
格劳拉用深信不疑的目光盯着罗宾,她的眼神不再如那天晚上流露着孤独与苦
寂。而今,那双美目流动着希望,闪耀着欣喜。
罗宾亲眼发现了她的变化,立即感到此时的格劳拉好像是艾特瓦,他不得不疑
心,面前的女子真的不是艾特瓦本人吗?
罗宾与格劳拉对话之后,终于知道伊路露莫侯爵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