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根据地告诉你,你不可以记在纸上,要把它们深深烙印在你的脑海里,万一这里发生意状况,你必须到那边去避难。”
就这样,堀井敬三把另外两个秘密藏身处的电话号码,以及他的化名全都告诉我,并且要我重复念了许多次。这使我在日后陷入危险境地时,大大地派上用场。
我藏匿在这个地下室大约一个月之后,有一晚,堀井敬三拿了一件奇怪的东西给我。
“音祢,你去试穿一下这个。”
他从一只旅行手提包里拿出一件黑色的紧身衣,这件紧身衣附有袜子和手套,从头部以下紧贴着身体曲线。
“哇啊!你要我穿这种衣服做什么?”
“你先别管,照我说的去做。”
他将我拥入怀里,不停地亲吻我,让我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好吧!我到隔壁房间试穿,你不要偷看哦!”
“哈哈!有什么关系?”
“不要啦!”
“好吧!我不看、我不看。”
于是我拿着紧身衣跑到隔壁房间,先将身上所有的衣服全部脱掉,迅速地换上紧身衣,整件衣服完全紧贴在我的身上。
可想而之,这是堀井敬三特别为我量身订做的。
穿好紧身衣后,我站在镜子前面打量自己。从丰满的乳房到浑圆的臀部,全部曲线毕露,我的脸顿时胀得通红。
(这一定是他低俗的癖好之一。)
“音祢,你在做什么?还没有好吗?”
“人家不好意思……”
“别害羞,出来吧!顺便把这个戴上。”
我忸忸怩怩地走出来,只见堀井敬三炙热的眼眸上下打量着我,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欲火。
“音祢,真是太美了!你曼妙的身材简直无人能比。快把这件长袍穿上,再戴上这个面具。”
他替我戴上一个黑绸材质的面具,又帮我穿上一件长袍。这件长袍外面是全黑的,里面则是黑白条纹相间,简直就像早期将军所穿的斗篷。
穿戴完毕,他再度仔细地打量我,然后在我面前跪下。
“音祢女王!我是你最忠实的仆人。”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啊?)
暗夜中的飨宴
堀井敬三带我来到一个充满朦胧烟雾、灯光昏暗的地下寻欢场所。
在密闭的室内,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味、使人发呛的女人胭脂味,以及沉浸在酒气中的男人散出来的体臭味……处处都足以令人窒息。
我看到一对对用面具遮住面目的男女相互拥抱着。起初,他们只是靠在一起窃窃私语,等到几杯黄杨一下肚,男男女女都变得无比开放,丝毫不避讳其他人的眼光。
眼前所见皆是拥吻、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占满整个地下会场。
这是从事地下买卖者的秘密聚会,会费是一个人一万元;另外还有一个条件,就是来的人都必须携带女伴。
“讨厌啦!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
尽管我的脸上戴着面具,但我还是害怕得抬不起头来。
我尽可能用长袍遮住身体,若不这么做,我实在无法抵抗那些好色之徒频频向我投来的猥亵的眼神。
堀井敬三身穿晚礼服,面具下那双充满酒气的双眼发出奇异的光芒。
“哈哈哈!没办法,这里规定必须携带女伴参加。难道你希望我带其他女人来这种地方吗?”
“我才不管你!”
我微微转过身去,跟他闹起别扭。
不知何时,我已经学会了这一招。
“就算是这样,你为什么不让我打扮得端庄一点?没有必要穿这种引人遐思的衣服……你看,大家都色迷迷地直盯着我看。”
“有什么关系!你应该大方一点,让大家好好欣赏你的美丽曲线啊!你可是今晚最受瞩目的女王!那些男人正垂涎欲滴地看着你呢!”
“讨厌!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你有没有看到那些女人恨得牙痒痒的……别闹了,你靠过来一点!”
我小心翼翼地往堀井敬三身边移动,他却一把将我抱过去,让我坐在他的腿上。
会场的中央有一个圆型舞台,全场只有那里装设明亮的照明设备,将舞台照得异常明亮、刺眼。
舞台下大约有五十张桌子,每张桌子前都坐着一对对戴着面具的男女。或许是受了酒精的影响,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坐在男人的腿上,男人们的手在她们身上四处游移、骚弄着,使她们发出娇滴滴的轻笑声。男人们不停地爱抚坐在他们腿上的女人,偶尔还会用色迷迷的眼神肆无忌惮地看着我。
舞台此时正上演着脱衣舞,但却吸引不了台下观众的视线。因为和舞台上的脱衣舞比起来,台下观众的动作举止更加淫荡不堪。
“亲爱的,你为什么带我来这种地方?应该有什么目的吧!”
我害羞得将头埋在堀井敬三的胸前,说话声音也变得娇滴滴。
“嗯……可以说是来观察情况。”
“什么意思?”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你看那里,那是我来这里的其中一个目的……那边不是有个棕榈树盆栽吗?盆栽旁边的那一桌,有一对男女相拥在一起,你知道那是谁吗?”
我微微抬起头朝堀井敬三说的方向望去。那里有一个穿着晚礼服的男人正和穿着暴露的女人进行一场火热的“成人秀”。
他们两人都戴着面具,我无法看到他们的真面目。只见女人裸露在外的雪白手臂环绕在男人的颈项上,他们正热烈地吸吮对方的唇。
“谁……他们是谁?”
“那个男人就是你的建彦舅舅啊!至于那个女人,你应该心里有数。”
“我们回家……快点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不想让建彦舅舅看到我在这种地方。”
“没关系,他不会知道的。就算是警察也不会料到你在这种地方。”
“可是他从刚刚就一直盯着我看。”
“这么说,那个女人一定很不高兴喽!”
“她是笠原薰吗?”
“当然。”
建彦舅舅来这种地方并不稀奇,毕竟他也是从事地下买卖的人。而这里必须携带女伴参加,所以他带笠原薰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既然堀井敬三知道建彦舅舅他们会在这里,为什么还要带我来呢?他明知道我正在躲避“黑白两道”的追缉,为什么还……)
我纳闷地抬起头来,只见堀井敬三仍旧坦然自若地抱着我观赏舞台上的脱衣舞。
我再度望向棕榈树盆栽那个方向。建彦舅舅和笠原薰的唇还是停在彼此的唇上,我心里感到一阵羞耻,全身发烫。
话又说回来,我凭什么鄙视建彦舅舅和笠原薰的作为呢?我自己不也坐在堀井敬三的膝上,和他相拥着吗?
过了一会儿,建彦舅舅终于结束他和笠原薰的长吻,当他离开对方的唇时,还偷偷朝我这里瞄了一眼,我吓得急忙把头埋进堀井敬三的胸前。
“建彦舅舅还在看这边吗?”
“嗯,他正朝这里看。笠原薰那个女人已经打翻醋罐子了。”
“他该不会发现我的真实身分了吧?”
“不会的。”
“你赶快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放轻松一点,你再忍耐一下。你看、你看!好戏终于上场了,赶快把头抬起来看看。”
场内顿时响起一阵如雷的掌声,我好奇地抬起头望向舞台。霎时瞪大双眼,屏住气息。
(舞台上那两个人……不正是鬼头庄七和楚楚可怜的佐竹由香利吗?)
鬼头庄七下半身穿着黑色紧身裤,裸露在外的上半身则布满一整片的刺青。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鬼头庄七壮硕的肌肉散发出暴戾的气息,他的手臂上还缠绕着一条皮鞭。
“上次在‘猎户座’看到的低级表演就要开始,你看看大家的眼神。”
我悄悄环视微暗的会场,只见刚才对脱衣舞表演不屑一顾的男男女女,现在都瞪大双眼、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舞台,他们的眼神中充满淫乱的光芒与期待。
(到底他们在期待些什么呢?)
我若无其事地将视线转回舞台。
舞台上,全身刺青的壮硕男人正鞭打着楚楚可怜的佐竹由香利,她像一头绵羊般卷曲着身体,到处乱窜。
(为什么这种壮硕男人鞭打可怜少女的性虐待,可以使在场的所有观众聚精会神地观赏呢?)
扮演可怜少女的佐竹由香利逃到场边后,终于落入男人手中。她不断地扭动身躯,企图逃离鬼头庄七的魔掌。
尽管住竹由利香努力挣扎,身上的衣服仍被鬼城七一件件地剥去……突然间,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堀井敬三说的“好戏要上场了”是指这个吗?)
“不要啦!不要啦!我不要看这种变态表演,你赶快带我离开这里。你为什么带人家来这种地方?”
我死命地抓着堀井敬三的手,不停地摇晃着。
“对不起,其实我也不喜欢看这种表演。但因为你太过同情那个女孩子,我才想让你见识一下她的真面目。假如你不想看,就把眼睛闭起来,靠在我怀里吧!”
我死命地将脸靠在他的胸膛上。
堀井敬三虽不尽然是个好人,但还是有他温柔、可靠的地方。每次只要他这样紧紧抱住我,我就会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和烦恼。
但是现在我却无法安定心神。观众席上的骚动,以及此起彼落的叹息声,都让我不由自主地颤抖。
唯一让我觉得安心的是,舞台上仍不停传出“唰!唰!”的鞭打声,这表示不堪入目的下流表演还没始吧!
“音祢。”
堀井敬三靠在我的耳边温柔地说道:
“现在换佐竹由香利手拿皮鞭,追着鬼头庄七打。在你众多的竞争者当中,这个女孩是最可怕的对手。”
没多久,我已经满身大汗,浑身湿漉漉的了。
这时候,有个男服务生走到堀井敬三身边跟他说了几句话,我感到他的身体微微地颤抖。
“啊!好的。音祢,你先下来一下。”
“不要、不要,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可是百合打电话来,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所以我才要去接一下电话,不然怎么会知道呢?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
“那……你要赶快回来哦!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
“好,我马上回来。”
堀井敬三跟在服务生后面出去后,场内的其他男人一致将目光对准我,仔细地上下打量我。
他们一定好奇为什么我对这种难得一见的精采表演如此厌恶呢?
建彦舅舅也露出一副不置可信的表情,直盯着我看。在他身旁的笠原薰见状,气愤地拉一下他的耳朵。
建彦舅舅一边苦笑,一边把视线转向舞台。
突然间,微暗的观众席传出一阵阵暖昧、恶心的喘息声,
(啊!难道低俗、下流的表演快要上演了吗?)
我全身僵硬地偷偷将视线转向舞台。就在这个时候,舞台上的灯光忽然连续闪了两、三次。
观众席上的男男女女纷纷尖叫一声,跟着倏地站起来。
“警察来了!”
刹那间,在黄昏灯光照射下的会场内起了一阵骚动,变得十分混乱。
“警察”这两个字深深地刺痛我的心,我惶恐地往舞台方向看去,竟看到全裸的佐竹由香利急忙把衣服穿上,以及全裸、露出全身黑色刺青的壮硕男人——鬼头庄七也慌张地跳下舞台。
“安静、安静!没关系,我们设有一条密道,请各位按照顺序从那个出口走出去。”
一位看起来像是会场负责人的男人,跳上舞台嘶声叫喊着。在他的嘶吼声中,我看见原本挂着壁画的墙壁出现一个四角形的洞口,洞的另一端有一条黑暗的地道。所有人一看到那条地道,不禁蜂拥地奔进地道。
(我该怎么办才好?)
堀井敬三还没有回来,就算从这里逃出去,我也不敢穿着这身装扮走在路上。况且,我身上一毛钱也没有。
“你还在那里磨姑什么?快点进入地道!再不快一点。我们就要关门了。”
(看来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其他人走进阴暗的地道。
这条地道非常长,好像是通往马路对面大厦的地下楼层,大家在黑暗中互相推挤着。
负责人料到可能会有这种突发状况,所以早就准备好大家先前寄放的大衣和私人物品,一个一个地传过来。
“请大家拿下面具,态度自然一点,一个个照顺序走出这栋大厦。”
于是我尽可能远离人群,来到阴暗的出口处取下面具。
就在这时,背后忽然传来声惊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