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现场1- 第120部分

　　　　　　　　　　　　　　过了很久，张亮才疲惫地从审讯室外出来，看到清扬：“哎，你这丫头倒心急得很，是不是想听第一手资料？”

　　　　　　　　　　　　　　“那当然！你不是也说抓到凶手地功劳里也有我的一半么？关心这个案子也是应该地！”

　　　　　　　　　　　　　　张亮听了这话一乐：“合该着我还要谢谢领导的关

　　　　　　　　　　　　　　“嘿嘿，好说，好说！”

　　　　　　　　　　　　　　张亮把清扬让进办公室，一坐下就摸脑袋：“这个人真是难缠的很。我现在是一个头三个大！”

　　　　　　　　　　　　　　“谁？佟冬？他怎么说？”

　　　　　　　　　　　　　　张亮摸出一根香烟点上，吐着烟圈说：“佟冬是这样交待的：他跟他爱人两个，一直是刘艾艾的好朋友。很关心她地生活，2月日那天。刘艾艾主动给他打电话。说有话想跟老同学聊聊，地点是某招待所。他就去了，刚坐下没有多久，肖晚林跟林小广就到了，夫妻两个发生争执，他怕说不清楚，就溜走了。后来，大概是一个小时左右，刘艾艾又给他打电话，要他去她的家里，说下午要谈的那件事还没有跟他说，现在要他去继续谈。佟冬就去了，他说他去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半，是从消防楼梯上上二十二楼的，据说这是他的个人习惯，爬楼减肥！”

　　　　　　　　　　　　　　张亮摇了摇头：“这小子说得一套一套的！严丝合缝，倒也无懈可击！”

　　　　　　　　　　　　　　他弹了一下烟灰，继续说：“佟冬说他是第一次去刘艾艾家，特别参观了他们的房子，卧室里去过，因为五斗橱上放了二张刘艾艾夫妻的照片，他拿起来看了看，随手放下，也许是碰到五斗橱什么地方也不一定我们察看现场地时候，五斗橱上的照片相框都没有采集到指纹钟点工每次打扫卫生都会仔细抹一遍相框，所以，没有证据证明他说的是假地。”

　　　　　　　　　　　　　　“佟冬说刘艾艾跟他说了许多他们夫妻间闹矛盾的琐事，之后他还劝了她很多话，之后怕又遇到肖晚林回来说不清楚，晚七点多就告辞了，也是在消防楼梯下去地，他在街上逛了一会儿，直接回自己住地宾馆了，第二天就回了深圳。”

　　　　　　　　　　　　　　清扬听了，沉吟许久：“那么说，他还都能够自圆其说，没有找到什么纰漏？”

　　　　　　　　　　　　　　“是啊，我们专业的刑侦人士，对攻破犯人地心理防线还是有一套的，没想到几番较量，这个佟冬就是岿然不动，一点突破口也不让我们找到！唉！”

　　　　　　　　　　　　　　“那小林呢？他还能办假释么？”

　　　　　　　　　　　　　　“啊，清扬，不是我不帮你，你也是警察，想想看，林小广是在案发当晚9点多（刘艾艾遇害时间是晚上九点到十点钟），身上血迹斑斑从受害人家里出来，而后急急直奔机场这都是有确凿证据资料证实的；佟冬也承认到过受害人家里，可他的证言是真是假都没有切实的证据。这么两个人，你说，谁的嫌疑更大一些呢？”

　　　　　　　　　　　　　　清扬听明白了张亮的意思，深深叹了口气：“张警官，您的意思，就是除非案子破了，否则小林要一直作为重大嫌疑人羁押下去？”

　　　　　　　　　　　　　　张亮摁灭了烟蒂：“还有一个办法，你要再找到这个人就好办了！”

　　　　　　　　　　　　　　“谁？”

　　　　　　　　　　　　　　“肖晚林！”

　　　　　　　　　　　　　　清扬差点吐血：“全国通缉都找不到，你让我去哪里把他挖出来？”

　　　　　　　　　　　　　　张亮也苦着脸：“唉，我看佟冬那个顽固的样子，除非有确凿的证据摆在他面前，这小子才能说点真话，想撬开他的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说不定比找到肖晚林都难！”肖晚林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警方有没有有价值的线索，我就算去找，也得有切入口啊！”清扬抓狂，看张亮这意思，当她是寻人猎犬了。

　　　　　　　　　　　　　　“哎，我要是有线索，也不必给你叹苦经啊！我们在肖晚林母亲家附近布置了一个小组的警力，寻找他出现的线索，你看，都一个星期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警员都在那里叫苦，说这个肖晚林不想回家过年，我们还想呢！”

　　　　　　　　　　　　　　“那，肖晚林的银行卡、手机卡、信用卡什么的，也没有被支取、使用的动向？”清扬想了想，又问。

　　　　　　　　　　　　　　“没有！我们早布置好了警力监控，他名下有二个信用卡，三个储蓄卡，都没有动。这个肖晚林如果不是随身带了大量现金，然后携款潜逃到一个通缉令到不了的荒野之地当了野人，否则，就是已经被咔嚓了！”






　　　　　　　　　　　　2008…02…12　10：03
　　　　　　　　　　　　十年不晚　　第二十五章　寻找肖晚林　　（上）

　　　　　　　　　　　　　清扬没有勇气回去看青青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她从警局出来，就在大街上乱晃。

　　　　　　　　　　　　　　北京的街道人流如织，行人摩肩擦踵，都拎了大包小包的年货来去匆匆，是啊，今天都年二十九了，明天就大年三十了，是中国老百姓合家团圆的日子。

　　　　　　　　　　　　　　想着合家团圆，清扬就想起身陷囹圄的小林，想起了小林就想到了人间蒸发的肖晚林，她咬牙切齿：这小子如果真挂了也就算了，如果是活蹦乱跳得躲起来，让小林当替死鬼，真是要遭天打雷劈！还亲兄弟呢！哄小林那傻小子吧！

　　　　　　　　　　　　　　清扬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回想这几天来辗转各地搜寻的调查资料，这几天马不停蹄地东奔西跑，都没有时间冷静下来好好思考、整理这些纷繁的头绪，清扬绞尽脑汁地回忆、分析……希望自己能尽快找一个突破口。

　　　　　　　　　　　　　　高清扬先假设肖晚林没死（如果已经死亡，情况还要棘手的多！），想来想去，她把目标集中在了肖晚林的妈妈王妍心身上，肖晚林是独子，母子连心，如果他是躲起来了，按照人情常理来说，他应该想办法给妈妈打个电话或报个平安，而且，如果他身边并没有带很多现金，又不敢支取自己的信用卡，他从哪里弄到钱呢？他的全国通缉令已经满天飞了，谁还能在这种情况下帮助他、信任他呢？

　　　　　　　　　　　　　　清扬马上掏出手机，给王妍心家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正是王妍心：“喂，谁呀？”

　　　　　　　　　　　　　　“王阿姨，我是高清扬。我现在在北京，给您拜个早年！”

　　　　　　　　　　　　　　王妍心一听是高清扬，精神就来了：“高小姐。你这两天不是在给晚林跑那个案子么？有没有进展？”

　　　　　　　　　　　　　　“呃……当然有进展了，但是。还是需要时间的，有价值的线索太少了……”

　　　　　　　　　　　　　　王妍心失望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清扬说：“阿姨，过年了，您也放宽心。我想这么大案子，警方也有他们的压力，肯定会尽心尽力地！”

　　　　　　　　　　　　　　王妍心有些疲惫地说：“是啊，我也这么想，我就安心等吧，我知道警方急着要找到晚林，我也急啊，可这孩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哎，这个年啊，我算是过不好啦！”

　　　　　　　　　　　　　　清扬听到王妍心电话那头。背景嘈杂，传来了电视和许多人说话的声音。她故意“喂。喂”两声：“阿姨，你那边好吵。在搞家庭聚会么？我电话都听不清楚”。

　　　　　　　　　　　　　　“哦，是我们的几个亲戚，这不是过年么，大家聚一聚，哎，也是给我宽宽心！”

　　　　　　　　　　　　　　两个人又客套了两句，清扬把电话挂掉。

　　　　　　　　　　　　　　清扬站在街头，默立10秒钟，忽然惊觉，她为什么一直会把这个母亲想来想去了：王妍心对儿子地失踪，从始到终一直说没有儿子的消息，焦心他地下落，等他回来等等，却从没有怀疑过他是否出了意外已经不在人世，在儿媳妇死得那么惨的情况下，坚信儿子不是凶手的母亲难道会不担心他的生死存亡么？她为什么那么笃定？是已经知道儿子没事么？！

　　　　　　　　　　　　　　清扬又觉得不可能，王妍心家现在是重点监控对象，她怎么能够在警察鼻子底下把儿子藏起来呢？

　　　　　　　　　　　　　　青青想了想，又给张亮打了个手机：“张警官，王妍心家的电话，你们有没有一直在监听？”

　　　　　　　　　　　　　　“当然啦，有专人负责记录呢，我们在她家地对面安排了警员蹲点，她们家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时会有人通报给我们，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担心，怕肖晚林如果秘密潜回家的话……”

　　　　　　　　　　　　　　“这个放心，别说肖晚林，就是一只鸟靠近她们家，我们都会马上知道！对了，清扬，告诉你个不算太妙的消息。”

　　　　　　　　　　　　　　“什么？”

　　　　　　　　　　　　　　“我们刚刚对佟冬做了测谎试验，你猜怎么着，他的试验结果竟然是真话！”

　　　　　　　　　　　　　　清扬不咸不淡地说：“测谎仪器的结果又不是百分百准确喽？不是还有8的误差么？”

　　　　　　　　　　　　　　“如果连测谎仪器都能蒙过，这小子的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好！确实有做变态狂的潜质！”

　　　　　　　　　　　　　　“哦，我要去忙了，再见，张警官！”清扬没有精神再说下去，她坐在路边地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发起了呆。

　　　　　　　　　　　　　　一个穿了厚厚羽绒服的小女拉了她地妈妈的手经过，小女孩突然打了个喷嚏，当妈妈地嗔怪：“刚从出门地时候要你戴好了围巾，偏不带！怎么样，感冒了吧？冬天的风很厉害地！”

　　　　　　　　　　　　　　清扬一个激灵，忽然由此想起自己跟刘艾艾母亲，秦琳玉见面时候的情境，她在海边等秦琳玉的时候，也是这样冷得直打喷嚏，秦琳玉还慌忙把她带到肯德基店里喝热牛奶暖身子。

　　　　　　　　　　　　　　秦琳玉当时给人的感觉有些六神无主，神思恍惚，时而昏沉，时而清醒，清扬喝牛奶的时候，她还把清扬当成了自己女儿似的呵护，是个温柔的，体贴的母亲和长辈……

　　　　　　　　　　　　　　可是，这个女人却把清扬约到了傻瓜也知道其厉害的冰天雪地、北风呼啸的海边见面。这当然可以解释为秦琳玉一时糊涂，可是……如果是有意呢？

　　　　　　　　　　　　　　秦琳玉为什么不要高清扬直接到她家里去呢？一个伤痛的母亲，幽思在家中闭门不出不是更合情理么？

　　　　　　　　　　　　　　秦琳玉痛失爱女，连警方都怀疑、通缉的对象肖晚林，秦琳玉却不仇恨、不怀疑，这是因为她素来跟肖家母子关系深厚，还是……她有确信不是肖晚林杀害她女儿的证明？

　　　　　　　　　　　　　　想到这里，清扬“腾”地一声站起来，大声说：“天哪，她们可真聪明！竟然懂得把人藏到最不可能的地方！”

　　　　　　　　　　　　　　清扬奔向最近的地铁口，她要去机场，买最早一班航班去那个沿海城市！

　　　　　　　　　　　　　　她掏出手机，拨了唐蓝的电话：“告诉青青，大年三十，我一定要带小林回来！”





　　　　　　　　　　　　2008…02…12　10：03
　　　　　　　　　　　　十年不晚　　第二十六章　　寻找肖晚林（下）

　　　　　　　　　　　　　秦琳玉住在一个高尚沿海小区，都是海景复式公寓，不过，这距离上次秦琳玉跟清扬约的见面地点，还是比较远，清扬在小区附近看到很多干净整洁的茶室、酒馆、咖啡店，比上次那个嘈杂的肯德基店可强多了即便当时秦琳玉不想带人到她家去，也可以在自己家附近找个地方啊！她肯定是太紧张了，潜意识里就一定要跟清扬约得越远越好！

　　　　　　　　　　　　　　秦琳玉住六楼，清扬先在远处看了一下她的房子。一层的房间都开了一扇窗户，白窗帘在那里飘啊飘的，二层的房间大概是几间卧室，窗子闭得很紧。

　　　　　　　　　　　　　　清扬不得其门而入，想了半天，决定先观察观察再说。她已经接受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是全副武装，穿得厚厚实实，围巾遮了大半的脸，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叽里咕噜灵活转动她相信自己这个样子，即使当面碰到秦琳玉，她也认不出这个一面之交的年轻警察。

　　　　　　　　　　　　　　清扬到了她们这幢楼电梯门厅，十多分钟后，电梯显示七楼有人下来了，清扬站得远了些，打量下自己，一身素淡打扮，手上就拎了个小牛仔包，很象个女大学生她有了主意。

　　　　　　　　　　　　　　电梯打开，下来一个面目和气的中年妇女，清扬马上上前：“阿姨，我给你打听个人好不好？”

　　　　　　　　　　　　　　清扬有着好孩子的清爽干净的气质。对方很有好感“哦，好啊姑娘，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