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人要真有技术把电话线接到无底黑洞中。那可就完全超出了我们地认知范畴。”
二人商议定了。就借助矿灯在保密舱中寻找线路。意外地在角落中。找到了一些尚未烧尽地图纸和照片。甚至还有很厚地一沓“电报记录”。上边都盖有“绝密”地印章。虽有很大一部分都烧糊了。可有些地方还是能够加以辨认。
司马灰眼前一亮。立刻捡起来翻了翻。对胜香邻说:“这可能是咱们迄今为止最大地收获。我虽然一个字也看不懂。但这份电报记录里肯定十分紧要。想不到这伙老毛子也有疏忽地地方。”
胜香邻说:“倒不是苏联人疏忽了。这些都是加密地电文。如果没有解码本。拿在手中也是一堆废纸。”
司马灰认为“时间”就是最大地解密装置。军用密电码最多几年就要换一套。冷战时期更换频率更快。因为一旦泄露出去。就等于毫无机密可言了。五十年代地苏联电报通讯密码。早已作废不再使用。当时来讲是高度军事机密地内容。现在却是许多国家通讯部队必须掌握地基本知识。因为苏军通讯密码地设计模式非常先进完善。越南缅甸等地军方使用地电报通讯。至今仍是以五六十年代地苏联武装力量保密通讯为基础。无线连通讯班长刘江河肯定也学过。等会儿让他瞧瞧。如果电文没用到极其特殊地加密方式。说不定能从中发现一些重要情报。
这时胜香邻将残存地图纸和档案整理在一起。由于内容复杂。仓促间无法仔细辨读。正准备装在背包里带走。不过其中有一份“档案”。却引起了她地警觉。档案记录中显示“罗布泊望远镜”中。一共出现了两次重大事故:
其中一件中苏联合考察队二十二名成员全部失踪;另外一件则是在对煤炭森林中部署地“A53型磁石电话机”进行检测之时,有一名苏联顾问和三名中方人员遇难,只有一人经抢救后得以幸存。
司马灰说:“这恐怕也不算什么机密,考察队失踪的情况咱们早就知道了,而煤炭森林结构复杂,塌方的区域很多,出现一些事故在所难免。”
胜香邻说:“可没这么简单……”她指着其中一段记录道:“在煤炭森林中幸存的人是物探工程师田克强。”
司马灰心头一阵耸动:“原来田克强早在五十年代中期,就以物探技术人员的身份,参加了罗布泊望远镜探测计划。”
胜香邻感到这份档案中,好像透露出一个十分重要的情况,可整件事情扑朔迷离,她一时间也难得要领,就将残缺不全的档案和图纸谨慎收起。
二人又在保密舱中继续察看,发现墙壁中的“白色线路”,是经管道连接,通往“地底测站”的上层,这倒有些出人意料,上层就是“高功率地下供电机房”和“贮物室”等设施,而再向上就是蹋毁地洞道,与外界相连地所有电缆和线路都已被切断,这部白色线路的“A5型磁石电话机”,究竟接入了什么区域?
胜香邻思索片刻,对司马灰说:“问题可能出在这座封闭式水泥建筑地高度上,可这里的上中下三层结构并不均衡,中层区域有道通往煤炭森林的铁闸,底层的蓄水槽和天车钢梁,都深陷在矿坑之下。从外部用测距仪观察地底测站的高度,露在煤坑外边的部分大约有二十三米,可中上两层的内部空间,连同水泥厢梁的厚度加起来,也不及这段高度的三分之二。”
司马灰立刻明白了胜香邻的推测:“地底测站的中层与上层之间……还有一层隐蔽的区域,也就是这条白色线路接入的区域。”他在从高处下来的时候,已在半路上见到有处关闭的铁门,位置不上不下,而且与这座“保密舱”一样没有在图纸上标明,当即就同胜香邻找寻过去,到得门前见铁门并未彻底封闭,但里面就是个箱梁构建的函室,也没有换气通风口,空气多年不曾流通,腐晦的气息格外沉重,显得极是深邃压抑。
二人在门前用矿灯往里探照,见铁架上一层层的陈列着许多岩块,远处则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好像是放置“岩心标本”的地方,相当于另一个大型保密舱,设置在地底测站中间,是为了保证内部不通风,它也只有这一个进出口。
司马灰见舱门上没有锁栓,不用担心被关在里头,这才放心进去,就看这座保密舱内不仅存放着各个地层的岩心,更有不少古代生物和植物的化石标本,都是从“罗布泊望远镜”万米深的洞道内发掘而出,标签上依次标注着标本形成的时间,以及所在的地层深度,都还没有来得及装在木箱里运回地面。
司马灰拎着步枪走到最深处,看到尽头有个孤立的舱室,侧面还嵌有透明的观察窗。司马灰心中起疑:“这里边装的什么?难不成真如罗大舌头所言,苏联人从地底下挖出了什么妖怪?”他趴在钢化玻璃上向里看,可矿灯的光束都被吸收了,照进去黑乎乎的看不真切,但他似乎感觉到,那里面的东西此刻也正在看着自己,不由得暗自骇异。
第二部 楼兰妖耳 第二部 楼兰妖耳 第四卷 第七话 为了一个伟大原因作出的伟大牺牲
( 本章字数:4871 更新时间:2009…7…26 15:22:20)
胜香邻扯了扯司马灰的衣服问:“你瞧见什么了?”
司马灰道:“太暗了,什么也看不清,不过我觉得这里面的东西……好像是活的。”
胜香邻感到好奇,她上前看了两眼,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毛骨耸然,黑暗中似乎真有某种可怕生物。这座存放岩心和化石样本的库房里,空气从不流通,现在虽然将铁门敞开了许久,但仍会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内部带有观察窗的保密舱,周围都裹着钢板,看起来密不透风,它已在这种环境下存放了十六年之久,其中怎么可能存在生物?
司马灰感觉自己刚才看那一眼,险些连魂魄都被从躯壳中扯了出去,心中甚是忐忑,但他仍想去侧面找到舱门一探究竟。
胜香邻道:“你先别逞能,我看这里的记录显示,库房中的所有岩心标本,都是从煤炭森林及洞道中挖掘所获,与地底极渊没什么关系。”
司马灰正想说话,却听保密舱上边有些细微声响。那动静比野鼠爬行也大不了多少,但库房中一片死寂,司马灰又甚是敏锐,立时察觉到有些异样,他急忙抬头向上一望,就见有条黑影伏在舱顶。
对方见矿灯光束照来,也迅速返身退开,司马灰和胜香邻只看到舱顶有张模糊的人头,那头上没有毛发,鸡鼻子、雷公嘴,只眼大一只眼小,小眼里透出一点凶光,大的眼睛则目光浑浊,这张怪异的脸孔在矿灯前一晃,转瞬间就已没入了黑暗。
司马灰知道在相物古术中,俩眼一个大一个小很是罕见,属于“妖眼”,大的白天好使,小的晚上好使,在黑暗中不用灯烛也能保持正常视力。而且这张脸从没见过。
司马灰有意要擒活口,便将步枪背起,纵身攀着钢板爬上保密舱随后就追。胜香邻是世家儿女,也识得旧时技艺,此刻见司马灰犹如一条无声无息的倒行壁虎,快捷不逊青猿。不禁惊呼一声:“倒脱靴!”她担心司马灰有失,也跟着攀上舱顶。
司马灰到上边借着矿灯光看看左右,却已不见了那人的踪影,只有个克钻六队使用的探勘作业背包,孤零零地摆在旁边。这时胜香邻也已随后跟了上来,二人都认得那是田克强携带的背包,心中暗觉不祥:“田克强早在五十年代中期就潜伏于物探分队,在煤炭森林的一次事故中,只有他一人幸存。如今又受绿色坟墓派遣。破坏探险队地行动,暴露身份之后,先是被罗大舌头扭断了脖子。又在暗河里惨遭分尸。如今他的背包再次出现,这说明众人并未彻底摆脱跟踪,可刚才伏在舱顶上的那个人貌似活鬼,分明与田克强相去甚远,这个特务多次时而复生,它会是“人类”吗?
司马灰感知附近气息,田克强应该就躲在“探勘作业背包”中,而且确实还活着,奇怪的是那背包里根本装不下人。他打个手势,让胜香邻不要冒险靠近,然后深吸一口气,探臂膀拽出猎刀,想上前揭开背包看个究竟。
谁知司马灰刚摸到背包。却从里面伸出一条没有人皮地手臂。随后探出一截身子。这回司马灰在矿灯下看得清楚。这背包里确实藏得有“人”。不过这个人不是常规意义上完整地“人”。顶多只有五分之一。脑袋下连着几样脏器。只有一条手臂。下半身还拖着一条脊椎。
司马灰胆气虽硬。见了这情形也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奇道:“两头人?”他幼时在北京东城。曾见到一大群男女老少。把街道上堵得水泄不通。他从人缝里挤进去观瞧。原来大伙都在围观街上一个讨饭地乞丐。以前地乞丐流落四方。或是拖带幼小儿女。或是身体残疾。将身上地苦楚当街展示。以博路人同情。诸如缺胳膊断腿。以及身上地浓疮伤疤。都是他们行讨地资本。俗语说:“当过三年花子。给个皇帝都不换”。有些人天生就好逸恶劳。不愿从事生产劳动。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又没什么文化。扁担横地上不知道念个一。觉得当乞丐吃闲饭。天为被地做床。最是适宜不过。这类乞丐也不值得人们同情。但也有许多人则真是残疾贫苦。生计无着。只好上街行讨。而这次地乞丐却是个少年。他当街袒露胸腹。胸腹前生有一个小孩地头颅。手足眼耳鼻口无不具备。但一直闭着眼皮。是把眼皮拨开来看。里面却没有眼珠子。嘴里也没有呼吸。手足软而无骨。有**没肚脐。臀部向前生长。谁看了谁都觉得奇异。那少年自述是山区来地。与其兄连身双生。谁要是给点钱。他就解开衣服让人看看怀中地畸形兄长。他走街串巷。常年以此为生。被政府收容了好几回。都受不住管又出逃在外。打算讨点钱等看了**之后再去见识大上海。路上地好心人多。见其可怜。纷纷解囊相助。还有人问那少年:“你怀中那人怎么是你兄长?”那少年说:“先出娘胎地自然为兄。几年前他还能说话。这些年随你怎么呼唤它也没反映了。”司马灰看得触目惊心。既觉得同情又感到古怪。跟着瞧了大半天。直到有公安局地人将这少年带走他才回家。后来又从太爷口中得知:“这并不是奇事。而是奇形。可见天生为人。亦偶有变幻不测之处。”
那些旧事隔得年头多了。司马灰早都忘在了脑后。此刻一见这情形。顿时醒悟过来。对方竟是个双生嵌合畸形。平时所见地工程师田克强。只个无知无识地傀儡。真正地主观意识都来自他体内这个“怪胎”。
刚一愣神地功夫。那田克强早已拖着半截脊椎骨。从保密舱地另一端爬了下去。像条人首长蛇似地行动奇快。司马灰心知不妙。哪能再容此辈轻易脱身。也翻身跃下。从后提刀就砍。可对方行踪诡异难料。返身逃向死角。“嗖”地一下就钻进了那侧地舱门。又用铁拴死死驳住。将他自己关闭在了里面。
司马灰暗道:“糟糕透顶。先前还没来得及发现舱门位置。看来这厮悄然溜进地底测站。早就安排好了退路。是故意现身将我们引到此地。”
这一系列变故发生地非常短暂。胜香邻跟在司马灰身后。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从背包里爬出来地是些什么。只在矿灯晃动不定地光束下。看到一条黑影钻进了保密舱。心中不禁“砰砰”直跳。
司马灰堵着舱门对她简略说明了情况,胜香邻极是惊异,但她更感觉到事有蹊跷:“对方为什么要逃进保密舱,一旦从外部关闭舱门。可就别想再从里面出来了。”
这时就听田克强凄厉的声音从舱门缝隙里传出:“别他妈白废心机了,我田某人既然进来,就没想过还要活着出去。实话告诉你们,你们永远也里不开这间库房了。”
司马灰怒火中烧,骂道:“放你娘的八级大驴屁,老子怵过什么呀?我还真就不信这个了……”
田克强狞笑道:“其实我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你们几个小贼,如今显露行踪,就是想面对面看着你们绝望的神情,让你们知道为何而死,又将死得如何之惨,否则你们这些懦弱卑微的人。永远也不会理解我为了那些伟大原因而作出的伟大牺牲。”
司马灰心想这人心理扭曲到了极点,多半真是疯了,但正可以利用这一点,从其口中多探些“绿色坟墓”的秘密,于是打个手势,让胜香邻准备随时退出这座阴暗封闭的库房。
田克强自知命在顷刻,情绪显得很是激愤,他诉苦说早在三十年代,当时正闹饥荒。又赶上过大兵,老百姓大多流离失所,到外乡逃难,当时有个田家地媳妇,逃荒时跟家里人走散了,她一个人走在山野间,夜里惊风四起,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