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亦娇说,刘福,你别那么嘴甜,我可不是你姐。你说你多大了,还叫我姐。
刘福嘿嘿笑了两声说,我吗还不到二十五。
青亦娇说,我二十都不到,以后不许乱叫。
刘福说,苹儿都叫你姐,我可不敢叫你妹呀。
青亦苹说,呸,你什么东西,跟我叫?
刘福又嘿嘿的笑,说,你发怒时好好看。
青亦苹用船桨打起一股水喷向刘福,刘福本能的向后一扬身子,他的船小,重心偏移,晃了两晃又稳住了。我怕出事,赶紧打圆场。
我说,刘福,你来干什么。
刘福说,看你们打鱼,我来帮忙。
我说,我们能行。
刘福说,这里面有水鬼你们知道吧?
第1卷 水鬼
三十八章 水鬼
我说,哪来的鬼?
刘福说,我不骗你,这里真的有水鬼,每过一段时间,它就要找替身。
我说,别瞎说,你见过呀。
刘福说,我真见过,前不久,在耿娃还没跳水的前一晚。我半夜起来,看有人偷鱼不,结果你猜我看见了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足有洗脚盆大,满身长着细细的绒毛,有两只发绿光的眼睛,我用电筒一照,那东西立马沉进了水底。第二天,耿娃就在那地方跳水了。我猜想那就是水鬼出来找替身。
青亦苹说,咋没把你找去?
刘福又嘿嘿笑了起来说,它不敢找我,我太肥,它打不过我。
我问,那个耿娃是哪个?
刘福说,村里二骚猪的婆娘在外打工偷的人。二骚猪的婆娘回来后,就不要耿娃了,谁知他竟撵过来,还非要二骚猪婆娘跟他走,结果被二骚猪找人扁了一顿。耿娃想不开,就抱起脸盆大块石头,直直的从那儿跳了下去。
刘福说着用手指了指水库盖。
青亦娇说,那网咋不见了。
我们看过去,果然有一节渔网沉进了水里,其余的浮漂还在跑动。刘福说,有鱼了,我去取。
青亦苹说,二莽子,你不许动我们的鱼。
刘福说,我又不要那鱼的,白帮忙还不行吗?
其实刘福并不像青亦苹说的那么笨,手脚还很麻利。他几下就把自己的小木船划了过去,没几下就拉起了渔网,上面果然有条大草鱼,估计有五六斤重。刘福把鱼送过来,我伸手去接,鱼沉差点没抱住,还是青亦苹帮忙才没有掉进水里。
刘福说,哥呢,看你那身板瘦的。
青亦苹说,你肥,草包。
刘福嘿嘿的笑。
看着刘福微微隆起的肚子,我说,你那孕妇肚好,有些像当官的。
刘福笑着说,好多人都这样说,说我长得像樊鹏举,迟早要当官。
青亦苹扑哧笑了起来,说,人家樊傻儿可是大脑袋,哪像你老虎身子蛇脑袋,还想当官,当猪倌。
刘福有些急了,说,也不兴你这样说,人不可貌相。
我说,是呀,兴许你老爸哪天不当村长了,你就可以接班了。
刘福又笑开了,说,我老爸也这样说。
青亦娇一直很少说话,也很少看刘福,大多时候她就盯着水里的渔网。我猜想她心里一定有事,于是说,鱼也有了,我们收网回去吧。
刘福说,别呀,才一个鱼,那够吃,在整两条,我来陪兄弟喝酒。
青亦苹说,你爬开些,喝你个大头鬼。
刘福有些尴尬,求救似的看着我。
我说,对对,我正想找个人陪呢。
青亦苹白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看见。
青亦娇突然又说,快快,网、网又沉下去了。果然这次渔网沉得更厉害,估计那鱼一定小不了。
刘福赶紧划船过去取鱼。那网太沉,刘福拉起来很吃力,他所在的木船本来就小,加之他一用力,小木船就剧烈的晃动起来。
我说,你注意安全呀。
刘福说,这鱼太大了,一个人根本拉不动,你快过来帮忙呀。
他的船紧挨着我们的船,于是我站起来,想走几步跨过去。可是我本来就没坐过船,缺少平衡感,一站起来心里就发虚,脚下开始打闪。
青亦娇一把拉住我说,不要去。
我本来就没站稳,被她一拉一下摔了下去。
第1卷 三十九章 奇怪的液化气罐
三十九章 奇怪的液化气罐
我一下跌坐在船板上,小船颠簸了两下。
刘福说,兄弟,看你那身板,还是别来,万一被风吹跑了,我姐就成寡妇了。
青亦苹厉声说,二莽子,闭上你那乌鸦嘴,你还会不会说人话?
青亦娇也跟着说,狗口里吐不出象牙。
刘福又嘿嘿笑了两声,说,我不就是随便说说嘛,就当我没说,我说我自己行吧,滚下水里做替死鬼。
青亦苹说,你个混账东西,要死你自己找地方死去,别弄脏了这里的水。
刘福嘿嘿傻笑着,没有回答,继续蹲在船帮处,使劲的拉渔网。
几分钟后,一个黑乎乎的被渔网裹着的东西被刘福拉出了水面。乍一看,那东西约有五六十公分长,脸盆粗细,一头要细些,看不出是啥东西。我的第一映像那一定是棵炸弹。电影里看过的那种,日本鬼子投下的。
我大吼一声,那是炸弹,快放下。
青亦娇青亦苹两姊妹被我的吼声吓了一跳,以为真的有炸弹,赶紧抱住头趴在了船舱上。
刘福却并没有放下,说,别瞎吼,哪来的炸弹,不就是一个液化气罐子。
抬头看去,刘福把那东西抱进了自己摇晃的船上。真是一个液化气罐,只是被污泥和锈迹遮盖了,看起来不好辨认。
这水库里怎么会有那东西?液化气罐在乡村应该是一个稀罕物件,家家户户都有烧不完的柴火,那个去花钱费那个事?
刘福一边解着缠住液化气罐的渔网,一边说,你们要不要这东西,不要我就扛回去了。
青亦娇突然看着那液化气罐脸色紧张了起来,说,快丢回水里去。
我们都觉得有些奇怪,好好的一个罐子,捞都捞上来了,还丢回去干什么。
刘福嘟哝道,卖废铁也要卖好几十块,丢回去,好可惜。
青亦娇说,必须丢回去。
青亦苹狐疑的看看青亦娇,然后对刘福说,我姐让你丢回去,你耳朵聋了。
刘福无奈的提起煤气罐放进了水里,立即那里就冒出一长串细细的水泡。
青亦娇说,我们回去吧,对谁也不要说出液化气罐的事。
天快黑了,我决定露一手,把我在城里姑妈家学得烧土酸菜鱼的手艺展露出来。青亦娇被奶奶叫去装被盖,家里添了人,自然就要增加床铺。青亦苹随我进了厨房,给我打下手。很快一盆香喷喷的酸菜鱼就呈现在眼前,青亦苹用小勺舀了一点汤,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两口,然后抿进小嘴里。说,嗯,真香,哥,你真了不起,同样的原料就是比我做的好吃。
我说,是吗?
青亦苹说,那还能假?明天我们再去弄几条,你也教我做做,顺便让我爸妈尝尝。
我说,那好啊,就是不知你爸妈欢迎不?
青亦苹说,肯定欢迎了。哦,你弯下腰,把你的头放低些。
我不知什么事,略略低下头。青亦苹踮起脚,伸出一只手摸到了我脸上。我吓了一跳,不知她要干什么,正想推开她的手。青亦苹在我脸上扯了个什么,说,你看,这是什么?
咳咳,突然传出两声咳嗽声,紧接着就有一个男音说,蛮亲热吗,我都看见了。
第1卷 四十章 最后一顿酒
四十章 最后一顿酒
来人是刘福,一脸的傻笑。
青亦苹怒目圆睁,紧紧盯着刘福。说,你看见了什么?
青亦苹说完伸出手掌,纤细的手指上沾着一片指甲盖大的鱼鳞。青亦苹把鱼鳞摔向刘福的脸上,说,关你屁事,谁叫你来的?
刘福讪讪的笑。手里提着两瓶白酒,不知所措。
我说,来就来了,来来来,一起喝酒。
青亦苹鼻孔里哼了一声,抱着几个碗走了出去。我端上鱼跟了出去,刘福跟在我身后。
没有酒杯,我和刘福各用小碗倒了半碗酒。我问奶奶喝不,她说能喝一点。结果刘福给奶奶倒了大半碗。青亦苹气得柳眉倒竖,端起奶奶的碗给刘福倒去大半。没好气的说,你想害死我奶奶呀?
刘福一脸的愧疚,我、我的几声就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奶奶说,没事没事,大家吃鱼。
刘福举起筷子就要行动,青亦苹又瞪了刘福一眼,刘福的手举在半空中停住了。
奶奶夹了一块鱼放进刘福的碗里,说,来吃吃吃。
青亦苹对青亦娇说,姐,哥做的鱼真好吃。
青亦娇说,好吃你就多吃些。
青亦苹说,明天我们再去打两条,我和哥说好了,他收我为徒教我做鱼了。
青亦苹随说瞟了我一眼说,是吧,哥。
我答道,没问题。
青亦娇突然说,你们谁也不许到水库里去,我也不会去。
青亦苹说,为啥?
青亦娇还没回答,刘福抢着说,你们不用去,我一个人去行。
青亦娇说,你也不能去。
青亦苹冲着刘福很做作的笑了起来,说,二莽子,你知道水库里是什么东西“昂昂”的叫吗?
刘福说,是牛蛙。
青亦苹说,牛蛙长得什么样?
刘福说,就是一只大青蛙,像癞蛤蟆一样。
青亦苹又是一笑,说,是不是头小嘴大肚皮大?
刘福说,是呀。
青亦苹说,那么它是你弟弟还是你哥哥?
这这……刘福张着嘴答不上来。
青亦娇扑哧一下笑起来,口里包的一块鱼肉喷出来,弄得满桌都是。说实在的刘福那长相还真像。奶奶也跟着笑起来,说,苹儿,你这张嘴呀……
我忍住笑,端起酒碗对刘福说,来来,干!
刘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也端起酒碗说,干!
刘福说完一扬脖子大半碗酒就灌了下去。
青亦苹拿起酒瓶对刘福说,二莽子,来本千金敬你一杯。
刘福不知青亦苹那秀气的脑瓜里卖的什么药,又不敢把碗缩回。青亦苹就咕咕的往碗里倒,结果倒了满满的一碗。
刘福结结巴巴的说,好了……好、好了。
青亦苹说,你喝了这碗酒,我求你办件事。
刘福端起酒碗,说,啥事你说吧,这酒是不是有点多?
青亦苹说,不多不多,这件事关系着本千金的终身大事,这点酒不算多。
刘福端着酒问,真的?
青亦苹点点头。
只见刘福喉结上下摆动,咕嘟咕嘟几声,就像老牛喝水一样,一碗酒就下了肚。然后放下碗,张开嘴长长的哈出一口酒气,抹了一把嘴,说,亦苹,你说吧,啥事,我刘福赴汤蹈火也一定办到。
青亦苹慢慢的问,二莽子,你说我到底有什么好?
刘福嘿嘿的傻笑起来,看了我们众人一眼,不好意思的说,这个这个,你太……
我们都盯着青亦苹,不知她搞什么鬼。而她就像没事一样,依然对刘福说,你说呀,你说了我改还不成吗?
第1卷 四十一章 捉水鬼
四十一章 捉水鬼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二莽子淹死了……
天刚亮,不知是谁就在村子里咋呼开了。
我赶紧起床出门,青亦娇也从另一间屋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青亦苹,昨晚她们两姊妹一起睡。
青亦苹脸色很不好看,问,是不是昨晚他喝醉了?被我欺负一时想不开?
我说,应该没事吧,我送他回去时,他还十分的清醒。
青亦娇说,你别东想西想了,刘福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他的死肯定有其他原因的。
我们赶到水库时,刘福的尸体已经被几个村民打捞了上来。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妇人在水库盖上滚来滚去的哭,弄得满身的泥巴。
她是刘福的妈。青亦娇对我说。
刘福死得很奇怪,在渔网里,而且是在我们昨天打鱼那片水域。难道说他连夜连晚去打鱼?
村民们议论纷纷,但是这似乎不可能,要打鱼根本就不用晚上去。
青亦苹一直黑青着脸,啥话也不说,直到刘福被装进棺材送上山。我们回到家里,青亦苹突然大哭起来。说自己对不起刘福,我和青亦娇劝了好一阵她才住口。
青亦苹红肿着眼睛,望着门外的一棵树说,其实刘福还算个好人,虽然刘福百般的讨好她,却没有对她动一点歪脑经。
想想也是,刘福虽然长相难看了点,脑袋缺少一根经,但还算一个很不错的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