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要把他送回来,谢谢你了。”
哈路收了线,对D伯爵说:“他这么说,那小鬼还真乱来!”
D伯爵也无奈地叹气:“真是的!那个白痴!”
车子又颠簸了一阵子,最后到了二世那幢建筑。D伯爵凝视着一言不发,哈路也出了车,他脖子上的美丽围巾已被除去,但他并没有做多余事的想法。“怎么了?应该是这幢没错吧?”
“对,多半是。”D伯爵给了一个不甚确切的答案,心中却有了谱:在这里可以听见野兽们的咆哮声……
D伯爵一到门前,守卫熟络地打起招呼。“看来是猜中了,以前父亲寄来的贺年卡上写的是这个地址。”他这样有点不大负责任的样子。两人走进电梯,却没有按纽。
“好像是指纹和声纹的检验器。”哈路说。
“原来如此。”D伯爵将手贴在有红灯的玻璃板上,里面很快传出了话:“……你的同伴身上似乎带着枪支一类的武器。”
“啊,不用担心,他是我的客人。”他又对哈路笑着说,“你不是说过我们的指纹一样吗?”
“怎么可能,就算你们是父子……”话音未落,“啶”的一声,电梯开始上升。
D伯爵笑道:“这就是人类的坏毛病,总要将世界……”
“硬塞入自己所掌握的知识范围中吗?”哈路熟悉地接口道,“这是伯爵的口头禅,他以那么小的年龄,就在基因工程学院领域中取得了一次又一次划期性的研究成果,但实际上论文都是以他的导师的名义发表,D伯爵自己从未真正出现在学会的舞台上。然后有一天,他突然失去了踪影。我大学毕业后加入了FBI,然后得到一个情报,说是‘一个叫D伯爵的年轻人以奇妙的宠物而引发了灾祸’。于是,我最终找到了这里。”
“见到父亲后,你要做什么?”D伯爵问,但一点也不着急。
“那当然是逮捕他了。”
电梯到了37楼,“卡”地停住了,门打开。一堆花、叶便吹入电梯里,和着香气,D伯爵却闻到了血的味道,淡淡的血腥味。
哈路在这地方大喊:“这里怎么回事?这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他可以看到天空飞着鸟,碧草鲜花高树,就像是一处天然的地方,身边竖着螺旋的梯子,就象要延伸到天堂的巴别塔。
“欢迎光临!”二世从阳光下走入哈路的视线,却吓了他一跳:
“伯爵!?是你吗?”
二世对他报以热讽:“你老了呢,维斯卡!你额头是怎么回事?”
哈路慌了起来,看看一边的长发D伯爵,一边的短发D伯爵,两人的样貌可谓一模子印出来,只不过短发的D伯爵的右眼是金色的而已。“怎么会……不可能的。”
空气中沙沙地飞着落叶,二世的长发随风飘了起来:“你总算肯来这里了。”
“我也没办法。”D伯爵(三世)极不情愿地绞着手,“我只是帮他实现‘想见D伯爵’的愿望而已。”
两人相互靠近,二世说:“距离我们上次见面的时间。”
“已经过了20年了。”
“父亲。”两人彼此对对方叫出这名词,唬得哈路一听大声惊骇:“喂!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哪个才是儿子?”他根本无法安静,“同样的脸,同样的声音,连指纹都一样?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人回答,因为有一种怪异的声音掺了进来。随后一只三眼的怪兽被血淋淋地丢了出来,落在三世的脚边,三世吓了一跳,缓缓抬起头来——惊呆了,所有的人及角兔都是。
雷欧浑身鲜血(谁知道是人血还是兽血)地从林子走了出来,他身上的伤口无数,左手揪了一只不断滴着血的小翼龙,右手拿了根大木桩,衣服像烂了一百年似的。
“只要赢了就好了吧?我赢了!”他喘着粗气,艰难地说出了所有的话。
“刑警先生!?”三世的表情变得担心了起来,二世也有点意外(对谁呢?)。
而雷欧理所当然地在这种时刻软软地倒了下去。很多电影、电视还是书不都这么写吗?此处多借鉴一次应该不会遭人抗议吧?
第40话 D…
我们只是在这里,描绘出无法见到的事物的形态,哼唱出无法听到的歌曲,用这双手寻找所失去一切的重要性,我们就是这样的生命。
这确实夸张了一点,无妨。
疼痛的感觉使雷欧的意识不得不醒,D伯爵在为他包扎。他只差一点就成了木乃伊,也许还可以申报去吉尼斯记录——包纱布最多的人。
“不用包了,那点伤舔舔就好。”雷欧对手上的伤口不是很在意,他似乎以为又在梦中。疼痛依旧侵蚀着他的神经,“以前也有过这种事……那果然还是现实吧?还是说,刚才的反而是梦吗?”他似乎连话也颠三倒四呢。
D伯爵看着他伤口不断涌出的血,实在无可奈何:伤得太严重了。二世却在一边以毫无同情的声音说:“比想象中的还结实嘛!”他撑开扇子轻轻地摇着,“直觉也很灵,不愧是在你店里养过的。”明处暗里都是在讽刺他是动物嘛。
“爸爸!”三世不悦地回了一嘴,对哈路说,“FBI先生,请你送他去医院,我有话和我父亲说。”
哈路答应他,去扶雷欧,雷欧杀猪叫地喊起来,因为不论他哪一丝肌肉被牵动,都让他痛得无力而要发疯似的。
“你忘了吗?去下面的电梯只有我们才能启动哟!”二世合上扇子轻拍着手心,悠然自得地说。
说得也对,同样的声纹、指纹的人类……哈路似明白什么的,激动地问:“难道说!!他就是你所研究的生物工程的成果吗?”
“生物工程?”雷欧隐隐猜出什么来。
哈路直接说:“也就是克隆人!”
“嘻!”二世笑了起来,收起在手中把玩着的扇子,他走到哈路的面前,“你不知道吗?从以前起,孙悟空这样拔下一掇毛发……”理所当然,二世轻轻地拔了几根哈路的头发,一口气吹了出去,“再这样地吹出去,就能变成无数个迷你克隆人来。”当然哈路的毛发是无法变成迷你型的哈路,因为二世毕竟不是孙悟空。
“你胡说八道!”雷欧咆啸了起来,“你不要一到关键地方就装傻!”
“你认为中国政府会放过你吗?”哈路也这么说。
二世竟耍起小孩脾气来,他抱住三世的胳膊说:“真可怕呀!”三世对父亲这种行为觉得丢脸极了,可是父亲他本人却不思悔改。二世总算认真起来,他站在三世背后按住他的肩说:“从复制这一点上来说,也确实和克隆一样。我们的血,正确来说是基因,不用和他人的相结合,就能由上一代传给下一代。不过,这孩子可不是生在什么玻璃器皿里的哦!”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那么不合理的生殖?”
二世说:“所谓的肉体上是器具而已,只是承放基因的容器。我们之所以有二个人,大概也是为了以防万一,需要个备用品吧?”
一兴奋就有点头昏的雷欧说:“可是,你们并不是完全相同呀,我不是指头发长度,或许该说是从性格上而言,总之是有些微妙的不同啦!”
“这大概是因为,所处时代、生长的环境,以及……所谓的人为不同吧。这一切造成了我们之间的差别,而且复制的次数增加的话,连容器方面也出现了变异。”二世的眼睛回到三世的身上。
“你指的是我的眼睛吗?”三世问。
“对,不过,这个原因我终于弄明白了,父亲!这都是因为你吧?”二世的眼光移到空中,那里正是角兔的位置。
三世惊叹道:“小Q是……爷爷?”难怪他刚才他叫自己“父亲”,本还以为是他又在玩游戏,现在总算清楚了。
“怎么?你都没注意到吗?”二世还看了一下两位第6感灵敏的傻瓜。他对角兔说:“我说,你也该现出原形了吧?”
角兔一见身份被揭案,也只好现出“角兔的真面目”——在一阵微妙的光芒,“啪啦啦”作响的斗篷扬场飞起,又缓缓落下,出现了真正的D伯爵(一世)。一世如阿拉伯人一样裹在长长的黑斗篷里,只露出鼻子以下的脸:一张鲜润的口唇,光泽的皮肤。可以想得出,他的样貌和二世、三世是一样的。“虽然小了些。”他说,声音也和三世他们一个样,“但这种存在方式却是唯一的了。没办法,谁叫你当时很讨厌我呢!而且我也不放心把这孩子交给你来照顾。”
二世对一世的说法颇有见地,有点不满地看着他。(很奇怪呢,D伯爵父子、祖孙之间的关系好象很复杂的样子……)
三世则急切地问:“那、那么说您一直都在陪在我身边吗?”
一世微笑地晗首,他对孙子的感情比儿子的还要深很多。为保持记忆传承的正确度,他们家族都是由祖父抚养孙子。这样父子间的关系自然有极大的漏洞喽。
哈路看到一下子出现了三个“D伯爵”,心脏有点不负重荷了。倒是雷欧,他冲过去猛揪住一世的领口大吼:“你就是他爷爷!?那么说卖给那位犹太奶奶小熊玩偶的人是你喽?我们被秘鲁的恐怖分子绑架也是你害的吧!”
一世已看惯他这冲动的样子,却没想到他对自己也来这一套,这实在是他所意想不到的事。
二世赞叹雷欧:“适应力蛮强的嘛。”
三世脸红了起来,自己交到了这么一个朋友而让父亲取笑实在是惭愧,他搪塞道:“他只是头脑简单而已兼一兴奋就头昏的体质。”总之,场面甚是可笑。
哈路又开始对这一超常的现象疑问:“拥有相同基因的爷爷!少骗了我了?你们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我才不会相信这么没有科学性的胡言乱语!”对与哈路而言,存在的合理性是需要科学来证明的。
雷欧经过刚才那一阵剧烈的折腾,已失去力气倒在藤椅上,他似看得很开地对哈路说:“老头,我不管你是从什么医科大学毕业出来的精英,事到如今还是冷静地认清眼前的现实比较好。”再出来什么恐怕也吓不倒他了。
“现实?”哈路的音高了八度,“那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妖怪吗?还是外星人?”他怒目而视这三位D伯爵大声质问,“你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从哪里来的?”一世笑着回答说,“那当然是,从中国来的。在中国的西北部,有一处现称为昆仑山的地方,我们的祖先曾静静地生活在那里。我们可以了解动物的语言,降服在人间的妖兽,甚至还可以传达圣兽所预见的未来,我们在‘人类’存在之前就存在了。我们被那时的权力者所聘请,住到各国的首都。人们称我们为‘魔法使’。可是,羡慕和嫉妒、尊敬和畏惧、爱与恨不论如何都是共存的。有一天,一位外域的以武力尊称的皇帝,强要与族中一位担任巫女之职的女子成婚。当然,她是非常郑重地拒绝了婚事,但皇帝却气瘫了。”
反正是让人碰一鼻子灰的丧气心情吧。听到这,雷欧和哈路不约而同起了这个念头。又听一世继续说:“那皇帝爱极生恨,反说我族是恶魔的党羽,是怪物!竟令三军将我们一族的人近乎杀光了,也烧光了我们的家园。”说到这一世停下来问三世,“你已经忘了吗?”
三世仰头坚定地说:“我还记得,爷爷!这个故事您说了好几遍了。”言语间不觉有一点嫌罗嗦之感。
一世沉默了一阵说,“……从被烧杀的村子里唯一个逃出来的祖先,也终于精疲力竭了。就在他要回归于大地时,他听到了许许多多的怒恨和不平。”
——带着血泪的控诉和悲苦,种种忿言,他都听到了。“它们向他发愿:‘将我们的苦痛及愤怒,无尽的悲伤,传达给后世吧!让它们替我们向令我们灭绝的人类复仇吧!’就这样,那位祖先便重新起了生的信念。”
“喂!等一等!”雷欧问,“你说什么复仇!可残杀你们祖先的是很久以前的中国人吧?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一世盖住脸的布帘微微地飘动:“这可不是民族间的问题哟!白皮肤也好,黄皮肤也好,黑皮肤也罢;穷人也好,富人也行,不管在哪一时代,人类的原始性格还是存在的——凶猛、利己的专制君主,却高昂地站在地球食物链的顶点!”
雷欧的呼吸重了起来,他还是用讽刺的话问:“你该不会打算要毁灭全人类吧?这又不是科幻电影,光凭你一个人,不,三个人,又能干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