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现在手上没什么东西可以证明真的还有另外一个西水村,所以就暂时把话都憋在了心里,只是不知道眼前的西水村和另一个西水村有什么联系?
我和信宏一边走一边聊,信宏告诉我那个中年妇女已经回到了县城,我们要在这个村子待上几天。信宏还说,他想在这里找找看,看看哪里有什么山峰之类的地方。言谈之间,我们走进了西水村,村中绝大部分是明清时期的青砖瓦房,还有为数不多的稻壳和泥石房屋。有些村中经济宽裕的村民自己修建了部分砖瓦房,因此偶尔还会有泥砖屋和红砖屋突兀地出现于青砖瓦房中。有些穷困的村民采用北方夯筑的办法,先架起木板,填入泥石稻壳,再用人力一层层地夯起泥墙。由于这里雨水多,泥房受积水冲泡很容易倒塌,主人还用大石和以石灰,堆砌成一米多高的防护墙,保护泥屋。
这个村子的布局采用了北方村落常用的丁字街巷手法,同时也融合了岭南传统村落梳式布局手法,南北风格奇妙地统一在一起风格难免显得有点儿“诡异”,错综复杂的道路兜兜转转,外人入村如同进入了一个大迷宫。
全村每条街巷,没有一条是笔直的,顺着石路随意而行,每行数十米后,七拐八弯的道路一刹那间居然会在眼前消失,不过“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开朗也会不时出现,这里和那个西水村的布局根本毫无区别!
走进村子里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的村民都是面无表情,衣着也是旧中国时期的那一类型。这里的一切看来都保存着最原始的特征,我们寄宿在一个老人家的中,这个老人一个人住在青砖瓦房中,她的脸上堆满了皱纹,眼睛里似乎还有一股哀怨,也许孤单的老人都会有这样的眼神。我不大敢直视这个老人,并不是歧视老人,只是这个老婆婆给人的感觉有点恐怖。
“你们两个就住这个房吧,没地方了,讲究挤一挤吧!”老婆婆说起话来很吃力,她的口音有点像四川话。
“这么热的天,两个人挤在一起?”我有些不情愿,我看到这座瓦房除了类似客厅和厨房的,还有三个卧房。于是,我就商量着说;“老婆婆,这里不是有三间卧房吗?你自己睡一间,还有两间给我们两个睡,行不行?”
“还有一间是我的孙子的,你们不许睡!”老婆婆说得很坚定。
“您老还有孙子?那现在他人呢?”我好奇地问,哪有年轻人把老人一个人扔在家里的。
“他……他……”老婆婆突然有些激动,语无伦次地说,“他死了!我没有孙子!”
老婆婆一边激动地胡言乱语,一边蹒跚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我们。我和信宏走进房间里,这里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或者打扫了。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而且床不怎么大,这大热天的,让我们两个人怎么睡!
“信宏,你看看,床上的被褥都已经发黄了。你怎么选这这家,没别的地方可以住了吗?”我抱怨地说。
“我问过了,全村人只有这个老婆婆家里有空房,没办法的事嘛,”信宏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说,“我们将就地在这里住上几天,又不是叫你一辈子住在这里。”
我坐在床上,心想就当是来锻炼身体的,苦就苦一点吧。随即,我又皱着眉头问道:“信宏,你问过村里的人了吗?这附近真的没有一座山?”
“我问过了,他们都说没有,而且这里的确也是一片辽阔,哪有什么山峰?”信宏也摸不着头脑。
我们坐着聊了一会儿,然后就把各自的行李整理出来,拿着出了没电的手机,这才想起叶老师曾经给我发过一条短信,而且还在林子里见到了他。这里又不通电,该怎么给手机充电,怎么看短信?早知道我应该多买几块电池做为备用的,旁边的信宏正好拿出了他的手机,于是我就问:“信宏,你的手机还有电吗?”
“你的已经没电了吗?我的也快没了,这里又不可以充电,我还在为这事烦恼呢!”信宏一边说,一边整理自己的行李。
“我把我的手机卡放在你手机里读一条短信,可以吧?”我还没等信宏说话,就把他的手机给拆了。
“你要读什么短信,谁发过来的?”信宏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有精神。
“是叶老师发来的!对了,忘记和你说了,刚才在林子里的时候,我还看到叶老师了!”
“他也来这里了?”信宏一半狐疑,一半惊讶地说道。
我把手机卡换了上去,然后急忙打开了短信内容,上面是这样说的:“今蔚,还记得我跟你说的研究吗?我想就快要找到答案了!你应该知道嫦娥奔月的故事吧,也许历史就要重写了!”
短信就这么几个字,却把我给看糊涂了,怎么越扯越远,还扯到嫦娥了!叶老师的脑子出问题了吧。这个时候,老婆婆突然推开我们的房门,拿了一盏煤油灯和一盒土制火柴给我们。临走的时候,她回过头说:“晚上你们千万不要到处乱走,这里黑,迷路了可不好!”
这里的路和那个西水村是一样的,就算是迷了路,但我也经知道怎么走出这个村子。所以,刚才听到老婆婆这么说,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西水村也慢慢地被浓厚的黑暗吞噬了,这个村子一片寂静,好象没有人居住一般。我和信宏待在房间里,无所是事,百无聊赖。这盏朦胧的煤油灯不但照不亮房间,反而还让我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和害怕。
信宏一直在看书,突然他对我说:“今蔚,我们出去看一看。”
“出去?这么晚了,外面又这么黑。”我有些抵触地答道。
“我们有手电筒,有什么好担心的,去那个真人泥塑那里看看吧。”信宏心血来潮地说道,他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古怪,专干不是常人做的事情。他一说完就从包里拿出了手电筒,然后就往外边儿走,也不理会我是否答应。
迫于无奈,我只好跟着信宏出去转转,在还没出门的时候,我们听到屋子外有一些奇怪的声音。犹豫地停了一会儿,我们就拿着手电筒出了门。
村子里漆黑一片,安安静静,只有我们走路发出来的声音。因为这里实在是太黑,所以我们都是靠着墙走。一不小心,我被凹凸的小路拌了一跤,刚好经过一个屋子的大门,这一跤我把门给撞开了,并且发出了很大的声响。这里的民风可能很好,晚上都不用锁门,要不然怎么一撞就开了。
我刚才弄出了很大的声音,感到心里内疚,看到屋子里还亮着煤油灯,于是就想进到屋子里他们说声对不起。可是,当我和信宏推开放门,里面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盏煤油灯孤单地燃烧着。信宏觉得蹊跷,拉着我回到了老婆婆的家里,却发现老婆婆也不在屋子里,同样只有一盏煤油灯在燃烧。
“村子里会不会没人了?”信宏的这个猜测,把我吓了一跳。
“村子里没人?这怎么可能,白天的时候不是还有很多人吗?”我不敢相信地说道。
信宏没有回答我,接着我们又闯进了几间屋子里,可还是一个人也没有,就是只有蜡烛或者煤油灯在燃烧着。
晚上的寒气莫名地加重,我冷得竟然有些颤抖,看着村子里的无人空屋,结巴地说:“村子里的人……怎么突然不见了?”
10。人脑
我们又接连闯进了几间房子,可还是一个人也没有发现,偌大的一个村子,怎么会突然连一个人也找不到,难道村子里本来就是没有人的?但是,白天的时候我还见着了许多的村民,一下子怎么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村子里会不会有什么事情,所以大家都出去了?”信宏猜测道。
“这怎么可能,什么事情能让全村人都一起出去,还是在半夜里,然后把我们俩个外来人扔在这里?”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毫无答案。
“刚才我们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信宏一边说一边把手电筒给关上了。
“听是听到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看到信宏关起手电,觉得费解,于是问道,“你怎么把手电筒给关了?”
“这里又不能充电,能不用手电就先别用吧。”信宏轻声地解释道,“我们还是先到真人泥塑那边儿去看看吧。”
在村巷里,我们摸着黑慢慢地行走,今天晚上,月光淡淡地洒在了西水村每个角落,整个村子就如沉浸在虚幻的海底一样。摸着黑走了一段路,我们就渐渐地适应了,借着淡淡的月光,还能勉强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有了先前的经验,我们很快地就走出了西水村,在经过村口那块青黑色的石碑时,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石碑,然后望着天上即将圆满的银月,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
走在我前面的信宏发现我没有跟上来,就回过头轻声地问道:“怎么不走了?”
“信宏,你有没有发现这块石碑上的黄色印记可能就是指天上的月亮?”
信宏听我这么一说,走了回来,瞧了瞧石碑上的黄色印记,又仰着头望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我觉得不大像,你怎么这么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也不大确定,”我把头一摇,说道,“只是觉得这个黄色印记真的很像月亮,而且叶老师不是发了一条短信过来吗?他说到了‘嫦娥奔月’,而且还他还出现在了西水村的附近,所以我只是越来越觉得这个黄色印记可能就是月亮,只不过不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把这个印记刻在了村子里大大小小的地方?”
信宏没有回答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即将圆满的银月,突然他转过头,说:“还是先去真人泥塑那边儿去看看吧。”
我好奇地跟着信宏,心里在却思考,信宏怎么一直想到真人泥塑的那边儿去看看,为什么就不能等到白天,干嘛非得、摸着黑跑过去?我想起了白天的经历,警觉地看着周围的树木,它们怎么不动了?今天还追着我打,难道这个地方的树已经不是树精云阳了?我记得,那卷古墓里的锦缎上说,要长成树精云阳,一定要有一个必要的条件,可无论如何我都想不起来,那个条件究竟是什么。
树林里不怎么安静,不时地有昆虫的叫声冒出来,我们每走过一个地方,都会发出很奇怪的叫声。林子里的蚊子还专门朝人的脸上叮咬,让我们只能无奈地承受着这些难以忍耐的痛痒,为什么那个小贩当时就没有被蚊子叮咬,他的穿着可比我们暴露多了。
“沙沙……沙沙……”从后面隐隐约约地飘过来一阵怪异的声音,我警觉地转过头看着身后,却瞧不出任何异样。信宏发现我又停了下来,于是他就催促我继续赶路,不要有事没事地就停下来动张西望。
我狐疑地和信宏往小石山的方向走着,不知道为什么信宏急着要去再看一次真人泥塑,也许信宏已经想到了什么。不过,在没有真正确定自己的想法之前,他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向旁人透露一个字的,哪怕对我也是一样。那个真人泥塑我也见过,除了那个真人泥塑历经千年都没有腐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只是特别记得那个真人泥塑上也有一个黄色的印记。
“沙沙……沙沙……”怪异的声音又从我们的身后飘了过来。
树林里堆积满了枯老的落叶,我们走在上面,也会发出沙沙的声音。不过,我们走路发出的声音是清脆而又有力的,并不像这个怪异的声音。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有人在跟踪,可是越听下去,越觉得这个声音不像是人类走路时发出的声音。这个声音有些浑浊和拖沓,虽然这样形容声音并不恰当,可这正是这个声音的特点。
“信宏,你听到了吗?我们后面好象一直有很奇怪的声音。”我朝黑暗里望去,却看不到什么东西。
“我也听到了,这个不大像是人走路时发出的声音,但这个声音一直在跟着我们。”
“都什么时候了,快把手电筒打开,看看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吧!”我说完就一把抢过信宏手中的手电筒,说道,“难道你还想等我们死了才肯用手电?”
我不再废话,立马打开了手电筒,一道耀眼的光芒从里面射了出来。一些飞鸟,蛙类等被惊吓得迅速逃开,手电筒光线的范围内,出现了一张又红又黑的小脸蛋,它的耳朵沓拉着,整个身体都趴在地上,脸还正朝着我们笑。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手电筒就掉在了地上,信宏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然后弯下腰捡起了手电筒,又往远处照了过去。
“是个婴儿!谁把孩子扔到树林里了?”信宏说罢就想走过去。
“不要过去!”我一把抓住信宏,然后拉着他疯狂地往前面跑,那个婴儿不就是我在另一个西水村里看到的吗?当时,树精云阳一直在提醒我不要接近那个婴儿,而且这个婴儿的确有很重的邪气。总之,这个婴儿并非善类。现在想来,刚才肯定是这个婴儿一直爬在我们的后面,难怪发出来的声音听起来会如此怪异。
“你怎么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