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交往都不会延续下去。
不过有些事好像真像他爷爷说的一样,是老天注定的。就在他倦怠到连惯性都似乎无力维持的那些日子中的某个夜晚,陪着几个朋友夜半畅游之后准备回家的他,很偶然的在驱车飞驰路过江上大桥的时候,发现了在雨中的桥边徘徊着的她。
凄迷的雨夜,比雨夜更凄迷阴郁的她,很轻易的就用她那张惨白着,却又明显流露着坚强的笑脸和浑身湿透的无助混和在一起的奇怪模样,掀起他内心深处的那一抹怜悯和惊讶。
也就是那一夜,他从因为淋雨而在半路上发起高烧并陷入昏沉的叶枫口中,第一次听到了方榕这个名字。
而就在他后来无意间在前来谢他的叶枫面前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那一瞬间叶枫眼中闪过的凄楚和随后的那一种难言的冷淡,却又再一次让他心头泛起了那种强烈的青涩感觉。而这种感觉,却恰恰是他这一世人当中,从没在其他人,特别是其他女人身上感觉到过的。
那是一种只有很少被被违逆和拒绝的人,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他认为不应该,也不可能的情况下,被某个人或者某个事情突然打了回票之后的奇特感觉。
这种感觉里,有一份淡淡的愤怒和不舒服,但更多的则是强烈的好奇和不甘心,其中一定还混杂着其他别的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这种种感觉综合到了一起,就会变成一种非常奇特的微妙感觉,清晰而又强烈的刺激着人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往往,会让被刺激到的这种人做出一些让旁人看起来,根本不可理解的事情。
他对叶枫的追求,也就是从他心头第二次被这种感觉滚过后不久开始的,一转眼这起起伏伏纠缠不清的感情之旅就走过了五年之久。
而眼下,就在他即将拥有这份感情的时候,叶枫却又再次接二连三的让自己体会到这种久违了的奇怪感觉,摆明了就是放不下那个方榕,既然这样,那么,就让我来再一次证明自己吧,不就是一个体内被封印了天妖,和巫门有些关系的方榕么?
这在令他微微有些不悦的同时,却又再一次让他心头涌起了强大的战意和信心!
“英奇!”有些激动的叶枫提高了嗓门,叫出了他的名字后,却发现此时的自己,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也不知道对着面前含笑注视着自己的男友再说些什么。
“枫,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不是一直都怕我和他直接起冲突么?那么,就让我把咱们龙翔和他的七星之间的竞争,当成我和他两个男人之间的战场吧。起码,在这个战场上,我有绝对的信心,想来他体内的那个所谓天妖,还不至于厉害到连经商都要比我厉害的地步,哈哈。”
说到最后,刘英奇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这么笑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也不知道眼下情绪有些波动的叶枫听到自己的这番笑声后,究竟会有怎么样的反应。一般来说,按常理他是不该当着她的面,这么放声大笑的。
可是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反正心里就是想笑,就是想这么大声的笑出来,因为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会爽快一些,这几天因为爷爷的安排,而刻意承受和收敛着的压力和倦意才会得到最大的舒解。
“或许我已经真的入魔了也说不定。”就在他停住笑声,准备哄叶枫和自己一起出去吃饭的瞬间,他脑海中忽然有些奇怪的闪过这么一个古怪的念头。
不过,他没注意到的是,就在他脑海深处闪过这个古怪念头的时候,他素来很是注意反省和探究这类奇怪直觉来由和出处的内心,这次却根本没有泛起任何警惕的念头。
于是,这一缕古怪的念头,就像掠过水面的微风,连一丝涟漪都未荡漾开来,就消失在了他深沉的心湖,转眼就没了踪影。
第七十章 前景
“韩老?”
方榕一见到韩远山,就被他苍白枯槁的脸色给吓了一跳。
眼前的韩远山和十天前分手的时候相比,就好像在这短短的十天时间里衰老了十岁似的,更可怕的,是现在的他,脸上出现的那种异样的灰白色。在方榕的记忆中,这样的脸色,他以前只有在濒死的人脸上见到过。
像韩老这样的人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子?事先自己怎么没听三哥提起过?
带着满腹的疑惑,略有不满的方榕扭头往赵三望去,却发现赵三也是一脸的惊讶。
咦?莫非昨天还不是这样?
就在心头闪过这个疑问的瞬间,方榕这才忽然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息有些不正常,而且,鼻端也隐隐嗅到了一抹淡淡的怪异香味。
“没事,我刚只是开了个坛,感觉有些累而已。”
“韩老?”
方榕有些不解,刚想开口再问,韩远山却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问题。
“你既然也上来了,那正好代我过去看看寨子里的那些设施吧,如果不出意外,今明两天就可以全面启动了。我最近身体不是很舒服,这几天准备闭门修养一下,如果没什么要紧事,你们自己拿主意就行了。”
“嗯,好的。韩老你好好休息,我俩先去那边看看。”赵三尽管也是一肚子的疑惑,可是他和此时有些发楞的方榕不同,显然并没有将韩远山的疲态看作太大的事情。
毕竟,岁数这么大了的老人,偶尔身体有不适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注意修养就是了。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嗯,去吧!”韩远山轻轻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疲态更浓。
“方榕,走啊!”
赵三站起身;看到方榕还在那里发楞,就伸手轻轻的拉了他一把。
“那韩老你自己多保重,回头我下去就让吴老上来看看你。”方榕被赵三一拉,也醒过神来。赶忙勉强挤出了个笑脸。
“唉,我没事,方榕你不用这么紧张。冷泉在下面那么忙,就不用麻烦他了。我只不过是刚才开完坛有点累而已,修养几天就没事了。”韩远山尽管神色并没有什么改变,可心里也很欣慰。
他知道自己现在糟糕的状态或许可以瞒的过赵三的眼睛,但却不大可能瞒的过属于同类的方榕。但是现在看到方榕这么在意自己,心里也不由的有些感动。
这个命运多桀的孩子,还是和十年前一样,那么的重情义啊!可这样的孩子,为何还会…一想到这里,就连以韩远山的修养,都忍不住在内心里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呐喊,“上苍,你老人家的眼睛莫非真的闭上了么?”
听了韩老的回话,方榕勉强笑笑,可心头的那份疑惑和不安的感觉却越发的强烈了。
“那韩老你自己就多珍重,方榕,咱们过去吧,不打扰韩老休息了。”到了此时,赵三也感觉出有些不对了,带着心头泛起的疑云,他又轻轻拉了方榕一把。
因为此时,经过这番对话之后,韩远山脸上的疲态已经浓重到连他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方榕被他一提醒,也注意到了自己的拖沓,于是赶紧站起身准备出门。
“等一下。”就在他俩站起身,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已经闭上眼睛的韩远山却又出声叫住了他们。
“赵三,你身上的杀气太重,这样可能会对你以后的经商不利,我这里正好有个小玩意,可以稍微化解下你身上的杀气,送给你吧。用法也很简单,贴身收好就行。”说着话,韩远山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暗红色的物体,交给了有些不解的赵三。
赵三此时尽管心头有些迷惑,但本着长者赐,不敢辞的想法,很郑重的双手接了过来。等接到手里一看,放在手掌里的这个暗红色物体是个两寸大小的长方形的东西,根据手上的触感,好像是块小木片,但一时之间,就算以赵三的见多识广,也无法立刻分辨出这入手有些发沉的木片是那种木料。
这长不到两寸,宽不过三分的长方形木片顶端有个小孔,周边布满了阴刻的云状线条,中间的部分被人用有些粗糙手法雕刻着一个看上去好像是传说中麒麟一样的异兽图形,背面也是一样的图案。
可以说,整个木片看上去,是个很简单很粗糙的护身符之类的东西。接到手里,除了重的有些令人怀疑它不是木头之外,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这东西能化解杀气?不过自己身上真的有那么重的杀气么?应该不会吧?自己曾经问过方榕,连他都说自己的杀气已经收敛的很干净了啊。”
尽管心头不无疑惑,但赵三还是很仔细的把这奇怪的木片放进了上衣的口袋,和一直沉默着的方榕离开了那里。
“三哥,能给我看看么?”一出韩远山的小院,一直沉默的方榕就停住了脚步。
“什么?”赵三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掏出木片交给方榕。也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了方榕刚才在屋子里的那种奇怪的沉默。
仔细的摩娑着手中沉甸甸的木片,方榕紊乱的脑海中清晰的出现了来自玄武秘笈器物篇的简短记载:“麒麟璧,长方形,暗赤红。相传以千年梧桐树树心制成,朱雀宗护身双宝之一。”
根据玄武秘笈里器物篇中的简短记载,自己手中拿的这个木片应该就是朱雀宗护身双宝之一的麒麟璧无疑。
可是按照器物篇中的分类上看,这麒麟璧应该是属于护身类的上品秘宝,并没有韩老所谓的收敛杀气的功效啊,为何韩老现在会忽然把这东西送给三哥 ?
刚才韩老说他开坛开累了,可是好端端的他为何会没事开坛呢?根据自己的观察,今天他体内的元气好像比前几天衰竭了许多,甚至都比自己当初再见他的时候都衰弱了不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而开坛,又是开怎样的坛才会让让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摩娑着手中沉甸甸的麒麟璧,方榕心里觉得越发乱了。
“方榕,方榕!”
赵三一看他又开始发呆了,心里的疑惑也就越发的大了。他发现今天不知是怎么了,这方榕自从见了疲态尽露的韩远山之后,就老是陷入沉默和发呆中,看上去确实有点奇怪。
难道是为了韩远山忽然流露出的疲态? 可是以韩远山的岁数,尽管他是非常人,可是偶然身体会感觉不适,这也并不奇怪呀,以方榕的见识和阅历,应该不至于这么失态吧?
“哦,三哥,对不起,刚才想事想走神了。给,这麒麟璧你贴身带好,这可是好东西,必要时候能救人命呢。你瞧,这上面不是有个孔吗? 回头找根红线绳串上,以后就可以挂在脖子上,不必再拿下来了。”
方榕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赶紧给他详细的解释。
“麒麟璧?方榕你以前见过这东西?刚才韩老不是说收敛杀气的东西么,怎么又变成能救命的东西了?”
赵三微微一愣,接过这个被方榕称为麒麟璧的东西,又仔细打量了起来,“这东西能救命?”可他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东西那里能救命了。
“我没见过,不过在一本老书上见过记载。那上面说的也不是很详细,反正就说是一件在关键时候能抗天劫、能保命的奇物,很罕见的东西。”方榕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这东西的功效和用法,所以只能含糊的解释到。
“天,这么罕见的东西韩老怎么会忽然送给我?”
赵三心里一惊,随即便似有所感的恢复了常态,笑道:“既然是韩老送的,我就知道肯定是好东西,那我回去就贴身带上,以后永远都不取下来了。不过今后,方榕你要记住,”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后,又笑着说道:“那天等我死了,你可要记着把它原取下来还给韩老。呵呵,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它是否还能继续有这保命的功效了。”
“三哥!”
不知怎得,方榕一听完赵三这番半真半假的笑语,忽然心里就是一痛,一种奇怪的,让他非常不舒服感觉就像一道突然划破了星空的闪电,一下子就让他有了一种非常难受的感觉,那是一种好像再听赵三说遗言似的感觉!
心头狂震之下,他有些失态的沉喝了一声,打断了赵三脸上的微笑。这一刻,他隐约有些明白韩远山送这东西给赵三的意思了,同时也隐隐约约的有些猜到韩远山刚刚在自己来之前,究竟在摆什么样的法坛了。
“韩老,方榕这条贱命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么付出?那可是要以你百年修为的三分之一精华才能驱动的法坛啊,你这又是何苦?”
沉喝了一声后,心头百感交集的方榕就在赵三诧异的注视中,扭头回望身后韩远山的小院,一行热泪终于忍不住轻轻的从他脸上滚落。
正屋内,正在闭目跌坐的韩远山就在方榕那一行清泪滚落的同时,身子也似有所觉的微微一震,苍白枯槁的脸上那双闭着的眼帘动了动,却最终还是没有睁开。只是,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