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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南宫峻展示那枚耳坠的同时,刘氏的脸色大变,口中喃喃道:“这个耳坠,……不正是我丢的那只吗?怎么突然会在南宫大人你的手里?怎么还突然成了什么证物?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是我?”
南宫峻道:“的确,这件东西有可能是凶手在对叶三夫人下手时遗落下来的,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赃给……夫人您,当然更有可能是三夫人故意给我们留下的线索。”
王岳在旁边突然开口问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在座的每一个都有可是凶手?”
众人一片沉默,的确,以叶玉钗受宠的地位来看,仅刘氏、张月瑶就有足够的杀人动机。
刘氏突然开口道:“的确。我确实有杀她的动机。我跟相公结发二十年,相爱十年,三妹突然到来,把老爷的魂都勾过去了,我肯定会有杀人动机。可是,我怎么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有了王家当家主母的地位,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不过,你们应该怀疑的难道不是她吗?我说的不错吧?二妹?”
张月瑶没有想到刘氏竟然突然把矛头转向自己,心里也骇了一跳。却不肯示弱,接道:“大姐,老爷当初在京城里连纳了三位小妾,个个都留在府上都不到三个月,都是拜大姐所赐吧?大间那间用来供佛的小屋里,也是你专用的刑室吧?往指甲里面插银针,用绸子卷起来抽那些老爷纳来的小妾,都是夫人替老爷管教小妾的方法吧?等老爷回来之后,再告诉他她们受不了委屈,或是被老爷休掉,或是直接逃跑……这不是夫人常用的招数吗?要不就说我命好,毕竟夫人不想落个善妒的名号,所以,出身小户人家的我才会被夫人留下吧?”
刘氏的脸都气得白了,可是却没有说话。过了好大一会才缓缓开口道:“二妹,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上,你说话可要负责任。”
张月瑶脸上带着冷笑道:“你以为到了现在,我还怕你吗?你别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秘密,不就是在那幅画上吗?当然我以为李秀才是对我一片痴情,才来到王家大院,可是没有想到啊,秀才的确是为了个女人来的,而那个女人,……正是夫人你!”
刘氏恼羞成怒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怎么会扯到我身上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秀才人已经没了,你想怎么说都行,可是你有什么之间说他和我之间有……那种事情……”
二夫人开口道:“难道不是吗?大姐?那幅画……难道你不记得了吗?那画中的人,你难道真的不记得了吗?还有那画中的人……”
二夫人的一席话让刘氏差点儿晕过去,她怎么会知道那幅画。刘氏还记得,请李秀才给自己画像的那天,老爷不在家。当时她只留下了贴身的丫环,不过,当画快要完成的时候,叶玉钗却冒然进来了,而玉钗本来是该待在前院里养病的,她手里还捧着个盘子,当时李秀才正情不自禁地揽她在怀里,玉钗手中的盘子跌落在地,等刘氏回过神来时,玉钗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不过……后来却有了三夫人和李秀才偷情的传闻,流言是怎么来的?刘氏当然心知肚明,可是这个二狐狸又是怎么知道的?
本来以为秀才只给自己画了一幅画像,直到上次见到那幅画,刘氏才突然如梦初醒,原来李秀才竟然自己画了这幅像。虽然这像猛然一看就是叶玉钗的画像,可是耳朵上显眼的痣,还有那神情,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刘氏脸色变通红,辩解道:“不错,我是请秀才曾经画过一幅像,那幅像还藏在我的屋里,这幅像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只是……秀才和我之间……只是主人和下人的关系,张月瑶,你血口喷人,可要拿出证据来,你……”
刘氏往前冲了几步,想要抓住张月瑶,两个女人不顾形象竟然扭打在一起。毕竟男女有别,外人不好插手。旁边坐着的王岳,一时之间失了神,竟然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刘文正两只手不停地搓着,口中念道:“呀,呀,这话是怎么说的,夫人……两位夫人,有话好好说……”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惊叫,两个女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张月瑶惊慌失措地举起手来,竟然发现自己手上沾满了血,而刘氏的肚子上,隔着衣服竟然插着一根簪子。刘氏脸上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你……你……没有想到,你竟然能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张月瑶吓傻了似的惊叫道:“不是我……不是我。”
张月瑶伸手过去,脸上还挂着泪珠:“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你要不要紧……”
在张月瑶的手即将接触到刘氏时,南宫峻伸手抓住了,翻开张月瑶的手掌,里面竟然有一只打造得十分精致的珠花。
张月瑶脸上露出惨白的笑容:“还是被你们发现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她……过去用来惩罚那些小妾们的工具,看起来十分精致,可是握在手里,会扎出一个一个的小孔……只这是上面,已经粹上了毒,如果刚刚我扎在了她的身上,此刻她已经命丧西天了……”
王岳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紧握的手似乎已经表明他心中的怒火。他一字一句道:“难道……真的是你杀了玉钗?为什么?”
张月瑶狠狠道:“为什么?你说我为什么不杀她?因为我恨那个女人,忍不住就想要杀了她……”
王岳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痛苦还是难受,他低下头望着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开口道:“你……这是为什么?难道说只是因为那件事情吗?”
月娘心里又是一沉,王岳指的那件事情,王家上上下下都知道,那时,王岳刚刚定居扬州不久,也正是刚刚把玉钗娶进门之后不久。当时张月瑶已经怀孕五个多月,张月瑶请人给自己卜了一卦,欣喜地得知自己怀的是个男孩。可是刚刚算完命之后不久的一天,正在午休的张月瑶突然惊声尖叫起来,等众人赶到二夫人房里的时候,发现她整个人爬在地上,裙子上沾满了鲜血,屋子里闪过一阵袭人的香气。张月瑶几乎已经成形的胎儿,没有保住。而且请来的郎中对王岳说,恐怕这辈子她都没有可能再怀孕了。在失去孩子的那一个月里,张月瑶几乎也跟没了魂似的。
张月瑶淡淡道:“难道我不应该恨她吗?她刚到府上,我的孩子就没有了,这话谁能说得明白呢?自从她进了门,老爷几乎寸步不离……听说那天我午休的时候,还有人看见她曾经去过我的房间……肯定是她对我下了狠手,所以我才不会放过她……”
月娘把玉环揽在怀里,两个人虽然勉强忍着,可是泪水却在不停地往下掉。
张月瑶冷笑着,和平时略显轻狂的模样判若两人,她梦呓般地道:“你们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杀了她吗?我自己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听丫头说,她又不吃饭,闻到鱼腥味就想吐。我就想着她可能又怀孕了。她竟然那么好的命。事情也是那么凑巧,那天,老爷竟然不在家。连老天都在帮我。于是,那天吃过晚饭之后,我就悄悄到了她的房里,用绳子勒死了叶玉钗!让她和她的孩子见鬼去吧……”
张月瑶哈哈大笑道:“我终于给我的孩子报了仇了……就算我死了,也算是值得了。不过,你们没有资格惩罚我……老爷,你大概也想不到吧。不过你更加应该提防着夫人才对,她可是个会扮戏的女人……”
张月瑶说到这里,手向脖子抹去,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张月瑶已经直挺挺倒在地上,嘴角还带着一抹笑容,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南宫峻一惊:“夫人……夫人……”
摸了一下张月瑶的脉搏,然后朝刘文正微微摇了摇头。王岳呆坐在那里,过了好大一会子才开口道:“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个样子。既然案子已经结了,你们走吧……”
刘文正在旁边安慰道:“王大人,你可要节哀顺变。”
南宫峻却在旁边接口道:“可惜,案子到这里还没有结束,真正的凶手,并不是二夫人。”
真凶
更新时间2009…5…12 22:04:04 字数:2877
众人听到南宫峻的这一句话,无疑于于又掀起了惊人的波澜。王岳哑着声问道:“那……你说,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南宫峻一脸凝重的表情,把脸转向了外面:“当初在藕桥边发现浮尸时,女尸,也就是三夫人七窍有血迹,指甲乌紫,分明是中毒的迹象。可刚才二夫人说,是她勒死了三夫人,所以凶手根本不可能是她。”
刘文正在旁边犹豫着插口问道:“那会不会是二夫人先下毒,之后再下手……”
南宫峻微微摇了摇头:“不会……人之将死,她没有撒谎的必要。而且在检验尸体时,在三夫人的脖子上确实有一道瘀痕,可是却不十分明显。二夫人体量较小,力气也不大,我想当时她想要缢死三夫人,可力气太小,大概只是让三夫人暂时窒息,昏迷过去罢了。”
南宫峻的话音停了下来,他的话分析得头头是道,屋子里的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南宫峻才又缓缓开口道:“仅以当时藕桥发现的情形来看,三夫人的腹中并没有积水。按照常理来说推算,人若落入水中,就算是一心要寻死,可也肯定会有挣扎的迹象,而这些在三夫人的身上并没有发现,所以可以推测,三夫人在落水之前已经身亡。而李秀才的身上却有略微挣扎过的痕迹,这些从荷叶上残留的衣服碎片和那一大片东倒西歪的荷花可以看出。”
王岳失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杀人的是李秀才?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刘氏重重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南宫峻反问王岳道:“王老爷,听到这里您难道还没有听出来,这件案子还有很多可疑之处吗?”
王岳愣了一下。南宫峻又开口道:“一个小小的秀才,怎么会进入后院,又怎么能把三夫人带出王家大院呢?还有更加可疑的一点,刚刚二夫人已经承认,她是在晚饭时分对三夫人下的毒手,那可以肯定的是,三夫人的死亡时间就在晚饭之后,李秀才接触到三夫人,比这个时间还要更晚,为什么三夫人的衣着会那么奇怪?……”
刘文正听愣了,过了老半天才喘口气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李秀才难道还有一个帮凶?”
南宫峻缓缓道:“不错。请问夫人,您在三夫人遇害的那天晚上,都去过哪里?”
南宫峻突然把话头转向了刘氏,这让王岳和刘文正都是一惊。刘文正几乎是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刘氏却神色自若地望着南宫峻。刘文正扬着手道:“南宫,你难道是怀疑夫人吗?……”
刘氏神态自若道:“既然二夫人已经因为你的怀疑命丧黄泉,又接着怀疑我,也是不无道理的。在玉钗死的那天晚上,我因为身体不适,一直都待在自己房间里。这丫头们可以作证。”
南宫峻微微点点头:“夫人,如果王老爷不在家的话,这府上的事情一般都是由谁来打理?都是由夫人一手操持对吗?”
刘氏点点头,有点不解地望着南宫峻。
南宫峻道:“那么夫人,请问府上后花园角门上后面的车辙是怎么回事?还有,府上负责赶车的马夫,为什么突然失踪了?”
刘氏大吃一惊,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却打起了鼓。看起来,这个南宫峻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她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
南宫峻又拿出那只镶嵌着珍珠的耳坠,缓缓道:“夫人刚才说这耳坠本是归夫人所有?”
夫人刘氏点点头。南宫峻道:“其实,刚才我说错了。这只耳坠,是从秀才怀里找出来的,当时还有锦帕一直裹着,我想,大概只有心爱之人的物品,才会如此珍藏吧?”
夫人刘氏愣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果然……还是被他拿去了。终究还是没有能逃掉,这难道就是命吗?”
刘氏的眼光微微紧闭。从叶玉钗撞见她和秀才在一起的那天起,刘氏一直都提心吊胆,害怕玉钗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王岳。那天白天,张月瑶竟然告诉她,说可能叶玉钗又怀孕了。她的心里又狠狠把玉钗诅咒了几千遍。
天赐良机,王岳没有在家,刘氏和李秀才一番云雨之后,二人竟然兴致勃勃地在坐在榻上对饮起来。兴许是有了几分醉意,刘夫人突然想起了王岳对她的冷淡,对玉钗的宠爱,悲从中来,而且自己和李秀才的事情又被叶玉钗撞见,心里更是对叶玉钗又恼又恨。正在这时,一直奉命监视张月瑶的丫头却进来禀报,说张月瑶进了叶玉钗的房间,过了好大一会,又神色慌张地从屋里跑出去,让他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