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小姐!珠子小姐!”
他边喊边用力破门,可是里面没有回应。
三津木俊助使出浑身力气去推门,但是起居室的门一动也不动,只见他额头上的汗水滓群落下。
密室绑架
“藤子,你确定‘夜光怪人’和珠子小姐进了这间起居室?”
“是的。”
不知为何,三津木俊助每次回头看藤子的时候,她总是立刻别开脸。
藤子戴着紫色面具,根本无法清楚看到她的脸,而且她怪异的举动让人觉得可疑。然而,心急如焚的三律木俊助却没有发现这一点。
“里面为什么没有声音?藤子,他们两个人是不是过去里面后,又去了别的地方?”
“不可能,他们两人进去之后,我一直在那边看着这扇门,如果他们走出来我一定会看到。”
三津木俊助把耳朵贴在门上倾听里面的状况,可是起居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他不死心地再度敲敲门,口中喊着珠子的名字,但起居室里依然没有人回应。
这时候,三津木俊助的心里附一抹不安。
“阿进,你帮我一下,我们把这扇门打破。”
于是,三津木俊助和御子柴进就像电钮中经常出现的场景——开始轮流用自己的身体去撞门。
藤子很惊讶地问道: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能出事了。”
由于他们俩撞门的声音大大,有五、六位客人跑来探查情况,还有两、三个穿着燕尾服的佣人也赶来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谁帮我拿一把斧头来,珠子小姐被可疑人物带进这间起居室了。”
“可疑人物?”
“是一个打扮成‘夜光怪人’的家伙……那个人不是古官先生,你们里面有没有人是医生?”
“我是医生。”
有一个绑着发暑,穿着和服的人站出来说道。
“很抱歉,可以麻烦你到地下室看着古宫先生吗?”
“老爷在地下室怎么了?”
其中一名佣人问道。
“他被人下了麻醉药,睡得很沉;另一个男人则打扮成‘夜光怪人’,把珠子小姐带到这间起居室。”
藤子等人一听,顿时发出一阵惊叫声。
这时大伙才警觉事态严重,医生和另外两名佣人马上往地下室跑去。
过了一会儿,有个人拿一把大斧头来。
“好,让我来试试看。”
三律木俊助使出全力挥下斧头,终于将门砍破。
一看到门破了,三津木俊助和御子柴进立刻冲进里面,下一秒,他们俩僵直地站在原地。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间密闭的房间根本连一只蚂蚁都爬不出去。)
房间里面不仅没有“夜光怪人”的踪影,也没看到珠子小姐。起居室内每一扇窗户都关得紧紧的,并从里面上了锁,出口只有刚才三津木俊助打破的那扇门,而那扇门原先也从里面上了锁。
也就是说,起居室里的人不可能从里面上锁之后又凭空消失。
“三津木先生,这……”
御子柴进狐疑地注视眼前这一切。
三律木俊助呆愣半晌后,回头看着藤子说:
“藤子,‘夜光怪人’和珠子小姐确实有进来这间起居室吗?”
“嗯,我的确看到他们一起走过这里。”
藤子同样感到不解,她紫色面具下的眸子露出害怕的神色。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在这里呢?会不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离开这里?”
“不可能,就算他们离开这里,为什么里面的锁没有打开?”
藤子说的没错,这也正是最令人困惑的一点。
三津木俊助不解地看着房间内部,然后来到窗边,打开铁窗。
古宫春章这座“城御殿”位于精村崎的尖端,这间起居室正好面对悬崖,窗户下方是高十几公尺的悬崖峭壁,就算“夜光怪人”身手再敏捷,也无法抱着珠子下去。
“夜光怪人”和珠子到底跑去哪里?
他们两人真的像一阵轻烟,从这间起居室消失了吗?
西洋盔甲
整个事件教人感到不可思议,三津木俊助和御子柴进一脸茫然,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
霎时,御子柴进仿佛被针刺到屁股一般,从地板上跳起来。
“啊!三津木先生,那是什么?”
“什么?”
“嘘!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御子柴进露出不寻常的表情静静地倾听着。
顷刻间,他和三律木俊助听到一阵时高时低、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古宫家这间起居室大约有十二叠,室内的每个角落都以西洋盾牌、盔甲等珍贵的东西来装饰。
三律木俊助仔细检查房间,视线突然落在一套西作盔甲上,先前那阵呻吟声就是从盔甲里面传出来的。
他快步走到盔甲旁边,轻轻将手放在盔甲的肩膀上。
突然间,原本靠在墙上的盔甲喀啦、喀啦地倒落在三津木俊助的脚边。
“哇!”
在场所有人顿时吓得从地上跳起来,只见盔甲里面滚出一个人。
“是黑木侦探!”
三律木俊助和御子柴进同时大叫出声。
黑木侦探的额头上布满汗水,发出很大的鼾声。
“三津木先生,黑木先生也被下了麻醉药。”
“是的,你闻那气味,是chloroform(注:哥罗芳,一种无色挥发性液体;麻醉药)。”
三津木俊助盯着黑木侦探沉睡的脸,仿佛要把他的脸看出一个洞来。
接着,他突然说道:
“阿进,再找找别的地方,珠子小姐会不会也被载在起居室里面?”
听三津木俊助这么说,藤子和两、三位客人马上分头找寻起居室的每个角落,不过这次却毫无所获。
(那两个人真的像轻烟一般消失了吗?)
三律木俊助紧咬着嘴唇,下唇都快被他咬出血来了。
他看了看黑木侦探的脸,又将视线移到刚才打开的窗户,快步走到窗户边往下看。
无论如何,珠子和“夜光怪人”都不可能从这个窗户逃走。
窗外紧临着十几公尺的断崖,甚至可以听到海浪的拍打声,他们绝对不可能从这里逃走。
三律木俊助又回头看了看黑木侦探,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就在这时,大厅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又响起女人的尖叫声。
“怎么……”
三津木俊助活还没说完,就有五、六位客人冲进起居室。
“不得了!不得了了!”
“发生什么事了?”
“是‘夜光怪人’……‘夜光怪人’在大厅……”
“什么?‘夜光怪人’在大厅里!”
三律木俊助和御子柴进交换一个眼神,立刻冲出起居室。
大厅里的客人仿佛变成石头一般,每个人都静止不动地盯着一面天花板。
三津木俊助和御子柴进顺着大家的视线往天花板望去,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手心直冒冷汗。
大厅的天花板相当高,正中央挂着一盏大型雕花玻璃艺术灯,此刻“夜光怪人”就像一只金色大篇幅般挂在上面。
他张开斗篷,一脸嘲讽地低笑着。
“嘻嘻嘻……”
他的笑声越来越高亢,慢慢变成响遍整座大厅的狂笑。
“哇哈哈!哇哈哈……”
“夜光怪人”一边捧腹大笑,一边抓着艺术打的灯轴左右摇晃,好象一只恶作剧的猴子在戏弄观众似的。
他每摇晃一次,整座雕花玻璃艺术灯就受到强烈振动,咯叽、咯叽地响着;艺术灯上装饰的水晶球也像秋风扫落叶一般,纷纷落在大厅的地板上。
“哇啊!”
“哎呀!”
宾各们陆续发出惨叫声,大厅里面顿时乱成一团。
“夜光怪人”从天花板上面往下看,接着拿下帽子,恭敬地对底下的客人打招呼:
“各位绅士、淑女,很抱歉打扰你们的兴致。不过为了弥补各位,等一下你们会看到举世最珍奇的余兴节目。仔细看哦!这可是‘夜光怪人’绝把中的绝招。”
“夜光怪人”用双脚缠住艺术灯的灯轴,像杂技团的表演者一样来个倒栽葱,身体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三津木俊助和御子柴过看得手心冒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夜光怪人”故意让身体的摆幅越来越大,整座艺术灯随着他前后摆动,水晶球也宛如细雨般散落四方。
“夜光怪人”一边摇晃身体,一边调整呼吸。
“啊!”
他大喊一声,然后缠着艺术灯轴的双脚啪的一声放开。
许多人看到这一幕惊险的镜头,以为“夜光怪人”会像石头一样直接坠地,不由得尖叫出声。
但是他双脚一离开灯轴,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后,便跳到会直挂在墙边的壁毯上,紧抓着壁毯旁边的调节线。
(啊!真是了不起的特技,就算去看马戏团表演,也不见得能看到这么精彩的演出。)
三律木俊助和在场所有人紧张得手心冒汗,有些人甚至忘我地拍手鼓掌。
“夜光怪人”一听到掌声,便拿下帽子行个礼;接着他轻轻—翻身,双脚夹着壁毯的调节线使劲地摇晃。
大厅内的格局和西方的教堂很像,在高处设有一扇大窗户,彩绘玻璃窗平常都关起来,由于今晚有很多客人莅临,才会将屋内所有的窗户打开。
此刻,“夜光怪人”使力晃到那扇窗户前,身手轻盈地从壁毯跳向富边。
他背对着月光站在窗边,然后对下方的客人行个礼。
就在众人惊叹的眼神中,他根身跳到窗外喜马拉雅杉树的顶端,萤光彩衣在夜空里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他要逃走了!‘夜光怪人’要逃走了!”
一位客人突然大声喊道。
三津木俊助听到喊叫声,终于回过神来。
“夜光怪人!”
大家匆忙跑到窗边一探究竟,只见“夜光怪人”身手敏捷地在喜马拉雅杉树枝上跳来跳去,然后落到地面。
他在草地上站住,再度向大厅的方向行一个礼。
“糟了……”
三律木俊助在窗边急得干瞪眼。
“等一下!”
人群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喝阻声,三律木俊助闻声回头一看。
发出叫声的是珠子的侍女——藤子,她仍然戴着面具,双眼发出异样的光芒。
更教人不可思议的是,她的手上竟然拿着猎枪。
“你要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杀人,只是要让他受伤,阻止他逃走。”
藤子在窗口架好枪,便朝着“夜光怪人”瞄准、射击。
只见“夜光怪人”的萤光彩衣在黑暗中晃动一下,然后倒了下来。
(“夜光怪人”死了吗?)
脱逃成功
当藤子射出一枪,众人看到“夜光怪人”倒在院子里,不禁欢欣鼓舞地拍起手来。
“藤子真了不起。”
“她的射击技术真好!”
不过,大伙也在猜测藤子是否射中“夜光怪人”的要害。
没—会儿,“夜光怪人”摇摇晃晃地爬起来,走了几步之后,好象被东西绊住,又倒了下去。
但是他马上起身,步履瞒珊地绕过建筑物的转角。
藤子那一论应该是打中他的脚,而且从她开枪射击到“夜光怪人”脚步踉跄地离开,只不过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夜光怪人”消失踪影后,大家才大梦初醒地说:
“‘夜光怪人’逃掉了!别让他逃掉!”
“放心,‘夜光怪人’的脚被枪打到,走不远的,我们去追他。”
于是五、六个精力充沛的男人陆续冲出大厅,跑在最前面的当然是三津木俊助和御子柴进。
藤子拿着枪跟在这群人之中前进。
院子里覆盖着柔软的草皮,向外延伸成一片缓坡;草地上有几株喜马拉雅杉矗立其间,宛如大伞般向外伸展。
一行人来到先前“夜光怪人’消失的建筑物转角处,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叫声。
他们看见月光下有一道影子,那道影子从微暗的悬崖边画出一道金色彩虹,跳入海里……
“糟了!”
“他跳进海里了!”
大家纷纷往悬崖边靠过去,往下张望着,可是视线被突出的岩石挡住,根本看不清楚悬崖下面的情况。
“三津木先生,我们去那边看看好吗?”
御子柴进建议道。
“好,藤子也一起去。”
于是他们移到另一边,从那里往悬崖下面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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