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高兴你没事。”此行,能救出四个人来,也算收获很大了。
“没想到你真来了。蓝斯跟我说你可能会来的时候,我还不相信。”这对新成的情侣已经到达心心相映的程度,简直羡慕死他。
“他那么说了?”水青一愣,笑容涩苦,“我刚看到他,跟你一样,都瘦了一圈。”
“能不瘦吗?一天只给两顿,而且顿顿跟老鼠吃差不多的量,饿得我们站都站不动。啊,你看到蓝斯?救到了吗?救到没有?”杰特精神不济,但十分紧张好友。
水青摇摇头,反之安慰他,“放心,我们会把人救出来的。你们不也没事了?”
杰特颤巍巍点头,随医护人员上救护车去了。
天远一出来,就被天畅拉过去告状,把水青和温桓的口头冲突全听了一遍。
随即,他走到水青身边,“看到大哥了?”
水青和天远比较熟悉,听他问,眼圈就红了,“看到了。”
“他看上去怎么样?”天远关心着。
兄弟就是兄弟。杰特,天远开口问的就是天蓝的安危。不像那个老神在在的大侦探,理智得没有人性。
“瘦了,脸色苍白,精神还可以。”水青这下成了最后看到天蓝的人,“天远,让我帮忙找他,我不想在酒店里等消息。你了解我的个性,如果你们不让我参与,我也会单独行动的。”
“可以是可以,不过,还是要听大家的意见。”事到如今,阻止也无力,云天远终于松口。
水青挑衅般瞥一眼温桓。
温桓微笑颔首,风度上佳,好似他从来没有说过不让她参与的话一样。
那一刻,水青对玫瑰香突然不上心了。香虽好,人不好,无法深交。
云天远拉上温桓去和警方交涉,云天畅留在水青身边。两人一个年纪小,一个女人,即使能参与,也无形中被排在中心之外。
“天畅,都把你当小孩子呢。”水青的狡猾连云天蓝也不敢小看,小小激将,刚刚好到位。
云天畅一撇嘴,果然上当,“不如我跟你一组,先把人找出来。”
“那倒不用窝里斗。”自己人争功,她觉得可不明智,“就跟你一组,见机行事。我看警察动作够慢的,如果不是为了等他们,或许现在已经把天蓝救出来了。总之,跟着他们,但不完全听从他们。你认为呢?”
“行。”云天畅刚瞧水青气拔山河,硬在闹市逼出一条路的魄力,如今不敢小看她。
这时,天远走回来,“温桓提议,借英国军方卫星系统进行追踪,你们都不用太担心了。”
“对方车上没有安装导航系统,也没有跟踪装置,卫星有什么用?”当她三岁小孩?
温桓又有点讶异她思维的敏捷,“你看到车子出了市集,估计会往哪个方向?”
居然反问起她来了。
“北面有大路,他们只带了云天蓝一个,很容易隐藏形迹。”在这片充满着大象和斑马的草原上,往茂密的草里一扎,可以当一辈子野人,“而且他们一定会中途换车,等我们调用到卫星来监测,根本就找不到人了。”
“不止有卫星而已。就在刚才,你跟天畅说车的型号,颜色,车牌时,我的人已经跟上他们了。”温桓轻巧来一句。
“……”水青瞪着他,“是谁跟自杀似的,拦着我不让我追?”
“你是专业的吗?”飘浮一记眼神,竟跟变了个人似的,毫不掩饰其傲慢,“让你把引擎踩得轰隆隆去追,我们就只能看到人质的尸体了。”
什么?水青气极反笑。
“而且绑匪已经见过你,一旦发现,会导致他们过激行为。我既然接了这个案子,一切将以人质的安全为第一要素。所以,你虽然可以参与行动,但要听我的调遣。”温大侦探自行上了驾驶座,发动了车,“现在上车。因为你的状况,还得送你去医院。”
温吞水变狂人!
第340章 幸福吧 幸福啊
天远本就是墙头草,往强势那边倒的家伙,立刻跟上车去。
天畅看看突然不苟言笑的温桓,就对水青说,“听说他在侦探界有冰狮之称,可自他来了之后,我和亚瑟看他总微笑,说话做事可以说英国社交圈内唯美的礼仪绅士。如今,被你激怒,我才见识他的利害。免得被冰到,我上车了。建议你也乖乖听话。”
乖乖听话?都被他踩到泥底下了,她听他才怪,往驾驶座的车门处一站,示意冰狮先生要下车窗。
“不要老是人质人质这么叫,这人质是有名字的,也是有血有肉的。对你来说,或许就是个破案率的问题;对我们来说,云天蓝是至亲至爱。所以,我们远比你更珍惜他的命。”一口一个人质,听得她大太阳下起寒毛,“现在,你大可以开到你想去的地方。我不用你特意送医院,到头来,还说我拖你后腿。”
岂有此理,当她天地无用一个白果?
“水青,你去哪儿?”云天远看水青往后走,急了。
“我这样的状况,搭救护车应该有资格。”不喜 欢'炫。书。网'温桓,却也不是任性,想要通过搭车,问问杰特这些日子被囚禁的事,寻找一下线索。“你们去吧,我回酒店找你们。”
天远见她和救护人员比手划脚一番,还真就坐进救护车里去。
“怀特?”没有水青在,就都是英国人了,当然开英文。
温桓一声不吭,眼角扫过照后镜,踩油门出发。
水青跟去医院,和杰特几人在路上就谈过,却发现绑匪属于经验老到之徒,组织严密,行动谨慎,完全没有在杰特面前露过真面目。当然,这一点也值得庆幸。否则,不会轻易就放了他们几个。虽然不喜 欢'炫。书。网'温桓,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推测有道理,对方不是杀人狂魔,不到必要不见血。这大概是对她唯一的一点安慰。
医院里,确认杰特他们受到良好的照看,她连忙打听徐燃的情况。恰巧给她检查伤口的是接收徐燃入院的急救医生,知道她是好朋友后解释详细。
和她料想差不多,徐燃最严重的伤势是右侧肋骨断裂,刺破内脏,导致大量出血。经过手术以后,生命已无危险,现在需要静养。
水青自己所受得都是皮外伤,消毒抱扎后,配了些药,医生就放人了。相比从前,折手指裂小腿,这次能如此幸运,其实全靠徐燃帮她挡了大半的拳头。
走进徐燃的病房,他刚动完手术,麻醉还未过,仍在沉睡。重症病房里有各种各样的仪器,显示着他生命的迹象。那个曾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男人,躺在仪器间,身上插着管子,鼻子戴着呼吸器,虽然沉睡,眉头皱得痛苦,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他从此以后,在她心里的地位,不会亚于羽毛叶陌离两个发小,也不会亚于圆心花树两个至交。
徐燃,已经珍贵
她就那样呆站了一会儿,走了出去。听护士说还没有他家人的联络方式,她主动应承通知的责任。
出医院上了出租车,才想起除了徐燃的手机号,她对他一无所知。住址,家里电话,什么都没有。临了想起来他工作的领事馆,于是就问司机。挺幸运,碰到一个老经验的,穿街绕巷,载到领馆前。
她走进去,什么还没问,接待的目光立刻十分狐疑。忘了,她半张脸上涂着药水,还贴着胶布,走路还拐一拐的。不都说,形不正,心也歪。让人怀疑也难怪。
她迎上对方上下打量的目光,尽量保持友善表情,先解释一句,“不小心摔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对方现在看她倒像嬉皮笑脸,不由更小心翼翼起来。
她也不可奈何,这个形象没法解释得好,于是只好直接进入主题,“我是徐燃的朋友……”
话还没说完,接待就迅速回答,“徐外交官不在。”
“我当然知道他不在,他受伤住了医院,我想请你们通知一下他的爷爷,也就是总领事。这是医院的名字地址和病房号码,麻烦你了。”知道人性多疑,尤其是戒备森严的领事馆,水青也没想进去。
“你等等。”接待一看,这也不像捣蛋来的。医院是大医院,地址准确,还有病房号,更知道徐燃的爷爷是总领事,慎重起见,还是找个上官来问问得好。
接待接通内线,说了情况,然后就请水青等一下。
不一会儿,从门里出来一个女人,柳叶弯眉墨石眼,腰纤细,身材玲珑。一身灰红套装,中跟皮鞋,可谓干练。
水青一看,居然是她,现在也能称上一声老同学了。岑晓惠。昵称惠惠。正是徐燃临死前想拉来陪葬的那一位可儿青梅。
惠惠看到水青,也是一惊。她以为徐燃早就跟水青分手了,如今人却找上门来,是说两人又在一起了吗?
“是你?”她脱口而出。
“是我,好 久:炫:书:网:不见。你也在这儿工作?”水青只当没听出惠惠的不高兴,心里骂徐燃这人太欠,和惠惠都已经天天见日日看了,居然到今天才发现心意。
“徐燃不在。”惠惠可说不出打招呼的亲近话来,简单回绝后就要进去。
怎么都这么对待她呢?就算面目可憎,不经调查询问就赶人,好歹她也是中国公民吧?水青皱皱眉。
“刚刚说过了,我知道徐燃不在。他在医院,受了重伤,做完手术,现时正睡觉。”跟惠惠说这事的话,就没必要遮掩了。
惠惠一转身,不相信水青,“他有重要的接待事务,今天一早就出去了。和贵宾在一起出事的话,新闻里早就报导了。”
徐燃啊徐燃,满纸荒唐言。水青如今不说谎,指着自己的鼻子就说,“他说的贵宾其实就是我。”
惠惠动辄脸红大概不是性格,而是体质,一下子血涌到耳根,长了半天嘴,却一个字都发不出音,气大了。
“我没必要骗你。你也不用误会我和徐燃有什么,因为我们之间除了友谊,实在没什么。我来南非找人,请他帮忙领个路。结果出了意外,遇到一群混混,我被打成这样,他肋骨断了,内出血。”说到这儿,水青满意看见惠惠气漏,眼内有惊惧,相信了的样子,“不过,别太担心。手术成功,血也止了,就是可怜兮兮躺在医院里没人照顾,家里人也不知道,所以我特地过来通知他爷爷。”
“爷爷心脏不好,不能受刺激。”惠惠低着头,似乎自言自语。
水青连忙顺水推舟,装着从没听过这事,“那可怎么办?要不,通知徐燃的奶奶?”
“她也年纪大了,又是最疼徐燃的。”惠惠看水青一眼,“他是帮你的时候受了伤,你该照顾他才对。”
说半天也不毛遂自荐,大概一颗心被徐燃伤得不轻。可如果真放弃了,怎么又会和他在同一个地方工作?
“我自己都伤得不轻,怎么照顾他?我不管了,你看着办吧”水青打算让这一对赶紧好,免得像自己似的,才知道自己的心意,云天蓝却生死两茫茫。
说完该说的,就推门走了。
“韩水青”惠惠追了出来,“你知道,我不喜 欢'炫。书。网'你。”
“嗯,我知道。”不喜 欢'炫。书。网'她的女性同胞不少,个人觉得有点冤。
“可是,秦玉总说你好。”自己最好的朋友为自己讨厌的人工作,直到毕业时,惠惠才知道。
“是吗?”水青想了想,“你也是个好班长。”很温柔的好人。
“我会照顾徐燃的,因为我一直喜 欢'炫。书。网'他到现在。”惠惠突然鼓足勇气,“如果,如果你……”
“没有如果。”水青眼睛笑弯了,“我已经有非 常(炫…书…网)非 常(炫…书…网)爱的人了,那人不是徐燃。”
惠惠茫然,“怎么会?”
“我猜徐燃没告诉过你,我和他在大学时男女朋友的事是假的。”她和徐燃以为早就过去的事,他人却难以磨灭。
“……没有。”是假的吗?
“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今天出事时,我们以为会被人打死。徐燃说不想和我一起死,而是想让你当他的陪葬呢,并且指明只有你。”说得这么明白,再想不通,她就没办法了。
惠惠捂住嘴,眼睛一扇,哭了。
水青转身,叫了部车。上车后,她见惠惠边哭边跑了起来,那个方向正是医院。希望下次再见到那女子的时候,又能多个朋友。
因为喜 欢'炫。书。网'一个人,远比讨厌一个人要愉快得多。
回到酒店,水青给天远打了个电话。
天全黑了,男人们还在外面跑消息,没一个回来的。
水青躺在床上,快要睡着的时候,安妮进了房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