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就是一个宇宙……
无限小的宇宙找到了,这样,微缩地球才有了它的新归宿,奇怪的是,但这个微缩地球到了她应该存在的地方后,发生很多离奇的变化,出现了诸多科学家无法解释的裂变。从而成为了一个同地球一模一样的新行星。同时,另外一个部门也攻克了空间扭曲课题。
大家正欣喜若狂的时候,新的、不是问题的问题出现了。科学家们分成了两个阵营:
一部分要求这次前移的人类,必须是精英们,他们懂得爱护珍惜地球。至于其他的地球人,不再过问,放纵他们继续残害现实地球,自生自灭。
而另一部分却要求让全部人类进入新的世界。如果要改变他们还是有机会的。
矛盾建立起来了。在还没有得到解决的时候,坚持让全部人类进入新地球的守旧派中的一名主要成员的女儿出事了。那女孩就是嘉嘉。在一次人类污染中,她染上了一种奇怪的病,身体中的免疫力全部丧失。换言之,她不可能再在这个充满了肮脏污垢的旧地球中生存了。
嘉嘉成为了新地球的第一个居民,在她的某一节化学课上……
当空间大门打开之后,让科学家吓了一跳的是,紧接着,两个嘉嘉的同学也莫名其妙地进入了新世界。
当时的那个世界中,只有三个人,对于地球这样大的面积而言,三个人见面的机会小到了极点。可以说,他们眼中的世界同他们过去的一模一样,但却没有一个人存在……
两个男孩的进入引起了科学家的好奇,大家都想知道他们两个是怎样才进入那个新世界的。可更让他们费解的是,两个男孩居然可以安然无事地返回到现实地球上来。就在这个时候,对新宇宙课题研究的人们提交了新的报告:地球中存在一个无限小的宇宙,它的位置就在牛城隆尧县山口村头的一座山洞内……
当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这里时,意外地发现,嘉嘉同进入复制地球的那两个男孩曾经都去过那里,换言之,他们很可能受到了宇宙辐射的影响才能有这样的本领进入现实同复制地球之间。
问题究竟在什么地方出现了难点呢?科学家们发现那所谓的微缩宇宙简直无所不在,它可能就在你的面前,也可能就在你的背后。几乎不需要任何专业的仪器,那个曾经进入复制地球并第一个回来的男孩,居然用简单的半导体找到了一个生活区中的成形的小宇宙。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在不停寻找的嘉嘉,其实就在那个小宇宙中——那个复制好的地球中……
48
听到这里,我立刻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郁婕站在我的面前:“干什么去?”我没有回答,我不需要回答。郁婕说:“知道你要干什么,但希望你听我的一句话……”
我冷冷地看着她:“你可以不用着急。”
“你无能为力的,”她说,“把她带回来,现实地球会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这样一来,唯一可以同我爸对抗的李璞玉阿姨,就无话可说了。”
我并没有停下来,尽管我知道,我不可能把嘉嘉从一个干净纯洁的地球中带回到这样一个污浊不堪的地球中。
“还有,”她松开了手,知道我不会冲动了,因为她知道她要说的足能让我停下来:“知道为什么我要把你另到这里吗?这里有过时间扭动的条件……”
白自涓曾经就选择了这里。我终于还是停了下来,看着她。
此刻天已经黑了,外面华灯初上,我们的房间中空荡荡的,没有家具,却有灯。我们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我们看着彼此的轮廓。外面的风从窗口吹来,送进了冰凉的空气,从这里望外看,正好可以看到西山,剪影似的贴在黑色的夜幕中,山麓下向这里延伸出一条绚烂的灯光组成的线。街道上行车不多,两旁的树零落孤单,比之鳞次栉比的楼宇,已经没有了树叶的树到少了生气。楼房中窗户里的灯光温馨。
郁婕小声地说,怕惊动了熟睡的婴孩似的口吻:“我的父亲,就是极力要求精简地球人类、享受完美新世界的那一组人的领导。他始终坚持被他筛选掉的那些留在现实地球上的人,都是无可救药,一无是处的。原本连同我和妈妈也是在一直劝他的,可完全没有想到化工厂的污染又一次给让我们败了兴——人们太不给自己长脸了。”
“倘若是我,”老驴说,“兴许我也会选择一下呢?我比较支持叔叔的观点,如果让地球人全部转移,那么那些人照样会破坏新的地球的。如此下去,这样的迁移就没有了尽头。”
我看着他:“如果你是被筛选下来的呢?”
“啊?”老驴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我说:“如果你被留下来,等着能源耗尽,等着在被沙化的废墟中死去或者在汪洋中无休止的漂泊,你会认为精简人类的计划是完美的、理智和博爱的吗?别走极端了。”
郁婕低头不语。
我冷笑着:“这样的方法治标不治本,无法从根源上对我们的未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如同是割掉胳膊上腐烂的肉,这的确需要勇气,但是,没有找到病因的根本,接下来好的肉也会变腐烂的。如今的文明就是建立在野蛮同掠夺中的,它发展到了这样的程度,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扭转的。更何况人们根本就是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中的文明。他又怎么会再接受茹毛饮血的生活方式呢?”
“对,”老驴说,“要改变人类的文明,就要从人们的意识下手,没有人可以突然接受这样的变故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同你的父亲一样意识到那种必要性,除非那个新的星球上仅居住着几千个对新地球有用处的科学家。呵呵,哪文明还有的发展吗?”
郁婕无奈地笑了笑:“这是我们这些人能左右的吗?谁能有更好的办法来说服我的父亲呢?”
“我想试试。”我说,“你一定有办法让我进入那个地球的……”
“然后呢?别逗了。”
“然后——”我也不知道,但我固执地说,“如果连试一试的打算都要放弃的话,那么我们只有等死了。”
郁婕还在犹豫。老驴走到她的身边:“让末末试试吧,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郁婕看着我。我也站了起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才能进入那个新的复制地球中?”
郁婕指着我后面的那堵墙:“这需要勇气,利用电压来破坏身体周围的磁场空间,在屏蔽的瞬间,这个区域中会发生维度扭转,我们的白老师就是这样离开这里的。”
我没有再做太多的回答,一步步走向那墙上的电门,两只裸露出来的电线在摇摆着,似乎对我是一种召唤。这的确需要勇气,老驴说他来吧,我笑着说:你去哪儿找谁?起码我们只知道我的嘉嘉在那里。
我咬了一下牙,对他们:“如果回不来了,希望你们给我的爸爸妈妈编一个说了他们不会伤心的理由。”言罢,那两只电线已经被拿到了我的手中。
我的眼前一阵苍白的光线交织的网。我再一次听到了时空扭动的声音,在那声响中,郁婕同老驴逐渐淡化了、消失了……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第四部分 非礼勿视
第29节:你能帮助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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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再一次来到了这个世界中。没有丝毫的变动,要不是旁边的人现在完全消失,我几乎认为自己哪儿也没有去。我离开那排老的四合楼,贴着墙根走在胡同里,后来心情有些沮丧了。应该说当时是中午——或者午后,阳光像水一样,充溢了每一条我面前的道路,流动耀眼,处处看去是光晕模糊。我对这儿不大熟悉,走起路来时分费劲。现在我基本已经可以接受这个世界了,我能听到前面的清晰的汽车声,甚至可以把清晰的尾气的排放、人们的交谈、风的呼吸都记录到耳朵中,但我却觉得那近在咫尺的声响实则同我有了相当遥远的距离。我想走到大街上,但发觉其实自己总在四合楼附近的胡同中转圈,先前走完的一条胡同又铺在我的面前,就好像我在踩着一只庞大的皮球,怎么作运动,也不会离开它的轨道,就这样周而复始无穷尽。前面的人类的声音越是飘摇,我就越发迫切想走出这里,但迎面而来的不是一堵赭青色的围墙,就是一个胡同的缺口。这里没有人,于是我感到恍惚,觉得自己渺小到死去也许也没有个人能帮助我干任何一件对我有利甚至降低条件说对我有用就成的事情。我只好原路返回,按照自己脑海中的地图走下去。四合楼后面的水池依然存在,因为天气冷的原因,这里的水面上浮了一层说不出是什么的东西。我穿过进入小花园的水泥牌坊,越过一片片低矮的民居屋脊可以对那四合楼鹤立鸡群的巍峨有了些新的感觉,穿过假山、凉亭和不知道什么名字但在这时候依然还绿着的植物,我进入了一条没有垃圾的干净的甬道上,这路被阳光接管,一片清新,我极力寻找它曾经或者是说它原来在我的那个老世界中是怎样的一片垃圾成堆的痕迹,我还在意识中回忆附近那种臊臭的气味。但我的眼前始终豁亮着,面前的景色同我记忆中的影像重叠在一起,却居然还是没有发现它们之间的不同点。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地球做得相当完美。同样的庭院深深,同样的青砖绿瓦,同样的阴生苔藓,四周的窗户紧闭,鸦雀无声,我每走一步都看到同样的东西。我才意识到我已经无力逃离那种束缚除非顺其自然。我闭上眼睛,用感觉来感觉这个世界。后来我发现我终于离开了这里,站在一个大门前,门前的铁栏已经打开了,从里面咿呀着跑出来很多人。我惊讶地发现这些人都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就是嘉嘉,她跑得很开心,接着是孔雀,她的后面是郁婕;老驴搂着老刚的肩膀,调皮的拍了蔺猴的后脑勺,等蔺猴回头时,他们谁也不承认那巴掌是谁打的;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和母亲的同学嘉嘉的妈妈李璞玉也出来了;好像是学校里开完了家长会,从里面出来的不光是我和嘉嘉的家长,连孔雀的家长也来了;地理李老师出来了,她现在是我们的班主任;校长在她的后面同我们的语文张老师谈工作;然后我的化学物理生物数学政治历史英语老师全一个个地总里面出来,走在最后面的,是白自涓……
他腔缎ψ糯游疑肀咦吖,没有一个人对我看上一眼,也没有人对我说一句话,他们当我不存在。而我的耳朵也好像突然失聪了一般,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在不停地张合着,却什么也听不到。我对他们喊了一声,声音没有离开我的喉咙就消失了。我有些绝望,抓住了一个人使劲摇动,他显然意识到了我的存在,却努力挣脱我,同大家离我而去。我完全在这样被孤立的寂寞中哀求他们不要离开我。我甚至跪在他们面前发不出声音地冲他们流泪,然而他们显然铁了心思一般,对我不闻不问。就好像我是一个万人不耻的叛徒,重新回到组织中却得不到大家的谅解和团结,只有离我远远的,才能达到报复我的目的。我感到彻底的绝望,我知道这样的感觉不是第一次在内心滋生了,但我还是适应不了?
两双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抬起头时,只看到了孔雀和郁婕两个人,其他的人全部消失了,就好像刚才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我端详她们两个,突然发现她们重叠在了一起,完全融合成为了一个人。她终于还原了,我才意识到孔雀原来就长了一张郁婕的脸,现在她们终于合并了。她递给我一本相册。看了“酒井法子”的封皮照,我就知道那是我在孔雀家曾经看到过的册子。现在她给了我这个,显然是让我在上面验证什么。我一张张地看。
上面的照片很多,从发黄的黑白开始,小女孩从满月到百日再到晶莹剔透,始终都是她的模样,甚至幼小的身体也安装了她那样一张成熟的脸。我开始哆嗦起来。恐惧笼罩着我。总的来说,这相册包罗了各种相貌的男女在不同时间和地点上的合影,我屡屡看到了自己,先是同她在一起带着红领巾冲着镜头无邪地笑、背着扫除用具同她和小学的同学在为军属打扫庭院、第一次和她一起在台上主持学校的联欢会。接着我们长大了,我们身边的人开始不停的换,渐渐地,我出现的频率少了,相册中有了嘉嘉同她的合影,这些合影是嘉嘉的妈妈搬到科学院后,和她爸爸一起工作,并生活在同一栋居民楼后开始的,有在花园中的,有在小河的柳树下看书、钓鱼的,也有两个人写作业的——这张我记得很清楚,这是嘉嘉和她在一起学习时,我给她们照的。后来一个主要人物出现了,他挤走了我也挤走了嘉嘉。她的身边出现了老驴,他们的脸由尴尬的笑变成了自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