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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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骗-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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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自立能力”。 
  ……但是,如果他和打恐吓电话的那个女人有了什么关系,态度也许就会变的……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样考虑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正象有的女人跟了男人就改变了生活态度一样,有的男人也会因为听了身边女人的话而误入跤途的。在她印象中的谷口良夫就很象是这种类型的男人。 
  尽管友纳把“中根”、“井村”二人当作嫌疑犯,可是富士子的那位朋友已是个六十岁的女人了,井村比她还要大十岁。怎样才能搞清楚谷口良夫是不是罪犯呢?……真利子靠在椅子上,她陷入了难以言状的焦躁之中。 
  “你不舒服吗?” 
  良子俨然已经成了公寓的主妇,她一直在忙碌着。神山频频打着电话,询问着什么。良子一会儿给他端去咖啡,一会儿帮他做点什么事。这时,她走到真利子身边。 
  “嗯。”真利子点了点头。 
  “你为小姐担心是理所当然的,可是赎金己准备好了,罪犯也没有受到什么威胁,她肯定平安无事的。如果可以的话,喝点儿葡萄酒好吗Y……当然,要忘掉她是不可能的……” 
  良子那厚厚的嘴唇和精力充沛的险上,泛出平静而恳切的神色。 
  “不,我刚才是在考虑问题,我在考虑谷口……” 
  “哦,……这事我丈夫正在调查呢,你就别挂在心上了。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呢。” 
  “总而言之,这个案件牵扯到了了解我们生活的人。” 
  “了解也有深有浅,要说只是道听途说的人,恐怕能有十个二十个呢,……比如说,这所公寓的居民里会不会就有?你的邻居……”良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想他们不知道。先生出入非常小心的。” 
  “那倒也是,可是你堵不住别人的嘴呀;即使不住在这所公寓里的,象冼衣店送取衣服的、饭铺送外卖的伙计……经常进进出出,这种人的耳朵尖着呢!” 
  良子的语气与其说是提醒,倒不如说是吓唬。 
  “在这一点上,十七年以来,我一直是十分留心的。”真利子深沉地说道,“我很明白自己是一朵开在暗地里的花。我之所以能受到先生的照顾,最重要的条件就是不能把这个事实告诉他人,这一点我是铭记在心里的。所以,无论何时何地,凡是关系到先生和我们之间关系的事,我都瞒着别人。我始终努力使进出这所公离的人认为,我是个死了丈失的寡妇,我们母女俩是靠他的遗产生活的。” 
  “这我明白……”话突然说得深了,良子感到有点为难,“事到如今,你一个人这样苦恼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你尽可相信先生和我丈夫,耐心地等着,只能这样了。” 
  总之,良子的意思是,你要相信神山。 
  神山刚才一直在给各处打电话,记着笔记,这会儿终于慢慢转过身来,对着真利子说: 
  “有点儿头绪了。” 
  “是怎么回事?” 
  “久留美小姐在朋友学校高中加入了徘句部,对吧?” 
  “对。” 
  “听排句部成员加贺美和子小姐说,九日放学以后,有一对可疑的男女在离校园不远的地方盯着久留美小姐。” 
  “是一男一女?” 
  “加贺美小姐是这么说的。如果真是罪犯的话,那可能就是男女合谋干的。” 
  “……” 
  “还有,这所公离的管理员也提供了一个情况。” 
  “哦?” 
  “一个星期以前,有个二十七、八岁戴着太阳镜的女人,独自来找管理员比田先坐,打听您家的情况。这个人恐怕就是女罪犯。当时,比田先生说是‘不太清楚’,给搪塞过去了。但是,那时她肯定已经明显地察觉到您和先生的关系了。” 
  神山真不愧是众议员的第一秘书,他象刑警似的调查起案件来了。 
    
第四章 议员

    
1

  友纳一回到家,富士子就迎了出来。 
  “您回来了。” 
  但他一句话也没说,快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和妻子富土子结婚已有三十七年了。结婚前,他正在筹划做县议会议员候选人。据说当议员独身不好,因此经人介绍后,他便下决心与名望很高的外科医生、东京大学松本教授的女儿富士子结了婚。 
  但是,两个人性格不和,又没有孩子,自从友纳进入国会,开始活跃于宪民党内时起,夫妇关系也就渐渐疏远了。 
  这时,友纳认识了真利子。 
  对友纳来说,与富士子离婚,一来太不体面,二来他深知,富士子的父亲在医师会中所占的地位,对选举起着多么大的作用,因此,他从来不愿惠那样做。 
  由于这个缘故,他一直在努力不使他和富士子之间的隔阂公开化。但是,命运象是在捉秀他,私生子久留美又被人拐走了。 
  由于社会上对拐骗事件非常关心,因此这类享伴具有很高的宣传价值,只要警察知道了,自然很快就会传到报社、电视台等宣传机构。 
  这是最糟糕的。 
  无论如何要秘密地处理!…… 
  友纳在自己的屋里考虑着。 
  幸运的是,犯人只要“三干万元”赎金。要是一亿以上,可就真没办法了。三千万左右,只要把手头的高尔夫会员权①让出一两个就能凑齐,因为银行休息,没借到钱,结果,挪用了党的经费。当然,这必须在一两天内如数补回去。 
  “照罪犯的吩咐去做,无论如何要救出久留美!……”他自语着。 
  友纳疼爱久留美。然而,更重要的是她一死,这一事件就将发展成为杀人案,那一切就会超出友纳的控制范围而由警察来正式处理了。那样一来,恐怕会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的。 
  ——害死女高中生的是她的父亲友纳议员! 
  ——这种人怎么能做公开政党的总劳会长呢? 
  在党内将引起这种议论是必然的。党内福本派的关泽议员,无疑会以此作为攻击友纳的绝好材料。 
  无论如何要把这个危险的局面…… 
  正当友纳暗下决心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①高尔夫会员权:指加入高尔夫球俱乐部等组织并参加其活动的权利,一般需用钱购买,并可转让。 
  “可以进去吗?” 
  这是富士子的声音。 
  “什么事?” 
  他条件反射似的问了一句。这时,门已经打开,萎子富士子穿着她最喜欢的淡紫色和服走了进来。 
    
2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富士子的无框眼镜在荧光灯下反射出冷冰冰的光。她一进来就这样正颜厉色地发问,使得友纳很不愉快。 
  “嗯……” 
  友纳一时不知怎样回答她好。 
  “原定在那里还要停留两天的呀。” 
  “是啊,可是那里的雪下得太大,行动很不方便,没办法,只好回来了。” 
  他觉得用“下雪”来做掩饰是最稳妥的。。 
  “是吗?可是……这就奇怪了。”富士子话里有话地说道。 
  “什么事?” 
  “三千万元党的经费你拿到了吧?” 
  “这……” 
  他为富士子的耳目之灵感到惊讶。作为总劳会长,他独自掌握着开关党的保险柜的权力。他把一般性支出的权限交给了事务局长,但要动用大笔款项,就必须有他的命令。只要他盖一个章便可提款,所以,保险柜里的钱和他自己的零用钱一样,十分方便。 
  可是,这事是直接给事务局长一个人打电话办理的,富士子怎么会知道呢?难遗是帮忙的党员或是开车送钱的人走露了风声吗? 
  友纳早就觉得,富士子自从发现了他与真利子的关系后,就在党员中安插了能掌握自己要害的人,秘密地监视着自己的行动。然而,这一回他却紧张得心跳起来。 
  “果真如此……” 
  她的眼里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那又怎么了?那是一笔垫付的款子,明天就如数归还。这是无可非议的!” 
  友纳毫不让步地反驳。 
  “啊,你工作上的事我决不过问。只是你突然从新涡回来,又莫名冥妙地动用三千万元,……我有点儿不放心。” 
  “工作上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说到这里,友纳想把话题从“三千万元”上引开,而富士子遇事总是惯于拐弯抹角地用软刀子逼他。 
  “是吗?可是,我越来越不明白了。听说装着三干万元的车子……不是向横滨开去了吗?……” 
  富士子终于打出了王牌。 
  “横滨?” 
  友纳只能装作不知。 
  “是去一个叫‘天堂’的公寓。那三干万元是为住在那里的什么人垫付的吧?” 
  浓妆艳抹的富士子说着,太阳穴也在明显地跳动。她早已掌握了友纳的所作所为。这是多么可怕的监视网! 
  “你误会了吧,那是公款,既然动用公款,当然是有用场的,这与私情什么的毫不相干!” 
  友纳放大了嗓门。他想用威势来封住妻子的嘴。 
  “谁也没说你彻私情呀,我想你一个总务会长总不至于干出什么蠢事来吧。……不见得所有的人都是你的同伙,关泽这个人你恐怕不会忘记吧。……人都是有眼有耳的呀。” 
  富士子见他激动起来,便故意使语气平和下来。 
  “这三干万元的事,你到底从谁那里听说的?你告诉我,这是谁传出来的?” 
  友纳很想知道这个消息的出处,以便日后提防,也许还有必要撤换事务局长。 
  “名字我可不能说,人家好心好意告诉了我,回头再让你训一顿,这多不好!” 
  富士子从眼镜后面射出一道光,冷笑似的看着他。 
  “党的公款怎么处理,那是我的自由,这些事居然会传到第三者的耳朵里,这也太成问题了,这样怎么能保守机密!”友纳回敬了富士子一眼。 
  “哎呀,什么第三者?……难道我不是你的妻子吗?夫妇之间相互了解一点儿情况,扯得上什么保守不保守机密吗?” 
  “这三千万是党的经费呀!” 
  “正因为这样,我才担心你私自挪用公款嘛!” 
  “住嘴,你少管闲事!我头疼得很,你让我安静一会儿好不好?!” 
  友纳终于发怒了。在不利于自己的睹况下,他历来总是用发怒来脱身的。 
  “哎呀,真糟糕,你一定是感冒了。待会儿我去给你做点儿热乎乎的梅干茶①。” 
  富士子从他的反应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了几句尖刻挖苦的话,然后走出了他的私室。 
  真会捉弄人!…… 
  尽管他这样想着,但心里却十分惧怕富士子。 
  刚才的一场风波使得友纳更加意识到,必须迅速处理这个事件。他甚至想叫人在今天就把那三千万公款填补上。把手头的两个高尔夫会员权卖掉,正好是三千万左右。为了办理出卖手续,他向眼前的黑色屯话机伸出了手。 

  ①梅干茶。用梅子加工而成的饮科。 
    
3

  “天堂”公寓里鸦雀无声,神山夫妇和真利子正在迫不及侍地等候着罪犯的电话。 
  驾车等候在外面的那个年轻党员,向神山交待了一下便回去了。 
  过了下午四点,冬季短暂的白天已开始昏暗起来。 
  “不早了,难道等到明天她还不给句话吗?” 
  真利子抬起有些充血的眼睛,看着窗外开始发暗的天空,喃喃自语着。 
  “我看不会的。罪犯要把一个高中生始终留在身边是很不容易的,她一定会想尽快拿到现金。”良子只差说,我看透了罪犯的心了。 
  “罪犯肯定把取现金的时间定在晚上了,正在等侍时机呢!” 
  就在神山对良子说这句话的一刹那间,黑色电话机响了。 
  真利子象披汁么弹了一下似的站了起来,把话简贴在耳朵上。 
  “喂……” 
  “羽根女士?……你看见了吗?” 
  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看见……什么了?” 
  “信呀,为了证明小姐安好,她给你写了封信,扔在信箱里了……” 
  “真的?……” 
  真利子十分惊讶。 
  “真的,你快去看看吧。这样,按约定,你就拿到小姐平安的证据了。你看过信以后,我还会给你打电话。” 
  “明白了。” 
  话音未落,真利子一把挂掉了电话。 
  “怎么回事?”神山秘书走过来问道。 
  “她说,久留关写的信,在楼下信箱里!” 
  “好,去把它取来。” 
  三个人都站了起来。 
  “我也……”良子刚要说什么,就被神山用手制止了。 
  “屋里不能一个人没有……” 
  真利子最先冲下了褛梯。因为他们在二层褛,自己走要比等电梯快。真利子双腿颤抖起来,越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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