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也许就是这样的无奈吧。
由于亮度很低,画面很昏暗。镜头纹丝不动,让人不经意间忘记了还在继续拍摄。忽然这种平静再次被噪波打破,又是噪波!该来的总是要来,厄运不可避免地降临了。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噪波的严重程度明显降低,隐约似乎还可以看到景物的轮廓。这时听到一两声“ 唧唧”的叫声,就像是海豚发出的声响一样。Helen“啊”的一下站了起身,往一边闪开。镜头剧烈地晃动着,景物时隐时现中似乎一个类似人形的东西从镜头前闪过,然后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我赶忙按下停止键,将录像带往回倒了一段,然后逐格逐格播放。果然在录像带时间码为13:00:21的地方开始,出现了一个人形的图像。它从摄像机后面的位置窜出来,经过镜头前,隐身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随后画面上出现更强烈的噪波,声音已经完全变成混乱的噪声,但不再是那么单调,而是发出“嗡嗡”的低吼,令人不安。这时,似乎可以感觉到摄像机向洞口方向突然摇过去,原先昏暗的画面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只见明亮的画面被三个黑影遮挡,形状似人又不完全像人的物体冲向近前。它们散开,占据了画面的左中右位置,像是一个作战队形。停顿了一下之后,左边的一个向前,走到了大石头后面,蹲下。然后见两个模模糊糊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并发出温柔的“叽叽咕咕”的声响。那一定是它们在拥抱。这让人联想到母亲重新见到走失的孩子后的场景。一阵更为强烈的噪波之后,突然画面恢复正常,山洞空荡荡的,洞口外面的大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在录像带上被记录下来的这样奇特的画面一共有78帧。由于中国的电视制式是PAL制的,这种制式下每秒钟记录25帧。也就是说那些个看似人形的图像一共出现了三秒3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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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狂跳不止。我知道我距离改写人类文明史的目标只有一尺之遥。那些隐身的不断威胁并夺去纪录片摄制组队员生命的恶魔,就是这些看上去高不超过两米、身体比例酷似人类的家伙。它们携带着一种与录像带磁记录信号相吻合的强烈电波信号。这种信号也许是它们身体上产生用来识别敌友的,也许是为隐身而随身携带的电磁发生器。总之到此为止,我不再相信这是传说中的所谓野人了。它不可能是比人类更低等的类人猿之类的生物,它是我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智力水平超过人类的某种未知的生物。它可能隐藏在地球的某处,也可
能隐藏在宇宙的任何地方。它们来去自由,没有人可以阻挡它们。也许它们是恶魔,是来征服人类的恶魔。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以它们所具备的力量,我们任何人都不是它们的对手,人类在这场力量悬殊的较量中早就毁灭殆尽了。它们的目标似乎仅仅是这些势单力薄的纪录片摄制组成员。他们做了什么令它们如此动怒的事?不由得我多想,只见Helen已经提着摄像机冲上陡坡,走出洞口。
站在洞口的边缘,下面是一个陡坡,四周都是次生林。树叶被风吹动发出“沙沙”声响,蝉鸣声时有时无。这一切让人感到十分惬意,很容易一下子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忽然摄像机向右边转过去,见陡峭的山坡上出现一个人。这人见到Helen感到格外惊讶,于是马上停下来,直起了腰。
Helen:窦炎!
窦炎:Helen!
窦炎手里攥着一件带血的衣服,由于距离的原因看不清楚他的脸。
Helen:你去哪儿了?
窦炎:它们把我放了。
随后他将手中的血衣丢在地上。
窦炎:这是大博的。
Helen已经忍不住哭泣起来。摄像机跟着她的情绪微微地颤抖着。窦炎从山坡上溜下来,张开双臂拥抱住Helen。Helen已经泣不成声。
Helen:尹杰没有了。
窦炎:都过去了。
窦炎尽管以很快的速度走到镜头的后面,但我仍然看到了他的额头在往下淌血。录像带在这个时候走到了尽头,画面突然一片漆黑。
我抬头看窗外,已经是阳光初上。从这个办公室的窗子看出去,小街道上偶然有行人和自行车穿过。我的身边只剩下标有最后一个日子的录像带,这个我在两天前已经看过。那里面记录了Helen和窦炎的可怕的结局,我不忍再重复看一遍。
我看看手表,差十五分八点钟,就要到上班的时间了。我必须迅速离开,不然会被人发现的。偷偷闯入派出所的罪名可不好担待。
离开派出所并没有费任何周章。值班的警察以为我早到,还主动和我打招呼。当然,他没看到我怀里揣着的那盘标有七月二十一日的录像带。
沿着流经木鱼的小河,你才能感受到生命的意义是如此的清晰。我可以呼吸、散步、听河水的声响、看远山的雾霭,可Helen他们永远也不可以了。他们的生命在这个古老而神秘的深山里中止了。不过我知道这样的命运即将降临在我身上。作为接触过这些录像带的人,现在只有我还可以闲庭信步,不过这不会太久了。
我准备回到医院去洗个澡,然后在镇上找一辆车,在张队长找我之前离开木鱼。虽然我
不相信它们会放过我,但是我可不愿意坐以待毙。我手上的这盘录像带弥足珍贵,它将揭示一个重大的发现。这一发现将对整个世界产生重大的影响。想到这里,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回荡在我的身体里,让我暂时忘记了胆怯。
在通往医院的路上有一座吊桥,它的观光作用大于实用性,因为在它不远处有一座坚固而更宽敞的拱形石桥。但是我没有多想就踏上了吊桥。走到桥的一半我才感到有些后悔。因为吊桥很软,摇摇晃晃的令我站不稳。突然的一个摇摆让我失去重心,身子一歪向右边倒去。幸亏反应及时,我一把抓住了护栏的铁索才稳住了平衡。但是,掖在衣服下面的录像带却掉进了湍急的河水中。我眼看着录像带迅速被浑浊的河水吞噬掉。我双手抓住护栏铁索,眼睁睁望着不断远去的录像带,忍不住大笑起来。就是为了这个东西那么多人付上生命的代价,此刻它却这么漫不经心地随着激流而去,将一个重大的秘密轻而易举地带走了。我感叹了一番命运弄人的悲哀之后,无可奈何地走到了对岸。
我回到医院。在去自己的病房前,我先去看望了何军和小胖。他们都还没有醒来,各自躺在自己的病床上,均匀地呼吸着。这在我看来是个好消息,表明他们还活着。何军因为没有系安全带,在汽车侧翻的时候头部受到撞击,昏迷了过去。现在他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只是用了普通吊针之类的治疗,显然医院认为他不会出现大碍,否则早就进行特殊看护了。假以时日,相信他会康复的。何军因为没有接触到录像带,他的生命不会受到致命的威胁,这一点我很肯定。至于小胖,他实在是很幸运,虽然看到了那些录像带中的画面,但是上帝之手居然从他的大脑里将那一块记忆储存给摘掉了。
一切证据表明,凡是接触过那些录像带的人都无一例外地走上死亡之路。我也不能幸免,只是时间问题。只可惜即使付上生命的代价,那盘录像带也永远消失了。我这么想着开始着手安排后事。我如此的平静令我自己都感到惊讶。我给在上海的好朋友发短信,请他帮我查一下DISCOVERY CHANNEL或者别的什么网站,是否有关于在神农架失踪的纪录片摄制人员的相关资料。我还是想最后印证一下录像带所记录的这些画面的真实性。之后我打开电视机,正好是凤凰卫视的新闻节目,内容是关于伊拉克又有人肉炸弹的事情。由于新闻太过频繁地报道此类事件,观众早已经变得麻木了。我盯着屏幕,似看非看。内心近乎止水,看似平静之下其实酝酿着让人不安的骚动。我终于坐不住了,开始脱去衣服准备洗个澡。脱了一半才发现病房内并没有洗浴的设备。我沮丧地坐在病床上,大脑不经意聚焦在失落的那盘录像带上。当时是什么动机驱使我这样做,我已经不记得了。如果没有了这盘录像带,即使有人看到其余的带子,也只能当作是看到一个离奇又不幸的事件。已经无法根据那些画面追根溯源了。
手机发出“嘀嘀”的短信提示音。我的朋友告诉我,他试着将我传过去的那些树上的符号进行了一番解析。并且在比照网上的那些不知道从什么鬼地方传来的奇怪符号后,他认为他得到了一些令人鼓舞的信息。那些符号似乎可以解读为“不许!交换”之类的意思。还说他从那些符号中得到启发,决定将这个课题作为他未来的研究方向。最后他告诉我,在网上他查到了一个“www。 n31tape。co。uk”的网页,上面刊登了寻找失踪的纪录片摄制组成员的名字和相关工作信息。摄制组导演的名字是Helen。信息很简短,仅此而已。
看来一切不容置疑,那个录像带不可能是假造的。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的处境可就十分不妙了。虽然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此刻当一切都被证明是不可能有任何侥幸的时候,内心的惶恐还是无可避免地令我心烦意乱。我什么也不能做,我知道无论是外面的医生或者是警察都无法帮助我。事实证明他们面对这样的局面也无能为力。警察连自己人都不能保护,又怎么能指望他们可以帮助我?
我的眼睛紧盯着电视机屏幕,大脑却四处游弋,无法聚焦在一个点上。那闪烁的屏幕似乎变幻成昨天晚上的样子,出现一片噪波。噪波中似乎有光影时隐时现,时而是完整的人形,时而是支离破碎的肢体。这些画面不断交织变幻,就像是电视广告一样,对观看者产生强烈的视觉冲击。在不断的重复下,我竟然似乎看到一个画面,那画面传达着清晰的意图--快,去寻找!我猛的一下回过神来。当我上身挺直、散焦的目光重新聚合的时候,我看到电视屏幕上果然出现了强大的电磁波,持续三秒钟之后才消失。只是这次没有再出现那些奇怪的画面。我迅速拿过纸笔,闭住双眼,将残留在大脑中的画面描绘出来。我睁开双眼一看,纸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七八个图案。我一下子愣住了,那些图案与我所见的录像带上的图案有惊人的相似之处。我没敢迟疑,拿过手机对着纸上的图案拍了一张照片,通过彩信传给我的朋友。但是我居然忘了向他解释我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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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楼' | Posted:2006…10…13 08:35|
五分钟后,电话响了,是朋友打来的。
“喂,阿甘,什么状况?”这是我和他之间打电话的开场白。
“你哪里搞到那些符号的?”不等我回答,他迫不及待地接着说,“我发到网上去了。你不介意吧?不到三分钟我收到十来个回帖,大都说得不靠谱,只有这个你可以参考一下。
”
“你说。”
“快;去寻找;记录戒指。”沉静了片刻,他接着说,“有用吗?怎么不说话。”
“对不起,我在听。”
“哥们,你那儿出什么状况了?”
“记录戒指?戒指?你是说手上戴的戒指吗?”
“介质,不是戒指。就是指材料的那个介质。”
“也就是录像带吧!”
“介质不全是录像带,录像带是介质。你不要将概念的内涵和外延搞错了。”
他在卖弄他的学问,可我没有心思听下去。我突然一下意识到我仍然活着可不是因为我幸运,而是我肩负使命。那个所谓“快”、“去寻找”、“记录介质”,实际上是对我发出的某种命令吧。已经有三十一盘录像带在派出所了,不,应该说是三十盘。最关键的一盘现在在我的手上,当然已经被我弄丢了。那么它们还要我寻找什么?
“喂,说话,哥们!”
“谢谢。我知道了。有事我再找你。”
说完,我挂上电话。挂电话的过程中,我听到对方从手机里传出的声音:“什么状况!有没有搞错啊你!”
我就这么挂了电话,我的朋友一定很生气。不过这不是我现在关心的事情, “快”、“去寻找”、“记录介质”这三个短句就像魔咒一样紧紧将我抓住,我惟有快速开动大脑试图理解它的含义。“快快快”,我强迫自己尽快找到答案。啊!我恍然大悟,除了我看到过的录像带,就只有Zachery使用HDV拍摄的那些录像带了。那些录像带上一定记录了什么令它们感到不安的画面吧。它们想利用我找到那些录像带,这就是它们留下我性命的原因吧?但是其他几个看到录像带的人为什么都一一死去?因为自己的孩子被绑架,因为找不到自己的孩子,它们才将摄制组的八个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