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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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城-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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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前,老太婆的儿子突然失踪,大家都以为他跑了,不知所踪。那个老太婆的儿子是个惯偷,经常被公安局抓去审问。失踪前几天,他曾经说过,他要偷偷去香港,所以当这个人不在村里出现后,大家有认为他真的偷渡到香港去了。 
  没想到,那个徽章,让这个人的下落得意水落石出。 

  村民都要疯了,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事情,那个井底的大蛇,原来把人给拖到水里吃掉,连骨头都不剩一个,只留下一个徽章作为证据。 
  于是村里恐慌一片,都在猜测,那些失踪的人,是不是都被井下的蛇给吃掉。 

  陈教授对小冯回忆着当年的情形。 
  “长出脚的蛇?”小冯想了一下说道,“这种变异还不算太偏离常识,算是蛇类的返祖现象。只是数量太多,才有些蹊跷。” 
  陈教授点了点头,看来陈教授在六四年之后,对蛇类已经有了很多研究,蛇这种爬行动物,和蜥蜴壁虎都是同一个祖先。千百万年前,蛇也是有脚的,只是蛇类这一支物种,选择了生活在地下和隐蔽的空间里,慢慢就把腿部演化消失掉。这个生理现象和人类不长尾巴差不多。基因隐藏了,但是还是有个体会返祖,长出从前的肢体(或者是尾巴)。 
  现在的问题,就是数量,返祖现象很罕见,大批量的出现长脚的蛇,绝对是有原因的。 

  “会不会有一种外因,不停的刺激蛇群,让蛇群的基因紊乱,从而让它们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离奇诡异?”小冯说道,“八三年蛇灾的时候,出现了巨大的双头蛇,也不符合蛇类的生物本能。。。。。。。今年,那条蛇又变了,身体上共生了无数条小蛇。。。。。。” 

  “十九年是个周期?”陈教授疑惑的问道。 
  “我以为你知道。”小冯说道。 
  “我现在知道了。” 

  小冯听陈教授这么一说,马上释然。是的,陈教授第一次接触蛇灾是六四年,第二次知道蛇灾是八三年,还不能从时间的间隔分析出周期性。但是第三次是今年,也就是零二年,就可以排列出时间的周期了。 
  小冯嘴里喃喃的说道,“为什么是十九年,为什么?” 
  陈教授说道:“我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我只是觉得我们的城市的地下会有蛇,但是我没想到,这些蛇竟然会有这种特殊的活动属性。” 
  “您想到了什么?”小冯恭敬的问道,她知道陈教授一定想起了非常关键的东西。 
  “我的专业是林木病虫害防治。”陈教授说道,“说白了就是研究昆虫的。” 
  “这个蛇有什么关系?” 
  “十九年。”陈教授说道,“十九年的周期是个很关键的地方。” 
  “是啊,从前天开始,我就不停的想,为什么十九年,这个城市所在的地域,会发生一次蛇灾,而且每次的蛇灾都不太相同。。。。。。” 

  “听我说,”陈教授摆摆手,“你知道有很多种昆虫种类,他们就是周期性的聚集,然后繁衍,繁衍之后,又等待下一个周期的年头到来。” 
  “我好像听说过有这么一个现象,有些虫豸会隔很长时间爬到地面,间隔时间是很精确的。”小冯说道,“毕竟我的方向是爬行动物,不是昆虫纲,是五年、还是六年。。。。。。。我不记得了。” 
  “十三年,和十七年。”陈教授纠正,“特别是十七年蝉,当年美国的科学家很关注它们。” 
  “十七年蝉?” 
  “对,就是这么命名的。”陈教授说道,“十七年蝉 ,每隔十七年从土里钻出来,数量几亿几十亿,它们就在这一年,抓紧机会进食繁殖,然后再次进入下一个周期的休眠,十七年后非常精确的再次出现。。。。。。” 
  小冯听到这里,心里一凛,数量巨大的周期性出现,和蛇灾的情况太相似了。 
  陈教授继续解释,“知道为什么它们要选择十七年的周期吗?” 
  “不知道。”小冯老实的回答。 
  “因为大自然是个高超的数学家。”陈教授笑着说道,“蝉的天敌很多,它们是很多种鸟类、爬行动物、哺乳动物的食物,昆虫的蛋白质高,是个很不错的食物。” 
  “这和数学有什么联系?” 
  “它们的天敌太多,如果没有一个精妙的生存方式,早就被天敌吃掉,物种灭绝。”陈教授顿了顿,“或者这么说,其实肯定也有别的繁衍周期的蝉类,比如从一年的周期,到二十年的周期都有,但是最后其他繁衍周期的蝉类都被天敌吃完了,绝种了。所以剩下来的就只有繁殖力超级强大的蝉类,它们的数量太大,以至于在天敌的威胁下,也能保持自身种群的数量优势,繁殖延续。” 
  “您继续讲。”小冯已经隐隐觉得陈教授要说的东西,和蛇灾肯定有很重要的联系。 
  “但是那种不能在个体数量占据巨大优势的蝉类,能延续下来的,就一定另有原因,而且是非常惊奇的原因——数学。”陈教授说道,“那种长周期繁衍的蝉类,它们因为数量不能和三年周期的同类相比,它们之说以能繁衍生息,就是因为他们的周期年份非常巧妙。”
  “十七年,”小冯说道,“还有十三年。有什么优势?” 
  “蝉类这种生物,它们不可能保持休眠的时间长达二十年以上,它们身体贮蓄的能量,最多就能支持这么长时间的休眠。所以以二十年这个数字为范围,最终能存活的就是十三年和十七年两种周期性蝉类。你发现十三和十七两个数字的特点了吗?” 
  “发现了,十到二十之间,有四个质数,分别是十一、十三、十七。。。。。。。”小冯用手把嘴巴捂住,眼睛睁得老大。 
  “是的,你想到了。”陈教授说道,“还有一个是十九。但是十九年对蝉类来说,时间太长,他们在地下坚持不到这么长的时间,就是等不了。” 
  “还有十一年或者是七年,五年,”小冯说道,“虽然这几个数字是质数,但是他们数字太小,也不能保持那个优势。” 
  陈教授说道:“能有你这么聪明的女孩很少了,我孙女学的中文系,我跟她说这些东西,她根本就听不懂。” 
  小冯收了夸奖,就不再顾及,主动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大自然选择十三年周期和十七年周期的蝉类不是偶然的,而是千百万年的选择。蝉类的天敌众多,但是对蝉类种群有巨大威胁的不是个体巨大的爬行类和哺乳类动物,而是和蝉类一样,是比较大的肉食昆虫,只有数量也一样庞大的天敌,才能对蝉类的种群有灭绝性的威胁,那种肉食昆虫,也是有繁衍周期的。” 
  “比如黄蜂。”陈教授提示小冯。 

  小冯点点头,说道:“以蝉类为食的那些昆虫,他们的繁衍周期,也有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两年,三年,四年,五年,六年,七年。。。。。。。但是只要不是所有的天敌在同一个年份,同时出现捕食蝉类,蝉类就会依靠它们的数量优势存活下来。所以能成活下来的蝉类,就是十三年和十七年繁衍周期的种群。原因就是您说的:数学,最大公约数。就拿十七年蝉为例,它们遇到其他周期性天敌的机会是最低的。” 

  “那些偶数年份周期的蝉类,由于出现的时间和天敌繁衍周期时间吻合次数太多。”陈教授说道,“就慢慢灭绝。打个比方,十六年周期的蝉类,我们设想几百万年前是有这种物种的,它们的周期年限已经很长了,但是由于十六年是偶数,我们再设定它们有一种昆虫类的天敌,是四年繁衍周期。” 
  “这两种物种每隔十六年都能在一个年份里同时出现。”小冯飞快的回答,“而十七年繁衍周期的蝉类,六十八年才会和天敌同时碰头一次。。。。。。。他们的天敌还有两年繁衍周期、六年繁衍周期、八年繁衍周期。。。。。。最小公约数就是他们生存下来的最大的优势!真是数学。” 

  “现在我们可以推测,”陈教授说道,“那些蛇群一定是被某种物种影响,让他们十九年出来一次。” 
  
  2002年四月六日,距离韩日世界杯开幕五十四天。 


  李波的病好了,他只休息了一天,脚刚消肿,就通知我们,今天继续下去。 
  “你这么拼命干嘛?”我问李波,“就算是真的奖一套房子,你也没必要这么拼命啊,再说了,你答应过,真的有这个奖励,你也让给我了。” 
  李波笑笑,说道,“我的病,你别跟旁人说,我不想病死在床上。太没劲了。” 
  我听了李波这一句话,心里陡然震动,是的,他的病治不好了,可是我从没有从他的角度来面对这个问题。如果我和他还是朋友,我会做到这点,但是我忽略了他的想法。 
  换做是我,也真不愿意慢慢躺在病床上,连个小指头都动不了的情况下,死掉,还不如来个干脆的。 
  我和李波不再谈这个话题了,走在黑暗的下水道里,气氛变得沉闷。 
  我和李波两人都没有提我在那个小厅里的那个居心叵测的作为,同时保持沉默。 


  我们又一次来到那个铁门门口,这次我们没有进入那个小厅。想起上次,那条长满眼睛的大蛇,我后怕不已。我不知道还会面对什么样恐怖怪蛇,但是我仍旧跟着李波下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其实这个时候,我完全可以不用下来的,也许是李波的病,让我心生一点怜悯,作为朋友,陪他走完最后一点路吧。 
  我他妈的和他早就不是朋友了!我想到这里,在心里大骂自己。 

  现在我和李波不再是从前两个业余的探险爱好者,两个手无长物的毛头小子。我们现在有工具了,而且是单位竭尽所能提供的各种先进工具。 
  那个铁门附近一定还有别的通道。 
  我和李波凭借我们对地下建筑的经验,可以完全设想出来。如果我们是建设那写地下建筑的设计者,也一定会这么做的。一个大厅一样的入口,分支出几个岔洞,这是地下建筑最常见,也是最合理的设计方式。有很多优点,便于突发事件的时候人员集合、空气流通、节省施工材料、缩短行走距离。。。。。。 
  别忘了,我和李波是城建中专毕业的。在地下世界里,我们的思维可以跨越时空,和大半个世纪之前的建造者达成一致。 

  我们这次用亮度很大的碘钨灯,照射铁门之后的墙壁,我们甚至把电缆都牵下来。单位还在上层的一个防空洞给我们布置了一个临时的场所,电线和设施都齐全,并且还有休息的床。还有各种医药用品,防蛇的,治疗外伤的,就差没有派一个医生下来。 


  碘钨灯在铁门后的墙壁上慢慢照射,我们很快就发现了墙面上的一个区域,渗水的印记和旁边有差别,再仔细看的时候,这片墙壁表面也比其他墙壁要粗糙很多。很明显这个墙壁砌的时间和其他的墙壁不一致。 
  我们用电锤,开始凿这个墙壁。 
  忙活了一天,我们的努力得到回报,我们打开了一个圆孔。这片墙壁,是用一层单砖砌起来的。当我们把砖全部清理结束后,这个圆孔,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圆孔后面是宽阔的走道,倾斜向下,黑暗阴森,不知道伸往何方。 
  我和李波,点了蜡烛,放在圆孔里一米处。蜡烛没有熄灭的迹象,并且有微微的风,把蜡烛的火苗略微吹动。 
  看着李波一脸坚定,他肯定是要下去了,但是我心里非常犹豫。 
  谁知道下面会有什么更加诡异的蛇等着我。 


  2002年四月七日,距离韩日世界杯开幕五十三天。 

  北苑桥上游几十米处的运河边。几个妇女在洗菜。 
  运河在这个河段,没有收到污染,水质清澈干净。附近很多租住的外来人员,到了傍晚时分,都聚集在在运河洗菜,洗衣服。 
  城市里很多地方都有蛇出现,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但生活在城市里的各个阶层的人,仍旧继续自己的生活轨道。 
  而且蛇对于某些人来说,并不是恐怖惊悸的生物,而是他们的盘中美餐。 
  来自于恩施的两个小伙子就属于这种人,他们在运河边洗菜的时候,年长的那个突然停下手中的活,看着运河的水面。 
  “你在看什么?”他的同伴问道。 
  “有东西。”年长的小伙子指着运河的水面。 
  他说的话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大家都向着河水中间看去。 
  当大家仔细地看着河水,看了一会之后,那些洗菜的妇女纷纷丢下手中的蔬菜,跑到河岸的高处,但是她们都还没走,直直站立,眼睛仍旧看着运河的河水。 
  清澈的运河水碧绿透明,河水之下真的有东西,而且还不少,一条又一条绳索状的动物在水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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