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个神秘的组织绑架了,前些日子才逃出来。”她摆摆手说,“具体情况我以后再跟你详细谈,有两件事要问你,几个月前我托一位朋友给你送去了一个纸盒,还有一张小纸条,你收到了吗?”
我打了冷噤,原来那个神秘的纸盒子与她有关联,“收到了。”
“那你有没有到鄱阳湖的白龙洞去?”
我点点头,她急切地问:“那你找到那块玉璧了吗?”我又点点头,她长出一口气,说:“很好,我还给你送过一张电影票,你在椅子下面拿到另外一块玉璧了吗?”
“什么?”我没听懂她的话,从桐城回来后我确实收到过一张电影票,也去东方影院看过《泰坦尼克号》,但不知道座椅下面还有东西。“没有,我没发现有玉璧。”我皱紧眉头答道。
王珊的脸色一变,说:“玉璧在座椅里面,我藏得很秘密,你去找一找,应该还在。”
我吃惊的站起身,疑虑的说:“刚才有一个叫何涧水的人还问过我有关这张电影票的事。”听到我这句话,王珊全身一震,目光流露出恐惧之意,喃喃的说:“他们终于追来了,终于追来了。”她如梦初醒的喊道:“你快去东方影院,快去!何涧水就是绑架我的那个组织的其中一员!”我立即向外走去,她忽然又叫住我,轻声说:“欧阳,你尽快回来,我还有话对你说!”
我的心一痛,转身直奔楼下,坐出租车赶往东方影院。等我到达东方影院之后,不顾一切的闯进去,在放映大厅里,正看见何涧水抱着一个皮包,匆匆向外走。我“噌”跳到他面前说:“何教授,真巧啊,你也在这里,哎,你拿的是什么?”说完一扬手,何涧水慌忙向后一退,他脸色苍白,由于震惊而哑口无言,只是紧紧抱住怀中的皮包。我扑上去便抢,平时我是不会这样鲁莽的,但因为王珊的事竟也有些失去理智了。何涧水拼命挣扎:“你、你要干什么?”他毕竟年纪大了,不是我的对手,我扭过他的胳膊,夺下皮包,从包内掏出一块玉璧来,然而这块玉璧要小的多,似乎上面只有一个字,我顾不得细看,将玉璧揣入怀里,喝道:“何教授,你究竟是什么人,最好给我讲清楚!”
他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恶狠狠的瞪着我,忽然有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出现在门边,“杀了他,把东西拿回来!”何涧水一挥手命令道。那两人冲上前向我扑来,他们手中好像还有武器,那是一种狭长的匕首,我猛得想起李言被害的时候,有目击者说他是被两个黑衣人推入黄浦江里的,莫非就是他们?我回头就跑,其中一人挥刀刺向我,我偏身闪开,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趁他跌倒之际由侧门逃了出去。他们紧追不舍,我飞快的跳上一辆公共汽车,那两个人冲出来之后四处寻找,等他们发现我在车上时,暴怒的来追赶,但已经太迟了。我望着他们渐渐消失在昏黄的路灯光圈中,才松了一口气,又在下一站下了车,用最快的速度赶回王珊居住的旅馆,然而一切都太晚了,王珊和她的母亲已不知去向。
房间里是空的,有些凌乱,看样子她们离开很长时间了。我的心一凉,难道她们被人带走了?之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她们的行装还没有带走,我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开始仔细检查屋中每一个角落。王珊是个很聪明的人,她一定会给我留下某些线索,然而她们的行装十分简单,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我不得已坐下来,想吸支烟,忽然看见床下拖鞋里塞着个纸团,我立刻拿起来展开一看,果然是王珊的字迹,上面只有六个字:白虎山疗养院。这是什么地方?字迹很潦草,显然写得时候很仓促,我猜测是王珊发现了危险,留下了这张字条。我马上想到假若是绑架,一个尼姑一个鬼似的女人,她们的行动一定很显眼,必然会有人注意到的。到楼下的总台一问,领班小姐说:“你说的这两个人跟着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离开了。”我顿时呆住了,糟糕透顶,现在该怎么办?
思索片刻,我把那块玉璧立即存入银行个人金柜,设立了一个长长的密码,只要有这三块玉在手中,就一定会有人来找我,至于来的是什么人我就不知道了。
我仔细察看了那三块玉璧。把它们合并在一起,呈一个圆形,我的那两块上刻着“于天”和“既寿”两个字,而从何涧水手里抢来的那一块,只有我的玉体积的一半大,也只刻着一个“受”字。我百思不得其解,何涧水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这几块玉价值很高吗?假如看成一桩谋财绑架案,死那么多人似乎又不像,就为了几块玉?事情应该不会这样简单!
现在我只剩下一条线索了:白虎山疗养院。然而那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还会有什么可怕的事在等待着我?是的,时间证明,真正令人毛骨悚然的经历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一卷 你看见我的头发了吗 第十六章 鬼气弥漫的疗养院
那天晚上,秋天的夜幕很快降临了,像黑色的雾笼罩着大地。没有一丝风,无边的寂静中,周围的景物都显得幽暗而凄冷。这里是一座位于临近白虎山的疗养院,地势很平整,院墙由青石砌成,一条林荫小路蜿蜒的通向山坡侧面,高大的树木掩映着古老破败的楼房。
有资料记载,早在民国时,这里是一所关押重犯的监狱,后来不清楚什么原因发生了暴乱,被大火烧毁;由于远离城市,场地开阔,此处又改作枪决犯人的刑场,许多重犯在这被处死。一直到二十多年前才建起现在的“白虎山疗养院”,然而新建成的疗养院总是发生一些奇怪的事件,许多人一住进来,不是突然发疯就是突然死掉,并且先前没有任何征兆。据说有一个小伙子住进疗养院两个星期后,竟执刀砍死了三名护士;另一个陪双亲来度假的少女,在疗养里住了五天后,用手术刀把父母残忍地肢解了。谁也无法解释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会丧失了人的本性,干出如此可怕的事。
由于经营不善,疗养院倒闭了,被政府接管,改为收容所,专门收容一些无家可归的老人。此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白虎山疗养院”的奇异传闻,若不是因为王珊留下的纸条,做梦也不会想到能来这个地方。
所有的恐怖经历都是从那个游戏开始的,假如那天没有下雨,也许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事情还要从王珊再次失踪后说起,时间已经整整过了四个月了,一切似乎都平静下来,没有王珊和她母亲的消息,何涧水他们也没有再来找我,然而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表面现象,时间拖得越久变故也会越大。前些日子我终于在网上查到了白虎山疗养院的地址,并把这件事告诉了“怪谈协会”的几个朋友。怪谈协会全名是“怪异事件及亲身体验历险者谈心协会”,名字虽然长一些,但这个协会很有意思,总能听到一些千奇百怪的事,见到一些拥有怪异的人。有五位会员对我的经历很感兴趣,一定要陪我一起去白虎山疗养院看一看。我答应了他们。
那一天,我们收拾好行装就出发了,算上我一共有六个人,活泼可爱的方娜,冷艳稳重的刘欣,总是吵嘴的何渐林和王迪,还有一个深沉而文质彬彬的骆晔。白虎山远离都市,还有一个叫葫芦湾的沟塘,传说风景十分优雅。这其中我和方娜、刘欣、何渐林、王迪相识已经三四年了,而骆晔与我相识才不过三个月,他是一个医生,平时不爱说话,但与我很谈得来,很喜欢看我的小说,又有许多怪异的经历,有共同话题,虽说相识时间短,却已经无话不说,感情越来越好。大家毕竟都是年轻人,一路上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很兴奋,只有我心情沉重,总是吸烟,他们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何渐林和方娜是恋人,两人坐在前车位上,我同刘欣、王迪、骆晔挤在后排,何渐林一边开车一边让方娜给他剥香肠吃,王迪被他们亲昵劲弄烦了,大声说:“开车时别三心二意,我可不想死!”
“呸呸!”方娜转过头骂道:“乌鸦嘴!”
王迪是个运动员,说话有些鲁莽,脾气也很暴躁,大概怕他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骆晔转移话题道:“我听人讲白虎山疗养院里,总发生一些奇怪的事,你们说我们这次去会不会也碰到什么怪事?”
“这你得问欧阳,他最喜欢研究奇怪的事,对吧,欧阳?”方娜说。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何渐林说:“那家疗养院我们不去也得去,因为欧阳有事情要调查,不过,欧阳,我们想先到山里游玩一会儿,拍点照片,你不介意吧?”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也许是我的情绪感染了他们,大家都沉默了,白虎山疗养院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中午时分我们终于到达了白虎山疗养院,下车后我向前方望去,只见在山墙的包围下,庭院内树林茂密,杂草丛生,青砖铺成的小路曲折地蜒伸至楼前;楼房有四层高,左右两边是突出来的耳房,窗子大多数都已破碎不堪,屋檐上长满了草;几个呆若木鸡的老人坐在台阶上晒太阳,听见声音,他们向这边望了一眼,面无表情。这里是一处被遗忘的角落,生命的意义已荡然无存,在身后那钢筋水泥的城市森林中,又有谁会想到在这并不遥远的地方,还会有这样一群老人,默默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我禁不住叹了口气。方娜拉拉何渐林的袖子,小声说:“我有点害怕。”
何渐林瞪了她一眼。正当我们不知所措之时,一个老头子走了过来,他其实并不太老,大约五十多岁,但满脸都是皱纹,头发凌乱,显得极其苍迈。他的左臂衣袖空荡荡的,一条腿软软地拖着,走得很是吃力。“你们有事吗?”走近后他问道。何渐林忙说:“老人家,请问您怎么称呼?”
“叫我陈叔吧。”老人疑惑地望着我们,“我是疗养院的负责人。”
“陈叔,我们要去山中拍照片,想晚上住在您这里,行吗?”
老人用诡异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我们,又望了望天,摇摇头说:“我劝你们还是不要上山的好,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我们也仰起头看了看天,晴空万里,只在西北角有几朵灰云,王迪笑道 :“您老别开玩笑,下雨?天气这么好,怎么可能下雨!”
陈叔不说话了。何渐林忙陪着笑脸道:“我们只停住一晚,麻烦您了,麻烦您了。”
老头子木然地嗯了一声,转身慢慢地走开了。
我们于是收拾行装准备出发,一切就绪之后,沿着小路直奔白虎山。谁知背着帐篷走出不远,天突然暗了下来,密集的乌云霎时间布满整个天空,看样子大雨将临。我们慌忙向回走,要知道在山里躲雨是相当危险的,结果还没等跑回疗养院就被淋成了落汤鸡。那雨大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简直扑天盖地,震耳欲聋的惊雷接连不断,仿佛要把天空炸开,树木和房屋都在雨中瑟瑟发抖;狂风咆哮,周围一片漆黑,耀眼的闪电鞭打着大地,令人触目惊心,而电光消失时,天地又合为一体,一切又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了;雨越下越大,像万丈瀑布倾泻下来,大自然显示着那慑人心魄的力量。我们连滚带爬的跑回疗养院,全身都湿透了,王迪边扭着衣服上的水边骂道:“真他妈的倒霉,早知这样还不如听那个糟老头子的话呢。”
“你不是说不可能下雨吗,现在又抱怨什么。”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刘欣冷冰冰的挖苦他道。王迪刚要发火,我推了他一把说:“别吵了,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吧。”
骆晔略微思考片刻说:“雨这么大,我们来时路上有许多小河,现在肯定是山洪暴发,冒险上路,假如碰到危险,后果不堪设想。弄不好恐怕我们要困在这儿了。”
他的话显然不是没有道理。尽管有些不情愿,但也没别的办法,我和骆晔去找陈叔商量借宿的具体事情时,老人眼角的肌肉搐动了一下,似乎很奇怪地望了我们一会儿,说:“你们可以住下来,但你们绝对不能到后面的那栋楼里去,否则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第一卷 你看见我的头发了吗 第十七章 惊魂夜,无法想像的惨死
陈叔的话极有震撼力,我一愣,忍不住追问道:“为什么?”
“后楼是停放尸体的地方。”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怕吓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