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夜话 -邓拓1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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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夜话 -邓拓1095-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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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彻底地认识了我国农业十分落后的实际情况之后,在你的思想上就会发生一种 强烈的反应,要把这落后的农业改造为现代化的农业。这无疑地是一种高尚的志向。为 了实现这个志向,你又不能不从实际出发,分析各种主观的和客观的条件,从而下定决 心,要进行长期的努力,去改造农业。这就是一种伟大的革命气魄。由此可见,把志气 完全看成是抽象空虚的、不切实际的、唯心主义的概念,那是非常片面的、非常错误的。
  试想一下,假若我们没有崇高远大的志向,而庸庸碌碌地只看到眼前的一切,那末, 我们又怎么能够建设伟大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社会呢?
  当然,这样的雄心大志,绝对不能只是一个人的志气,而必然是最大多数人的集体 的志气。在这里,个人的志气和集体的志气完全可以统一起来。但是,在集体的力量支 持下,从每一个个人来说,在年轻的时候,就应该根据祖国和人民的需要,树立雄心大 志,并为它的实现而不怕一切困难,坚持奋斗。

  燕山夜话(一集)  交友待客之道
  我们中国人是最好客、最爱交朋友的。解放后的我国人民,更是满腔热情地经常接 待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宾客。因为接待的人多了,有时也难免有不够周到的地方。对于某 些礼貌不周之处,多数朋友知道真情,当然可以谅解;有的也可能不会谅解。所以,做 接待工作的同志们,应该很好地体会并且善于表达我们待客的真情实意,吸收古来丰富 的交友待客的经验,把接待工作做好。
  谈到接待宾客的经验,首先应该提到春秋战国时代。那时候,宾客往来很多,因此, 诸子百家差不多都谈到交友待客之道。后来各个朝代的外交活动,扩大到中亚、东南亚 和非洲的许多国家,人们又把过去交友待客之道,运用到外交活动上去,并且不断丰富 和发展了它的内容。如果有人把这一方面的材料收集起来,一定可以编出一部好书。
  古人交友待客虽然与我们现在完全不能相比,但是他们也有一些道理仍然值得参考。 例如,孔子在《易》《系辞传》中说,“上交不谄,不交不渎”,这也可以当做古代人 交友待客的一条重要原则。所谓不谄不渎的意思,也就是说,既不要低声下气,又不要 高傲怠慢。
  同样,《礼记》中说:“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这也可以同不 谄不渎联系起来做解释。失足、失色、失口实际上就是指的行动、态度、言论上的错误, 这是交友待客之大忌。一切错误也总不外乎行动、态度、言论这三个方面的。而一旦对 待朋友和客人做了不正确的行为,或者态度傲慢,或者答应的事情失信了,诸如此类的 错误有所发觉,就应该主动地向朋友和客人声明纠正,表示歉意。
  明朝永乐年间有一位学者,名叫薛瑄,在他的《读书录》中讲了许多接待宾朋的道 理。有一点特别值得重视。他说:“虚心接人,则于人于忤;自满者反是。”这是把虚 心看做交友待客的根本态度,真可谓一语中的,抓住了要害。我们看到有一些人接待宾 客态度不好,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不虚心。如果遇到对方有弱点,就更加盛气凌人,目空 余子。针对这种毛病,所以薛瑄还主张,“人有不及者,不可以己能病之”。这是十分 重要的话,应该引起人们的深思。尤其是在运动竞赛等场合,要提倡虚心的态度,决不 要自以为能,这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有的人对于“不及者”倒还可以团结,而对于比自己强的人却不能虚心团结。 古人也有这个经验。宋代岭南的大学者何坦,写了《西畴常言》一书,他主张“交朋必 择胜己者,讲贯切磋,益也”。这就是说,要欢迎朋友比自己强,这对自己有好处,因 为可以向他学习,提高自己。目前参加国际运动竞赛的同志们,应该好妹体会这个意思。
  现在有许多国际朋友来到北京,当我们和外宾在一起的时候,正如唐朝的王勃在 《滕王阁序》里所描写的那种情景,真是“胜友如云”“高朋满座”,叫人兴奋得很。 我们主客之间的关系,更是历史上任何时代所不能比拟的,因为我们是在社会主义的中 国首都,这就足以说明一切问题了。
  
  燕山夜话(一集)  评《三十三镇神头图》
  据说有一幅唐代的古画,名叫《三十三镇神头图》。这是描绘古代中国人同外国人 比赛围棋的一幅图画。它反映了一个真实的历史故事。我们可以从这个故事中得到一些 教育,对于如何正确地处理国际的运动比赛之类的问题,将会进一步有所认识,便于彻 底地防止和纠正人们在看待国际比赛中的某些不正确态度。
  这一幅古画可惜早已失传了。它是否有摹本或其他遗迹留在人间呢?恕我见闻谫陋, 不能确切地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幸亏有一部唐代的著作,记载了这幅图画所描绘的故 事内容。这就使我们现在仍然可以对它进行大胆的评论。
  唐代著名的小说家苏鹗,写了一部书,名为《杜阳杂编》,其中记载了这个历史故 事,也提到了这一幅图画。
  故事发生在唐宣宗大中年间,即公元第九世纪中叶。当时日本的王子访问中国,献 给唐皇许多礼品。唐宣宗设宴款待日本王子,并且演出百戏杂技,欢迎贵宾。日本王子 擅长围棋,要求与中国的棋手比赛。宣宗指定了第一流的棋手名叫顾师言的,跟日本王 子比赛。双方各下了三十三着棋,不分胜负。顾顺言使出了一个绝招,即所谓“镇神头” 的一着棋。日本王子估量自己赢不了,就要打听顾师言是第几流的棋手。在旁边看棋的 唐朝官员骗他说是第三流的。王子要求见第一流的。那个官员又说:必须赢了第三流的 才能见第二流的,赢了第二流的才能见第一流的。日本王子长叹一声说“小国当然不如 大国”,于是只好认输了。
  看来《杜阳杂编》的这一段记述是可靠的,因为作者苏鹗是唐代光启年间的进士, 距离故事发生的时候只有十几年,他记述的唐代其他史实也都很有价值。虽然他对这个 故事不敢加以批评,但是他对唐朝官员的态度显然很不赞成,并且他把描绘《三十三镇 神头图》的画家称为“好事者”,在字里行间流露出他的不满。
  如果用我们现在的眼光来评论这件事,那末,可以肯定地说,唐朝人对待这种比赛, 特别是涉及国际关系的这种比赛的态度,是非常错误的。我们不必要也不应该用现代的 帽子,乱扣在古代人的头上;但是,我们却很需要从这个故事中吸取历史的经验教训。
  事实很清楚地表明,唐宣宗对日本王子的款待,在相当程度上表现了中国人古来好 客的传统;顾师言下了“镇神头”的一着棋,也并不错;但是,看棋的那个官员却表现 了大国欺负小国的恶劣态度;而“好事者”事后又画了《三十三镇神头图》,故意夸大 炫耀顾师言的胜利,那就很不应该了。这样的坏风气,让它随同死去了的封建时代,永 远被人们所唾弃吧!
  
  燕山夜话(一集)  爱护劳动力的学说
  人的劳动力能够创造社会的一切财富;人的劳动力本身也就是最大的社会财富。因 此,爱护劳动力是发展生产、使国家富强的重大措施之一。我们的古人,就已懂得这个 道理了。
  早在春秋战国及其前后的时期,许多古代的大政治家已经知道爱护劳动力的重要意 义。当然,那个时候的人,特别是那一班封建统治阶级的人物,并不是真正爱护劳动力, 而只是为了取得和维持他们的封建统治地位才不得不如此。但是,他们通过自己的统治 经验,却也发现了所谓“使用民力”的“限度”,实际上就是发现了劳动力消长的某些 客观规律。
  《礼记》《王制篇》写道:“用民之力,岁不过三日。”元代的学者陈澔注解说: “用民力,为治城郭、途巷、沟渠、宫庙之类。”其实,用现代的话来讲解,这就是指 的各种基本建设所用的劳动力。按照当时社会的生产力水平,古人规定了各种基本建设 所用的劳动力,大致只能占总劳动力的百分之一左右。现在看来,这个比例对于以农业 生产为根本的古老国家是适当的。随着生产力水平的提高,这个比例当然会发生变化, 不过它变化的快慢和比例的高低,与社会经济结构的性质有极密切的关系。社会性质和 制度不同,比例也会有很大不同。
  而且,即便在同一个生产水平之上,丰收的年成和普通的年成以及荒年,也不能按 照相同的比例来使用劳动力。所以,《周礼》上又记载着:“丰年三日,中年二日,无 年则一日而已。”这就是说,在丰年基本建设占用的劳动力可以达到总劳动力的百分之 一左右;平常的中等年景,只能占用百分之零点六左右;没有什么收成的荒年顶多只能 占用百分之零点三左右。
  对劳动力既然要注意爱护,那末,对于劳动力所支出的劳动以及它所创造的社会财 富,同样必须爱惜,注意积蓄。《礼记》《王制篇》还有一段文字,很突出地说明了这 个观点。它写道:“国无九年之蓄曰不足,无六年之蓄曰急,无三年之蓄曰国非其国也。 三年耕必有一年之食,九年耕必有三年之食。”虽然古人管理的国家未必都有这许多积 蓄,这是极而言之;但是,当作一种经济思想和学说来看,这一段话却很值得重视。在 农业上实现耕三余一,在整个国民经济计划上保持三年以上的积蓄,这是具有重大意义 的。
  正是基于这种思想和学说,所以齐国的管仲主张:“不为不可成者,量民力也。” 的确,有许多事情必须估量自己的能力是否胜任,决不可过于勉强。这是我们每个人在 日常生活中都能体会得到的普通经验。
  而在另一方面,如果认真地积蓄力量,估量能够做得到的事情,又必须全力以赴, 保证它的实现。古人也有这样的例子。如晋国的狐偃为公子重耳策谋说:“蓄力一纪, 可以远矣。”一纪是十二年。当时狐偃伴随着重耳正走过卫国的五鹿,他就预言:“十 有二年,必获此土。”当时恰值鲁僖公十六年、后十二年,即鲁僖公二十八年,晋文公 (即公子重耳)果然伐卫国,正月六日占领了五鹿这个地方。从这个故事看来,象狐偃 这样的人,在古代的历史条件下,总算是懂得积蓄力量的了。纪元前七世纪的古人尚且 懂得这些道理,我们生当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当然就应该更清楚地懂得这些道理。
  我们应该从古人的经验中得到新的启发,更加注意在各方面努力爱护劳动力,从而 爱护每个人的劳动,爱护每一劳动的成果。

  燕山夜话(一集)  宇宙航行的最古传说
  这几天,人们都在热烈地谈论着苏联载人的宇宙飞船胜利往返的伟大奇迹。人们谈 到了关于宇宙航行的各种问题,真是有趣得很啊!
  人类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到宇宙去航行的呢?我想谈谈这一个问题就很有意思。
  如果把什么嫦娥呀,飞天呀,西王母呀,洪钧老祖呀,齐天大圣呀,这一切都搬出 来,那末,可谈的东西就太多了,简直说不完;而且有很多是人们已经知道的,再说就 太乏味了。因此,我不想谈这些,只想比较确切地谈一谈直接有关宇宙航行的最古传说。
  我们中国因为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最古的传说往往都从这里产生。关于宇宙航 行的最古传说果然也不例外。
  在公元第四世纪出现的一部古书— 《拾遗记》上有一段记载:“尧登位三十年,有巨槎浮于西海。槎上有光,夜明昼灭。常浮绕四海,十二年一 周天,周而复始。名曰贯月槎,亦谓挂星槎。”
  看来这是真正最古的关于宇宙航行的传说。似乎在远古时代,真的有这么一条船, 经常在四海上出现。但是,它并非只在海面飘浮的船只,而是每十二年绕天一周,不断 地环绕航行的。更重要的是古人已经设想到,这条船能够到月球上去,到其他星星上去, 所以把它叫做“贯月槎”和“挂星槎”。
  《拾遗记》的作者名叫王嘉,他是东晋时代的一个方士,凿崖穴居,有弟子数百人。 他当时因为不肯做官,竟被杀害。我们把他记载的这个传说当做最古的关于宇宙航行的 传说,不但是因为他的著作出现最早,而且因为他所记载的竟然是尧的传说。
  还有一部书也记载了关于宇宙航行的传说,这就是《博物志》。据说它是公元第三 世纪在西晋王朝做官的张华的著作;但是,实际上这部书是后人编辑的,可能比《拾遗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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