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说过,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我也敢说,没有文化的农民是愚蠢的农民。
(记录:张剑光)
第二卷那天谁也没让我心动
王雷,男,25岁
郑州幼师教师
口述时间:1999年11月27日
我参加的那期节目是今年春天播的,正好是周末,没课,学生们不知怎么都知道了,全都围在电视机前看。接下来的几天,在校园里总有学生盯着我看,然后笑着跑开了。
我不知道学生们看到她们的老师在电视上找对象会怎么想,可我敢肯定,她们想的跟实际情况不太一样。
我们学校有位教舞蹈的老师,跟我关系挺好的。有一天,她说她认识一位河南电视台周末节目的制片人,他们需要来自社会各界的业余主持人,问我想不想试试。我说,想呵。当老师的生活还是挺单调的,年轻人应该活得更丰富多彩一些是吧?
我跟那位制片谈了一中午,她总是把话题往爱情方面拉,我心里还挺奇怪的。忽然,她问我,你有没有兴趣参加“谁让我心动”节目?我以前没看过这个节目,心里想,节目怎么叫个这名字?怪怪的。
制片说,这是一个让男女青年在电视上征友的节目,可经常有一些嘉宾素质不太高,播出效果不好。她觉得我挺理想的。我说,我现在的心思不在感情上,不想在这方面过多地探讨。再说,还有那么多学生在看着我,况且我们学校又全是女学生,我确实有心理负担……
大概过了一个多月,突然有一天,制片打来电话说,哎呀,我们这期节目特别需要嘉宾,你过来吧。我还是说,我上这个节目不太合适。电视台的同志你不佩服不行,她一点也不灰心,就这么循循善诱: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你就不想试一试……
第二天中午,制片又打电话,说你下午来填表吧。人家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请,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下午就去了。这里面也有好奇的成分,同时也是对自己能力的考察——不,不是找对象的能力,是要看看自己现场的反应和发挥。你没参加过电视节目,怎么知道自己上了台是行还是不行。就像教师上讲台一样,要想让学生一见你就接受你也非常不容易。
第三天录节目。我跟学校请了假。我没有西服,还是同事借给我一身。我的亲友团里有我妈、小姨、我妹妹和她朋友,还有我们学校学生科的几位老师,他们开玩笑说要支持班主任的工作。亲友团还准备了一幅标语:选择王雷,幸福甜美!
上午9点我就去了,等到10点半,节目才开始,一直录到下午1点,特别漫长。我是男4号。灯光一打,特别亮。坐在位子上,我特别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哎呀,这可是上星的节目呀,全国都能看到,不要把紧张表现出来。
第一个环节叫“一见钟情”。我把对面的6位女嘉宾每人都扫了一眼,哪个也没有让我有心动的感觉。人家允许不选,可我想,谁也不选多不好呀,既然来了,就要配合电视台的工作。再说,就是选了她也不是让你马上结婚呀。
我选了正对面的女4号。她也是位幼儿教师,扎两条辫子,头发黄黄的。同行总有种亲切感吧。虽说我对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相对来说,其他几位嘉宾还不如她。
主持人宣布“一见钟情”的互选结果。“最心动小姐”空缺,多巧,6位女嘉宾1人得了1票。“最心动先生”是我,4票,其中就有女4号投我的一票。
接下来的环节叫“心动话题”:“你选择什么样的恋爱方式?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这时我已经不紧张了,谈了很多观点:日久生情最稳固;英雄救美最浪漫;一见钟情最美好,可也最危险……
到最后一个环节了,这一票决定着男女嘉宾能否互选成功。我能肯定女4号会选我,因为前几轮她选的都是我,在讨论时,她还直接向我发问。我对她印象还算不错。其实,只要印象不错就行了,哪能要求原来素不相识的嘉宾在演播室里那一会儿就真的萌发了爱情!
果然,我和女4号互选成功。
这个节目的惯例是互选成功的男女嘉宾要互赠礼物。我送她的是个玩具,鲨鱼的牙齿,说不准你按住哪个牙齿,鲨鱼的嘴就会猛地合上,吓你一跳。我说,希望你在生活的道路上不断地探索新奇。她送我一个小荷包,并且说现在不可以打开,要回去一个人时再看。其实荷包里是张纸条,上面写着她的电话号码。
节目结束了,我们握握手,没有再说话。然后,各走各的。然后——没有然后了。
那个荷包,里面的纸条不知丢哪儿去了。荷包原是想用来装耳机的,可惜太小,装不下。
我知道哪怕是出于礼貌,也应该和女4号联系一下。可参加完节目,我就忙着搬家,接着是去北京学习。妹妹夏天毕业,我要帮着找工作。太忙了,忙得把这事儿忽略了。
不过,我并不后悔。心动的感觉是可遇不可求的,我还年轻,有足够的时间等待。
(记录:刘肖)
第二卷婚礼在动荡岁月里举行
赵恩容,女,72岁
郑州八中退休教师
口述时间:1999年12月4日
我和老伴曾昌铭是1949年9月9日举行的婚礼,现在回想起来,这个庄重的人生大典举行得太匆忙了。但是,我们至今都感到欣慰的是,在那样一个历史关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作出的人生选择,是正确的,是投向光明的。
话还得从头说起,1948年,我在南京读完高中后,考入了重庆国立女子师范学院念书。当时,我的一个表姐夫在民航局工作,曾昌铭是他的同事,表姐夫有意给我们牵线,就先把他推荐给我父母。我父母一见昌铭,十分中意,希望我们接触。我当时求学心切,就借故推脱,跑到学校去了。不曾想,入学不久,曾昌铭的信就来了,言辞诚恳,后来又寄来照片,身材高大,面孔俊朗,这与父母心目中的诚实憨厚印象很符合,又加上他是农家出身,觉得他比较可靠吧,所以我们两个就开始通信了。老曾那时20多岁,虽然年轻,也已经历过许多大事,思想比我这个小姑娘成熟得多。抗战时期,他在昆明,为著名的“驼峰航线”服务,他们在大雪山上的导航站为美军飞机导航,这些飞机通过航线向中国输送了大量抗战物资。我们通信的时候,昌铭到了海南岛,担任机场通讯电台的台长。
到了1949年,大陆解放在即。国民党政府在重庆实行白色恐怖。在一片混乱之中,我单身一人在重庆,父母和老曾都十分挂念。7月,我又患上中耳炎,在炎热的天气里病倒在床,昌铭在海南订了机票,托重庆的同事让我乘机飞到广州。在广州我找到姐姐,住到了姐夫工作的医院里,身体才渐渐康复了。不久,我母亲也千辛万苦到了广州,催促我赶快成亲,了却父母的一桩心事。人在乱世,飘零之中总想找个依托,为了不再让父母操心,我也只好把目光投向海天茫茫的海南岛。
9月初,我和母亲来到海南岛。在海口机场,曾昌铭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果然是英俊潇洒、纯朴厚道的一位青年。母亲也对这个女婿十分满意。9月9日,在当地一家教堂,我披上了婚纱,当了他的新娘。那年,我22岁,他30岁。
蜜月未完,广州解放了,10月1日,新中国成立。海南岛尚在敌手,我们和香港的“两航”(国民党中央航空公司和中国航空公司)总部失去了联系。机场被封锁,曾昌铭被软禁在导航塔中,行动受到限制。想着也许再也见不到大陆的亲人们了,我和母亲心里那个急呀!
11月9日,“两航”总部在香港宣布起义。在海南的民航工作人员分批悄悄偷渡赴港。中旬的一天,我伴着母亲与昌铭告别,和另外一个同事一家数口准备赴港,新婚初别,心如针刺一般。他叮嘱我要倍加小心,到香港速找总部请示。他一则被软禁,二则要坚守岗位,只好挥泪而别。我记得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琼州海峡风浪很大,我扶着母亲,还抱着同事家的一个小孩,七八个人上了一只小船,向泊在远处的外轮“海皇”号划去,那浪头比人还高,扑在船上,大家浑身都湿透了,加上紧张,一船人抖成一团,也不敢出声。我母亲都50多岁了,还要跟着女儿担惊受怕。好不容易上了“海皇”号。由于我们没有赴港证件,只好挤在狭窄、黑暗的后舱。两天两夜,大家都晕了船,我还稍好点儿,就帮着照看老人孩子。经过了300多海里,也就是600多公里的颠簸,船到香港,在一处浅滩船员让我们两家偷偷上了岸,然后又开走了。这种异乡飘泊的滋味真不好受,也不知道昌铭在孤岛上怎么样了。
到香港后,才知道“两航”起义的策划人之一是我的表兄陆元斌,乱中相逢,恍若隔世。安顿好母亲,表兄让我速给曾昌铭去信,要他看护好民航器材,静观事态发展,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放弃岗位。当时在香港的“两航”人员人数甚多,国共双方都在争取他们,国民党甚至许诺以比当时高几倍的工资来拉人。我和表兄不受国民党特务拉拢,一心盼望去建设新中国,我还替昌铭报了名,坚决起义,投向光明。
临近春节,又传来消息,海口民航资产被陈纳德将军的航空公司接管,曾昌铭得以恢复自由身,又过了几天,他竟回到我们身边,久别重逢,全家人又是高兴,又是感慨,就像做梦一样。望着他憔悴的面容,我知道这段时间他的确忍受了千辛万苦,经历了大风大浪的考验。
1950年3月,我们从香港来到广州。4月,解放军解放海南岛。5月,老曾随大军过海,从海口到三亚,沿途接受民航通讯站的地面设备、器材,他看到国民党兵败如山倒,仓皇逃往台湾,沿途丢下的枪枝弹药比比皆是。一种胜利的感觉油然而生。多年以后,每每忆及这段经历,他都压抑不住兴奋。
以后,老曾为了新中国的民航事业,四处奔波,作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我也完成了未完的学业,分配到郑州八中教书,如今也是遍地桃李,儿孙满堂了。
(记录:张剑光)
第二卷拉板胡的也能搞发明
李永志,男:35岁
安阳市文化艺术学校教师
口述时间:1999年12月15日
我这个人没啥背景,经历也很简单。老家在周口沈丘县,1983年考进安阳市戏剧学校,也就是现在的文化艺术学校,主攻豫剧板胡,毕业后留校教板胡。1988年到1991年,在河南大学音乐系进修。我创作的豫剧清唱《红旗渠——我心中的丰碑》和歌曲《香蕉熟了》曾在省、市获过奖。
开始搞自行车上的省力装置是在1992年吧。那时候我每天骑车上下班要走几十公里,时间长了就异想天开,要是能发明一辆省力的自行车就好了。
怎样让自行车达到既省力又高速的目的呢?我首先从熟悉自行车的原理、结构入手,对照有关书籍,边拆装边认真加以研究。经过反复试验论证,发现可以改动连架部分或脚拐部分结构,巧妙地运用杠杆原理,通过简单的机械运动,使脚动力在圆周运动中得以超能发挥,从而达到高速、省力的目的。
搞发明,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为了找零件做样品,我成了废品收购站的常客,发现合适的就花钱买下来。有的收购站见我只要那么点东西,就故意抬高价钱,有时一个只值几分、几毛钱的东西要花几块甚至十几块钱才能买下来。买到零件还要找工厂加工,人家更是不屑于收这些小活,往往掏了高价还要赔上好脸好话好烟才勉强给干。粗略算算,这几年我搞这已经花了有七八千元,买冰箱也能买三四台啦
我爱人支持不支持?支持!不支持我敢这么干?我爱人的厂子效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