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而代之以“政治为主,军事为从”。美国侵略者也陷入它自己编织的罗
网中,而且愈来愈难以逃脱。正像《纽约时报》所说:“我们(美国)愚蠢
地一步一步跟着向前走,我们让国民党收复大陆的迷梦,把我们带进了一个
处境进退两难的恶梦中。”美国民主党议员汉弗莱也供认,美国政府在台湾
问题上“实际上已经陷入了困境”。
继美国第七舰队侵入台湾海峡之后,1954 年12 月2 日,艾森豪威尔政
府公开和蒋介石订立“共同防御条约”,在台湾海峡加紧扩大侵略战争的部
署。美国海军作战部长卡涅当时宣布,美国在太平洋的海军部队已“处于准
备停当状态”,“可以接受分配给他们的任何任务”。美国间谍机关“西方
企业公司”,积极地在中国沿海金门、马祖、白犬、大陈等岛设立特务机关,
对大陆派遣特务,发展“游击武装”,建立“游击基地”,以配合正面“反
攻大陆”。美国军事顾问团直接帮助蒋介石在中国沿海岛屿构筑“反攻大陆”
的前哨阵地,利用海岛上的险峻地形,在摊头和纵深建筑了永久性、半永久
性的明、暗碉堡,设置了重重铁丝网,并且在岛的四周和岩缝里,埋下了大
量的地雷和爆炸物。当时路透社的记者兰金说,“美国要在亚洲大陆上和中
国共产党作战”了。
早在1953 年2 月2 日,参谋长联席会议根据艾森豪威尔的指示,向驻日
本东京的美国远东军总司令发布如下一道命令:“现行紧急指令中关于保证
台湾和澎湖列岛不被用作中国国民党向中国大陆作战的基地的那部分,现在
予以撤销。”
杜勒斯根据他同艾森豪威尔共同作出的决定,在总统就职前,在华盛顿
起草的国情咨文中就含有这样的意思。他们两人很少,或者说没有向军事顾
问们征询意见就这样做了。可是在1 月30 日艾森豪威尔向内阁提出来后,威
尔逊说,这个问题不久会在全世界各地引起强烈地反响。他问:这个命令是
否含有任何足以影响美国和蒋介石之间的关系的用意在内?艾森豪威尔回答
说:“目前这个要采取的行动一点也不含有这种用意。”他向内阁保证:这
个声明字面上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其他用意在内。
然而,这个命令发出后的第二天,安东尼·艾登向下议院说,伦敦已向
美国提出抗议,警告它这一行动也许会“遭到十分不幸的反应,而无补于军
事优势”。印度总理贾瓦哈拉尔·尼赫鲁说:“这个命令加重了世界上的恐
惧病。”从此,盘踞在台湾的蒋介石集团就在美国第七舰队的支持和纵容下,
不时地对大陆进行骚扰,在台湾海峡造成了严重的局势。
面对着美蒋的战争挑衅,中国人民解放军在1955 年1 月18 日一举解放
了美蒋苦心经营的护卫台湾的大门——大陈岛的前哨阵地——一江山岛。
艾森豪威尔和蒋介石1954 年12 月2 日在华盛顿签订的《中美共同防御
条约》宣称,美蒋将采取行动对付“共同危险”。蒋介石以为有了美国这张
“保险单”,解放军就不敢进攻他所占据的任何海岛。但是中国共产党偏不
信这个邪,12 月8 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发表声明,指出这个条约是非法的、
无效的。为了表示中国人民的尊严和主权,就在这个声明发表一个月后,1955
年1 月18 日,解放军奉命向一江山岛发起进攻。攻势凌厉。至中午,岛上蒋
军阵地、工事、通讯遭受严重破坏,各部队间已失去联络。午后,解放军以
小型登陆艇为主体的登陆船队,分由南田至海门一带港湾驶出,在大型作战
舰队掩护下,向一江山岛海岸抢滩登陆。激战53 小时后全岛解放。国民党守
军司令王生明,顽固抵抗,“浴血奋战”,结果作了蒋介石的牺牲品。为了
使其余海岛上蒋军避免被歼的命运,1955 年2 月5 日美国国务院不得不宣
布,艾森豪威尔政府已下令第七舰队和其他美国部队“协助”蒋军从大陈、
南鹿、渔山列岛等海岛撤退到台湾。
对此,美籍华人作家江南发表评论说:“一江山是个弹丸之地,中共必
争,且无畏于艾森豪威尔政府所标榜的‘战争边缘’政策,发动三军,强行
夺取。其中颇多奥秘。”他又写道:“毛泽东紧接着协防条约签订之后不久
而用兵,一方面考验美国的真实意向,一方面给蒋猛掴一掌,告诉台湾军民,
有这个条约,解放军还是想打就打,别以为条约是万灵符!”
一江山之解放,台湾军队中几乎没有人再相信蒋介石能打回去的神话,
而且解放军矛头所向,已指大陈岛。这可急坏了蒋介石,于是,在艾森豪威
尔的“劝逼下”,急派蒋经国来到大陈岛,执行撤退大陈岛居民的“金刚计
划”。消息一传出,岛上百姓惊慌不已,因为宣布“疏散”的理由十分吓人,
说什么“最激烈的战斗即将到来”,这是为“确保生命”所采取的措施。蒋
经国在大陈岛住了近十天。2 月8 日撤退这一天,可谓兴师动众。台湾政府
的国防部长俞大维、海军总司令梁序昭、国防部第三厅副厅长蒋纬国同时到
达,指挥撤退,岛上33777 人,在美军第七舰队的保护下,乘着各式各样的
船只,开始分批撤离。岛上随之实行“坚壁清野”。撤退时,岛上居民痛哭
流涕,他们不理解:“为何要离弃世代相守的家园赴台呢?”
一江山惨败,大陈岛放弃,台湾全岛一片沮丧气氛。大陈守军和居民撤
离前,蒋经国自太昭舰上带来一面国旗,举行升旗仪式。这位蒋太子强自镇
静勉励大家,“不要难过,不要失望,此刻我们要决心打回来。”然后,他
默默地领着岛上的军政官员沈之岳、刘毅夫等走遍了大陈街道,而后到了海
边。这次大陈的撤退,虽然没有五年前海南、舟山那么令人震撼,却因而谱
出“反攻无望论”的凄厉乐章,谁再相信蒋介石在草山别墅发出的“我带你
们回大陆”的梦话呢?
在艾森豪威尔对第七舰队发出训令前后,那些很久以来就主张在远东采
取强硬政策的人,重新提出了对中国实行海上封锁的建议。例如,当时担任
参议院共和党政策委员会主席的诺兰,表示赞成美国必要时单独实行封锁。
塔夫脱对此也表示同意。他说,如果可以实行封锁,而又不引起盟国发生分
裂的话,那么进行封锁是“适宜的”。这一主张不仅遭到第三世界国家的反
对,西方盟国也不赞成,英国人说,他们所以反对这一主张,不仅因为封锁
会影响他们同中国人之间的贸易,而且也因为英国和其他西方国家担心实行
封锁将导致同中国进行战争,甚至会因此引起新的世界大战。
艾森豪威尔扶蒋反华的政策,到处碰壁,使他伤透了脑筋。他的身体也
不如从前了。1957 年11 月25 日午饭过后,艾森豪威尔到他的办公室。坐在
办公桌前,开始在一些信件上签名,突然间他感到一阵头晕。他挣脱这种感
觉,伸出手去拿另外一封信。当拿起来时,他觉得信里的字好像跑出来似的。
于是,他沮丧、迷惑,无力地放下笔。他感到一阵头晕,尔后摊倒在椅子上。
他按铃要秘书怀特曼进来。当怀特曼进来时,他想告诉她出了什么事,只见
他话语不清,语无伦次。怀特曼惊呆了。她赶紧叫隔壁办公室的安迪·古德
帕斯特过来,抓住艾森豪威尔的手臂,帮助他从椅子中站起来,扶他朝门口
走去,对他说:“总统先生,我想我们应当送你到床上去。”艾森豪威尔在
古德帕斯特的搀扶下,行走并不觉困难,也不感到任何痛楚。他们到了艾森
豪威尔的寝室,他们帮他脱衣服躺下。当医生到来时,他已经睡着了。
总统的保健医生斯奈德请来两位神经科专家,随后玛咪和他们的儿子约
翰也来了。初步诊断是轻微中风。斯奈德猜测,总统的脑中有一根小的毛细
管发生痉挛。总统助理兼办公厅主任谢尔曼·亚当斯在会客室参加到他们中
间。他说已经打电话给尼克松,要副总统在当天晚上代替总统出席国宴。这
时卧室的门打开了,艾森豪威尔站在那里,穿着浴衣和拖鞋,脸上露出笑容。
这使大家都大吃一惊。在他坐下来时,玛咪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艾克,你
起来干什么?”他轻声地、慢慢地、语音不清地说:“我为什么不该起来?
我还要去出席宴会。”斯奈德、玛咪、约翰和亚当斯都异口同声地反对他去。
在大家的劝说和强制下,又把总统送到床上去休息。
他睡得很舒服,约翰和斯奈德晚上在床边轮流陪着他。早上,医生们发
现他的脉搏正常。然而,他说话还是有困难。他指着墙上一幅水彩画,想说
出这幅画的名字,但是说不出来。他越想说,越感到沮丧。他在宽大的双人
床上翻来覆去,用拳头敲打床单。约翰、斯奈德和玛咪大声喊出所能想到的
任何一个词,直到玛咪最后终于想起了这个标题:《走私犯》,她脱口而出。
艾森豪威尔向她摆摆指头,要求重复一遍。尽管他听了第二遍,但还是说不
出来。他倒下躺在床上,精疲力竭地睡了。
次日,11 月27 日,星期三,艾森豪威尔除了说话有时不清楚外,感到
身体好多了。又不顾大家的劝阻,开始处理文件了。在感恩节时,他和玛咪
上教堂,然后在星期五驱车到葛底斯堡去过周末。这时,他的说话功能基本
恢复了,但对某些多音节长字说不清楚,这使他感到恼火。他担心这样下去
就不能履行总统的职责了。
真正使美国垄断集团烦恼的是,艾森豪威尔总统在两年内三次生病的消
息。艾森豪威尔以67 岁这样的高龄,完成他第二届任期余下的三年的任务的
可能性是很小的。更令人惊慌不安的,是艾森豪威尔无论在体力上,或者在
更糟糕的精神上,不能胜任工作的这一前景。万一总统认识不到自己不胜任
工作、因此不能将权力移交给尼克松时,将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万一他精
神不正常那又怎么办呢?
星期天上午,在葛底斯堡,总统看到报纸上都登满建议。沃尔特·李普
曼建议艾森豪威尔将权力移交给尼克松;很多编辑和专栏作家敦促他辞职。
对艾森豪威尔产生的影响是,使他在星期一早上加强了担负起全部职责的决
心,从而证明他已完全康复,能够完成他的工作。艾森豪威尔的决心引起了
他的助手们的恐慌,他们要他至少再休息几天。杰里·珀森斯在下午1 时45
分打电话给杜勒斯,说总统决定恢复工作。杜勒斯说:“他认识不到他需要
休息,这件事本身是一个很不好的迹象。”于是杜勒斯又说:“必须有人来
掌握局势。”
杜勒斯是内阁中的高级成员,是最接近艾森豪威尔的人。下午2 时,他
打电话对副总统尼克松说:“我们有可能遇上总统不能执行职务,而自己又
意识不到的这种情况。”他对此感到不安,心想:“我们该不该宣布他不能
胜任?”如果他们阻止艾森豪威尔工作,“这就成了威尔逊问题的翻版,妒
忌和篡权”。①
杜勒斯放下电话,又打电话到葛底斯堡,这次是和陪伴斯奈德到宾夕法
尼亚去的一位军医谈话。这位医生告诉杜勒斯,艾森豪威尔对报纸很恼火,
说要他辞职“对他的情绪有很大的影响,他目前感觉非常好”。此外,医生
说,艾森豪威尔想回去工作,并不是一个坏主意,因为“继续沮丧下去”比
“积极参加工作”更糟;但是,他仍希望总统多休息几天。杜勒斯说,如果
总统思想方法正确,应当接受医生的劝告。然而,艾森豪威尔执意工作。他
说,如果在这次生病后三个星期,他不能去欧洲参加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会议,
他认为那时再提出他“退位”这一严肃的问题。
从此,艾森豪威尔拖着他沉重的、疲惫的病体,继续执行他那“国际宪
兵”的任务。1958 年8 月,台湾蒋介石集团和中国人民解放军在金门和马祖
发生冲突。艾森豪威尔是在8 月25 日获悉这次最新的危机的。当时,他正在
北卡罗来纳山中地下深处的防弹掩蔽所里,周围都是最先进的电子仪器。他
在参加一年一度的“行动”演习。
中央情报局长艾伦·杜勒斯作了情况汇报。台湾国民党当局一直在不断
增加他们在金门、马祖的兵力,达到十万人之多,占蒋介石的总兵力的1/3。
中国人民解放军抗议这一挑衅行动,但不起作用。8 月24 日,解放军炮击国
民党军盘踞的这两个岛屿。杜勒斯说,大炮轰击所造成的有形损失是轻微的,
尽管伤亡不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