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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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水浒-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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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喆愁道:“事情怎会是这个样子!现在贼寇如何了?”童贯抬头看了一眼皇上,见并无多少责怪之意,大胆道:“臣用人失察,贼兵已然攻向杭州,知州赵霆当先逃遁,致使军心大怀,贼兵攻下杭州,廉访使者赵约被贼捕获,大骂不屈而死……”有大臣心道:“你童贯是江、淮、荆、浙宣抚使,分明是你怕死先逃,却怪罪到赵霆身上。” 
  高俅出班奏道:“臣早就说贼寇心性无常,只宜追剿斩杀,万勿诏安,只怕今日安,明日反,徒留后患。”瞄了一眼童贯,看不清后者表情,“童大人也算做件好事,如果将降贼带入京师,贼众突然反将起来,惊扰了圣驾可真是罪该万死了!”童贯心底暗暗感激高俅,赵喆悚然而惊道:“如今那位爱卿可以替朕分忧,率兵擒杀贼寇,此番一定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周邦彦大胆道:“臣以为不妨招降梁山宋江贼众,然后命宋江前往剿灭方腊,二寇相争,不论谁胜谁负都无妨,若是两败俱伤最好……”立时有诸大臣喝彩此计大妙。高俅听的眉头大皱,这梁山可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冷冷得看着周邦彦“这死大胡子方才不知为何触怒皇上,却想献计脱身,敢驳斥老夫的奏议,岂不找死。” 
  高俅计议已定,不紧不慢道:“臣以为万万不可,方才臣已申明贼寇心性无常,有方贼为例,童大人已是前车之鉴。哪个敢保证宋江阵前不反复?”众人一时无人答应,周邦彦还想解释,高俅怒喝道:“住口!姑不论你讥讽皇上之罪,只怕此奏议更是罪加一等。周大人难道是梁山同党,口口声声招安,即便宋江贼众接受招安,却不愿去江南剿贼,为之奈何?或者假意去江南剿贼,二贼合在一处共同反向朝廷,方腊一贼已闹得如此凶悍,若二贼联手,到时候周大人有把握带兵剿灭敌酋不成!”又道:“臣已有密报,言方腊已派密使联络梁山贼寇,二贼若果有密谋,只怕招安不过是宋江和方腊的诡计,皇上若轻信招安宋江,派其剿方贼,只怕正中贼寇的计策,二贼果然合兵一处,到时局面恐更难收拾,望皇上明鉴。” 
  一席话听得赵喆目瞪口呆,望着周邦彦,原本尚有一丝爱才之意,犹豫如何处置,在高俅劝说之下气急道:“速将周匹夫押赴大理寺,先免去童宣抚使失察之罪,由高爱卿全权总揽大局,童宣抚戴罪立功,协助高爱卿速速定下剿贼之策……” 
  忽有报大理寺卿赵普求见,这大理寺卿虽不属于朝中高官,却负责京师的守御安全重任,大都由皇室人员担任。 
  赵普惶惶进来道:“报传有梁山贼寇闯入京师,臣已命全城宵禁,大力搜捕贼寇。”赵喆惊道:“有多少人来此?”赵普道:“据报只有四人来京,看情形并无大队人马。”高俅自负道:“皇上尽请放心,这里不是梁山,便有多少贼寇也是有去无回。”望向周邦彦远去的背影道:“周大人向来醉心于乐律,此番忽然替贼寇说项,必有缘故,臣请陛下准许提审周邦彦。”赵喆心里咯噔一下,恨恨道:“此人今夜朕来亲审,高爱卿速派禁军搜捕进京贼寇。”        
第十五章 装扮(二)    
  却说柳絮儿和燕青急急回到客店,发现二解仍然未回来,燕青心急如焚,跑到前堂见到掌柜,佯装狠狠道:“这两个狗贼却跑到哪里,回来看不打折他们的狗腿。”掌柜吃了一惊,急忙凑过来道:“小哥何事这般焦急。”此时街面忽然传来马匹奔跑的声音,一个官军高声喝道:“今夜宵禁,快快回到家中,不得无事行走,否则捕获入大理寺。”一队队禁军大批出动,很快布满街面。 
  这宋高祖赵匡胤自从被部下黄袍加身作了皇帝,生怕部下故伎重演,杯酒释兵权之后,又大力加强京畿的守御,号称有八十万禁军,实则有百万之众,以防止地方武装兵变。对边防能征惯战的部队,逐批地编入禁军,如此大大削弱边关力量,所以与大辽连年征战,屡屡失利,就算与西夏、土番等小国交战也是负多胜少,好在边关诸将努力,如范仲淹、种师道等人殚精竭力也勉强维持个平局。 
  赵喆登基后,外战基本没有多少,与契丹也是和谈为主。赵喆根本想不到有什么危机发生,就算发生了、他也是一筹莫展。天天热衷于做画赏花、对江南的奇石异草又很感兴趣,却又不敢亲下江南,牢记祖宗教训,决不轻易踏出京师一步。通过开凿扩展隋炀帝留下的运河,来运送奇花异草到京师供观赏,美其名曰‘花石冈’。地方官员乘机大捞特捞、加重赋税,惹得民怨沸腾,到处揭竿而起,偏偏地方武装势单力弱,朝廷每每又克扣粮饷,不少官军不但不剿寇,反而投入敌阵。 
  朝中的禁军连年没有征战,战斗力大打折扣,就算是千里马,如果日日锁在温暖的圈里喂食精料,也会变得喜欢享受起来,一旦需要、再让他日行千里,却那里能够!宋氏王朝的大厦已处于摇摇欲坠的边缘,来阵风猛地一吹,就会呼拉拉倒掉!可惜赵喆看不出,进忠言的大臣又被一一赶出,主若昏聩,必是奸臣当道,此乃亘古不灭之理! 
  燕青眼见大批禁军布满街面,问掌柜道:“却是何意,京师难道天天如此吗?”掌柜也紧张的胖手发抖,颤声道:“小、小二快去关店门,怎会天天如此,京师已很长时间没有宵禁了,大概是又有什么贼寇混入京师。”燕青焦虑道:“我那两个仆役岂不是回不来了!”掌柜同情道:“小哥自求多福罢,只要有银两,那里寻不到仆人。” 
  燕青试探道:“那岂不是大家都不能回乡?”掌柜吐舌道:“出门都难,哪里还能回乡,不过白日午未两个时辰开关,那官兵捕快乘乱搜刮,诬陷良人,没有要事,谁敢去揽虎须,消消停停的待在这里罢。”复又摇晃着胖脸道:“我还有几间上房没人居住,可惜了。” 
  燕青眼见天已渐黑,解珍、解宝二人还未回来,心情郁闷的回到房里,不敢对柳絮儿明言。柳絮儿看出苗头不对,问道:“官兵宵禁,是因为周大人还是解家两兄弟惹祸?”燕青摇头道:“暂时还不知?”忽听后院传来动静,燕青从支开的窗户望去,朦胧中,一个人翻身坠地,瞧情形似乎受了伤,燕青急跑出,果然是解宝,只见臂膀、腿部多处受伤,鲜血不断外涌。柳絮儿也跑了过来,二人急忙给解宝包扎伤处,解宝悠悠醒转,燕青问道:“解大哥哪里去了?”解宝咧嘴一笑,声音虚弱道:“大哥将鹰爪子引向另一个方向,命我回来告夫人和小乙兄弟赶紧出京师。”燕青见解宝伤势如此之重,不忍询问被官军发现的经过。这解珍、解宝兄弟是有名猎户出身,脚力攀援能力非凡,也竟然受伤至此,可见敌人的武功高强。 
  一个声音阴恻恻的道:“果然有同党在这里,只怕你们都跑不了。”燕青看去一个瘦长的身影站在院墙上,那人轻飘飘的跃下来,显然轻功有极高的造诣,又如鬼魅般欺上来,燕青冷冷道:“阁下好像不是官府中人,却为何与我们过不去。”瘦人咦道:“阁下眼力不错,杨飞昔日为盗,如今归顺在大理寺,恭居‘神龙捕快’,专杀恶人。”燕青不屑道:“只怕还干着老本行也说不定。”杨飞赞道:“果然有些道行,事事都被你料中,不过在府中为官,乃是顺理成章之事,杨某深恨早些年为盗些小财便东躲西藏太愧对人生,如今大彻大悟方上正轨。” 
  燕青喜道:“我这里尚有些金银,杨捕快行个方便,你发财、我走路岂不好。”杨飞亦笑道:“拿来看看,是否值宋夫人和浪子燕青的赏钱。” 
  燕青勃然变色道:“阁下到打探得很清楚。”杨飞亦道:“你等反正已是板上肉,不妨告知,你等来京师却是梁山传来的消息,否则杨某哪有福气能看到宋夫人这等国色天香般的人物。”燕青吃惊道:“杨捕头不是胡说吧?”杨飞漫不经心道:“骗你做甚。”双目色迷迷的瞧向柳絮儿:“果然是佳丽,杨某生平仅见!” 
  燕青就等敌人稍有松懈,身形暴起,手在腰间一抹,一柄软剑握在掌中,杨飞未料到燕青说打就打,原本以为这俊俏小生不过是个空谈诗书的学子。惊慌中,燕青的剑尖已然指向咽喉,好在此人轻功不弱,笔直的身子立刻倒射出去,两个人影同进同退,燕青的软剑就差一寸刺不到扬飞。‘蓬’的一响杨飞后背撞在墙上,借力头一偏,燕青软剑贴脖颈滑过,一溜血痕印出。燕青占得先机,得势不饶人,更怕捕快官军大批赶到,出手全是杀招,尽取上三路剑法,攻向杨飞。一时剑影飘飘,竟将扬飞退路全部封死,燕青知道此人轻功卓绝,一旦有逃跑之意,却无法追上。 
  杨飞勉强避过一剑,掏出铁骨扇,连取守势,堪堪抵住燕青迅猛无比的攻击。偏巧燕青小巧功夫同杨飞的武功相若,就是那柄铁骨扇正好是软剑、蛾眉刺等短兵器的克星,守御的风雨不透。 
  燕青见一时无法杀敌,心中焦急。杨飞被燕青的第一剑刺的魂飞魄散,兼做惯盗匪,分不清身在何处,是否该张嘴呼喊。倒地的解宝见情势危急,手中小铁叉急速飞出,‘噗’的正中杨飞腿部,杨飞身形一矮,失去重心,右手的铁骨扇露出空挡,燕青软剑急弹,迅捷飞向杨飞,‘啪’的正中杨飞额头,杨飞一阵晕眩,险些栽倒,燕青复一剑刺入杨飞咽喉,杨飞铁骨扇急甩,五枚扇骨泛着蓝光激射而出,距离太近,燕青抽出软剑连挥,只堪堪避开四枚,第五枚刺入燕青左臂。 
  此时客店外官军砸门声传来,同时传来掌柜略带哭声的答应。燕青只觉伤处渐渐酸麻,知道敌人的暗器喂了药,急忙在杨飞的身上搜起来,翻出一个瓷瓶,此时有些迷糊的感觉涌上,惊讶这药效如此猛烈,打开嗅嗅,不管真假,倒出三粒吞下。 
  官军的声音已在大堂上响起“速速将你店内的住客全部传到这里,若有延误,立斩不饶。” 
  解宝勉强站起,凄然笑道:“想来哥哥已遭敌手,解宝怎能独活,我去引开官军,小乙想办法带宋夫人回山。”燕青稍有好转,正欲开口相劝。解宝已大踏步冲了出去,厅内一阵混乱,传来兵刃相交、怒骂、倒地、座椅碎裂声,有官军大喊:“正是此人,速报高太尉。”交战声渐渐转移到街上。 
  此时柳絮儿已吓得簌簌发抖,燕青勉强扶起柳絮儿,背在后面,慢慢来到前堂,已是一片狼藉,掌柜、房客都不知跑向哪里。燕青背着柳絮儿来到街上,见不远处正在激斗,而西面的‘翠红坊’黑沉沉一片,早无昔时的繁华热闹,无奈燕青只能背着柳絮儿悄悄来到‘翠红坊’后院,看清李师师的房间,捡小石子扔向窗子,一颗、两颗、三颗,终于窗子缓缓打开,片刻传来李师师犹豫不定的声音道:“是谁人在这里?”燕青歉然道:“小乙无奈,只能携宋夫人来此,盼李姑娘垂怜。”李师师轻轻惊叫起来,急道:“你们快快上来。”燕青中毒之下,虽吃了药,但不知真假和药量,勉强背柳絮儿到这里,已是真气涣散,摇摇欲坠。不要说背柳絮儿上去,就是自己跃上已不可能。 
  此时远处打斗声已停止,一官军道:“太尉,此贼已被擒获。”高俅得意笑道:“此贼从那里出来。可有人继续搜检。”无人搭腔,高俅马鞭挥下道:“调大批人马来此,一砖一瓦都要搜过。” 
  燕青大为吃惊,低低道:“李姑娘将床单一条条剪开,结成绳索放下来。”李师师恍然大悟,片刻一条绳索坠下,燕青将柳絮儿负在身后,艰难爬入李师师屋内。燕青只觉眼前金星乱冒,全身轻飘飘的使不出力来,勉力道:“李姑娘请将宋夫人藏好,我、我去引敌离开。”李师师已看出燕青体弱难支,几乎哭出来道:“你伤成这样,怎、怎能再去!”燕青摆手,勉强要跨上窗棂,忽然一阵眩晕袭来,‘咚’的一声落下…… 
  片刻传来‘咚咚’的砸门声,门开处,披件鹅黄坎肩、睡眼惺忪的李师师道:“谁人这般大胆,敢无故闯入奴家闺房,不怕丢了小命!”为首一校尉蛮横道:“搜寻梁山贼寇,敢阻拦者杀。”将腰刀抽出半截。李师师毫不畏惧迎上道:“可不是找死。”那校尉有些奇怪,一个陪同上来的龟奴在校尉耳旁低语几句,校尉脸色大变,匆匆走下楼去。 
  不久,楼梯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高俅的身影渐渐出现在楼梯转角,李师师心里大为吃惊,面上强装镇静,冷冷看着走近的高太尉,施礼道:“小女师师见过太尉。”高俅亦早就听说皇上同李师师幽会,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高俅见李师师面目高傲,竟浑没将他高俅看在眼里,同过去相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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