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去)、罗兰士·奥利花、贝西尔·莱特、汉弗莱·珍宁斯和美国的刘易士·迈尔斯东、罗兰·布劳恩、墨文·李洛依、法兰克·卡普拉、约翰·福特、普列斯顿·史特吉斯、弗里兹·朗、霍华特·霍克斯等人。
希治阁原来在耶稣会学校读书,学的是工程绘图。他在英国一个制片厂工作,最初被派导演一部叫《勃索》的片子。希治阁在这部片子中采用日常生活中的戏剧性来制造紧张气氛。他的这种特有的技巧后来一直保持下来,使希治阁被誉为“紧张大师”。他在三十年代一连拍摄了三部以时事作背景的间谍惊险片:《三十九梯》、《夫人失踪》和《外国记者》。在这些片子中,希治阁很熟练地应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理论,高度地施展想象力。在《三十九梯》中,有一个女人发现男人尸体的镜头。银幕上现出那女人张开口大声惊呼,但是我们却听见火车头的吼声,接着又看见一列火车驶进一个山洞。希治阁用这种方法加强了恐怖的印象,同时又把观众一直带到下一景去,加快了戏的速度。
一九四五年,罗斯福死了,战争也结束了。美国的政局和美国人的道德情况发生了急剧的变化。荷里活的情形也大变了。
荷里活的“新救主”爱利克·庄士敦一上台就发表他的“施政方针”:要荷里活把美国的活动“实际地”反映在电影里,“就象这个活动是真事一样,也就是说,无论是善行或丑行都不用删改。”
于是,荷里活就如法炮制起来。
首先表现的是心理片,更恰当说,是恐怖心理片。
这些影片描写的都是催眠者、酒徒、精神病者或心理变态的人的冒险和经历。崩溃中的意识,现实的丧失,幻觉的状态——这些都变成了荷里活的作家和导演们的宝贵材料,让他们拍出数不清的“心理分析片”来,风靡一时。这时影片的故事大都取自那些轰动一时的长篇、中篇或短篇小说。
奇奇怪怪的种种圆梦的说法,潜意识和下意识的作用,以及弗洛伊德教授的大名,靠了报刊和影片的传播,渐渐成为美国人的口头禅。在一般人的眼里,这些“新”玩意就仿佛是巫术,是“精神哲学”,十分迷人。
谈到荷里活在这方面的经验,人们会想到一九三六年阿尔弗莱·桑特尔所导演的《穷巷之冬》。原作是玛克斯威尔·安德生的舞台名剧,描写美国开明人士萨柯和范沙蒂两人被迫害处死的事件。这不是一般的“恐怖片”,但对非法迫害的罪行描写得极有戏剧性,可说是心理片的前驱。
至于一九三九年查尔斯·魏德所导演的《走投无路》,就几乎完完全全地把精神分析学用电影形象直接表达出来。这部片的基本情节是:一个暴徒被警察追赶,他躲进一个精神分析学家的家中,宣称要开枪杀出去。心理分析学家看出他是被噩梦迷住了,马上对他进行心理分析,让他想起那使他成为杀人者的一段童年经历。等警察最后赶到时,这暴徒明白了一切,已经没气力拉动枪掣了。
一九四五年前后,恐怖心理片纷纷出笼:弗里兹·朗拍出了《窗中妇人》和《猩红街》;从奥地利到荷里活的作家兼导演威廉·韦尔德拍出了《双重保险》;奥托·卜利明格拍出了《劳拉》;希治阁拍出了《疑云》和《蛊惑》;罗拔·西奥德马拍出了《哑女劫》;迈尔斯东拍出了《古怪的爱情》。
在希治阁所导演的《蛊惑》里,一位疯子管理疯人院。疯子本人是主角,片里的梦境是所谓超现实派的——并且是大名鼎鼎的超现实派画家萨尔瓦多·达利设计的。
一九四六年,希治阁又在荷里活拍出《谍网情鸳》,也是一部以精神病为题材的片子。接着,希治阁又拍出《电话情杀案》等恐怖片,使恐怖片成为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风行于影坛的主要片类。
美国作家海明威也写了一些以杀人、恐吓为题材的电影故事。他的《杀人者》一片,剧情发生在一个小城里,牺牲者们就象给迷住了心窍的小兔似的,乖乖地等待杀人者来杀死自己。最后,那个杀人者以非人的残暴结果了片里的主角。
所有这一切形形色色的恐怖片,对于生活在充满竞争、紧张、恐怖、绝望的社会中的观众来说,无疑是一种麻醉剂。无论是荷里活的老板、导演或观众本人,都想要逃避现实,忘记生活的真相。制片家们想把生活的现实问题都归罪于心理,要观众相信,这些暴力现象都不是社会出了毛病之后造成的,而仅仅是心理有毛病的人们干出来的。他们把精神分析加以歪曲的结果,使观众以为科学乃是神话,世界无非是神秘的天地,生活是与自然、社会和历史的法则毫无关系的。既然一切都是“原始的心理”和“远古的潜意识”在起作用,因此,影片里所描写的“社会悲剧”并不是社会的“悲剧”,只是心理的“悲剧’而已。杀人、放火、强奸、迫害,都被说成为“原始意识”或“压抑情欲”的爆发,“死亡本能”的体现。
四十年代末,法国导演们在时装家克里斯蒂安·迪奥的启示下依据弗洛伊德的理论创立所谓“新潮派”。接着,在五十年代末和六十年代初又发展成为“新浪漫派”。这一派的代表人物有法国名导演弗兰斯·德鲁浮德、艾利克·罗末尔、珍勒克·哥达、克劳德·沙伯乐和雅克·李维德等人。
目前,许多美国电影都更深入地接触到社会与人性的冲突问题。如表现越南战争的电影《猎鹿者》和《荣归》、反对核污染的《中国并发症》、接触人权问题的《午夜快车》等,都被看成是战争后遗症与人性冲突的结果。但正是这些影片,也同样受到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理论的投影的影响。《午夜快车》中的男主角终于抑制不住潜意识的爆发,疯狂地亲口咬下他所切齿痛恨的土耳其狱吏的喉咙;同时,影片还表现了牢狱中犯人的同性恋等性变态的情景。
这些影片经三千多名“美国影艺学院”会员的投票而获得一九七九年奥斯卡金像奖。虽不能完全反映美国人的心理状况,但也反映一部分人对战争创伤、现代科学所产生的消极作用及人权问题的关注。美国的电影导演们巧妙地用心理分析方法表现出一般美国人的心理动向,使影片具有深刻的社会性,发生了广泛的感染力。
由于精神分析学在医学以外的广阔领域的进展和渗透,弗洛伊德的确已成为了当代社会的富有影响的人物。他的精神分析学在文学艺术领域所引起的波动,在近半个多世纪以来一直没有停息过,一直在发展着。
弗洛伊德传第二十章 对下颚癌进行顽强搏斗
第二十章 对下颚癌进行顽强搏斗
由于弗洛伊德在二十年代理论建设中取得的成果,及这些理论在文学艺术领域中的扩散和渗透,弗洛伊德在国际上的名声越来越大。这十年间的胜利,奠定了弗洛伊德在整个二十世纪的地位。
一九二一年七月,艾丁根请维也纳雕刻家保罗·柯尼斯贝格为弗洛伊德塑半身像。“委员会”的成员为庆祝弗洛伊德六十五寿辰,决定把塑像原型买来,送给弗洛伊德作纪念。
弗洛伊德半身塑像的出现,意味着“弗洛伊德时代”的开始。从此以后,一直到弗洛伊德死后,弗洛伊德成了越来越多的西方人的崇拜对象之一。
一九二四年五月,英国外交大臣巴尔佛在耶路撒冷市希伯来大学建校典礼上说:“对人类现代思想起着重大影响的,有三个人:柏格森、爱因斯坦和弗洛伊德,而这三个人都是犹太人。”巴尔佛的这段评论显然并不全面。但是,不管巴尔佛怎样说,他对弗洛伊德的评价倒是在很大程度上表明了弗洛伊德在近代和现代思想史上的重要地位。
当我们看到弗洛伊德在六十五岁之后享有越来越高的盛誉时,我们还要看到问题的另一面,即在六十五岁以后,弗洛伊德本人的遭遇并非平坦和舒适。他除了受到社会危机的压力和理论上反对派的攻击以外,身体越来越衰老,而更严重的是,从一九二三年起,潜伏多年的下颚癌开始恶化,使他忍受了肉体上的巨大痛苦。所以,他必须在克服内外困难的斗争中发展自己的事业。
一九二三年,当弗洛伊德六十七岁的时候,他发现右颚显著地膨胀起来。但他并没有把疾病告诉任何人。他自己并没想到这是致命的下颚癌的前兆,所以,他自己不声不响地去医院看病,并动了第一次手术。动手术后,晚上经常出血,但他仍然对自己的疾病不介意。他没有采取有效的措施治疗自己的病,以致下颚迅速地萎缩,难以开口。四个月后,他的下颚的疼痛越来越严重,只有靠止痛药才能制止痛苦。
疾病的迅速恶化对弗洛伊德来说是一个严重的打击。因为他立志要在战后完成的事业和目标是很宏伟的,他希望经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考验而站住了脚跟的精神分析学能迅速地传播到全世界各个有关的科学领域。因此,他计划在理论上、实践上和组织上进一步推动精神分析学的发展。在理论上,他的建设重点是论证潜意识的“本能”性和把精神分析学的理论应用到文学艺术、宗教、教育、社会学、文化史、人类学等广阔领域;在实践上,他则着重革新精神治疗法,使精神治疗法更牢固地建立在现代医学、生物学、物理学、化学和遗传学等科学成果的基础上;而在组织上,他计划进一步扩大原有“委员会”的范围,并使已经活动多年的国际精神分析学会在更多的国家和地区获得发展。
一九二三年,当弗洛伊德发现了自己的严重疾病的时候,又有一件使他万分悲伤的事情发生:他的小外孙、苏菲的第二个儿子海纳勒突然因患肺结核而死去。这个孩子是弗洛伊德所见到的孩子之中最聪明的一个。
弗洛伊德于一九二三年七月告诉钟斯说,他遭受到了有生以来最严重的打击,而且,“这种无尽的悲伤已经深深地潜入内心深处,分秒不离地伴随着我的工作。”弗洛伊德说,由于这一打击,“在我的思想中已经激不起智慧的火花,我已经很久没写一行字。”在这之后不久,弗洛伊德又说,海纳勒之死“给我一次不可言状的打击。”“在这之后,我再也不对任何新鲜的事物感兴趣。”但是,他又说,海纳勒之死给他的沉重打击转化成为巨大的动力,促使他除了发展科学的雄心以外再也不对其他事物感兴趣——他说自己已对其他的一切都麻木了,心中唯有一个信念:努力啊,努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非要达到自己的目标不可。
为了更有力地发展自己的事业,他很重视组织上的建设。
在组织上,他一方面扩大“委员会”的名额,另一方面扩大国际分析学会的规模。
他首先建议由钟斯担任国际精神分析学会的代理会长,同时建议艾丁根加入“委员会”。接着,弗洛伊德又让他的女儿安娜加入”委员会”。象安娜那样,获得这样高的荣誉而加入“委员会”的妇女,还有洛·沙洛姆、玛丽·波拿巴特和钟斯的妻子卡德林。
与此同时,在维也纳正式成立了“国际精神分析学出版社”。这个出版社的建立对于推动精神分析学的发展作出了重大的贡献。自从该出版社建立以后,二十多年中,共出版了几百本书,并在一九二四年出版了第一版的《弗洛伊德全集》,发行了五种关于精神分析学的杂志。这个出版社得到了冯·佛伦德的财政上的大力支持——他共支付了五十万美元的捐款。
自从一九二二年以后,国际精神分析学会继续按例行规定每隔一、二年召开一次大会。
一九二二年,国际精神分析学会在柏林召开第七次大会。弗洛伊德的女儿安娜因在学术上成绩卓著被推选为学会会员。
在这段时间内,国际精神分析运动又面临着新的分裂。兰克和费伦齐,背着“委员会”的大多数成员,撰写了一本论述精神分析学发展过程的巨著——《精神分析学的发展》。这本书在一九二三年年底出版,震动了国际学术界,特别震动了“委员会”的其他成员。使弗洛伊德及“委员会”其他成员感到不满的是,这本书在出版前未征求过他们的意见,而且全书的观点明显地背离了弗洛伊德的“正统”观点,其最突出的是非常轻视儿童时期的生活经历对形成潜意识所起的决定性作用,而把重点放在“此时此地”的经验上。
一九二四年四月,在萨尔斯堡召开了第八次国际精神分析学会大会,阿伯拉罕被选为会长。本来,弗洛伊德希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