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家的孩子,这么不懂事啊,撞我干嘛……”老太太单手叉着腰,满脸刻薄的叫着,感觉头皮一凉,尖声道:“啊,我头套呢。”
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嗓子里彪出一声海豚音,刚才不知谁趁乱摸了她屁股一下。
“咦,唐团长哪去了?”蚱蜢正探出脖子寻找,忽然感觉屁股一紧,手向后一抓,扭头看去,竟然是个色mimi的老头,嘴里还躺着哈喇子。
老头怪叫道:“呀!失手了,怎么是个男的?”
“去你个老东西。”蚱蜢一拳打的老头鼻血横流,仰面倒下的时候,假牙套从嘴里飞了出来。
正在群众乱成一团的时候,咳嗽的中年男子反而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肚子大口的喘息着,一脸莫名其妙的说:“咋回事,怎么好多了?”他跳了两下,又狐疑的摸了摸肚子,呼呼喘了一口气,带着劫后重生的微笑,喃喃道:“哈哈,老子没事……我没死……吓尿了,都让开,我找那庸医算账去!”
刚转过身,就看到一个很有气度的老家伙站在眼前,男子直撸起袖子,叫道:“死老头,你们差点害死我。”
“有个眼无珠的家伙。”老头哼了一声,说:“多少人花数万块钱让我登门看病,都被我拒绝了,你当自己多了不起?你暴饮乱食,导致胃内食物淤积,才会出现饭后腹胀,恶心,呕吐等不良情况,刚才吐出来的只不过是你前几顿吃的红肉。竟然还以为自己得了胃癌,实话告诉你,你的胃黏膜已经造成损害,胃炎导致胃动力减缓,再这样继续下去,你就等着自作自受吧,这是药方,拿好了,快滚!”
中年男子羞愧的垂着头,俩手接过药方,道了一声谢,赶紧灰溜溜的走了。
众人听到后,心里舒了一口气,骚乱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刘院长。”
老头刚要返回卫生室,一个声音从后面叫住了他。
那老头耳朵抖了抖,抬了抬眼镜框,十分意外的转过头来,眼眸里闪着惊喜和疑惑,问道:“小唐,你怎么来了?”猛地拍了拍额头,说道:“你是来找我的,对吧?真不好意思,昨晚我十一点的时候才开机,所以就没有给你回电话。有什么事的话,咱们晚上谈好不好?”说完,就要朝卫生室走去。
“刘院长,什么事让你这么热枕?”唐于蓝拽住他的胳膊,问道:“是古时扁么?”
刘院长身子一颤,惊奇的问:“你……你怎么知道?”顿了顿,他似乎明白些什么,说道:“也对,你们飞鸟团人手这么多,肯定打听到一些消息。古先生可真是一位神医啊,绝无仅有的神医,有什么事,我晚上再跟你详聊,今天就先这样啊。”说着,甩开唐于蓝的胳膊,就要往里走。
“刘院长。”唐于蓝脚尖点地,身如离弦之箭窜出,直接挡在刘院长前面,扭过头来,郑重的说:“我要找他,救人。”
“我们现在不正在救人的么?”刘院长眼神中带着一丝怪责之意,说道:“这些天,我们已经救了好多人了。其中不少人本来是非死不可的。我现在多学一分,说不定以后就能多救十个人,如果印制成书,发行出去,会有上百人,甚至上千人乃至上万人有重生的机会。”他深深的看着唐于蓝,郑重的说道:“小唐,按照你我的交情,原本我说什么都要帮你,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我要学习的是救更多人的方法,一个人的生死对我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你确定,记载的办法没有几十年的医龄经验,就能够看得懂么?”唐于蓝并没有放行,拍了拍刘院长的肩膀,眯着眼睛笑道:“刘院长,您取舍有道,精神让我十分钦佩。不过这人是周长山,一个深受人们称赞的好警察,并不是我们飞鸟团这样的流氓混混。生命各有不同,今天救活了周队长,明天周队长会救更多人。等周长山娶了老婆,生了儿子,开枝散叶,壮大家族,以后子子孙孙会救更多的人。”
“胡说八道,哪个人不娶妻生子!”
“女人!”
“你啊……你……”刘院长有气使不出来,瞪眼看着唐于蓝嬉皮笑脸的表情,无奈的说:“唉,我是拿你没什么办法了,周长山受了什么伤,多严重,谁都没有办法医治么?”
“反正你们博安医院的那群大夫是无能为力了。”唐于蓝拽着刘院长,走上石灰台阶,边走边说:“古先生在什么地方,如果他真有你们鼓吹的那么厉害,肯定会有什么奇特的办法吧。”
“好。”刘院长点了点头,两手拽着唐于蓝的袖子,沉声道:“小唐,古先生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不过是个很值得尊敬的人,你见到之后,一定要很有礼貌。”
“知道。”唐于蓝撩开塑料门帘,懒洋洋的说道。
“还有,你听我说。”刘院长嘴唇几乎要贴在唐于蓝耳朵上,说道:“无论古先生说什么,你都要顺着他的想法。他不想做的事情,千万别勉强,他看病没有结束以前,有再多的疑惑都不要问,他的东西,你千万不能乱动。他问什么,你都要回答,不想回答的就说谎话,他……”
“哪那么多事情?”唐于蓝使劲推开了卫生室的杨木屋门,刚推到一半,只听砰的一声。
紧接着,有人痛叫着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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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 把握阴阳,精神不散
唐于蓝定眼一看,倒在水泥地面上的是个身材中等的男子,皮肤很白,穿着一件白得泛黄的大褂,显示了他医生的身份。
男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看也不看唐于蓝,扯着嗓子怪叫道:“不好了,杀人了!那老头杀人了,和我老张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大夫,怎么回事?”刘院长拧着眉毛,眼神中闪烁这逼人的光芒,沉声问道:“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啊!”
“你进去看啊!”唾沫星子从张大夫肥厚的嘴唇里喷出来,他用手戳着刘院长的胸口,恶狠狠的说:“你也是同伙,你们都跑不了。老家伙,我哪得罪你了,你到我这里来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刘院长拂开他的手,一挥袖子,厉声道:“胡说八道,怎么可能?!”
外面群众一阵叫嚷,堵在门口,探着脖子朝里面张望。
果真,有几声惨嚎从房间里面传来,是个男子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听着让人头皮发麻。
“快,快报警。”
“刚才进去的不是孙民生么?”
“啥?”一个穿黑夹克的瘦子猛地叫道:“你把我哥怎么了?快滚开,我进去看看。”拔腿就朝里面跑,从唐于蓝身侧冲了过去。
“回来。”唐于蓝揪着瘦子脖子,也没使劲,直把他拽了回来,丢在地上。
张大夫哆哆嗦嗦看着唐于蓝,叫道:“乡亲们……你们看到了,他们都喊来帮手了……事情和我没一点关系……我……”
“你什么你。”唐于蓝擒着张大夫手腕向内一拧,疼的他哀嚎连连,说道:“快,前面带路。再敢叫,老子把你舌头割下来。”扭头又对蚱蜢和臭鼠说道:“你们俩别看热闹,堵在门口,谁都不准进来。”
蚱蜢和臭鼠俩人面面相觑,凭他们俩人这身板,估计挡住人也只有挨揍的份。
“你……你是哪的?”张大夫咬着牙问道。
“老子骇王军团的”。唐于蓝踢了张大夫一脚,训道:“快点!”南城区是骇王军团的地盘,借他们的名号办事,会轻松很多。
果真,外面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们安静了许多,就连拿着电话想报警的男子又悄悄把电话塞进兜里。
“好……好……”张大夫不敢反抗,最主要是胳膊拧的钻心的疼啊,面容扭曲,两腿就像弹琵琶似的颤颤巍巍向前迈。
唐于蓝只听耳后一阵风声,身子微微一侧,一把扫帚从眼前扫过,这种扫帚是纯手工制作的,竹梢做的把手,下面用铁丝勒紧高粱穗。做工并不细致,铁丝头翘起来足有两三公分,扫在普通人身上刮破衣服,弄伤皮肤简直轻而易举。
唐于蓝左手擒着张大夫不放,右手看也不看的叼住扫帚把,手腕一拧,竹梢劈裂,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拧成一朵麻花。
瘦子骇然向后退了两步,张开手一看,掌心中割了好几道伤痕,心顿时凉了半截,再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此时,在右侧白布帘后面的房间中,又有一声惨嚎传来。
几个人慌忙进屋一看,不由得呆住了。
?这间房屋大概三十平米左右,一共有四张单人床竖排在墙体右侧,中间被青色的帘布隔断,床旁边还放着输液架,床头柜,塑料椅等物品。
进门后的第一张床铺上躺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四肢都被绷带绑在床上,动也不能动,而他左右小腿都已经骨折变形,疼的他哀嚎声不断,脖子上和脑门处青筋爆涌,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
?那瘦子两眼充血,看到床上那人,直接扑了上前去,伸开满是伤口的手指,就要去解绷带,嘴里叫道:“哥,谁干的,哪个混蛋把你的腿给弄成这样了?”
张大夫走进门口,躲靠在一侧,??耷拉着脑袋,畏畏缩缩什么都不敢说。
“这……”刘院长刚刚张开口,马上想到什么,又闭上嘴巴,强忍着好奇,一句话也不说。
“叫什么叫!”左边布帘后面,缓缓钻出一个苍老的身影,手里还拿着个铁锤,嘴里不耐烦的嘟哝着:“这家伙真不让人省心,刚才把我的药罐都踢到床底下去了,跑哪儿去了,小刘,你过来给我找找。”
“嗯。”刘院长应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跪在床铺边缘,寻找东西去了。
这还是那德高望重,备受人们敬仰,而且颇有尊严的刘院长么?
他究竟有多高的医术?
唐于蓝想着,目光朝那苍老的身影看去。
那老者左眉轻轻一抖,像是受了什么吸引似的,缓缓抬起头来,和唐团长目光撞在一块。
四目相对,两人不约而同的“咦”了一声。
唐于蓝可以肯定,这人就是古时扁了。他上身穿着青灰色破布衣,里面套着见米黄色的t恤,下身穿着的是一条不起眼的牛仔裤和老布鞋,一身打扮的很是干净利落,显得很普通。可却给人一种十分超然的感觉,清瘦的脸庞,上面一道道沟壑仿佛都是智慧和阅历的结晶,更不用提那清爽的两道长眉和一对目含幽静深邃的眸子,很亮,却十分透彻纯净,像是孩童的眼睛。
“把握阴阳,呼吸间精神不散,全身浑然如一。”老者两眼光芒越来越深,缓缓走过来,盯着唐于蓝上下看了看,赞道:“处天地之和,从八风之理。”
唐于蓝听的十分玄妙,似乎明白些什么,却又似乎似是而非,不全明白,问道:“古老先生,您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古时扁?”老者眉开眼笑,拍了拍唐于蓝的肩膀,那样子就像在菜市场挑选小猪崽一样。
“古先生,你这是?”唐于蓝被看的心里发毛,如果不是因为救助周长山有求于他,真想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奇怪,你眼神里有戾煞怨怒之气,怒火伤肝,对人体有诸多害处。”古时扁皱着眉毛,说道:“可你又面相奇特,眉宇之间善良和煦。有不惧鬼魔的杀性,血气冲天,凝而不散。又兼备菩萨心肠,从顶轮化为甘露,滋养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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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 以杀证道
唐于蓝心中嘀咕着:“什么乱系八糟的?”
古时扁目光灼灼盯着唐于蓝,越看越心惊,最后骇然道:“以杀证道,残忍暴戾可心中清明不染,佩服,佩服。”说完,做了一个拱手礼。
古时扁拱手时,左手在外,右手握拳在内,表示着尊敬。
两人正寒暄客套着,瘦子解开绷带,扭头叫道:“我哥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把他两腿打断。”
古时扁转过身,将锤子随手丢在地上,说道:“你哥自从看到有人从楼上跳下来,摔断了腿之后,引发‘创伤后压力症候群’,不是整天浑浑噩噩,失眠,上街的时候容易摔倒,站在楼房上就发抖,而且总是感觉自己腿痛?”
“是的。”瘦子脸色怒色减缓不少,说道:“可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打断他的腿啊。”
“哼,我打断他的腿是他的福分。”古时扁怒道:“身病易治,心病难医,他这一次伤后痊愈,过不了多久就会症状全消。”
顿了顿,接着说道:“再说,老夫我这次手法专业独特,骨头折而不碎,血脉通畅,气血不停不滞。骨折时刺激穴位,行气消散,又以药针刺穴,用不了多久,新骨就会生出,更能解决他多年来左右腿长短不一的毛病,如果不是我来了兴趣,就算你们给我磕一千个头,我看都不看他。”
躺在病床上的黝黑男子翻身坐起,赶紧说:“老二,你冲动啥!我的腿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