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出口公司中非处。短诗《二只鸟》被收入《中国当代校园诗人诗选》(马朝阳编,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1988年,受成套公司派遣,充任援布隆迪布琼布拉体育场考察组翻译。第一次入非洲。逗留逾四月。写出长诗《用你的手》。大学毕业论文《灵魂苍白之静美——试论勒韦尔迪的诗》发表在《外国文学》杂志(1988年)。
1989年,写出《虚脱》《永远的海子》《佛性》等诗作。因体弱多病,精神无着,学练佛禅,生遁入空门之念。
1990年,10月,赴中国驻塞内加尔使馆经济参赞处任外交官(随员)。第二次入非洲。写出《回乡》《在水边》《转过身来》等诗作。《勒韦尔迪散文诗十二首》发表在《世界文学》(1990年第5期)。
1991年,写出《死亡的献诗》。《勒内·夏尔诗选译》发表在《外国文学》(1991年)。
1992年,回国述职,探亲。写出《极端的秋天》《顺着手指》等诗作。
1993年,写出《乳房》《打坐》《一月》等诗作。
1994年,10月,任满回国。写出《世界在着火》《果子》《醉酒之夜》等诗作。
1995年,《夏尔·克罗诗选译》收入《透视》(国际文化出版公司)一书。组诗《在水边》发表在《人民文学》(1995年)。
1996年,赴扎伊尔首都金沙萨谈判《援扎伊尔邮件分拣中心项目合同》。第三次入非洲。写出《灰铁皮》《马甸桥》《窥》等诗作。组诗《回乡》在《诗刊》上发表。组诗《单独者》在《青年文学》上发表。
1997年,10月,赴阿比让充任援科特迪瓦国家剧场项目中国技术组副组长。第四次入非洲。11月,应邀赴巴黎参加法国第四届国际诗歌节。组诗《死亡的献诗》在《北京文学》上发表。组诗《灰铁皮》在《上海文学》上发表。《罗朗·加斯帕尔诗选译》在《世界文学》上发表。《拉杜尔图潘诗选译》在《外国文学》上发表。在纪念法国诗人圣一琼·佩斯诞辰110周年的研讨会上,作题为《佩斯:诗人凭自己的话语游历》的发言。重译《阿纳巴斯》。第一本个人诗集《单独者》出版(华夏出版社)。
1998年,组诗《在水边》等被选入《世纪末的花名册》(敦煌文艺出版社)一书。长篇论文《译诗:可能的可能——关于诗歌翻译的几点思考》被选入《翻译思考录》一书(南京大学出版社,许钧主编)。8月,从科特迪瓦返回北京。《转过身来》等3首诗作被选入《中国当代诗选》(意大利文、中文对照,鲁索和克罗迪娅译)。《关于死亡》等4首诗作被选入《中国诗选》(法国出版)。
1999年5月,赴山东聊城参加诗刊社组织的第十五届“青春诗会”。开始与小海的友谊。8月,人四川,游九寨沟。11月,与莫非、车前子一道,参加“龙脉诗会”,在会上提出“第三条道路”的说法。12月,加入《九人诗选》。应邀为辽宁人民出版社编选《1999中国最佳诗歌》。
2000年,深思熟虑之后,决心离开公司。6月1日,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南欧室。7月1日,得法国政府一笔奖学金,在巴黎等地自由访学2个月;游兰波故乡夏尔维尔,谒兰波墓,写出《兰波墓前》;7月14日,拜访法国诗人博纳富瓦。8月初,赴格里昂村拜访瑞土法语诗人雅各泰;8月底,伴妻游西班牙巴塞罗那,住一周。9月2日返京。10月,随笔集《窥》(北岳文艺出版社)出版。12月,再次应邀为辽宁人民出版社编选《2000中国最佳诗歌》。
2001年,3月,为《诗歌档案》入川,结识席永君、哑石、吴勇等。回京后,为《六十年代诗选》征稿,耗时费力。因心事过重,欲念纠结,腰酸头晕,严重时左腿麻木,头沉似铅;惊恐之余,倍感人生虚无;求医问药,学练太极拳;一民间神医望诊后,劝“多往山水胜景处,吸纳天地之气,以补气血平衡”。8月,与车前子、莫非一道,再度入川,主持“星期五”诗歌朗诵活动(行为艺术家戴光郁等合作参加)。10月,入山西,参加“太行金秋诗会”。12月,伴妻入云南,游丽江古城,上玉龙雪山。
2002年,1月,被聘为《世界文学》编委。2月,《勒韦尔迪诗选》脱稿。3月,《夏尔诗选》脱稿。应《天涯》杂志李少君之邀,入海南参加笔会。抵三亚,归途转珠海,会卢卫平;遇海上,对其独立深思品格留下印象。4月,《博士纳富瓦诗选》脱稿。10月至11月,赴法国巴黎自由访学,应法国国家科研中心发展研究所之邀,在关于“全球化和文化身份”年会上,用法文作题为《翻译,叛逆,再生》的报告。结识拉康派精神分析专家波尔日等。
2003年,2月,应赵红尘之邀,赴广州。3月,考博。4月,北京陷入“非典”恐慌,日盘桓于天坛公园小松林。写出《我的博尔赫斯》一文。8月,赴南阳参加“西峡”诗会。率考察组赴卢旺达谈判《友谊体育场维修设计合同》。10月,《树才短诗选》(中、英对照)由香港银河出版社出版。
2004年,继续在职博士学业。2月,赴杭州参加“纪念诗歌”诗会。结识歆菊、晓萍。开始同画家朝戈的友谊。7月,赴河南参加“汝州诗会”,登伏牛山。11月同莫非一道,参加“欧洲诗会”。拜访马德升。会后赴马赛。12月,赴海南参加诗会。
2005年,1月,应张阿泉之邀,陪老诗人牛汉坐火车赴呼和浩特。5月9日至15日,应法国使馆文化专员满碧滟女士之邀,协调并组织中法文化交流年“诗人的春天”系列活动,德基等5位法国诗人来访。文化差异存在于每时每事每处,跨越它,谈何容易,16日,22日至28日,同车前子、莫非、高兴、王梵一道,在广州参加“第一届广州(珠江)国际诗会”,结识英国诗人蒲龄恩。8月,结识韩国画家林世泽、姜明姬夫妇,10日,在中国美术馆《明姬画展》开幕式上,作题为《明姬:风一样奔走的线条》的发言。31日,在人民大会堂“第十二届国际图书博览会”开幕式上,结识法国女作家弗罗兰丝·德莱和新小说之父格里耶等。9月2日上午在国际展览中心主持德莱同书展读者的见面会,4日上午陪德莱等游天坛公园,下午陪格里耶游孔庙、景山公园。
2006年,1月,同韩国画家明姬一起游黄山,结识周墙。4月,入川参加“罗江诗会”。5月,赴杭州参加第二届“纪念诗歌”诗会。
单独者与窥(节选)
车前子
树才的诗集名《单独者》,而他有时候还是和我们在一起的。我们从一个地方出来,到另一个地方去。树才带着他先走了,我追上他们。我坐在车里,看着树才在昏暗的胡同里,直起腰板而头往前倾斜着行走,我觉得我看见了贝克特,我并没有看见树才。这是联想。文化与传统(五四以来,西方的文学艺术已成为我们所要面对的传统的一个部分,因为这部分更像是现实)的遮蔽,已使现实的联想的新鲜性变得困难。树才与他说着话,一团团热气使隐身的词语显现——也就是说使声音显现,尽管我并不能听见。
树才行走的姿势,让我想起一张老照片:贝克特站在街角抽烟。或许并不是贝克特。但树才和贝克特有一种相似,在他们的写作中,都有纯洁和神秘性在。热气和词语(声音);烟和香;在这类似的关系中,虚无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关系已经找到反驳这虚无的物质(我更愿意说是物质)。也就是关系。
诗人是一种关系,在类似与类比中出现。树才曾经这样写道:
“我既不赞赏什么知识分子写作,也不站在所谓的民间立场上。我站在我的位置上(注意,不是立场)。我只能这样,否则我就不诚实。”
在我们搞清楚树才所站的位置之前,看来先要了解什么是“知识分子写作”和“民间立场”——在我看来,它们差不多,简而言之,都属于表达的艺术。不是利用自己的知识来表达自己的填满,就是利用自己的生活来表达自己的抽空。说它们差不多,是因为在贫乏困窘的时代里,知识只得是梦想中被填满的生活,生活到头来也只剩一点抽空的知识。这种表达的艺术不能说它不诚实,只是被过分强调之后(为了争论?为了话语权?为了为了?),未免近乎不实。于是,另外的诗人们就开始寻找自己的位置(有人称之为“第三条道路”)。
树才的位置,是不是就是他说过的:“我写我生命中真实的诗;我写我生活中鲜活的诗。直接性和深度,仍是我的诗歌的关键所在。”
我还不能肯定。但这段话,却能使我把树才同知识分子写作以及民间立场区分开来——起码我看到了树才在诗歌写作中已有或将有的方向。他从表达的艺术中走出,行为无疑更丰富也更复杂了一点。他在进行着综合的艺术尝试。如果把这句话里的“生命”两字换成“知识”,那就一目了然了。直接性是民间立场在写作中所呈现出的较为明显的特征,深度是知识分子写作所呈现出的较为明显的特征——树才想把这两者综合起来,通过“我”的中介,变化出另一种诗歌。这是很理想主义的。
而树才恰恰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从我所能见到的树才的作品中,都可以看出他的纯洁和神秘性。
树才的诗歌,像是一只透明的玻璃瓶子(纯洁是树才诗歌的质感)——有个软核,绿油油的,生长在瓶中(神秘性是树才诗歌的细节)。软核是湿润的,也是坚硬的。因为它是反驳虚无的物质,所以站在它的反义词上观看,它就是坚硬的。这也可以说是对树才诗歌创作的隐喻:玻璃瓶子是他划出的诗歌创作与审美的趣味圈,而核则是他的生活。生活往往会跑到趣味圈外,对之树才因为具有了综合的能力,也可以说是态度,所以他就不感到恐惧,相反是很平静地接受这一事实:让核生长,以致把玻璃瓶子撑破。那就再综合一次。
树才:在灰烬中拔旺暗火的冥想者(节选)
胡 亮
我认为,当代中国诗歌主流话语的焦点主要集中于以下三种类型的诗人:一类,通过笔走偏锋的极端化写作在短时间内一本万利地实现了对批评视线的强制吸引;一类,通过数十年如一日的积累型写作终于凸显了不可忽视、难以绕开的重要性;一类,通过满怀使命感的精英式写作孤单而勇敢地完成了对我们置身其中的时代的刺探和质问。显而易见的是,树才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类:一方面,他从不关心所谓席位、排行榜、文学史家的兴奋点和读者反应之类;另一方面,他甚至怀疑技艺的锤炼和由.此可能达到的日渐精纯;对于“当下历史”的五光十色,他也缺乏理性批判的兴趣,他的作品,从来就没有强烈的现场感和现实感。树才是这样做的,他小心翼翼地捕捉着灵魂深处的一切细小变化,就像他在一篇笔记中写到的那样:“我所抓住的,也不是什么技巧或灵感,而是我的骨头错动时发出的声音。”勒韦尔迪曾经说过:“诗在生活里,就像火在木头里”。为树才所注目的,不是木头的物理形态,而是火的出现。这项工作是这样单调而又这样复杂,以至于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深深地陷落在一种无休无止的喃喃自语之中。于是,不能不这样,正像他在一首诗中写剑的那样,“倾听者少。听到者更少”(《单独者》)。
在《树才小辞典》一文中,诗人莫非写道,“树才4岁丧母”。这个让人悲伤的事实似乎注定了生与死这一人类文学亘古不变的母题要在树才这里重新焕发出夺人心魄的光芒。树才在致沈奇的一封信中写到,“探讨诗学,这简直就是在探讨生命。生命的无尽、无常、无限,同它暴露在日常中的短暂、空虚,其实完全混合在一起。”树才为他早逝的母亲写下了好几件感人至深的作品,《1990年1月》《芝屏山》《母亲》。尤其是《母亲》一诗,“这双眼睛无论在哪里,/无论在哪里,都像天空一样。/因为每一天,只要我站在天空下,/我就能感到来自母亲的光芒,”其情感之深沉与想象之独特,在同类作品中,均为笔者所仅见。我深信,正是树才与母亲通灵式的虚幻对话和精神往来而不仅仅是海子的“形而上死”,决定了树才诗歌的底色——一种灰、冷,有时又不乏亮度的底色。我这样说的意思是:死亡意识的高频分泌导致了树才的诗歌,而树才自身又通过翻来覆去的冥想进入了一种清明澄澈的境界,这一境界最终构成了对死亡的淡然接受和智性超越。
在不同时期的不同作品中,树才分别写下了“每一个日子都像子弹击中自己”和“每天都躲不过时间的一声冷枪”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