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圣东方朔第3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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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第3卷-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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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儒生知道武帝这些话,都是由东方朔当年说出来的,才知道皇上心中对他们这些吃完了说,说完了吃和儒者仍无好感,于是个个惊恐,一齐伏于地上,磕头之声咚咚然,动作齐整,声如鼓点。
正在此时,江充带着杜周走了过来。
武帝知道杜周有事,便想把这一堆无用的儒生打发走。他把长脸一拉,严肃地说:“你们都先离开这里,快去讨论封禅之礼去!过了三天,要是拿不出个办法来,朕就将你们交给廷尉杜周处理!”
众儒一听此话,纷纷抱头鼠窜。
  
杜周不解刚才这一幕,以为儒生们怕他,便恭恭敬敬地对武帝说:“皇上,东方朔又用您的黄腰带,捆起了平原太守王温舒,派人从押送到了长安。”
武帝有点想不起来:“王温舒?丞相,王温舒不是在吏部供职么?他几时去了平原?”
公孙贺忙说:“启奏陛下,您去朔方城不久,王温舒便坚决请求外任,当时平原郡守缺人,臣就让他先去代理,等皇上回来了,臣再奏准。没想到臣还没来得及补奏,他就被东方大人给押回来了。”
武帝转向杜周:“杜周,你给朕说说,王温舒放着京官不当,为何要自请外任?东方朔又为何要将他押回?”
杜周心平气和地答道:“皇上,王温舒在吏部为职时,多有收受贿赂传闻。有个自称为‘京都大侠’的朱安世,便要杀他,他不得已才请求外任,离开了长安。到了平原之后,他改不了老毛病,还是横征暴敛。东方大人一到平原,便查出了实据,于是押送回京,请皇上发落。”
武帝冷笑一声:“哼!狗改不了吃屎,贪官到哪儿都贪!那王温舒一共索贿受贿多少钱财?”
杜周仍然平静地答道:“皇上,据东方大人的信上说,王温舒在平原仅几个月,便贪得黄金四千两,地方特产几十车。东方大人将这些赃物,全部换成粮食,赈救平原饥民了。”
“那他在长安的家呢?你搜了没有?”
杜周依然从容:“皇上,臣从王温舒在长安的家中,搜得黄金四十七万三千两,珠钱六十余万缗,上等丝帛绸缎约两百万匹!”
武帝大惊,继而愤怒起来。“没想到朕惩治了主父偃,还有这种贪得无厌之官!杜周,你认为该怎么处置他?”
杜周的声音很小,却如腊月里的凉风,冷冷溲溲:“皇上,臣杜周以为,王温舒在主父偃之后,仍不以前车为鉴,应该重重治之。”
“怎么个重重治之?”
杜周微笑起来,笑声里面杀机隐约:“皇上,臣以为,应该灭其五族。”
武帝愤愤地说:“灭其五族,不足效尤!杜周,朕从朔方城回来时,让你做的那一百个尖尾巴的铁蝎子,你做好了吗?”
杜周笑容可掬地:“皇上,臣早做好了。一百个铁蝎子,臣把它们整整齐齐地,全部头朝下埋着,尖尖的尾巴朝天而立,廷尉府人称作‘蝎尾刺儿林’!”
武帝“嚯”地站了起来:“好!你就把那个王温舒,给扔进‘蝎尾刺儿林’中去,让他做个捷足先登者!”
杜周笑了一笑,说声“臣领旨”,然后转身而去。
武帝回过头来,对公孙贺说:“丞相,你传朕的旨意,凡在长安的四品以上的官员,一律要去观看,再敢有如此贪婪者,朕还要严惩不贷!”
公孙贺声音颤抖着:“臣……臣遵旨。”
霍光在一旁无动于衷,好像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第十六章  泪洒泰山(之四) 
   济南郡中,历下之城,大名湖畔。
辛苦子年已三十,微微发胖,正在庭中教人练武。他以一只胳膊对付敌手,几下子便把“敌人”打翻在地。那些上前应招的多是年轻人,很可能都是前来学艺的,于是一个接一个的轮番应战,又一个一个地被辛苦子击倒。
旁边围观者愈来愈多,不时爆出一阵叫好之声。
众人齐声叫好,不全是冲着辛苦子的功夫,原来练功庭边,便是大名湖。湖畔此刻有一彩船,上面插满绢做的荷花,罗敷坐于其中,怀揽一双娇娃。看到辛苦子打倒一个,她便向辛苦子扔去一朵绢做荷花。
众人向湖里看着,又向辛苦子看看,叫好之声响彻云霄。
东方朔戴个斗笠,与京房一道,也来到比武场前。此时正好辛苦子又打倒一个。罗敷举手正要再扔那朵绢花,突然发现岸上的斗笠下边,有个熟悉的面孔。于是她面上一惊,一不小心,便将那绢做的荷花扔到了斗笠下那人怀中。
众人顿时起哄起来。
辛苦子不太高兴,抬起头来,上前一步,夺过绢花,掀起那人斗笠。
东方朔微微地笑着:“你小子,好威风啊!”
辛苦子大吃一惊,马上跪倒在地上。
众武士吃惊地围住辛苦子:“师傅!”
辛苦子一挥手:“都给我滚开!全部滚开,一个也不许剩!”
众人一轰而散。
罗敷急忙从船上跳了下来,将船中的两个三岁多的孩子,一手抱着一个,走上岸来。冲着东方朔道个万福:“女儿罗敷和孙儿孙女,给爹爹和爷爷请安!”
辛苦子这才自然起来:“我说老爹啊,您从临淄过来,也不说一声,至少要让我哥放个鸽子过来啊!”
东方朔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辛苦子啊!我要是先说好了什么时候到这儿,还能见到你们夫妇两个,一个如此器张,一个这么张狂么?”
罗敷笑声如铃:“嗬嗬嗬嗬!老爹!罗敷没事儿做,用丝绢札了几朵荷花,给您的孙儿孙女玩,这能算张狂吗?”
东方朔也笑了起来:“好啦,好啦,这比你在长安采桑,要稳重多了。爹只是觉得,如今齐国百姓活得这么艰难,而你们两个却如此潇洒,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快,快把孙子孙女儿给我,来,让爷爷亲上一亲!”
罗敷笑得阳光灿烂,把她怀中两个宝贝双双呈上。
  
  
长安城中,霍光府内,一片肃然。
刘据悄悄来到霍府。他是太子,又是霍光和珠儿的练武伙伴,没有人拦他。
可珠儿却是满心的不高兴。皇上回来了,可老爹将她撇在长安,自己去了齐国,她的心里怎么会高兴呢?
看到太子到来,珠儿皱了皱眉头,拿着剑走了出来:“今天想练什么?练梅花桩!”
刘据小声地说:“珠儿,我今天不想练梅花桩,也不想动剑,我……想跟你……谈一谈。”
珠儿没好气地:“太子殿下,不许你叫我珠儿!要么你叫我师姐,要么你叫我东方珠儿!”
太子不知所措:“珠……小师姐,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干吗发这么大的火啊?”
珠儿看了他一眼,觉得太子并无过错,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说你得罪我,也没对你发火。我……我只是想我爹!”
刘据这回放松了。“咳!想你爹还不容易?请皇上发个诏书,召他回来不就是了?”
珠儿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请皇上发诏书,皇上就发了?就算皇上发了诏书,你以为我爹他接到诏书就会回来?”
太子俄然:“那你说,让我怎么样嘛!”
珠儿又皱起了眉头,然后跳上梅花桩:“不要你怎么样,跳上来,练剑!”
刘据只好跳上桩子,与珠儿对练起来。没练二十余个回合,他便被珠儿打了下来。
太子想看看珠儿反应如何,索性地装着跌得很重,手摸着腿,嘴中叫了起来:“哎哟……哎哟哟……”
珠儿心疼地跳了下来,摸着太子的腿:“太子,太子!摔着哪儿啦?让我给你拿一拿?”
刘据顺势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珠儿,我只要你……”
珠儿急忙生气地将他推开,大声斥道:“太子,你自重些!”
刘据腾地站了起来,鼻子对着珠儿的鼻子:“珠儿,你到底怎么啦?!”
珠儿往后撤了半个身子,然后手指着太子的鼻子说:“刘据,我告诉你,在我这儿你不是太子,而是我的小师弟,你要是乱说乱动,我就打你个爬不起来!”
刘据见她认真了,只好讨饶:“好了,好了,我的小师姐,你别动这么大的火气行不行?就算小师弟请你讲点武功,也该能坐下来,说几句话吧。”
珠儿这下没什么可说的了,只好坐了下来。“那好,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刘据小声地说:“师姐,我父皇让我带你去见他。”
珠儿不屑地看着远方:“皇上他不是整天琢磨着封禅大礼么?听我舅舅说,他弄五十个儒学博士,说了好多天,唾沫都快淹了昆明湖,还没弄出个结果?”
太子却没想这些,只问自己的心事儿:“珠儿,说真的,父皇让我带你去见他,我还真的不大敢。”
珠儿又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据悄悄地说:“珠儿,你不知道,我怕皇上一高兴,说出那句话来……”
珠儿这回认真了,她惊讶地问:“皇上会说出什么话?”
刘据瞪大了眼睛:“珠儿,你难道真的不知道?难道你连想都没想过?”
珠儿大声嚷嚷起来:“你又叫我珠儿!珠儿是我爹叫的,是你叫的么?皇上说什么,那是皇上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据也生起气来:“怎么就没有关系?皇上一见到你,准会说我和你的事情!”
“你是你,我是我,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刘据大叫:“珠儿,你别装傻行不行?皇上一直把太子妃的位子留着,就是等你长大的!眼下你快十六岁了,皇上就想让你当……”
珠儿急忙伸出手来,堵住他的嘴:“胡说!你胡说!”
太子刘据转过头来,甩开她的手,继续“胡说”起来:“怎么是我胡说?皇上亲口给我说的!珠儿,你想想看,史良娣跟我多年,她生的刘进都三岁多了,为什么皇上不立她为太子妃?为什么皇上那么宠着你,比宠我们姐弟还要过甚?”
珠儿捂起自己的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刘据走上前来,温柔地拿开她的手:“珠儿,你到底是怎么啦?难道我们师兄妹的关系,就不能再进一步么?”
珠儿推开他的手,“嗖”地一声拔出剑来,将他向外赶去,边赶着边喝道:“刘据,你回去告诉皇上,我娘已经受他的委屈,受了一辈子,他别昏了头,再做出对不起珠儿的事情!”
刘据大为吃惊:“珠儿,珠儿,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珠儿将剑挥舞起来:“你给我出去,出去!不懂,回去问你的昏爹,他可比你明白得多了!”
太子刘据不知事情原委,惊得落荒而逃。
一旁闪出了一双大眼睛,那是霍显。她见到此景,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第十六章  泪洒泰山(之五) 
   大名湖边上,辛苦子家中。
辛苦子夫妇与两个孩子和东方朔在一起。有说有笑。
“我说老爹,你让哥那两个孩子叫什么蒲垫子,蒲扇子,也太难听了吧!”辛苦子听了东方朔说的临淄故事,真摇着头。
东方朔却笑道:“这还叫难听?我有位姓田的老兄弟,他的孙子叫田鸡,田鸭子,不就更难听了么?”
罗敷乐得笑出声来:“哈哈哈哈!”
辛苦子看了罗敷一眼,对老爹说:“爹,他们都是穷人,怕养不活孩子,才叫这难听的名字的。”
“富人就没有这样名字的?修成君说,他在长安的两个表弟,一个叫狼不叼,一个叫狗不理。说起来还是皇上的亲戚呢!”
罗敷又笑了起来,边笑边说:“辛苦子,你就听爹的话。小孩子的名字,只要有意思,好叫就行。长大了以后,他自己要是不喜欢,可以改啊!你猜猜,我小时候的名字不叫罗敷,而是叫萝卜!”
辛苦子来了兴致:“噢?你还没跟我说过呢!为什么要叫萝卜?”
罗敷微笑一下,将鬓角的头发向上理了理,说道:“我小时候,老大了也没正经的名字,爹妈就叫我丫头。因为我老爱穿一件红裤子,绿衣服,爹爹就说,你这么穿,多像一个大萝卜?我妈一拍脑袋,‘哎,她名字就叫萝卜好了’。我爹说,‘叫萝卜好呀,就随着你们胡家的姓吧,叫胡萝卜!’那时张骞大人刚从西域带回胡萝卜,长安人可爱吃啦,俺就叫了好几年‘胡萝卜’。弄得那些吃客来到我家的秦氏大酒楼,全要吃胡萝卜。后来我一生气,就自己改了名,改叫了罗敷,还跟我爹的姓,叫秦罗敷。”
辛苦子早得意了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原来我老婆秦罗敷,小时候是个胡萝卜!哈哈哈哈!”
东方朔点了一下他的头:“笑,笑,你就知道笑!你看人家罗敷,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你就知道笑!笑!笑!”
辛苦子不笑了,撇着嘴,像孩子一样:“我说老爹啊,笑比哭好,这可是您说的啊!”
东方朔点点头:“对,笑比哭好。你老爹这一辈子总是爱笑,也想让别人都笑。可是,这世道,有时让你笑不出来,总想哭哇!”
辛苦子不解:“老爹,也有你笑不出来的时候?”
东方朔正色地说:“你小子,就知道整天躲在大名湖里练功,还授徒习武。外边的老百姓什么吃的都没了,难道你就不知道?”
辛苦子不以为然:“我怎么不知道?你从平原过来,一路上烧起了腊八粥,弄得齐鲁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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