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圣东方朔第3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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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第3卷-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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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子夫!你怎么了?”武帝急切地问道。
    “卫青,你是卫青吧!”子夫突然叫了起来。
    武帝好像自己的心突然被人揪了一下,觉得无比疼痛。难道皇后也和自己的大女儿一样,只认自己的弟弟,不再认得别人?好在她只把朕当作卫青,要是他将朕称为张骞,那不就更难堪了么?
    趁着两位女儿给皇后擦脸的时候,武帝稍微算了一下。自己六十六岁,子夫小一岁,已是六十五岁。六十五岁,得了这种病,也是无奈。很显然,子夫是把孔雀的粪便当作化妆品,要往脸上抹。不知她还认得别人么?正想着间,史良娣带着两个儿子,来看皇后。卫子夫一看那个两个孩子,便大声叫道:“据儿,据儿!你怎么还带着个弟弟?”话刚说完,子夫又看了看武帝身边的刘据,忙说:“太子,你怎么变成了三个人?一个十来岁,一个大伙子,还有一个,都长胡子了!你都把娘搞糊涂了!”
    众人这下子完全明白了,皇后受到的刺激太多了,她的记忆出了毛病!其实太医们早就到了,经过这一阵子观察,他们共同作出诊断,皇后的病,可以确诊,是老年健忘,就是老糊涂了。太医们有个术语,叫做耆痴。人过六十称耆,七十称耋,八十称耄。用现代的医学术语,耆痴便是早老性痴呆。
    武帝知道皇后的真正病症,倒把悬起的一颗心,全给放了下来。皇后要是什么都记不清了,那倒是件好事呢。那么多亲人相继死去,那么多的痛苦,她忍受不了啦。想到这儿,武帝再看看皇后左边的阳石公主,心中想道:哼,要不是顾及你的母亲,我早就把你和公孙敬声惩治了!如果公孙贺抓不住张安世,如果公孙敬声非要治罪不可,那朕便不再饶过你!
    太子见母后的病不是那么严重,脸上的忧郁也减去好多。这时,他把那个盛着孔雀的车子推了过来。卫子夫看了,马上笑了起来,像孩子似地叫着:“孔雀,孔雀!来。我要,我要!”
    武帝已经知道,那孔雀是张骞从西域送给皇后的礼物。也许皇后想起了她美好的童年。张骞死了,雄孔雀也死了,就这么一只雌孔雀,就让她留着,留着和自己做伴吧。


第三十一章  京都大侠(之五) 
   长安之夜,沉沉如醉。
    朱安世一觉醒来,伸了伸腰,伸手将窗户推开,瞪着炯炯有神的眼睛向外看了一眼,只见满天繁星,月黑天高。仿佛还是使命在身似的,他急忙爬了起来,将衣服穿好,然后拿过那块黑布,蒙在脸上,提上自己的剑,又把一团带有许多疙瘩的绳子装进腰中,走出了家门。
    隐隐约约地,他知道有人在跟着自己。朱安世根本不用回头,他知道,那肯定是珠儿。
    自从范昆被杀之后,廷尉府的禁卫更为森严,严得有点像皇宫一样。过了多日没再出事,卫兵们才稍稍出了一口气。
    今天是个朔日,什么时候月亮都不会出现。朱安世三转五拐,来到廷尉府后头,找到当年他和杨得意曾经藏身的地方,他知道那儿有棵大树,攀上那棵大树,便是廷尉府后院的房屋。
    像一只想捉乌鸦的黑猫,张安世敏捷地从这个房顶跳到那个房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的身后,再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朱安世不管那么多了,公孙敬声已经被皇上关进了死牢,只要他把廷尉府中的两个目标干掉,他便可以静下心来,实施最后一步计划。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快地在通向成功,因为他已经有了同谋。他今天的目标是,先在第三道院子里杀掉减宣,然后趁着侍卫兵大乱,再跳到第五道院子,将在不敢出门的杜周也秘密地干掉。
    他来到那个他所熟悉的屋顶,将房上的排成一条的黑瓦轻轻揭了下来,一直揭开一溜儿,慢慢地放到旁边。他又拿出剑来,将瓦下的一块木板慢慢撬开一条缝隙。这时,木缝里面突然透出了灯光!减宣这个狗贼,他的房子外面遮得严严实实的,原来里面却亮得如同白昼一样!
    朱安世警觉起来。他先闭上眼睛,把脸贴到缝隙之上,然后慢慢地睁开一只眼,窥测着屋内的动静。只见两个大块头卫兵,正一边一个,靠在门内柱子之上打盹。在他们不远的地方,睡着一个肥猪一样的人,猪鼻子里还哼叽哼叽的,小心翼翼地打着减氏所特有的呼噜。
    朱安世抬起头来,向四周看了一下,从腰中掏出那团带着疙瘩的丝绳,拴在自己的腰间,却将另外一头拴在木板前头的房子椽上。准备停当之后,他蹲下身子,将剑插入木缝之中,然后向下一压,那木板“吱”的一声,被撬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朱安世将另一支手插进已被撬起的木板一端,用力一掀,然后便纵身跳了下去!
    屋内那两上侍卫当然都是高手,他们听到“吱——”的一声,以为有人要开门,急忙瞪大眼睛,向门看去。就在这时,只听头顶“嗖——”的一声,一个黑影、一道剑光闪了过来,转眼之间,两个人之中的一个,头颅已经落地。
    另一个急忙举起剑来,向上一迎。他还没看见是什么动静,只见面前黑衣一晃,他职业性地“啊!”地大叫起来。
    那声“啊——”刚叫出口就便了声调,因为正在发声的嘴巴已和脑袋一起,滚到了一边。
    床上半睡着的减宣听到动静,立即伸手去摸床头的剑。他的手刚刚伸出,便觉得寒风一道,他的手便和胳膊分离了。
    减宣猪一样地大叫起来。然而他没能叫出几声,猪头便与猪身子分开了家,那身子还在床上动了两下,猪头却“哼——哼”两声,滚到了地下。
    外边听到了动静,早有许多卫兵冲了过来,将房子团团围住。两个带头的侍卫,用脚将门踢开。
    这时朱安世早抓住绳子,开始向房顶窜去。他一把抓住绳上的一个疙瘩,心中暗暗地数着,只要双手倒腾十六次,他便到了房顶洞口。
    没想到他只倒腾十二下,头却撞到了木板上。这时一只小而冰冷的手伸了出来,将他拉上房顶。朱安世纵身一跳,便落到房上。这时,屋内早有五六支短剑,从房顶的洞里飞了出来。
    朱安世对着那瘦小的黑影点了点头,然后挥剑将身上的绳子砍断,纵身向隔壁的房子飞了过去。
    珠儿也跟着纵身跳了过去,跳进了另一个更大的院子里面。
    正在这时,院内突然火把急燃,灯火辉煌。十多个大汉转过身来,面目狰狞地看着他们。
    朱安世和珠儿大惊失色。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半转身子,背靠着背,对着四周的卫兵。只见卫兵越来越多。朱安世悄悄地说了声:“走!”然而二人急忙将剑锋朝下,起身便跳。然而,正当他们起身欲跳的时候,一张大网从天上撒了下来,将二人全部罩在其中。
    朱安世和珠儿早将自己的剑向上翻转过来,向网绳砍去。网绳被砍断了。然而他们还是跳不起来——院子上头的网,一层一层地落了下来,把他们人和剑,全都网到了一处,再也动弹不得。
    对面的房门打开了,一个个子不高的人走了出来,传出一阵低沉的、阴冷的笑声。“哈哈哈哈!没想到吧,朱安世!你当年被张汤用网捉住,十多年了,还不知道网的厉害?”
    朱安世真的没有想到,杜周的网,远远要比张汤的网大得多。
    朱安世没话可说。他看了杜周一眼,觉得眼前的这个小个子,小嗓门,确实比张汤还要厉害。
    “把网收紧,把他们两个连网一起捆结实了!”杜周命令说。
    大门口的几个士兵开始摇起一个辘辘一样的东西,那辘辘拉着两根大粗绳子,将网渐渐收拢。
    朱安世和珠儿被网在了一起。
    “张安世,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什么人你都可以杀,难道你最后还要杀我?”杜周气哼哼地说。
    张安世什么话也不想说。
 “朱安世,你的同伙是谁?”杜周的声音大了起来。
    朱安世还是不说话。
    杜周伸手拿起一个灯笼,从台阶上面走了过来,他要看看另一个人到底是谁,长得什么模样。
    黑布蒙面的珠儿,与朱安世背靠背地站在网中,对慢慢前来的杜周怒目而视。
    正在这时,突然又听到“蹭——蹭——蹭”地三声,从墙外又跳进三个黑衣蒙面大汉来,站在朱安世和珠儿前面,挡住了杜周的道路!
    杜周大惊失色,灯笼掉落在地上。“怎么,你们……还有人接应?”
    “哈哈哈哈!”三个人当中的一个突然大笑起来:“我们不是接应贼人,而是来帮你捉拿凶犯!”然后将自己面上的黑布拿掉,原来,他正是公孙家中的猛将公孙平!
    另外两个也扯下了蒙面之物,杜周一看,他们是公孙成和公孙能。
    “你们?你们怎么到了这里?”杜周说道。
    “杜大人,丞相领了皇上的圣旨,捉拿恶人朱安世等要犯,我们已经跟踪他们许多天了!”公孙平说。
    “不行!这两个人是在我廷尉府中捉到了,你们怎么能乱插一杠子?”杜周生气地说。
    “他们不能插上杠子,我来插一杠子,行不行呢?”一个熟悉而苍老的声音,从院外传了进来。随之声音,进来了许多火把,火把之下,竟是老将军公孙敖!
    杜周一时说不出话来。
    “杜大人,臣奉皇上的诏命和丞相的旨意,专来提取要犯。”公孙敖双手一揖,对杜周施了一礼。
    杜周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公孙敖,说不出一句话来。
  
    公孙敖带着他的多名卫士,将已经被绑起来的两个黑衣人直接押到丞相府中。老丞相公孙贺得到这个消息,穿着睡衣,光着脚就跑了出来,连连问公孙敖是真是假。当公孙敖对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时,公孙贺高兴地腰板都要直了起来。
    “兄长,今天抓到的不仅是一个朱安世,还有他的同伙。”公孙敖说。
    “朱安世有同伙?不是说他一直是独往独来的啊!”公孙贺疑惑地说。
    “兄长,我也觉得那个人蹊跷。刚才绑他的时候,他一句话不说;可从缴获他的剑来看,这个人很可能是……”皇上赐给珠儿寒光剑的事情,公孙敖隐约地知道。
    “是谁?”公孙贺见公孙敖吞吞吐吐,便问道。
    “我也不敢说,还是出去看看吧。”
    公孙贺连忙穿好衣服,随着公了敖来到前厅。火把之下,朱安世和另一个黑衣人都被绑在厅内的柱子上,脸上依然罩着黑布。公孙敖把手一挥,让所有的士兵全部退下,只有公孙平、公孙能和公孙成三个留了下来。
    公孙敖二话没说,走上前来,扯掉珠儿脸上的黑布。
    珠儿闭上眼睛,不愿意看到眼前的一切。
    公孙敖又将珠儿头上的黑布帽子取了下来,让她露出一头黑发。
    珠儿无法忍受这种揭穿,便叫道:“公孙敖!你既然救了我,就该放了我!我一定要灭了杜周那个狗贼!”
    公孙贺早已惊得嘴都没办法合上。“她,她,她,……她是珠儿?”
    朱安世在一边,也“呜呜”地叫了起来。
    公孙敖一使眼色,公孙能便走了过去,把他的面罩拿开。
    朱安世那黧黑的面庞上,露出了光彩。“公孙敖大人,谢谢您救了我们!”
    “我救了你们?你们夜闯廷尉府,刺杀了朝廷命官,还指望有人救你?你在长安杀了这么多人,还指望着再让你活下去?”公孙敖气哼哼地说。
    “公孙敖大人,我与珠儿姑娘要杀杜周、减宣,是按东方大人的意思做的啊!珠儿姑娘,你把那绢书,拿给他们看看!”朱安世叫着。他知道,如果公孙敖看到东方朔的手迹,便会改变看法的。
    珠儿摇了摇头。她知道,那块绢帛,不仅不能让公孙敖看,就是皇上来了,也不能让看!
    “珠儿,你怎么会和这个朱安世在一起?”公孙敖到了这会,才想到要询问珠儿的原委。
    珠儿生气地叫了起来:“别问了!有什么好问的?公孙敖,你要是想向皇上表功,就把我们送出去!要是你还念着郭大侠的情份,还念着我爹的好处,那你快把我们放了!让我们去杀掉恶人、仇人!”
    公孙敖看了老哥一眼,不再说话了。
    公孙贺是从来都没见过朱安世的,他走上前来,看了几眼朱安世,然后疑虑地问:“你,你果真是朱安世么?”
    “哈哈哈哈!” 朱安世大笑起来。“丞相,你以为我应该是九尺的个子,铁大块儿一个吧!难道你不知道,郭大侠的个子还没有我高?人不是金子,看块头大小和分量!要看他的本领和义气!丞相,你不认识我,公孙敖可认得我。对吧,公孙将军。有一次你看着我在长安街头与几个地痞打架,你骂我是‘不成器的东西’,你一定没有想到,这个不成器的张安世,便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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