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意味着办事处的处境非常危险,也意味着她自己的生命时刻受着威胁。
当格里菲斯孤独无援、对所有人都暗地怀疑时,皮埃尔从天而降,来到了她身边。他们是在一家舞厅“巧遇”的。格里菲斯靠在恋人的怀里,感到心里踏实多了。
哈里斯告诉她,他们的任务、代号“斗牛行动”的第一阶段已完成。为此,她受到了纽约总部的表扬。她将继续参加第二阶段的工作,而这一阶段将是“铁砧行动”取得成功的关键。1944年8月8日,格里菲斯收到了一份关键的密电:“告哈里斯立即执行第二阶段计划。”
哈里斯命令她马上与皮埃尔联系,让他带着他的特工小组立即到马赛,盟军将在那里登陆,皮埃尔必须先去那儿做好迎接部队的准备。正是为了这一任务才把他调来的。哈里斯强调,必须让皮埃尔绝对保密登陆地点,最后,他紧盯着格里菲斯,加强语气说:
“虎子(格里菲斯的代号),你必须让他充分认识到这次任务非同小可,让他完全领悟这一行动的重大意义。你的这项任务可也不轻啊!”
格里菲斯立即赶奔皮埃尔的联络点。皮埃尔很高兴,这一任务他盼望已久了。然而,格里菲斯心中却很矛盾,刚刚来到身边的恋人又要走了。她传达完命令,望着他,一声不吭,眼里慢慢涌出泪水。皮埃尔也很激动,紧紧拥抱着她,低声问她:“虎子,你是爱我的,是吗?”
格里菲斯说不出话来,只是哽噎着点点头。他们更加紧密地拥抱在一起。
皮埃尔被偷偷地空投到马赛去了。格里菲斯一边掂记着恋人,一边继续她的工作。然而,几天后,1944年8月15日,她从收音机里听到了一个令她万分震惊的消息:“十万盟军正在圣特罗佩附近一个渔村登陆。”她一下子呆住了。圣特罗佩在夏纳附近,离马赛相去万里,聪明绝伦的她明白了:打进他们内部的“鼹鼠”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恋人皮埃尔!让皮埃尔到马赛是要让他给德国人传递假情报,而她本人则被当作一只钓饵,引皮埃尔上钩!这就是所谓“斗牛行动”的第二阶段!不过,格里菲斯受伤的自尊心不久就得到了恢复。不久,约翰·德比亲自从纽约来看她。他告诉她,美国情报部门早知皮埃尔是个叛徒,他们一直没有揭破他,就是为了让他向德国人传递假情报。德国人很信任他,他传过去的那份情报最终使他们作出了错误判断,这才使盟军在圣特罗佩登陆的“铁砧行动”一举成功。而他们之所以不告诉格里菲斯,只是为了保护她。因为皮埃尔是一个非常出色的间谍,他会从一点点蛛丝马迹中嗅出真相。而一旦他感到格里菲斯对他态度有丝毫异常,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德比还告诉她,纽约总部对她的工作非常满意,如果不是她出色地完成了向皮埃尔传递假情报的任务,也就不可能有“铁砧行动”了。他们的顶头上司马格里奇甚至把发现她这个人材算作自己的功劳了。而她的直接领导人哈里斯对她评价也非常高,正因为哈里斯的推荐,他才亲自到马德里来看她。
格里菲斯心意平和了。只是皮埃尔……一想到这个人,她的心就刺痛。现在,她的初恋、对于一个少女来说最宝贵的人生经历已被埋葬了。也可以说,她为了这场战争贡献了自己比生命还要宝贵的东西——她的青春和纯洁的情感。
从那以后,格里菲斯埋葬了她的情感,转战法国、瑞士各地,继续从事秘密工作,成了盟军最出色的女间谍之一。她的奉献得到了报偿。战后,盟军总司令艾森豪威尔将军亲自授予了她一枚军功章,称她为“我们的红衣女谍”、“铁砧行动的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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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的“燕子”
“德国人正在研制核武器”。
1941年10月的一天,一份绝密电报送到了英国特别行动委员会。
1940年4月,国际科学家间广泛流传着小道消息,德国威廉大帝研究所正在进行分裂原子的广泛试验。但消息终于得到了证实,德国已将原子核分裂应用于武器制造。
希特勒如果拥有核武器,他是不会有节制地使用这种杀伤规模极大的武器的,世界将面临毁灭,而首先受害的将是英国。
英国特别行动委员会决定组织突击队采取行动,炸毁纳粹唯一的重水(制作核武器铀235的理想减速剂)来源——挪威南部尤坎镇诺尔斯克·海多罗工厂。
艾纳被立即招到了伦敦别动队总部,他是位聪明、体格强壮的工程师,擅长滑雪,枪法极准。更有利的条件是他的家就在尤坎镇附近,他的兄弟和朋友就在海多罗工厂工作。
经过了特别训练的艾纳,学会了操纵短波收发报机和跳伞。
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艾纳从英国王家空军的轰炸机跳伞降落在离家不远的山区,然后滑雪回家。他告诉家人他刚结束了一次滑雪旅行。艾纳收集了许多关于海多罗工厂的有用信息,并发往伦敦,同时等待增援小队的到达。
海多罗工厂坐落在一座一千多英尺高的山峡边缘,工厂及所有入口处都由精选的德国部队把守,它周围的高山几乎难于逾越。
按照艾纳的信息,伦敦方面制定了代号为“燕子”的攻击爆炸计划。他们制造了一座海多罗工厂的立体模型。工厂内的重要设施、厂房的位置及结构形式都和真实的工厂一模一样。
四名家住工厂附近,且擅长滑雪的挪威情报员经过必要的训练,也将空投到尤坎镇与艾纳会面,以接应随之而来的突击队。
英国轰炸机载着这些“燕子”两次飞到挪威上空,准备跳伞,但由于云层太厚而被迫返航了。
在1942年10月的一个夜晚,“燕子”们终于再度起飞了,跳伞成功。第二天清晨他们才发现他们距行动的地区还有一百多英里,他们花了两天时间才找到失落各处的装备。
10月9日,伦敦的军官们终于收到了“燕子”的信号,“燕子”已平安到达预定点,可以机降。
11月19日,两架轰炸机各拖引着一架满载空降部队的滑翔机起飞了。几小时后,一名在挪威的特工报告,轰炸机和滑翔机坠毁,所有人员不是死亡就是被俘后处死。
更糟糕的是,一名德国军官在飞机失事现场找到一张地图,地图上尤坎镇被划了一个圆圈,这引起德国人的极大警觉。他们逮捕了每一个有亲英嫌疑的人。
一切又得重新开始,6名特种部队的挪威人将用降落伞空投。
总部用声东击西的方法把德国人的注意力吸引到附近刚建成的水电站去,只有几十人在看守工厂。
6名挪威人在一个晚上空降在白雪覆盖的地区,在“燕子”们隐蔽处的30英里外。但他们并没有找到先遣的“燕子”,只好在高山的背风处造了一间小冰屋。白天不敢出来。他们的粮是每天一片干奶酪、一小棒燕麦粉和饼干。
食物很快吃完了,为了生存,他们被迫吃驯鹿吃的食物苔藓。他们冒险去和艾纳联系,幸运的是,他们汇合了。
11人挨在一起,商量计策。根据艾纳提供的工厂里德军警卫人员的位置和换班时间,“燕子”们决定马上对工厂发动攻击。
他们穿过白雪皑皑的森林,穿过300米深的峡谷,渡过卷着冰块的湍急的河水,攀登上300多米高几乎成冰墙的峭壁……
经过巨大的努力,他们终于安全抵达了峭壁的顶端。“燕子”们快速找到隐蔽处。工厂离他们只有150多英尺了,他们听到了依稀可辨的机器的转动声。
一个队员拿着巨型剪刀剪断工厂一个大门的铁链和挂锁,“卡嚓”的声响如手榴弹爆炸声,幸好工厂里也是机器轰鸣,“卡嚓”声汇入轰鸣声中。
按照模型指示,“燕子”们迅速找到工厂最重要的部位——浓缩室。20包特制低声炸药放在能造成最大损坏处,“燕子”点燃导火索后,迅速跑开。不久,就听到一阵沉闷的爆炸声。
“燕子”们迅速按原路撤回,消失得无影无踪。酣睡的德国兵乱作一团地从房子里跑出来时,一千磅价格不可估计的重水从破裂的储罐里涌出,流入工厂的下水道中。
10名挪威勇士完成任务后,有5人取道瑞士回到英国,有5名分散到各地进行地下抵抗活动。艾纳留在原地,继续监视海多罗工厂。
1943年底,艾纳又向伦敦报告:被破坏的工厂已经修复,重新开始生产重水。盟军最高统帅部派美国航空队的轰炸机炸毁了工厂的发电站,工厂再次陷入瘫痪。
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德军决定将海多罗工厂制造重水的设备和储存的重水转送到德国本土继续研制生产。
艾纳要求批准炸沉装运生产重水设备的渡轮。总部批准了。
艾纳和留下来的“燕子”本泽一起研究炸船的计划。本泽伪装了两人的证件,他们混进搬运重水工人的行列,巧妙地把定时炸弹安置在船的底部隐蔽处。
三天后,德国最后一批珍贵的重水和生产重水的设备随着一声轰响,沉入挪威的田晓湖底。
没有了重水,希特勒不得不中断对原子武器的研制工作。人类也因此避免了一场可怕的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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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送十八亿英镑
1940年6月24日,由海军上校弗兰亚斯西里尔·弗林指挥的英国巡洋舰“绿宝石”号从格里诺克启航了。
“绿宝石”号运输的是一批秘密货物。它的弹药库里,2229箱沉重的金条高高堆起,每一只箱子里装有17条金块。在船的别的仓库里,存放着488箱证券,价值约一亿多英镑。
“绿宝石”将横渡大西洋。而在六月份里,北大西洋已有57艘同盟国和中立国的船只被德国海军击沉了。
弗林是个坚定而勇敢的人。当大洋上风暴越来越剧烈时,他加快“绿宝石”号的航速,躲避着德国潜艇,向着目的地行驶。
第四天,大海终于风平浪静,“绿宝石”号全速行驶,7月1日7时55分,终于平安靠港了。
晚上,一列由12节行李厢组成的专列,满载着“绿宝石”号上的金条,在严密的看护下,加速开往渥太华。装载证券的车厢留在蒙特利尔市。
三个月后,36列同样的载运证券的列车又抵达了。这些证券存放在蒙特利尔市一幢被命名为“联合王国安全储存部”的商业大楼的地下室里,用了900多个四屉的档案柜,20名加拿大骑警队员不分昼夜地守卫这些财宝,吃睡都在大厦内。经过交付核查后,储存部经理克雷格交给加拿大银行代理秘书戴维·曼舍一张他代表加拿大银行签字的收据。
“绿宝石”号运输的只是英国将运往加拿大财宝中的一小部分。
英国为什么将巨额财宝源源不断地运往加拿大呢?
1940年6月,当法国巴黎被希特勒闪电战攻陷时,大英帝国也面临着德国入侵的紧急关头。英国首相温斯顿·邱吉尔召集了内阁紧急会议,决定将价值18亿英镑的证券和黄金运往加拿大。
这批财宝将穿过大西洋,当平安抵达加拿大后,将用于购买英国急需的军火货物。
如果德国攻陷英国,英国将在加拿大继续战争。
而此时却不能将财宝西运的秘密泄露。因为当时英国全国上下仍有着强烈的抗战决心。如果财宝西运的计划被泄露,不仅会危胁货物的运输,更可怕的是会极大地挫伤全国人民的士气。
英国政府采取了冒险的没有先例的行动。政府要求联合王国的所有公民都必须向财政部登记他们所拥有的外国证券。政府未经他们的同意,为了国防的目的而征用。这一切都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进行。
在10天之内,英国各银行的证券都被提取出来,装入几十个箱子,运到各地区收集中心,这些是世世代代在全世界经商和投资的人带给英国的全部巨额的利润。现在都被政府支配了。并被源源不断地运往加拿大。“绿宝石”号的航行是这次英国财宝西运计划的首次成功航行。
7月8日,五艘舰船载着大宗的财宝,又离开了英国的港口。4艘驱逐舰担任护航。这支船队载运着约为一亿九千二百万英镑的金块,加上价值约二亿五千万英镑的证券。
船队设法避开德军的潜艇。在海上迂回航行,灵活地闪避,当救生舰被浪击穿时,船队在欧斯特·阿切尔爵士的率镇下,仍坚持继续航行。
船队碰到了最可怕的雾和浮冰。当渡海航行到四分之三航程时,一只财宝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