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两个师失败的惨痛!我还要继续剿匪!立刻发动!”蒋介石边说边喊,再一次举起了驳壳枪。
◎张灵甫“剿匪”有功,驳壳枪改姓张
一阵紧锣密鼓,第五次“围剿”便拉开战幕,蒋介石再次亲自出马,南京军队百万,飞机两百架,在“军事顾问团”设计下进攻苏区,采取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作战方针。
这时,中央红军也发生了战略思想和路线方针的争执,无疑给国民党军队钻了空子。
蒋介石吸取了第一、二、三、四次“围剿”失败的教训,采取了“堡垒主义”的新战略,预防红军再度与之周旋。这第五次“围剿”奏效了。蒋介石的心腹部队第十一师三十四团,团长张灵甫,据说是蒋的老部下,黄埔四期毕业。该团担任阻击任务,这次被围困的红军主力,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也想采取第四次反“围剿”时所采取的战术--从蒋军的鼻子下溜之。没想到张灵甫为人机灵,亲聆过蒋介石的口授,加强防备。红军一下子撞到了张灵甫的重重堡垒上。张灵甫抢先开火,两军相战,打得昏天黑地,血流成河。最后红军主力不得不在伤亡严重的情况下改道向西突围。第一战役结束,蒋介石“哈哈”大笑,连忙将张灵甫“浴血杀敌”的战况通报三军将士,以资鼓励。蒋军的第五次“围剿”祝捷庆功大会是在位于南昌西郊的军工礼堂举行,下设三个分会场。当蒋介石把军功勋章别在张灵甫的胸前、又把大红奖状送入他的手中时候,张灵甫热泪盈眶:
“谢谢总座,没有您的栽培,也没有我的战功!”
镁光灯在闪烁。
“有言道:枪杆子打天下。你是战场上的英雄,”蒋介石说着,从腰间摸出那支用红绸缎缠包的驳壳枪,双手递给张灵甫,道:“这是我的心爱之物,从今它就姓张了。要说是奖品也算一层意思吧!”
张灵甫双膝跪地,双手高举头顶,接过此枪,他已声泪俱下了。此时,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呢!用行动兑现主子的信任,用枪杆为老蒋打天下。
第三十一章:西征路上
◎一天清晨,许世友在师指挥所附近的山坡上,忽听见嗡嗡飞机声,他当机立断 秋风无情!一夜之间的猛刮狂袭,把山山岭岭的气色都改变了。树叶萎缩缩的,草儿黄焦焦的,生机盎然的川陕边区,一下子变得凄凉、冷落。
被蒋军赶出革命根据地的红四方面军向西疾进。人流,前边看不见头,后边望不到尾。几个战士汗流浃背地抬着一副担架,夹在队伍中间,飞快地跑着。跟在担架旁边的张青蓝军医不停地唠叨着:“不行,师长,你一定要去住医院。”
“哎呀,我的张医生同志,你看这种时候,我怎么能去躺医院?”躺在担架上的许世友师长,不停地跟医生打嘴巴官司。
敌人太狠毒了!他们把我军赶出革命恨据地后,上有飞机轰炸,下有追兵残杀。战斗打了三天三夜,我军才算摆脱了“尾巴”。战士们太疲乏了!他们到了独山,真想睡它三天三夜,可是就在这一夜,一帮地方土匪又偷袭了我军。若不是许世友睡得晚,伤亡还会更大。然而许世友也受了伤,子弹从左前肩胛打进,从右后肩胛穿出,伤势很重。他在医院呆了几天,就跑出来了。这时,上级要他担任二十五师师长,率部进抵川北。他率部出发,由于伤口未愈,加之天气转冷,冬季来临,又犯病了,只有躺在担架上行军。张医生一直盯住他不放,他只好一路放帐,说:“到了川北,我一定好好躺几天,行吗?”
“到川北再躺几天,”这显然是一句敷衍的活。因为,眼前敌我双方的形势产生了急剧的变化,而且有利于我乘虚而入。而作为一师之长的许世友怎能躺下去呢!“活着是条龙决不变条虫!”这是许世友的人生观。自从许世友献身于革命以来,刚强的汉子、铁打的硬骨还没被困难吓倒过,眼下负了点伤算得了什么?大敌当前,红军只有主动出击,没有退却的道路。川北地形、民情较好,是我红军生存并有待于发展的好地方。总部战略何等正确,许世友跟党跟定了!
同年10月,红军到达了川北。革命烽火照亮了巴山蜀水,革命惊雷回响在天府之国。川北革命形势的迅猛发展,不仅严重地震撼了四川军阀的反动统治,而且使国民党头子蒋介石、汪精卫大为心惊。蒋介石在他任命的“川北剿匪督办”田颂尧被打垮之后,又于7月急任刘湘为“四川剿匪总司令”。同时又拨给刘湘二百万元军费、万余枪支和五百万发子弹,督令刘湘发动对川陕红军的“围剿”。敌重兵压境,我军面临着进入川北以来最严峻的考验。在敌人大规模围攻已经迫近的情况下,我军理应停止进攻,迅速转入反围攻作战的准备。出人意料的是,宣达战役于10月下旬刚刚结束,方面军总部就命令许世友率九军二十五师向开江进击。殊不知这是张国焘的错误主张,他幻想用“不停顿地进攻”,“粉碎敌人围攻于开始之前”。结果不仅未能如愿以偿,反而使我军一开始就陷于被动地位。
11月1日,许世友率二十五师进入开江城北的永兴场地区,与首先向我进攻的敌第五路第三师遭遇,揭开了反六路围攻作战的序幕。王陵基的第三师是刘湘的主力部队之一,实力较强,装备较好,还未受过我军打击,又刚在军阀混战中获胜,气焰甚为嚣张。我们的二十五师也是红四方面军的主力部队,装备较好。最近虽然连续作战两个多月,部队有些疲劳,但因连战皆胜,士气相当高昂。这样的两强相遇,就展开了一场空前的激战。从11月1日开始,我们在开江西北的永兴场、天师观、回龙场地区与敌连续激战六、七个昼夜。敌人虽然被我杀伤三、四千,但后续部队却不断增加,战斗的发展逐渐对我不利。许世友找来陈海松政委反复思考和研究着整个战场的敌我变化,一致认为:刘湘的主力投入战斗,说明敌人新的围攻已经到来,如果继续执行进攻的命令,和越来越多的敌人拼消耗,后果不堪设想。两人把情况向方面军总部作了详细汇报,建议对当前的作战方针作出新的决定。
在日益严重的敌情面前,方面军力排张国焘的重重干扰,决定停止进攻,转入防御,采取“收紧阵地,诱敌深入”的方针,求得在收紧阵地过程中,大量消耗敌人,促使敌我优劣形势的转化,创造条件转入反攻。
根据新的作战方针,红二十五师和四军、二十军等部队由进攻转入防御,实行节节抗击,逐步撤至宣汉、达县、南坝场一线与敌对峙,一面作战,一面进行反围攻的动员和准备。这时,根据地党政军民也全力投入了反围攻的准备工作,动员民众,扩大红军,武装保卫赤区,消灭刘湘!
不久,川北的一次敌我双方大交战开始了。
一天清晨,许世友在师指挥所附近的山坡上解小便,忽然听到嗡嗡的飞机声,抬头望去,几架敌机正向我军阵地飞来。敌人的飞机来得这么早,是往日少见的,这预示着新的行动。许世友当机立断,跑回指挥所,命令作战参谋:“通知部队,迅速作好准备,敌人要渡河了。”接着一排排炮弹像飞鸟似地落在指挥所的前方,响起一阵爆炸声。
许世友在指挥所里,神情自若,静静地观察着敌人的动向。不一会儿,敌人在曾家山东南的东林河渡口附近开始渡河。有的乘船,有的坐筏,有的徒涉,成群的士兵在其指挥官的威逼下,像下饺子似的跳进齐腰深的河水中,边打枪边向西岸冲来。
“打!”敌人刚到河心,许世友把拳头猛地一挥,嘹亮的军号声骤然而起,各种兵器一齐开火,密集的枪炮弹暴风雨般地倾泻在河面上,平静的州河顿时像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乱成一团的敌人在河中绝望地挣扎着:死伤的,在河水中沉浮;幸存的,狼狈地逃向对岸。清澈、冰凉的州河水,对王陵基之流似乎也特别无情,一下子就吞掉了他的一两千士兵。
第二天,气急败坏的王陵基又派飞机炸,又调大炮轰,组织了更猛烈的进攻。可是当他们渡过河时,我军已按照预定的计划向后转移数十里,进入双河场、北山场一带预定的新阵地。敌人得到的只是炸毁的工事和大量的我军宣传品。
转移新阵地后,我军打退了敌人的多次进攻,迫敌逡巡不前。在这样的情况下,许世友关门不出,集中精力考虑着怎样给敌人以更大的打击。
机会果然来了!
1934年1月中旬,连日大雪。阴沉的天气,棉絮般的雪花,使整个大地都变得混沌迷茫。话说这天,许世友坐在指挥所里,正在看刚刚送来的敌我情况态势图,思考着出击的方向。恰在这时,满身雪花的陈海松政委推门走了进来,他一边掸着身上的雪花,一边笑着对许世友道:“师长,打一下吧!你不是一直在想出击敌人吗,现在可是‘天赐良机’啊!”
“好!老天帮忙,不打白不打,白打谁不打!”许世友一拳砸到桌面上。
“出击地点在哪?”
“你瞧!”许世友指着地图胸有成竹地说。
“大城寨,就在我们的鼻子底下!”
“对!张邦本第九旅的一支部队。该部不知天高地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二人会意地笑了笑,便把任务交给作为预备队的七十五团。
天近黄昏,部队出发了。战士们有的披着白被单,有的反穿着白布里子的棉衣,很快消失在茫茫的风雪之中。
夜色笼罩着大地,大城寨方向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枪声逐渐沉寂下来,又过了一会儿,七十五团团长韩东山浑身泥雪,满头大汗地跑来向许世友报告:“师长,我们摸到敌人窝里,敌人还莫名其妙哩!有的在抽大烟,有的在烤火,有的已经钻在被窝里睡觉了。我们很快就结束了战斗,歼敌约两个营,还抓了几十个俘虏哩!”
许世友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回去让部队好好休息,伤员要安置照顾好,需要送后方医院的赶快送!”
接着,我军又夜袭庆云场,把敌人一个团全部歼灭,搞得敌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我军有计划的后撤,造成了敌人的错觉。当时,正值旧历年关临近,各军阀陶醉于表面上的某些进展,麇集成都,互相祝贺所谓胜利,并下令部队休整,准备“欢度新年”。身为第五路总指挥的王陵基也跑回万县老家,同其老母“团聚”去了。
乘敌休整之隙,方面军总部决定抓住敌人松懈麻痹、孤军深入的有利时机,集中四、九、三十军各一个师,一鼓作气又吃掉了突出于马鞍山地区的敌人。
看来刘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他在换将调兵之后,又在三、四月份连续发动了第二次和第三次总攻,妄图在东线夺取万源,在西线进占通江、南江,尔后东西并进,合围歼灭我军。但又很快失败。
刘湘见对万源的几次猛攻,损兵折将毫无进展,焦灼万状。在智绌计穷之际,他颁布了一个严罚重赏的奖惩条例。宣布以三万银元作为夺下万源及其附近阵地的奖赏。并规定:擅自放弃阵地者军法从事;师长、旅长在其所属两旅、两团上阵而不亲临前线指挥者处死。刘湘以为这样一来,他的部下们就能够为他争得寸土尺地了。殊不知,情况更惨。
刘湘像快要输光的赌棍,拿他的士兵作孤注一掷。
许世友从指挥所里向外看去,山坡上,山沟里,到处都是敌人,像蚂蚁寻食似地密密麻麻,拼命地向我阵地上扑来。快到阵地前沿了,许世友命令各种兵器一齐开火,猛烈的火力像一阵狂风暴雨扫向敌人,成群的敌人纷纷倒下。但是,后面的敌人还是往上涌,有的竟冲进了我军的堑壕。我们的战士抱着与阵地共存亡的决心,勇敢地跳出工事,和敌人混战成一片。大刀在阳光下闪着白光,两军兵械相接之处红花花的,也分不清是刀火,还是鲜血。敌人招架不住,纷纷向后溃退,但过不多久,又增兵压了过来。就这样,你冲过来,我杀过去,一直持续不断。坚守在青山阵地上的我七十五团三个连,在团长韩东山的直接指挥下,抗击敌人两个旅的轮番冲击。在最紧急的时刻,他们把团二梯队投入战斗,并在兄弟部队配合下,终于把敌人完全打垮。在我军的阵地前,敌人留下的尸体像垒劈柴一样,一堆又一堆的遍布于鹿砦附近。战士们硬是奋不顾身,勇似猛虎,一个顶十个地左砍右劈,用大刀威力把敌人杀了下去,夺回了失去的阵地。
当我军在大面山、青山与敌激战的时候,一股敌人乘机从七十三团和七十五团的接合部突了进来,先头已进至师指挥所右侧的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