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纪同行 金日成回忆录 [朝鲜]金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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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世纪同行 金日成回忆录 [朝鲜]金日成-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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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我对车光秀说,金灿名声再大,也是个闹惯了宗派的人,因此不要对他抱什么幻想。我们看一个人,不管他是谁,不要先看他的名声、资历和地位,而要先看他的思想,看他对革命的立场和对人民的观点。
  车光秀说,他是考虑到我们刚刚迈出共产主义运动的第一步,觉得同金灿这样的大人物携手合作,比起跟他闹对立,更有利于我们,所以才这样做的,但以后就不再这样了。并且表示要和许律马上断绝关系。
  他这样一改变态度,我也不能不更加慎重了。
  如果许律是浸透了宗派恶习的人,就应当立即同他断绝一切关系。如果他是一时失足的人,就应该教育他,同他携手前进。我们决定直接跟许律见见面。
  有一天,由车光秀带路,我们去了许律住的江东村。离开吉林,过了松花江桥,向敦化方向走一段路,就能望到龙潭山。江东村就在这个山脚下。
  我们决定在这村里建立反帝青年同盟组织,教育群众,把村子变成一个像新安屯一样革命化的村庄。
  我们见了许律,他人很踏实诚恳,无论从哪方面看,放任他滚到宗派的泥坑里去,是令人可惜的。
  我让车光秀好好帮助他走上正路,我也常常到江东村去从各方面帮助他。
  许律没有辜负我们的信任。他本是来替宗派分子拉拢我们的,但他反过来反对宗派分子,与金灿断绝了关系。我们在江东村终于建立了革命组织,并以此为基础实现了全村的革命化,许律也被培养成了”打倒帝国主义同盟“的骨干分子,反帝青年同盟和共青同盟的领导成员。
  九旺清门的教训
  1929年秋,国民府在兴京县旺清门召开了东满青总和南满青总合并的大会,这个大会叫做南满青总大会。
  国民府的领导人们说,根据三府合作已实现的客观条件,青年运动也应该克服分散性,实行统一的领导,便倡议召开两个青年团体合并的大会,计划在大会期间成立一个叫做朝鲜青年同盟的单一组织。他们企图通过这次大会防止渗人到青年组织的新思想潮流的影响,把满洲一带的所有朝鲜青年团体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们同东满青总和南满青总等青年组织毫无关系,独立自主地进行活动。所以,本来可以不参加这个大会。但是,不能把大会只交给国民府的人。
  南满青总和东满青总受到不少宗派分子的影响,内部很复杂。弄不好,大会反而有可能使青年运动更加分裂。
  我们认为,有必要主动地参加大会,防止青年的分裂,给青年团体代表以积极的影响。
  我决定以白山青年同盟代表的身份参加南满青总大会,便同金史宪一道离开了吉林。
  金史宪本是去旺清门参加朝鲜革命党会议的。他还包了我的路费。朝鲜革命党是国民府成立后,由独立军根据其宪章建立的政党。民族主义者们说,国民府是自治行政机关,而朝鲜革命党是领导和监督整个民族主义营垒的民族的唯一政党,但实际上它只是国民府的一个变种。
  我原想径直到旺清门去,可是又很想看看金赫、车光秀、崔昌杰等同志,于是先到他们进行活动的柳河县去了。
  他们在柳河一带不断扩大反帝青年同盟组织,工作开展得非常活跃。
  那时,车光秀在孤山子东盛学校里设了一个特别班,培养共产主义者。
  表面上称为特别班,而内部名称是社会科学研究会。这个研究会里成立了反帝青年同盟支部。
  他们不仅在孤山子,而且在南满的许多农村办了这种形式的研究会,教育了许多青年,建立了共青同盟组织和反帝青年同盟组织。
  我到现场去看过后才知道,在柳河进行活动的同志们做了比他们给我打的报告多得多的工作。
  在柳河办完事,正要动身前往旺清门时,车光秀追上来要跟我一起去。
  他说,国民府的上层人物正怀着恶意秘密监视着同情共产主义的青年,让我单独一个人去,他放心不下。
  我们到达旺清门的时候,吉林青年同盟、吉会青年同盟、三角洲青年同盟等许多青年组织的代表已先期到达了。
  我一到旺清门就去看望玄默观。
  国民府成立后,玄默观就不住在吉林,搬到旺清门来了。他一见到我就跟我说,国民府本部对成柱寄予很大的期望,要我在这次大会上好好地干出一番成绩来。他还叫我在会议期间不要住到别人家里去,要住在他家里,讨论讨论青年运动的未来。
  我很感谢他的好意,但我谢绝了他的邀请,住到我母亲家的远亲康弘乐家里去了,因为玄默观的这家有大会筹备成员们进进出出,不是我住的地方。
  康弘乐是属于民族主义左派的知识分子,在化兴中学任教。化兴中学和东满的大成中学一样,是独立军进行民族主义思想教育的学校。
  不过,无论他们怎样进行民族主义教育,从那里出来的却都是共产主义者。招牌是民族主义,内容却是共产主义。
  康弘乐的妻子名叫吴信爱,是个容貌俊美的现代型妇女。她唱歌唱得很好,南满地区的各组织不叫她的名字,都叫她的绰号”黄莺。“在大会前夕,国民府召开来自各地区的青年组织代表参加的预备会议,选出了大会筹备委员会成员。崔峰等我们的几个同志被选进了这个委员会。我们在华成义塾念书的时候就认识崔峰。当时他是南满青总的干部,在各朝鲜人居住区作了很多演说。还到华成义塾来作过讲演,受到了欢迎。他是一个有理论水平、又有事业心的聪明人。后来,他跟我们亲密相处,投到共产主义一边来了。
  我也被选为筹备委员。筹备委员会成员们经过认真讨论,拟订了任何人都能接受的大会决议草案。其他的文件也都按照我们的意图准备好了。
  我到达旺清门的第二天,就开始做青年代表的工作。第一项工作,便是在化兴中学操场上举行青年集会。目的是利用许多青年组织的代表聚在一起的机会,互相认识认识,并给他们以良好的影响。如果不预先说好,他们就有可能在思想上被国民府的领导人所笼络。在这个集会上,我强调说,朝鲜青年运动要实现真正的统一,就要从思想上团结起来,这一团结必须以新的先进思想为基础。看来,这个讲话内容马上就让国民府的领导人们知道了。
  我通过金利甲得知他们正在严密注视着我的行动。离开柳河时车光秀表示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金利甲是”打倒帝国主义同盟“的第一批成员,他在华成义塾停办后,住在离旺清门不太远的未婚妻全京淑家里,从事实现那一带革命化工作。他有魄力,有胆量,做事大刀阔斧,干得很出色。在挥舞着”反共“旗帜的民族主义者的活动区域里,给人们灌输共产主义思想,的确是不容易的。
  金利甲是为了列席大会来旺清门的。我在化兴中学讲话的第二天,他来找我说,在全京淑家准备了晚饭,请我去畅叙旧情。其实他请我是为了把国民府的动向告诉我。
  金利甲说,国民府的人正在策划把大会筹委会成员全部逮捕起来。他劝我,在国民府动手之前尽快躲避为好。他还说,看事态的发展,如果实在困难,他也准备连夜离开旺清门。据他说,玄默观在有国民府的全体干部面前公然宣布,成柱也和他们思想不同,应该断然处置。
  但是,我不想预先躲避。我心想,我没有做有害于国民府的事,他们还敢抓我吗?因为我搞共产主义宣传,玄默观就说我有问题,这也是讲不通的。
  我进行共产主义运动,是吉林的民族主义者都知道的。玄默观曾和我生活在同一个屋顶下,当然也是猜测得到的。而现在却要逮捕我,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们并不主张打倒国民府,我们只号召所有朝鲜青年在新思想的基础上团结起来,难道这也能成为迫害我们的理由吗?
  我打定主意,如有必要,就同国民府干部们进行谈判。我刚回到康弘乐家,吴信爱不知从哪里回来,告诉我一个不祥的消息。她说,国民府的军队已经逮捕了崔峰等几个大会筹委会成员。她还说,我也是他们缉捕的对象之一,最好尽快躲避。
  我听了她的话,禁不住怒火中烧。我们从到达旺清门的第一天起就为了使南满青总大会成为一个同民族主义者结成统一战线的重要契机,费尽了心血。大会决议草案也是按这个方针拟订的。
  但是,国民府的上层人物却以恐怖活动来回答我们的诚意。
  我决心去找在国民府负责青年工作的高而虚进行谈判。车光秀也听到国民府胡作非为的消息,带着几个反帝青年同盟盟员跑到康弘乐家来了。
  他们认为,大会筹委会成员是国民府袭击的对象,应该先离开旺清门。
  但是,不能因为有危险,就躲避起来。
  我想,现在已经不能通过大会来达到我们的目的了,剩下的方法是同国民府的恐怖分子进行谈判,申明我们的正义立场。要同民族主义者合作,那么早晚总该跟他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虽然气氛是杀气腾腾的,但可以说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为了营救被捕的同志,也一定要同他们见面,而且一定要我去。
  我说服了同志们,把后事托给车光秀,就去找高而虚。
  高而虚是在国民府的保守派中倾向最不好的人,又是民族主义营垒中以”理论家“著称的人。我一进屋,他慌得手足无措。看来,他没想到我会找上门来。
  我单刀直入地质问高而虚,为什么逮捕了崔峰等大会筹委会成员。高而虚却佯装不知,还说他也正在探寻他们的去向。
  高而虚表里不一的态度,使我更加无法抑制愤怒,但我还是沉住气,想说服他。我追问道:
  ”国民府为了统一青年运动而召开了会议,可是还没听青年们在会上的发言,只看了决议草案就吓得逮捕代表,这是一种过于急躁的、只顾私利的做法;你们说因为大会文件不如意才逮捕了委员,你们说说哪一点不如意,这是草案,有不如意的地方,可以改,你们是主办人,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就应该找青年们来商量才对,却把无辜的人抓起来,这样怎么能让青年放心地吸取新思想潮流,又怎么能让青年成为坚强的反日战士呢?“高而虚又撒谎说,只是因为青年们有点过激,使他感到遗憾罢了,至于逮捕一事,实在毫无所知。
  我向高而虚抗议道:
  ”你也在汉城搞过学生运动,还为躲避日本警察的逮捕,打过逃往苏联的主意,所以你不会不知道共产主义是什么样的思想潮流,它在世界上传播得多么广泛;现在凡是投身革命的人,几乎没有人不理解共产主义,我也是这样。我上过独立运动者建立的华成义塾,来吉林后又在独立军领导人的家里住了三年,像我这样的人也不是搞民族主义运动,而是搞起共产主义运动了。我们青年信仰新思想潮流,是因为他们坚信,共产主义思想指引的道路,才是早日光复祖国的道路,才是给我们民族的未来带来幸福的道路。你们也是为祖国的独立而斗争的人,可你们不仅不帮助这些为祖国和民族的未来而奔走的青年,反而要逮捕他们,这说得通吗?“我接着对他恳切地说,不应该迫害向往新思想的青年,应该同他们携起手来,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而开展共同的斗争。
  实际上,如果除开了信仰共产主义的青年,那么南满青总本身就不可能存在了。
  高而虚冷笑一声说,国民府宁肯抛弃南满青总,也不能把它交给共产党。
  我问他为什么。他举出ML系的宗派分子在磐石县搞过一个叫棍棒团的恐怖组织曾经袭击过民族主义者的事例,讥讽地说,怎么能同这种人携起手来呢?
  我们也知道,1929年夏,ML派的几个人在三源浦为了打倒民族主义者,向中国的国民党军阀的警察诬告过朝鲜独立运动者要发动叛乱的事。
  ML系的宗派分子甚至对我们这些主张同民族主义者结成统一战线的人,也看不顺眼,竟然干出了派棍棒团袭击反帝青年同盟干部的暴行。柳河一带的反帝青年同盟盟员,之所以要在崔昌杰领导的武装小组的保护下进行活动,也是因为有这个棍棒团的威胁。
  我再次说服高而虚说,我们是跟那些宗派分子根本不同的青年。我强调说,他们不仅同民族主义者斗,而且也同我们斗,他们自己也形成派别互相不断地斗,不能把这样的败类同我们相提并论!
  但是,高而虚总是不肯接受我的真诚的说服。
  我警告他说,如果你们一定要挫折青年们的气势,你们就将在历史上留下洗刷不掉的罪恶,你们也许能压制几个人的肉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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