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斯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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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斯麦-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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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在闪光。我们知道这位政治家是如何不顾及舆情,不顾君主的意愿,不顾欧洲的意愿,不顾一切地要同他的德意志兄弟打仗;我们又看出他又是用了什么手段来安慰强大的法国。
  俾斯麦与拿破仑三世两人都有彼此欺骗的意思,我们到后来才晓得比亚里茨会见究竟是谁上了当。1870年的枪炮胜仗虽未决定普法两国的胜负,但两国的交往却从此中止。
  八、遇刺
  在1865年间,普鲁士人俾斯麦变成了一个德意志人。
  我并不是说他现在或从前未曾想过要在联邦会中打倒奥地利。在这件事上,怨恨与自炫超过一个人的理智。使普鲁士处于奥地利的地位上,征服他的劲敌——这些都是他的血性的冲动在作怪,而并非什么“德意志观念”。德意志已经成为自由党的一种宗教,他们从前否认俾斯麦信仰他们的宗教,这原是不错的。那时他就已经觉得自己同莱茵河人和巴伐利亚人都不是同类,而是同维也纳人与萨尔茨堡人一样。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心思将境外的这些人分类呢?今大与十年前他写信给格拉赫的时候一样,假若他普通政策是要开枪打死这些人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开枪的。再过几个月,他就会毫不客气地眼看着千万个萨克森人、黑森人。汉诺威人为他的战争而战死沙场。他认为阵亡的都是些外国人,只有普鲁士是他的祖国,是他的桑样之邦。
  德意志的历史曾把爱国主义称为德意志人所特有的。对相斯麦来说,爱国主义在他身上更是淋漓尽致。俾斯麦晚年曾经说过,德意志人效忠于其父母之邦的君主,最多不过是热爱那一块土地而已。所以俾斯麦的大部分感情是献给了波美拉尼亚。普鲁士也不过是后来多次征服的土地,这样是不会激起对它的国家感情的。至于科隆与默麦尔更无同族感情。俾斯麦却决意要热爱普鲁士,并不在乎它的地形是什么样子,这样是很罕见的,他这样做是由于他看重王室的征服,而对种族问题却看得无足轻重。他是普鲁士王的臣仆,是勃兰登堡的武士,在他心目中他考虑的只是普鲁士的扩张,他宁愿如同数百年前一样,征服德意志诸邦来开拓普鲁士,不愿费事解决德意志族的联邦会的诸多问题。他要当“盟主”,惟有不得已的时候才当“同列”,这就是在他身上流淌的血液所决定的!他有许许多多的想法,但是这些想法都因为诸多因素而最终难以实现。现在他只将眼光盯在他能够办得到的事情上,他只想打倒奥地利,以使普鲁士成为德意志的领袖。他诚然要为普鲁士扩充几个省,但是他不再以征服为目的。
  他产生了一种新的想法。乔特尔是一个可靠的见证,十年前俾斯麦对他说:“我惟一注意的是在普鲁士的君位。”现在记录俾斯麦所说的话:“我的最大的奢望就是要把德意志打成一片,造成一个国家。”十年前,当作一名党员的俾斯麦成为一个外交家的时候,摆脱了多少反对派的成见,开始计算官职的大小而不顾道德;现在他从一个普鲁主宰相变成一个德意志政治家,他又开始以德意志土地着想。他有一种天生的与众不同的性情,只考虑王室而不考虑种族。无论是现在抑或是将来他都摆脱不了这样的见解。所以俾斯麦是当代当之无愧的最伟大的政治家,然而却不是一个先知者。
  在这个当口,俾斯麦很高兴让奥地利为难。奥地利认为管理霍尔施坦这么遥远的一个省很是为难,这就如同管理殖民地一样。奥地利很愿意将霍尔施坦卖给普鲁士,将威尼斯卖给拿破仑三世,要价四百万意大利银币。如果奥地利不卖出这两处地方的话,它就是任由奥古斯腾堡公爵捣乱,这样一来就违反了加斯泰因条约的诸多权利的规定。这个条约称普鲁士在这两个公爵国内享有发言权。现在俾斯麦就可以指给他的君主看,说什么普鲁士的许多权利都被人侵犯。现在他能够促使跳特烈威廉再向前迈上一步,他很坦率地说出他的计策。他对法国大使贝内德蒂说道:“君主的性格是这样的,倘若我劝他要求一种权利时,我必须要证明给他看,别人也正在争取这种权利识有这样,君主才会为之所动。无论有什么人胆敢限制他的法权,他就会立即做出决断。”
  他给奥地利送去了一份表示权利受损的极不满意的公文,不久回文传来,也是很生气的答复。1866年2 月间,在柏林召开参政会议。普鲁士王在会议上很坚决地说:“我们不敢去挑战,但如果战争来临我们也绝不会畏惧。”全部的阁员都表示同意,只有太子持异议。君主说:“这两个公爵国是值得我们一战的,但事前我们必须仔细磋商并等待时机成熟。我喜欢和平,但不得已要为之一战时,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现在乞求上帝给我们指出一条正确的道路。”十八个月前,他在兴勃隆时,上帝已经让他看得很明白其实他在这两个公爵国内并无什么权利;今天就只以他而论,德意志联邦会与奥地利的许多权利都已变成往事。
  俾斯麦久盼的希望就在眼前,他同太子辩驳了一番,争辩得“很激烈”。同那天晚上一样,他口说着让秘书实录后,他坐在窗口对乔特尔说:“曼斯多夫若是重新回头于旧政策,那么我们必定要在他面前卖弄一番黑——红——金。什列斯维希问题与德意志问题纠成一团,我们必须要同时解决,万不得已要作战的话,也会在所不惜的。一个德意志议院就会约束住其余的中等邦与小邦。”过了一会他又说道:“若是偶然有个伟大的德意志举动,就会打倒他与他的主人!”随后“他赶快站起来走了出去”。俾斯麦就是这样打定主意。他慢慢地,一点点地想出对策。随后一件历史上的与之相似的事情忽然又闯进他的心里,让他从历史转人现实。他引据这段历史反驳了反对派们,随即站起来,发表深藏于他心中的决定。
  战事即将来临的时候,他决意实施自己的决定。独裁者制如今限制得更紧了,只要代表们喜欢说什么事,就让他们说去吧,反正他们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那些检察官们必要挖苦自由党们,告他们滥用自由言论之罪。于是俾斯麦就派了两个可靠的副裁判员去办理这件事情。议会得知不禁狂怒,“你可以用普鲁士国家的所有奖章奖给你的裁判官们,但是这些表面的光辉是遮不住他们那不体面的举动的,也遮不住世人的眼睛的!唉,这些人伤害的不仅仅是人民,更是国家和体面……这样的举动会激发悲观人的心态,这是危及国家的。即使是很安分守己的人也开始想将来只是一个复仇的时代!”这是特韦斯腾在演讲台上大声疾呼的发言,他也是被控告者之一。他最后的两句话,直指革命。
  俾斯麦答:“若是这样我们就应该将议院变成一个上控的法庭,比至高无上的法庭还要高。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应该给予议员们高过其他公民的特别权力,这样的特别利益就是那些最善于想像的贵族阔少们也绝不会梦想到的!假若你可以随便乱说,那么凡是议员都可以讲一些极其粗俗的羞辱人的话!”冲突得不到解决,只有在这种冲突中君主才愿意任宰相的后盾。于是君主下令解散了议会,俾斯麦对于这个结局十分满意。
  俾斯麦将要采取的第二步就是要拿得住法兰西与意大利。当日拿破仑三世曾与威廉会面,并约好说一旦情况危机,就请普王立即写信给他。普王称现在就有必要写这封信了,大使将一切情形都告诉了拿破仑三世;如今确实是时机已成熟。戈尔茨对皇帝说:“我们不仅仅想得到这两个公爵国,我们的目标是最终建立一个以普鲁士为首的统一的德意志、法国皇帝答应在战争中保持中立,但他又怀疑普鲁士会进一步拓展,于是他事先声明:普鲁士若要再进一步拓展,他对莱茵河的土地将会提出一些要求。对于这个问题,俾斯麦非常谨慎,他派他最信赖的巴里施罗德前往巴黎。巴里施罗德将俾斯麦的想法告诉了罗特希尔德,由他转告皇帝。俾斯麦就是这样在办公事时任用他的一些私交甚厚的朋友,甚至任用犹太人。不久以后,梯也尔在议院中称,北德意志的统一不久将成为事实,要保持法兰西的势力,就必须阻止德意志的统一,议院中的各邦派无不闻之喝彩。拿破仑三世听后却极为恐慌,自此以后他就开始盘算奥地利失去了什列斯维希,是否该取偿于西里西亚,不然的话,普鲁士就会变得太强大了。一个内阁来了,一个内阁走了;一个议院来了,一个议院又走了,都在那里上演重新划分国界的把戏。带有密码的公文来来往往得十分密切,都是关于战后列强想发表的种种要求,也许这场战争将不会发生。
  正在这个时候,有一位意大利的军长出现在柏林。悍斯麦认为如果将普鲁士与佛罗伦萨进行磋商的密约泄露出去,维也纳方面一旦知晓后,奥地利就会提出严辞抗议。他要让奥国的君主激怒,这对他来说是很有用的策略。他既已存有这种目的,于是就将密约告诉弗兰格尔,弗兰格尔是个最喜欢四处传播小道消息的人。俾斯麦对意大利军长说:“我希望我能够劝君主答应宣战,但是却不敢保证一定能劝说成功。”在柏林的全部外国人都警告这位军长,让他不要上了俾斯麦的当,中了俾斯麦的诡计,但佛罗伦萨方面依然我行我素。当预料到从维也纳方面传来的抗议文书果然到手时,意大利方面决意要同普鲁士联盟。当普鲁士军队去侵犯波希米亚时,意大利军队就去侵犯威尼斯。这是一个三个月的同盟契约票。俾斯麦是个德意志的君主党,他如今却在借助外国军队攻打德意志的哈布斯堡朝廷,且一点儿也不难为情。
  谁知他的同盟预备签字时,威廉却不答应!俾斯麦为此费力劳神,终于得了神经衰弱病。罗思曾写过这样一段话:“我们的朋友,他一连不分昼夜地累了好几天,精力消耗怠尽,前天肚子疼得厉害,直到今天也提不起精神来,现在他的精神状态很令人担忧,易发怒、易激动……我今天也是非常着急,因为国家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关头,这时候俾斯麦却被病魔缠扰。”在这几个星期中,他与罗思都很郑重地想过辞职一事。后来罗恩恢复了原有的信念,劝他的朋友坚强些,要一直往前走。俾斯麦在给朋友的一封信中写道:“你从自己的阅历中就会总结出这个社会是个什么样子,你就会知道人生所发生的事情,人生的劳苦……你不要以为我这样写是由于灰心所致。我相信这场战争是应该打的,却不知道我能否亲眼看得到,每一次我都会被这些事情累得精疲力竭。”这个奋斗家很少说这样的话语,带着哲学意味,字里行间却透出一丝无奈与疲惫。
  当他的反对派们纷纷结成团体来反对他、围攻他时,他的精神却很快恢复振作起来。现在多数的保守党都抛弃他的政策。他们的眼光认为攻打正统的哈布斯堡朝的君主是大逆不道的,他们认为十六年前抗拒拉多维茨的人现在却变成拉多维茨第二。路德维希格拉赫有时是他的朋友,有时又是他的保护人。当他们晚上坐在火炉边喝苏打水,抽雪茄烟时,格拉赫就用上帝的谴责来恐吓他。格拉赫在《十字报》攻击俾斯麦的政策时,俾斯麦非常生气地反驳说:“我并不是头脑发热,急于将国家拖入战争的泥潭中受累的人!”俾斯麦对待这位老虔诚家就是说这些气愤的话:“关于这件事情,我必定要跟着自己的方针走。这是我独自一个人与上帝商讨的结果,并未与我本党的党员们商量过。”“他言辞直率,脸色胀红,怒气冲冲,几乎没有一句和气的话。‘当格拉赫说希望不要因为他们两个人政见上的不同而导致他们友谊破裂时,悍斯麦却低头不语。他的不语就是不肯,从此以后俾斯麦再也不同格拉赫讲了。
  太子与太子妃同时行动起来,四处奔走,反对作战,奥古斯塔尤其卖力。他们这样做就是反对俾斯麦。有一位希望和平的公爵将几封奥国宰相主张和平的信交给威廉。许多上流人士如查理亲王、森弗特皮尔萨赫、布达施温格、格拉赫,甚至包括全部虔敬派的人士纷纷出现,如同一个个死鬼从坟墓中钻出来一样,结成神圣联盟,共同反对战争。在闹得这样厉害的时候,只有一个人仍是安祥的。就在俾斯麦吹响战争的号角时,毛奇宣称,奥地利兵力的报告只不过是夸大其辞。但是俾斯麦还是能够想方设法诱引奥地利首先出兵。俾斯麦知道威廉不肯同意作战的主要原因是他怕老婆俾斯麦说:“这时奥古斯塔的战略是反对本国的,当波希米亚边界上已经开了火的时候,在柏林还有多场极其可疑的交涉在进行……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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