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东西吃……她摸摸一直打鼓的肚子,倒头往身旁的热源那靠了靠,有点想打盹了。
既然乔莞检查不出毛病,傅天琅便直接将她带了回去。
而在下午的时候,乔莞终于吃到了东西。
想到她这一年多来都是以打点滴度日,乔妈并不敢在一开始就给她吃硬食,只给她做了白粥。
可也不知是否是太久没沾阳间物的关系,乔莞那个胃口大开,就跟个无底洞似的,给她多少吃多少,填都填不满,直到吃吐了……
见她又变成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傅天琅黑着脸接过她的碗和勺子,知道现在的乔莞不知饥饱,更不敢让她自己进食。
于是在往后的每一日里,一到饭点,乔家就会出现这么一幕场景。
乔莞咂咂嘴,一口口的吞下他喂过来的食物,乔妈的手艺好,在她吃了几天白粥后,便慢慢的给她添了些菜。
这会儿乔莞正咬着小鸡腿,吃得满嘴流油,可每当她吞下一口,那个凶巴巴的男人就会摸一摸她的肚子,直到小肚子稍稍鼓起来,便再也不给她吃了。
乔莞不乐意了。
看他捧着自己的碗,吃掉她剩下的米饭和鸡块,嘟着嘴,一副被抢食的委屈样。
可她再委屈能顶什么用?
人家比她高,比她壮……
于是她只能眼巴巴的瞅他,眼巴巴的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抢走自己的食物……
她最讨厌这个人了!
春末的晚上,乔莞抱着一罐牛奶在沙发上看电视,身旁则是正在给她剪脚趾甲的傅天琅。
乔莞如今对什么都好奇得紧,也与从前一样,看电视最喜欢看小品。
而在有电视看,有牛奶喝的情况下,她很舒服,也很配合,伸着一只光溜溜的脚丫子塞进他怀里,其实她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只要不抢她吃的,她管他做什么?
于是听着“咔擦咔擦”的声音,乔莞喝了小半杯牛奶,突然……小声的打了个饱嗝。
过往的教训令她很识相的掩嘴,随后又做贼心虚的瞥了眼身旁的男人。
很显然,他已经听到了,也完全收到她“已经吃饱”的信号。
随即,乔莞手一空,她原本牢牢抓着的牛奶被坏人取走,一仰头,对方三下五除二的替她解决干净……
乔莞瞪大眼,傻乎乎的看着他动作。
她脑子好的时候反应就很慢,更别提现在,她脑瓜子不灵光……
——咔擦咔擦——
他搁下空盒子,低头继续给她剪指甲,直到将她的五根脚趾头剪得光秃秃的,继而又去握她的手。
乔莞不肯配合了。
她早前确实害怕过他,但现在不同,经过两天的相处,她发现其实这人除了块头大一点,表情凶一点,眼神冷一点之外,既没动手打她,也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于是,乔莞那胆儿也开始肥了,一抬手一蹬腿的在他身上作乱,夺食之仇不共戴天,她还要留着指甲,刮花他的脸。
可乔莞好歹睡了一年多,本来就不多的肌肉如今全躺成了软绵绵的肥肉,小爪子挠在他身上就跟小猫挠痒痒似的,他只用两根指头就把她摁在了腿上。
接下来,小爪子被握住,黑脸坏人捏着指甲钳“咔擦咔擦”的把她唯一能用的武器也给废了。
乔莞怏怏的窝在他怀里,周围则是淡淡的灯光。
她仰着小脸蛋好奇的看他的脸,正巧他也正垂眸看她。
四目相对,乔莞发现了他嘴角的牛奶渍。
想起那种甜滋滋的味道,乔莞伸着舌头,懵懵懂懂的往他嘴上一舔。
得逞之后,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真甜。
……
男人瞬间愣住,看了她好半晌,呼吸顿时一滞,突然俯身重重的攫住了她的唇。
这种就像要把她整只吞下去的吻法,可把乔莞吓得不轻,可她躲不掉,只能伸着两条小白胳膊在空气中乱晃。
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小气,她不就是偷偷舔掉他嘴边的牛奶吗?他至于把她整个人吃掉?
小气,眦睚必报!
他将她紧紧的搂住,两手掐得她有些疼,却堵着她的嘴不让她叫出声,正当乔莞闷得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舍得收手。
却没有马上松开她,而是牢牢的圈着她的腰,面庞埋在她的脖颈处,结实的胳膊和胸膛似乎正因为激动而隐隐发颤。
好沉啊……
乔莞皱了皱眉头,被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可在下一秒,当点点湿意慢慢沾上她的脖子……
她伸手,动作迟缓地摸了摸,那里好像是水……
虽然不懂,但她仍旧本能的一颤。
心里冷不丁的冒出一个声音,正驱使她抬起胳膊,轻轻的抱住他的头,一下一下的抚过他的黑发,像是在安慰。
“不哭,不哭,我再也不跟你抢了。”
瞧他小气的,她以后只吃自己的,不跟他抢,不跟他抢了……
傅天琅又是一震,这是自从乔莞醒来以后,第一次和他说话。
------题外话------
嗯咳,萌萌的莞莞,哈哈~
178 这个男人,很凶
往后几天,乔莞仍旧是傻,虽说她从前也不聪明,但好歹生活能够自理,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乔妈眼眶通红,盯着她不放。
而这会儿,乔莞刚好在沙发上吃饼干,白白的牙齿往下咬,“咔擦咔擦”的掉了一地的碎屑……
黑猫见主人那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屁颠颠的给她叼了一只老鼠过来。
往乔莞面前一推,讨好似的“喵喵”直叫。
吃吧,快吃吧,瞧你饿的……
乔莞歪着脑袋,昏昏欲睡的一垂眼,连瞧也不瞧,便冲着那只肥老鼠的方向伸出手……
“阿莞!”
这丫头怎么什么都往嘴里塞?
乔妈气急败坏的丢下择了一半的菜,正待上前阻止的时候,乔莞的小身板已经被人拎了起来。
一大片黑影在她面前落下,并牢牢的将她笼罩。
乔莞愣了下,看了看自己那两只悬空的小脚丫,不太高兴的回头。
“我饿了。”她润润的张口,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
傅天琅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扫了眼她脚边和桌子上的包装袋,数量多得都能堆成一座小山。
随后,乔莞只见那“黑面神”一拧眉头,非但没把她带去吃饭,反倒收走了她藏在口袋里的糖果和瓜子。
乔莞瞪大眼,在他怀里挣扎了一阵,最终还是被他抱回了房间。
他把她放在床上,看她撅着小嘴一脸不满的样子,俯身在她额际落下一吻:“睡觉。”
乔莞不理他,扭头望了眼外头的艳阳。
嗯,她到时间午睡了。
于是一转身,学习电视上的毛毛虫,骨碌碌的往被子里滚。
可惜没滚多远,后衣领子立即给人揪住。
“把衣服脱了再睡。”傅天琅啼笑皆非,见她没个动静,便着手替她脱去外衣。
刚才还老实的小丫头这会儿不配合了,扭着屁股往里缩,两条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则紧紧的捉着衣襟,一副面对施暴,誓死不从的良妇样儿。
傅天琅收起脸上的笑,眯着眼看了她片刻,手劲又大了些。
“啊!”
于是乎,乔莞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外衣三两下被人扒掉,露出鼓鼓的睡衣口袋,几颗牛奶糖和巧克力齐齐掉了出来。
“……”想起早前,他在她枕头底下发现的糖果纸屑,傅天琅眉头重重一拧,忍着打她屁股的冲动,将她浑身上下,前前后后,搜了一遍。
眼看着自己藏起来的“私货”就要被人抢走,乔莞张着一嘴的白牙,反应很快地拆掉包装,试图毁尸灭迹的往嘴里塞。
最后她得手了,鼓着腮帮子嚼吧嚼吧,有点小得意的瞅他。
小气鬼,我就是吃了,你能怎么着。
看着她花猫一样的脸,傅天琅心头一暖,俯身摁住她的双肩。
直到温热的气息扑面,乔莞瞪大眼,拼命的要从他嘴里抢回自己的舌头。
“唔!唔!”
不带这样的啊!她都吃进肚子了,他还抢!还抢!
乔莞懵懵懂懂,只以为他要从她嘴中夺食,无奈,在对方结结实实的一个深吻下来,她左闪右躲竟是连个指头都溜不了……
最后等到她嘴里的巧克力被抢光光了,傅天琅这才拎着那泪汪汪的小丫头去浴室刷牙。
黑面神,大恶人。
她心里虽然在腹诽,面上却非常乖巧的张着嘴,任他捏着小牙刷在她牙齿上刷来刷去。
“疼……”
冷不丁的被刷到痛处,乔莞很识相的没有大叫,只是闷闷的哼了一声。
傅天琅顿了下,动作果真变得轻柔。
乔莞见他态度转好,随即打蛇随棍上,可怜巴巴的拿眼睛瞅他:“我饿了。”
他瞥一眼她滚圆的小肚子,装作没听到的给她擦脸。
乔莞满脑子都是肉,几次想从他手里溜走,却都被看得很紧,直到再次被丢进床里,他也仍旧没走。
高大得跟座小山似的身影堵在床边,恰好挡住了窗外的光线,落下的黑影也顺道将她整个罩住。
乔莞侧身躺着,时不时偷看他一眼,其实她裤兜里还藏了一颗牛奶糖,等他一走她就能偷偷的吃,可谁知这“黑面神”毅力十足,半小时过去了,也不见他走,连她装睡都不管用……
乔莞起初抱着小枕头抱怨,可最终还是她先抵不过涌来的睡意,眯着眼开始打盹。
中午的阳光明媚,女孩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均匀。
傅天琅伸手抚上她的头发,睡梦中的小丫头舔舔舌头,似乎呓语了句。
黑面神……
他顿时啼笑皆非,俯身替她掖好被子,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混合着少女干净的气息扑鼻。
他目光冒火的看她熟睡,浑身肌肉的蓦然紧绷,双手攥成了拳头,得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忍下将她摇醒的冲动。
不管过去多久,他心中的阴影犹在,每当看着她入睡,浑身总会禁不住的战栗着,实在害怕她再次沉睡不起。
“阿琅。”乔妈在门边看了许久,小声的将傅天琅叫来,“你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闻言,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跟着乔妈走出去。
两人坐在客厅里,一开始都没有说话。
乔妈思忖良久,终于开口:“阿琅,我昨晚
开口:“阿琅,我昨晚跟你乔叔商量了下……”
乔妈说到一半突然停顿,抬头留意他的脸色,见他眼眸暗沉难辨,继续说道:“莞莞这毛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如果真的好不了……我们两口子也不想勉强你,阿莞身体健康的时候,你俩要在一块,咱们乐见其成,可她现在……”
说着说着,她又哽咽了起来:“说难听点,她现在就是个啥也不懂的傻子,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你能照顾她一时,还能照顾她一世?阿琅啊,我跟你乔叔实在……实在不忍心拖累你,这女儿我会自己养着,你要是不愿意……”
“我娶她。”他纹丝不动,出口的语气,与其说是请求,倒不如说更像是告知。
说白了,他们乔家的闺女不管是痴是傻,他都要。
乔妈微愕,低声又说:“想清楚了?阿莞那情况,搞不好你得照顾她一辈子,趁现在你俩还没定下来,后悔还来得及,我们自家的闺女,自然不会丢下她不管,可……”
说了一堆,乔妈终于说到了点子上。
她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母亲,想事情的时候,必定是以乔莞做出发点,她心里也清楚照顾一个傻子有多累,一年半载的,他也许还能坚持,可一辈子那么长……亲生父母都不见得能照顾周到,更何况是一个半生不熟的男人……
她实在不敢想,要是过几年傅天琅玩腻了,把他们莞莞抛弃了,那可怎么办?
傅天琅冷冷的打断:“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不管是痴是傻,我都会照顾她一生。”
乔妈咬住下唇,心头窝火。
她是过来人,这两个年轻人离家背井的在京城同居了小半年,会清清白白就怪了!
可现在形势比人强,闺女都傻了,她还纠结这些有什么用?
于是,乔妈忍着脾气没有发作,只是将一肚子话憋回去:“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傅天琅突然站起身,无形中散发出一种慑人的压迫感。
“乔姨,莞莞到年底就会满二十岁,到时我想先和她把结婚证领了,酒席和婚宴可以延后再摆。”
乔妈张了张嘴,目光顿时暗了下来:“不行,阿莞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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