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来不及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客房的门已经被人大力推开,然后就是头皮一疼,朱芳扯着她的头发便将她拖下床底。
“婊子!贱蹄子!”
苏婉惊慌的抬眼,呈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年近四十,穿着贵气的妇人。
那是朱芳,傅绒的原配。
“小婊子,滚远了还回来干什么?就知道勾引男人,下贱,老娘今天废了你……”朱芳嘴里骂骂咧咧,污言秽语不断,哪还有从前的贵妇样。
“夫……夫人……我不是……”
“啪”女人抬手,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直接把苏婉精致的脸打得一偏,半张脸登时肿了起来。
“夫人,饶了我吧,饶了我,我不是自愿的……”
“贱人,长得倒是漂亮。我今儿个就把你的脸废了,看那畜生还要不要你!”不等她说完,朱芳一把拽住她额前的头发,逼她仰起布满泪痕的脸,随后又是左右开弓,狠狠的打了她两个巴掌。
苏婉惨叫,紧紧攥着的床单蓦然滑落,赤裸的上身登时暴露人前,那些痕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她的丈夫这一天到底都做了什么荒唐事……
朱芳气疯了,渐渐露出狰狞的面容,拽着她的头发,不受控制的爆发。
苏婉在地上打滚,可她羸弱的身体又怎可能是朱芳的对手,一巴接一巴的招呼下来,嘴角,鼻子都出了血。
“躲,你还敢躲?贱人,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贱蹄子!”
“夫人……对不起,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朱芳哪肯听,拽着她的头发把她不停往门口爬的身体扯回来,尖锐的高跟狠狠的朝她的小腿踹去。
“啊!”
苏婉的惨叫引来了佣人,还有刚到家的傅绒。
“干什么?”
傅绒冲上楼,看了眼被糟蹋得快没有人形的苏婉,还有披头散发,俨然一副疯婆子样的朱芳,他大怒。
“住手,你给我住手!”
朱芳红着眼,整个人已经疯了,当着傅绒的面又抽了苏婉两巴掌,而后一脸挑衅的道:
“你背着我和她上床,现在居然还敢吼我?傅绒,谁给你的胆子,你信不信我把你干过的事通通抖出去!”
一日过去,朱芳精致的妆容一早化开,剩下脸上的皱纹和斑点,一副年老色衰的样儿,傅绒看着就觉得恶心。
他抿抿唇,如果不是看在朱芳跟了他多年,而且娘家还有点用处的份上,他一早就踢了她:
“你想抖什么?我们可是夫妻,你以为自己多干净?抖出去对谁都没好处,出来,如果你还想坐稳你傅太太的位置!”
朱芳气得面目越发的狰狞,敢情他还想和她离婚?
没门!除非踏过她的尸体,否则她不会放这个贱人进门!
地上的苏婉如惊弓之鸟一般的瑟瑟发抖,傅绒想去抱她,可一靠近,她抖得更厉害,嘴里“少爷,少爷”的念叨。
傅绒冷哼,拽着朱芳出去,看着守在门口的刘嫂,冷着脸说:“把徐医生叫来。”
朱芳瞪大眼:“她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把你迷的神魂颠倒的,啊?!”
“你闭嘴。”傅绒忍无可忍,抬手抽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来,把朱芳打傻了,她哭哭啼啼的跟丈夫回了房,等到他一把自己松开,便来到酒柜前,拿起他珍藏的红酒使劲的往地上砸。
傅绒由着她闹,幽幽的点了一支烟。
“你打我,你居然为了那个贱人打我,好啊你,傅绒,我今儿个就豁出去了,我要和你一拍两散!”
傅绒看着她撒泼,突然冷笑:
“你省省吧,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形势,你在这跟我
你在这跟我闹?成,你明儿个就去告我,咱们两洗洗干净,一起进大牢里蹲着。”
朱芳抿着唇,其实她也就是说说,现在什么情况她会不知道?
于是声音也软了下来:
“老公,我求求你了,你要玩女人可以,搁外头玩去,别往家里带,让下人看到,你让我这面子往哪放?”
她说着,又加了句:
“你玩别的女人,玩几个我都不介意,就她不行,我看着她就来气。”
傅绒不答腔,静静的在一旁吞云吐雾,心想你这个老糙皮能看着我玩别的女人,等他填了公司的窟窿,再慢慢收拾她。
“行,行,你要是不高兴,我回头就把她送走,也不碍你的眼。”
朱芳冷笑,几十年夫妻,他说真说假她会看不出来?但她没有当场揭穿他,反倒风情万种的来到他身畔,轻轻搂住他的手臂,体贴的道:
“累了吧,我帮你放水洗澡。”
“不用,你去收拾行李,明天和我去榕江市一趟。”
“去那做什么?”
傅绒吐出一口烟圈,抿着唇说:
“傅天琅还活着。”
“真的?!”朱芳惊叫,脸上溢出喜色,“那一百亿……”
傅绒点头。
那其实是傅天琅死去的爷爷所立下的遗嘱,里面将他的一部分价值一百亿的不动产赠与他唯一的孙子,并注明在他二十三岁那年继承,但假如在指定时间内,例如死亡,失踪而导致未能及时继承,便如数捐赠给希望工程。
一百亿。
傅绒掐灭烟蒂,他曾经并未将这笔钱放在眼里,所以早早就将傅天琅除去,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因为早前私下挪用公款炒股票,炒外汇,亏损了一大笔,眼看着就要到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到时他若是拿不出这笔钱填上那个窟窿,不仅会被赶下台,很可能还会被抓去坐牢。
“他就在榕江市,你快去收拾行李,我们明天一早动身。”
朱芳自然明白这点,也清楚傅绒不能倒台,他们夫妻两现在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他要是倒台,她也没什么好下场。
于是连忙收拾东西,第二天就与傅绒出了门。
可在离开的前一刻,朱芳的唇畔泛起的是一抹冷到令人打骨子里发颤的笑。
——
这一觉苏婉睡了很久,等到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
刘嫂守在她身畔,一见她起来便哭道:“苦命的孩子,你可算是醒了。”
苏婉咬咬牙,摸上已经消肿了许多的脸:“刘嫂,二老爷呢?”
“前两日和夫人出去了,听说是去那什么榕江市。”
苏婉一惊,连忙跳下床,抓起自己的随身包包就走。
“你去哪?”刘嫂生怕她做傻事,赶紧拦在门口。
“我要去找少爷。”
刘嫂吃惊:“天琅少爷?他不是死了吗?”
苏婉也来不及跟她解释,出了别墅便拦了辆去火车站的计程车。
随着车子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小路,远方却突然出现一辆白色面包车,嚣张的逆向而行,堂而皇之的拦截在他们面前。
看这形势,司机就是想掉头已经来不及。
“吱”的一声急刹,所有车门一致打开,数名手握铁棍的黑衣人下车。
“操,你们谁啊!”司机怒骂。
下一秒,计程车车门被人拉开,司机要反抗却让人一拳头打晕了过去,剩下在后车座缩成一团的苏婉,哆哆嗦嗦的被这群人劫持上了面包车。
“你……你们是谁,想要钱的话我有,请不要伤害我。”苏婉完全吓蒙了,被几个男人摁在车座上,真巴不得这是一场噩梦。
“小姐,你长得真漂亮啊,可惜了,这么年轻就要去见阎王。”有个戴了面罩的男人用胶带将她的嘴贴上,看着她突然瞪大的眼,色眯眯的道,“不好意思小姐,我们也是听命行事,往后做了鬼可别找我们。”
说完,往她身上乱揉了一把,女人姣好的身段与傲人的胸围让这群男人浑身燥热不已,于是转过头冲着开车那人问。
“老大,反正都要死的,给哥们几个爽一爽没关系吧?”
“做快点,后头还有兄弟等着。”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谁先上,苏婉绝望的啜泣,随后几双肮脏的手一起摸上她的身体……
“唔!唔!”
车子高速的形势在公路上,一路没有红灯,也没有交警,就在这个被所有人遗忘的角落,布料撕裂与女人撕心裂肺的呼喊交融,并淹没在窗外的车水马龙里。
一个小时后,面包车停在郊区的一片空地上,车门一开,一个浑身褴褛,奄奄一息的女人被人抬了下来。
几个男人爽完之后双腿有些发软,但收了人的钱自然要干活,在头儿的指示下也不敢偷懒,一人握着一把铁铲在一处空地上挖坑。
几个男人一起干,很快就弄出了一个一米高的深坑,而后拖着苏婉来到一旁,只听“咔擦”,是一把匕首被人抽开的声音。
苏婉目光呆滞的抬眼,出口的声音很轻:
“为什么?至少让我死个明白。”
握着匕首的男人叹了口气,看在她刚才让他很爽快的份上,大方的拍拍她的脸。
“小姐,要是有下辈子,别再给人做小老婆咧,这要是遇上
这要是遇上厉害点的婆娘,可有你受的。”
“刘二!”有人警告。
“唉,反正她都要死了,好,好,是我多嘴。”
说完,他面无表情的往苏婉胸口上扎了一刀,听着她的闷哼,抽出后又猛的多刺了几刀,直到她断气,这才将人扔进坑里。
填上土,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几个男人收到佣金后并没有立刻走远,看着天色渐黑,索性在附近的旅店住一夜。
到了下半夜,天上开始打雷,“轰隆”一声巨响,刘二提着裤头起来上厕所。
他骂骂咧咧的从拐角出去,望着远处山林的火光,心想这大半夜又是打雷又是着火,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不过那不关他的事,摁下冲水马桶,他抽这裤子出去。
正准备回房间睡觉,突闻一阵“叩叩”的响动,那是类似于女人的高跟鞋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这大半夜哪来的女人?
刘二吓出一身冷汗,僵在原地一步都不敢动。
而在这时,远处缓缓走来一道黑影,随着闪电划过天际,一道白光倏然照亮了她的五官。
额上有汗水往下落,刘二张着嘴不会叫了。
这……这不是被他们干了一下午,后来一刀刺死的女人吗?
“操,你是人是鬼!”刘二虚张声势,看了眼她身下的影子,偷偷吁了口气,不是鬼就好,但他下午确认过她已经断了气,不是鬼,能是啥?
没等刘二弄清楚,苏婉便犹如鬼魅一般,速度极快的朝他扑来。她双目浑浊像是毫无意识,长长的指甲在月光下晃着寒芒,披头散发,胸口还有变成黑块的血迹……
眼前一黑,刘二在死前心想。
坏了,这女的估计尸变了。
第二天,就在这个近郊的旅馆里出了人命,旅馆的服务生早上在打扫的时候发现了刘二还有另外几个男人的尸体。
不,那已经不是尸体了。
他惊恐万分的报案,等到警察过来,众人皆是背脊发寒。
因为那几个男人的死状相当诡异,都是一副瞳孔爆睁,浑身血液被抽空,俨然已经被吸成了人干的模样。
——
榕江市的夜里永远比白日更繁华。
今天是情人节,在一排排炫目的霓虹灯下,乔莞刚看完电影,这会儿正握着傅天琅的手打算回家。
这时,一个提着竹篮的小女孩来到两人面前。
“先生,要买花吗?”
傅天琅淡淡的看了一眼篮中的玫瑰,看得出来小女孩生意不错,还没过十二点,已经卖的只剩最后一朵。
他付钱买下,随后递给乔莞。
“只有一朵?”乔莞不接,笑眯眯的对着他。
傅天琅的面色僵了下,左右张望一阵,迈开步子正要去对街的花店。
见他那副认真的傻劲,她笑得直咳嗽,一把接过后凑到鼻子下嗅了嗅:
“我跟你开玩笑的,一朵挺好,一心一意。”
他顿了一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生气。
牵着手又走了一会儿,乔莞抱着他的胳膊嘀咕:“琅哥,你从来没说过,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他步伐一滞,转身看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乔莞宝贝似的抱着那支玫瑰:“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她?其实论长相,论才智,她除了稍微好看点,并不算什么大美人,而且人也不聪明,但也算不得笨吧,就是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
傅天琅盯着她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小脸,微微弯腰替她拢好脖子上的围巾:“为什么不是你?”
“我不好。”她咕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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