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啧…搞什麽鬼呀?」裴梓伦心情郁闷的独自伫立在黑暗之中,自从误闯了这栋阴暗诡谲的古堡後,他就一直处在紧张害怕的状态。
「…我要冷静、我要镇定、接著是深呼吸再吐气…」
「……」
「然後…然後接下来是什麽?啊──该死!居然想不起来?」
突然想起某个不重要的人说的话,第一点好像是碰到危机时刻时一定要保持冷静,所以裴梓伦极力地想保持镇定,这点他自认自己做的非常出色。但…再来应该要怎麽办?
他完全没头绪──
马的!是谁说要进来这诡异的地方探险的!给你爷爷我站出来!自首无罪!
等等…好像…就是我自己耶!
算了!那不重要!对!不重要!
「机车!这个破烂大门!居然敢给我锁住,什麽时候不锁,现在跟我凑什麽热闹?」我发誓!要是有我出去的一天,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不把你劈了当材烧,我就不叫裴梓伦大爷!裴梓伦气疯地用他纤细的右脚猛踹著高他四倍身高的两扇桧木门板。
不过…妈呀!这里好恐怖呀!不仅阴森森的还不时有冷风,我只不过是好奇的进来参观一下嘛!我保证我绝对没有想来这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才兴冲冲地跑进来啦!我说的都是真的!
傍晚时天色灰暗,建造在山头上的古堡还是安静地矗立著,占据了山头上一片广大的土地,零零散散的几座尖塔砖瓦微微脱落,城外砖墙上爬满鲜绿到一种诡异程度的藤蔓,荒芜一人的古堡内毫无人气,整座古堡内垄罩著灰暗的气息,人小胆子也小的裴梓伦若不是因为贪财的个性,才不会踏入这座让他害怕到双脚都正在激烈颤抖的恐怖古堡。
「裴梓伦,勇敢一点!是男人就要有胆量!」裴梓伦吞吞口水,然後再低声的鼓励自己,想激起以前没有,现在可能也没有的──志气。
不过,从那抖的像秋天凋零落叶般地的双腿,不难看出裴梓伦还是吓得快哭出来了…。
估计不到明早应该是不会有人来这杳无人烟的诡异古堡,不然就先去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出口好了。一直待在这乌漆抹黑的地方…还没出去我就先发疯!
呜呜──
上帝呀!请您善心大发送我回家啦!
裴梓伦悲惨地在内心里祈祷著上帝听到他的虔诚祈祷,虽然他不是基督徒,但是危险时刻谁不求神保佑?
站定深吸一口气後,裴梓伦便拿起背包里随身携带的小手电筒,虽然提醒著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但那巍颤颤的双腿却忽视提醒,硬是要勇往直前。
第一章
「挖哈哈~大爷我终於出运啦!我真是超级幸运儿呀!」裴梓伦站在自家门口的信箱前,手里拿著信封袋插著腰,屁颠屁颠的狂笑著,好像怕人不知道他中奖似的。
哦呵呵!倒楣这麽多年的我,终於遇到一个美丽的奇迹啦!让我忍不住的想高声赞叹垂爱我的上帝爷爷呀!虽然以前我常常抱怨他啦。但是,知错能改不是吗?为了聊表我的由衷的感谢,大爷我决定了!明天就买个什麽鲜花素果之类的去祭拜一下他吧!我可还没那个抠抠去打什麽金牌,请上帝爷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呀!
「嘿嘿~去法国旅游的来回机票耶!那将近五百张的明信片果然有用!」为了抽这张机票,我可是省吃俭用的省下抠抠买了好几百碗的泡面耶!更何况我冒了变成现代木乃伊的险哪。
裴梓伦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在看到新发售的泡面的抽奖广告後,就莫名其妙地渴望著那第一大奖──法国七日游的来回机票。裴梓伦平时只对白花花的钞票有著异常地高度兴趣,而对高级物质享受不感兴趣,但这次好像被鬼打到般地渴望到法国一游。
兴高采烈的挥舞著手里的闪亮亮机票,裴梓伦像个疯子般的冲进家里,虽然离去法国的日子还有一段日子,但是裴梓伦已经等不及的想赶快准备好行李,期待搭上生平第一次的飞机前往他向往的法国。
「马的勒…。」我就知道。上面的那个臭爷爷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赐给我百年来也难的一见的奇迹。难道,我就注定衰一辈子吗?
不──我不要!
这一定是个阴险的陷阱、是个阴谋啊!如此聪颖的大爷我怎麽可能会这麽轻易地就上当?一定是肯德鸡爷爷害的!缓缓地踩著通往二楼的楼梯,那铺著酒红色地毯的楼梯在微弱的光亮中,有种大量血液淌流在楼梯上的诡异感。虽然裴梓眼睛不敢乱瞄但是还是无法停止从嘴里倾泻出的低声抱怨。
走著走著胡乱的拿著手电筒晃来晃去,正在埋怨楼梯怎麽都爬不完的裴梓伦,突然把手电筒的光线定在某一处。
一帧非常『平常』的1。5公尺*1公尺的女性肖像画──
美丽大方的气质、明眸皓齿的高雅容貌、纤细白皙的剔透肌肤、穿著华丽又不失典雅的礼服,对於前几世纪的法国女性来说,这是很平常的一幅画,不是吗?
不──
这幅画里的女人根本和我长的一模一样就不平常!裴梓伦吓得想疯狂尖叫,但是有碍於他是个正常男生,所以他硬是把想尖叫的欲望压在心底。
我的天啊!怎麽会有人长的跟我一模一样,就像是同个模子印出来的!除了性别以外啦…我们的外表几乎完全相同,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耶!
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背瘠传到部脑,该不会从抽到机票到被关在这里,都不是偶然的吧?这真的是阴谋呀!该不会是有人设计陷阱想要让我掉入的吧?想我裴梓伦平常可是单纯可爱、健康有活力、乐观又活泼的帅哥耶!怎麽可能会有人想陷害我?我知道了!一定是他看我眼红,一切就只因为我太完美了。怎麽会这样啦!一切都诡异的好可怕。
「梓伦…梓伦…你终於来了吗?」
低沉哀凄的男声,回音不绝的围绕在宽大华丽大厅中。
「妈呀!谁啊?是谁在那边装神弄鬼啦?呜呜~~不要再吓我了…」我的小到不行的胆都快跳出来了啦!害怕的裴梓伦崩溃的瘫坐在铺著高雅酒红色地毯的楼梯间,哽咽地猛掉眼泪,想停都停不了。
「梓伦…快到我这来…我等你…等了好久…好久了…你…终於回到我身边了…。」
听到这般哀戚的思念,原本被吓哭的裴梓伦突然停止哭泣,像是被这带著思念已久的口吻的男声给催眠了心智,毫无意识的他站起来继续上楼,上楼後往毫不犹豫地向右走,走到一扇雕刻著精致细腻花纹的房门前後蓦然地停止脚步。
第二章
「咦?我怎麽会在这里?我刚刚不是还在楼梯间吗?」刹那间突然清醒的裴梓伦自言自语著,好像搞不太清楚刚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该不会我已练就一身恍惚行走的绝技?该不会又是肯德鸡爷爷教我的吧?!
「不过…这间房间感觉好熟悉,好像以前有来过似的…。」裴梓伦歪著头颅喃喃自语著,又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真的很奇特,陌生的是自己从未出国游玩,更别说是到法国的古堡了;而熟悉就像是在这儿住上好一段日子般。
「呵~」裴梓伦轻笑;轻轻细小的娇笑声,在偌大的城堡走廊显得有点空洞。
怎麽可能嘛!我哪有那种好命可以来法国玩呢?而且我也没那个”抠抠”买机票啊!裴梓伦,你是笨蛋。裴梓伦敲敲自己的脑袋惩罚自己可笑的想法。
「既然都站在这儿了。乾脆进去看看吧!」总觉得房间里好像有什麽东西一直呼唤著自己进去,这莫名的感觉驱策著裴梓伦推门进房。
於是裴梓伦便抬起纤细的双手,使尽吃奶的力气推开那两扇雕刻精巧的房门。
「咿──」
好像多年来都没被推开过的房门发出奇怪的声响,好似在告诉裴梓伦他闯入了多年来都未被进入的房间。
门一开裴梓伦就一脚踩进房间,他赫然发现房内被放置多粒的夜明珠代替照明工具,整个房间因此而被垄罩著柔和不刺眼的光线,靠著这微弱的光亮他双眼转呀转的巡视这个偌大的房间。
「挖~~这房间还真大的不像话呀!」房间的内部装饰富丽堂皇,配上天花板上精致的图案,整个房间简直是华丽到不行。
踩著编织华丽图腾的高雅地毯的裴梓伦,东看看西瞧瞧的在房里绕啊绕,突然他发现在房里正中央的豪华柔软大床上,放置著令他疑惑的某种物体。
居然是个透明玻璃制的棺材──
「天啊!」裴梓伦被吓的马上倒退好几步,整个背都贴在门板上才停止。
好…好可怕…裴梓伦感觉到自己开始腿软、也开始狂冒冷汗,双手更是冰凉无热度。
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吗?这是裴梓伦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
可…可是…吸血鬼的棺材不是应该都是不透光的吗?黑呼呼的棺材不是吸血鬼的特徵吗?
裴梓伦觉得自己心里的好奇心快抑制不住了,於是他便提起胆子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缓缓的靠近床边。
他咽咽口水提心吊胆地爬上柔软的大床,仔细看著透明玻璃棺材里装的生物。
咦?是人耶!而且还是个俊美的男人!
一看到是个人,裴梓伦吓的乱跳心脏终於平缓了些,也许是和自己一样是人类,裴梓伦松口气的趴在玻璃棺木上,隔著一层玻璃仔细观察躺在里面的俊美男人。
玻璃棺木里面的男人有著深邃的立体五官、像是受到上帝无比垂爱而精心制造的俊帅脸庞、古铜色的肌肤散发著强壮男人独特的气息、如太阳般黄金色的及肩短发用著墨绿色的发带困绑著、身上穿的是好几世纪前法国贵族们所穿的华丽衣饰,虽然这身用蕾丝及金线缝边的华丽服饰在现代看来有点俗气,可是穿在这俊帅男子的身上却可以突显出他昔日英俊挺拔的模样。
裴梓伦纤细白皙的手指在那薄薄的一层玻璃上游走著,像是想用手指感觉男人深邃的轮廓,却失望的发觉到自己无法如愿以偿的直接触摸到玻璃下的男人。
「为什麽…为什麽我觉得你好熟悉、好熟悉…」好像我以前就认识你?你给我的对环绕在你身边的气息深刻到如刺入骨髓般的难忘,但我真的从未见过你呀!
玻璃棺材上突然出现了几滴晶莹剔透,折射著悲伤光芒的泪珠。
裴梓伦白皙的雪颊上挂著两行惹人疼惜的泪痕,透过泪眼迷蒙的双眼看著棺里的男人,裴梓伦的胸口内充斥的满溢的悲伤,无法宣泄出来的苦楚经过他的双眼透过泪滴渴望发泄。
裴梓伦突然趴在玻璃棺材上无声的哭泣著,瘦小的身躯因为哭泣哽咽而频频抽动著。
为什麽?为什麽?你到底是谁?为什麽看到你一动也不动的躺在这冰凉无温度的玻璃棺材里,我的心里好像被撕裂般的抽痛著?为什麽一看到熟悉的你我就会不自觉的掉泪?
快告诉我啊!别这样冷冰冰的闭著眼睛就好…求求你快睁开眼睛…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哭到双眼红咚咚像只小白兔的裴梓伦,突然感觉到跪在床上的膝盖压到某种小型的硬块,他疑惑地拿起仔细地端详著。
是一条精美的白金项鍊,上面串著一个刻著美丽细致花纹的精巧戒指。
裴梓伦失神地看著戒指,纤细的手指不断地抚弄著戒指,突然发现内侧刻著歪七扭八的字,不是法文…而是中文字。
属於 洛伊·弗列德瑞克的挚爱 艾伦·可利亚提
是这个男人写的。也只有他会刻出这种歪七扭八的字了!裴梓伦微笑的看著项鍊不发一语。
不对!为什麽我会这麽肯定是他刻的?好像就是自己亲眼看著男人刻的样子?而且…为什麽他会有种…戒指上面的挚爱…刻的应该是自己的名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项鍊让我好怀念、好怀念,可是我以前真的从来没看过呀!就像那个容貌俊美的男人…
为什麽这项鍊会给我著麽大的冲击力呢?
趴在玻璃棺材上的反覆思考的裴梓伦,泪痕还未乾就迷迷糊糊的握著项鍊睡著了。
第三章
「恩…」裴梓伦小声嘤咛一声,便从深深的昏睡中悠悠转醒,但他还是懒得睁开眼。
「伯爵夫人醒了!快去叫老德奥医生来呀!」站在床边的小女仆脸色著急的要其他人赶快去请医生来检查刚才悠悠转醒的伯爵夫人。
「…谁啊?什麽伯爵夫人?嗯…跟我无关…」那就…继续睡吧!裴梓伦一副事不关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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