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消息的重要性,尤其是作为制造生物药剂的天麟,职业的习惯让他并没有告诉老朋友关于玉膏的事,不过就算告诉他了也没有多大用处,因为经过昨天的那场变故,断裂过后的玉杖里面已经是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了解到严新慈从何处得到这根奇怪的玉杖以后,饶有兴趣的他也追查了下去,一生以此为趣的自己可不想放过如此一个机会,说不定还能见识一下更多的传说的古物,想到这点他那原本以为早已平静的热血又沸腾了起来,这和力求在生物学上留下一个脚印的严新慈的执卓倒有几分相似之处,也许这也是他们俩个职业完全不沾边的人能够成为多年朋友的关系吧。
“小子,我先走一步拉,帮我向小怜儿问好。”看着老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句号后面还学年轻人一样画了个鬼脸,让庄天宇哭笑不得。
“老头,一路平安……”放下信笺,庄天宇看着依旧阴沉着的天气感慨地说道。知道老头其实对怜儿也像自己的孙女一般疼爱,也在想方设法的希望能够帮助怜儿恢复正常,这次不顾年迈的身体还如此行动,除了那分兴趣,怜儿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吧……
第六章 医院
最近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凉风提前带来了秋季的问候。一天到晚灰色的天空都仿佛雾气层层的,太阳不知道躲懒地跑到哪里去了,空气中就像流动着凛冽的冰流,让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见到太阳的人们过早的穿起了秋天的衣服。
对于绥远市这异常的天气,气象局给的说法是因为一团积雨云正好经过本市上空才会造成这种情况。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情况却丝毫没有得到缓解,甚至在几场连绵大雨之后天空的云层还有越积越浓的趋势。在这种情况之下,许多传言在这个原本宁静的城市悄悄蔓延起来,在不知觉之间,一股不安的气息开始笼罩着整个城市。
“怜儿呀,你看,这是什么?这是小熊熊……”轻轻搂着怜儿那瘦弱的身体,庄天宇坐在病床上指着手里的彩色连环画说着。
怜儿的情况越来越糟糕,现在除了对一些强烈的刺激还有点反应外,几乎已经没有任何的知觉了。庄天宇也停止了外出,整天在医院里陪伴着她,和她说着话,给她讲以前她最喜欢听的故事,就是希望能够在最大的范围内缓解怜儿的病情。可奇迹并没有在他期望的时间内出现,随着怜儿对外界的反应越来越弱,庄天宇的心就像外面的天空一般仿佛压了一块沉沉的铅块,沉闷的快喘不过气来。
看着怜儿那无神的大眼睛,庄天宇突然有种想撕裂自己的冲动。慢慢把现在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的女儿放回床上,盖好了被子,再次摸了摸那瘦削的脸庞,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湿湿的,长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向门外走了去。
“可恶!”右手狠狠地捶了雪白的墙壁一下,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回响,庄天宇只觉得手上一阵麻痹,脑子里却全是怜儿那往昔可爱的笑容和那幼稚甜美的童音,强烈的反差让他又无可发泄地猛烈捶打了墙壁几下。
“你在干什么?”医院的走廊上突然响起了一个还算熟悉的女声,诧异的他不由回头看了看。
一条牛仔长裙配着一件淡雅的白色衬衣,棕色的小马靴上一截白皙的腿肚露了出来,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黑色的皮甲随意的披着,乌黑的长发有几缕散落在了上面,让其增添了一丝妩媚。看着已是秋装打扮的凌霜,庄天宇这才觉得自己是不是穿的有点少了,不过因为这段时间都在照顾怜儿,对于天气的变化他倒没有多大的注意,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打理自己。
“凌……凌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有事。”凌霜再次奇怪得上下打量了一下庄天宇,淡淡地说道,转身就往过道另一边走去。
“收费室在这边。”已经不知道有多熟悉这家医院的庄天宇指了指和她相反的方向,提醒似得说道。
看着他那惯有的懒散眼光在自己手中捏着的处方单子上转了转,凌霜释疑地点点头,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便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望着已经是第二次给自己说“谢谢”这位冰山美女的背影,庄天宇扯了扯嘴,按捺下心中那又莫名升起的悸动,轻叹了口气向着电梯走了去。
“听说没有,昨天7楼送来的那个病人好象不是平常人呢,今天还有几位专家专门从北京赶过来给他诊治,全是全国知名的医生教授,来头都不小呢。”
“是呀,好象听说是天麟制药的一个重要人物,哎,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呀。”
……
电梯发出嗡嗡的微声向下降着,几个小护士稍微望了一下站在最里面双手环抱靠在电梯里的庄天宇,无聊之中悄声八卦了起来。不过因为地方就这么一点大,她们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进了一旁的他的耳朵里。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底楼。
看着走出去的几个白衣天使的身影,庄天宇皱着眉头微微想了一下,联想到刚才碰到的凌霜那略带暗淡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径直按下了7楼键。
“对不起先生,这是私人病房,不接收其他病人的。”从服务处得知自己的猜想果然正确,他便来到了严新慈的病房前。看着两个身型彪悍的保安人员有礼貌地拦住了他,他才明白在服务台那个护士知道自己要去那个特殊病房时的惊异表情代表着什么了。
“他是我的朋友。”凌霜这时适时的出现在了身后,对着有点紧张的两个保安说道。
“哦,好的,凌博士。”两人有点结巴地回答着,一双眼睛却失去了镇静一般不知道该放哪里,不时用眼角偷偷瞄一下冷艳的凌霜。
看着两人爱慕的眼神不断在地面和凌霜的身上扫视着,庄天宇暗暗一笑,看来她的魅力是丝毫不受那冷漠外表的影响,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底却有种酸酸的感觉。轻轻摇了摇头,他跟着已经开门进去的凌霜身后也走进了病房。
“凌小姐,你回来拉。”
病房里面除了躺在床上的严新慈还有两个人,一个正是那天在其家里遇见过的严夫人,不过此时的她正趴在严新慈的床边闭着眼睛休息着,从那红红的眼圈和明显苍老的许多的脸庞可以看出自从严新慈出事以来她并没有好好休息过。还有一个穿着整齐光洁的青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正泛着微笑向进来的凌霜打着招呼。不过当他看见跟在后面庄天宇时,表情明显的一滞,然后才恢复了正常。不过庄天宇却敏锐地感觉的对他对自己已经升起了一种男人本能的敌意。
“妈,你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就可以了。”正准备帮何家馨披上一件衣服的凌霜发现她刚好醒了过来,有点不自然得关心说道。
“哎,小霜,你说他能醒过来吗?”摸了摸还紧紧闭着眼睛的严新慈那瘦削的脸庞,她喃喃地说道,眼里尽是担心与惶恐。
“妈,放心拉,爸……爸他肯定会没事的。”自从严新慈出事以后,凌霜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也像揪着心一般,连工作起来也十分的没有兴趣。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肯定是因为怕母亲太担心所以连带着自己也关心起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来,可是到底是不是这样,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希望如此吧。咦?小霜,你刚才叫他什么?”在心里祈祷着丈夫能够尽快好起来来的何家馨一下发现了凌霜话语中称呼的改变,原本满是阴翳的心就仿佛注入了一丝灿烂的阳光一样,高兴地扭过头兴奋地望着凌霜问到,眼中尽是希冀的神色。
“没……没有什么呀。”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称呼就这样说了出去,似乎自己已经不太反感这个母亲身边的男人了,而且在平时的点点滴滴生活中,这个人已经在不自不觉中不断改变着在自己生命中的位置。加上上次研究大楼倒塌事件他一力抗下了责任,自己对他整个人都改观了似的,不过却让一下醒悟的她感觉异常的尴尬,连忙逃避似的对旁边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的庄天宇介绍到:“庄天宇,这是我妈妈,你应该也见过了吧。”
“当然。”明白凌霜意图的他也没有落井下石,微微笑了笑,对着脸上有点失望的何家馨熟捻地说道:“何阿姨,你好呀,好久不见你又漂亮了许多哦。你女儿可真孝顺呀,我在外面看见她跑东跑西的帮忙办理入院的手续,累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真是用心呀。”
“是吗?呵呵,你这孩子,真会说话。”听见这样说的何家馨望了望站在庄天宇身后的凌霜,从女儿那眼睛不知道该放哪里的尴尬表情,就知道他话中有九层九都是真的,立刻眉开眼笑的说道,什么都比不上女儿原谅他们来的高兴了。
狠狠地背后捏了一下庄天宇那结实的腰肌,看着他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和何家馨聊着天,只有放弃地摇了摇头。虽然有点气恼他的多此一举,不过心里却不知为何轻松了许多,看着妈妈在和他说话过程中那渐渐舒缓开的双眉,她不由会心地微微笑了笑。
看着凌霜那平时不轻易露出的笑容,施海辉心中却充满了失望、愤恨与不甘。出身书香门第的他从小便聪颖过人,无论到什么地方都是受人注目的对象,即使在大学那种人才济济的地方,他也是其中的翘楚,人中的骄子,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人冷落过。从凌霜进来到现在,几个人高兴的谈论着就仿佛没有他这个人一般,让他高傲的心就像受到了挑畔似的怒火中烧地盯着旁边那个叫庄天宇的男人,默默地走了出去。
“对了,严老到底是怎么……”正削着苹果的庄天宇状若无意地问道。
发现母亲的脸色暗了暗,凌霜冷冷地看了看一眼旁边这个变化无常的男人,乌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悦,最后还是淡淡地回答道:“那天晚上是他值班,当早上我们赶到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躺在地板上了。整个实验室除了屋顶没有被掀翻之外,其场景和上次的那次事故几乎一模一样。而当天晚上的监视录象也像受了什么电磁的干扰模糊不清的,让人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在开始的部分似乎有一个身穿青衣的女人进去过,摄象机拍摄到了她的背影,所以警察初步估计可能是盗贼所为。”
不过回想到当时见到那似曾相识的场景时的惊讶与诧异,凌霜到现在也想不通在那种严密的实验室条件下,怎么也会出现像被风雨雷电肆虐过的效果。一向信奉科学至上的她一直力图从科学的角度来诠释这一切,可是现在她才有点明白有些事情似乎用现在的科学也是无法解释的。
“阻止……快阻止它……”这时,床上一直没有动静的严新慈突然含糊地叫了起来,苍老许多的脸庞极度扭曲着,语气中带着丝丝恐惧与惊慌,就仿佛看见了什么骇人的事情一般,双手在半空中拼命的抓了抓,痛苦的表情配合着虚弱的声音,让人也奇怪不已。
“自从他昏迷后就一直这样,医生说可能是昏迷前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使得大脑皮层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才会产生这种状况。”望着庄天宇询问似得看着她的眼神,凌霜无奈地回答到。猛然之间她突然发现,今天自己说的话,似乎比平常都多出了许多,这个发现让一直以自控力着称的她也不由一阵发楞。
“医生还怎么说?”庄天宇看着又慢慢自己平静下来的严新慈,走到了床边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还未接触到他的皮肤,一股寒意便透过空气传到了他的手掌,心里微微颤抖了一下,他还是握着严新慈那冰冷的手把起脉来。
“哎,医生说他体内温度比一般人都低了许多,至于原因现在却还没有查出来,不过这使得他的新陈代谢速度也相应的减缓了几倍。由于所需要的基本能量供应不足,他的身体自动进入了休眠状态,就像——”发现女儿的神情突然有点恍惚起来,何家馨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对于庄天宇的动作她也没有加以阻拦,只是怜惜地看着默默躺着的丈夫,不禁悲从心来,话也说不下去了。
“就像冬眠一样。”放开那已经有点僵硬的手,庄天宇皱着眉说道。
现在的严新慈就像一个冰库似的,脉搏也几乎到了微不可察的地步,时而缓慢,时见一止,止无定数,时而又挺直而长,按其弓弦,有劲又有弹力,如此古怪的脉象让他也奇怪不已经,不过肯定的却是他体内寒气聚集不散,已经使其动脉渐渐硬化,各种生理机能都处于半停顿的状态,身体自动的进入了休眠状态,这样虽然暂时还不至于危及生命,可也同时排斥了药物的条理,照此下去,情况绝对不容乐观。
“我……能去看看玉杖里面的东西吗?”再次站在医院的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