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憨憨一笑:“我也搞不懂,唉,这些人真有钱。”
吴彬坐在远处说:“她买这个院子,好像就是怕那些人住进来,她让我们住你们屋里,等你们回来。”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的差不多了,心里暗暗诧异,我们和赵欣不过萍水相逢,算不上什么交情,她为了等我们回来,竟然买下了这个院子,到底图什么呢…
师父皱眉不语,朱厚看了看我,说:“小冷,你是不是还没吃饱?要不要再给你煮一碗?”
我这才发觉,自己一边想事,一边在不停的舔手里的筷子,似乎回味无穷。
我脸上一红,放下筷子,嘿嘿一笑:“不用,我已经吃饱了。”
在朱厚他们屋里坐了一会儿,我们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师父仔细查看了一番,东西看起来一样都没少,甚至我们的钱包都还在被褥底下压着,里面的钱分毫未动。师父装法器的包裹,安安静静的在床底下躺着。
“奇怪。”我四下里望了望,说:“他们不是翻过我们的屋子么,怎么什么都没有拿?”
师父摆了摆手,示意我噤声。
突然,师父好像想到了什么,又一次打开了箱子,翻了翻说:“确实少了东西。”
“什么?”我好奇的问。
“那十张纸皮不见了。”
我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儿,大家应该还记得,在陈木升家里挖出那三口棺材时,从里面找出十一张纸皮。其中一张,师父给了萧山拿去化验成分,所以还剩十张,一直在箱子里面放着,可是,现在不见了。
五十九 野史奇谈(3)
“看样子,那纸皮对他们有用。”师父说。
“难道,他们就是为了这个而害我们的?”
师父想了想说:“应该不是,如果只是为了那些纸皮,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周折,我想,他们肯定有别的目的。”
“会是什么呢?”我喃喃的说。
师父长呼一口气,说:“我们先洗个澡休息一下,这些事慢慢再说。”
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我感觉自己全身软的就像棉花一样。
“师父,我们现在去哪儿,就在这里睡觉么?”
“当然不行,天一亮,我们就出不去了。”
师父看了看表,已经快三点了:“冷儿,我们去赵欣那里看看吧,我感觉,她不会害我们。”
临走前,师父将床底下的包裹取出来,挎在了肩上。
来到赵欣的住处时,天空又飘起了零星的雨,四下里伸手不见五指。赵欣住的地方本来就偏,在这样一个清冷漆黑的夜里,看起来阴森森的,就像鬼宅一样,头顶的树叶‘哗啦啦’的响着,更增几分诡异。
我抬手就要敲门,师父把我拦住了,轻声说:“我还是先去里面探一探吧,免得再有什么变故。”
师父翻进院子里没多久,我忽然听到里面传来沉闷的打斗声,心里一惊,‘蹭蹭’的爬上院墙旁边那棵树,探头望去。
漆黑的院子里,有三个人影纠缠在一起,其中一个依稀是师父。
我心中大骇,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三两下翻进院中,冲了过去。
其中一个穿黑衣服的,见我过来,马上朝我扑了过来。我狠狠一拳打过去,那人一闪身就避开了,身法极其灵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腾空而起,竟然被那人抓住举了起来。
我心里极度害怕,嘴上却毫不屈服:“操!有种放老子下来!”
就在此时,屋里的灯‘啪’的一下亮了,和师父打斗的那人一愣,停了下来,随后抬头看了看在半空中不断蹬腿儿的我,叫道:“住手,别打了!”
我被放到地上,气喘吁吁的理了理衣服。仔细一看,和我们打斗的,正是赵欣那两个保镖。
师父对面那人一拱手,说:“张师父,好身手!”
师父微微一笑:“二位身手也不错。”
刚才把我举起来的那个人说:“哪里,差的远了,我们两兄弟在香港时,联手料理十几个不成问题,可是刚才,却没有打赢你。”
我撇了撇嘴说:“一招就把我举起来了…”
那人‘呵呵’一笑:“得罪了,刚才太黑了,没看清人。”
正说着,屋门开了,一阵芳香扑面而来,随着‘嗒嗒’的脚步声,赵欣款款的走了出来。
那两个保镖迅速收起笑容,肃立在一旁:“小姐!”
赵欣微微点头,目光顾盼流转,只是盯着师父,幽幽的说:“才几天不见,就瘦了这么多…”
师父好像不知道要说什么,愣了愣,叫了声:“赵小姐。”
赵欣回过神,朝大门望了一眼,格格一笑:“怎么,翻墙进来的?”
师父有些尴尬,我急忙接过话题:“夜太深了,我们怕吵醒你,所以先进来看看你睡了没有。”
赵欣‘啐’了一口:“冷儿,就你嘴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对我不放心。”
师父正色道:“赵小姐说的没错,的确是这样,毕竟萍水相逢,赵小姐为了我们不落入萧山手里,竟然买下了那个院子,张某实在想不通原因。”
赵欣撇了撇嘴:“怎么,你以为是陷阱?”
师父没回答。
赵欣叹道:“唉,的确,人心太复杂了,你们吃了大亏,这几天肯定受了不少苦。”
“希望赵小姐不要介意。”
赵欣笑道:“别那么严肃可以吗?像个小老头儿似的,你不过才四十出头而已。”
师父勉强笑了笑。
赵欣正色道:“好吧,首先,我只是纯粹的想帮你们,没有任何别的目的,其次,我让人转告你们来找我,是有事情要跟你们说。对于朋友,我赵欣向来表里如一,言出必践,心里怎样想,嘴上便怎样说。”
“很荣幸赵小姐把我们当朋友,我张某对朋友也是如此。”师父说。
“那现在,我算是你的朋友吗?”
“算。”师父毫不犹豫的回道。
赵欣嫣然一笑:“这就对了,走吧,屋里坐。”
一进屋,赵欣便拿出一包包好吃的放到桌上。
“我估计,你们两个还没吃东西吧,别客气。”赵欣随意的朝桌上一挥手。
师父微笑道:“谢谢赵小姐,我们刚才吃过了,朱大哥他们煮的面条。”
我朝桌上瞄了几眼,舔了舔嘴唇说:“我好像又饿了,再吃点儿吧。”
“随便吃。”
我随手拿起一包芒果干,撕开吃了起来,酸甜清爽的味道,吃的我赞不绝口。
赵欣笑着点上一支烟,优雅的吐了个烟圈。随后,她缓缓伸出另一只手,用修长的食指轻轻一挥,那烟圈便支离破碎的弥散开来。
“对了,赵小姐,你刚才说,叫我们来还有别的事,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什么事吗?”师父说。
赵欣看了看师父,轻轻吹了吹烟灰,漫不经心的说:“叫你们过来吃东西呀,不可以么?”
师父一愣。
赵欣笑道:“当然没这么简单,张师父,你们后面还会找那本书么?”
“殡葬全书?”
“嗯哼。”
“当然。”
“他们那些人都这样对你了,为什么你还要去找?”赵欣问。
“赵小姐,你错了,正因为这样,我更要找到那本书,免得落入歹人的手里。”
赵欣轻轻一叹:“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本书根本就不在山里。”
我一包芒果干吃了一半,呆呆的拿在手里。
师父想了想说:“我记得赵小姐上次提到过,你说老七一直在帮你查找那本书的下落。”
“没错。”赵欣说:“据老七查实,那本书不在山里。”
“消息可靠吗?”
赵欣轻吐一口烟雾:“可靠,我花钱雇老七,就是让他帮我找那本书的。”
师父陷入了沉思。
“其实,张师父,我之所以相信老七的话,是因为,除了殡葬传说以外,我还知道另外一件,隐藏在历史里的事。”
“哦?”
赵欣继续说道:“如果说,殡葬传说只是一个传言,没有切实的依据,那么这一件事,绝非传言,你有兴趣听么?”
师父点了点头。
赵欣缓缓的说:“这件事,关系到袁崇焕的死。”
我脑袋里‘嗡’的一下子,迅速和师父对望了一眼,直觉告诉我,赵欣所言非虚。
“袁崇焕…他不是被崇祯皇帝凌迟处死的么?”师父问。
“没错,但是,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据说,他中了皇太极的反间计,再加上朝廷里奸臣当道,崇祯皇帝误信谗言,认为袁崇焕有叛国之心,所以将他处死了。”
赵欣笑了笑说:“我知道的更详细。”
“哦?”
赵欣两手一摊,吐了吐舌头:“因为历史书上有写啊!”
我和师父都忍不住笑了,赵欣有时候精灵古怪的就像个小女孩儿。
“可是,真正的原因并不是这样的,崇祯皇帝之所以处死袁崇焕,和一本书有关。”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姐姐,历史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
赵欣横了我一眼:“我没开玩笑,袁崇焕本来只是一个文官,但他却有统领千军之才,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呆呆的问。
“因为一本书。”
赵欣说,袁崇焕本来只是一名进士,长相也十分文弱,可是,他在有一次返乡探家时,无意中得到了一本书,回到朝廷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开始关心起了军事。努尔哈赤率军入侵时,京城各文武百官,没有一个敢带兵迎战,谁也没有想到,看似文弱的袁崇焕,竟然主动请缨,镇守山海关!很多人认为,袁崇焕不过是一时的匹夫之勇,靠一些纸上谈兵的东西,怎么能带兵打仗?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袁崇焕竟然把山海关镇守的固若金汤,挡住了清军铁蹄的一次又一次进攻…
“他的本领,得益于一本书。”赵欣说。
“殡…殡葬全书?”我结结巴巴的问。
“没错。”赵欣说,当时的明朝,乱臣当道,昏庸腐败,袁崇焕胸怀大志,却苦无报国之门,最终心灰意冷。他返乡探亲的本意,是想辞官隐居,不问世事。他找了一处山青水秀的地方,准备作为自己的终老之所,可是,没住几天,他在山里突然发现了一本书,从此,改变了历史的命运,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那本书中,除了起死回生,风水道术以外,还另外记载着一些东西,除了袁崇焕以外,没有一个人知道是什么,而袁崇焕当年隐居的地方,就在临江村后面的深山里…”
六十 野史奇谈(4)
赵欣的话匪夷所思,但又好像丝丝入扣,句句在理。我头一天晚上,亲眼见到有人给袁崇焕娶亲,这么说,那个真的是袁崇焕本人?
我想的入神,手一松,剩下的半包芒果干‘啪’一下掉在了地上,四散而开。
“你的意思是说,袁崇焕的用兵之道,来自于那本书里的记载?”师父问。
“没错。”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安静的可以听到呼吸声。
愣了一会儿,我说:“难道那里面夹有岳飞的《武穆遗书》?”(我想到了金庸的《射雕英雄传》)
赵欣白了我一眼:“别胡说八道,那是小说里的东西。”
“不然还会是什么?”我吐了吐舌头。
“一本玄门的书里,不可能记载兵法之类的东西。”赵欣说:“我估计,应该是一些超出自然常规,威力极大的玄门之术。”
师父想了想,说:“那袁崇焕的死,怎么又跟那本书有关呢?”
赵欣告诉我们,袁崇焕请缨之后,便着手修建工事,秘密训练军队,与清军展开了激烈的对抗。按照当时的国力,还有身体素质,汉军是远不及清军的,袁崇焕作为一个从没打过仗的书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与清军周旋多年,屡挫其锐,不得不让人称奇。
师父点了点说:“袁崇焕的确是一个奇才,后来呢?”
“后来,明熹宗死了,崇祯皇帝朱由检即位,他一上任,便大刀阔斧的进行了一系列政治变革,剪除了以魏忠贤为首的乱臣阉党。看起来,朱由检是一个圣君,而实际上,他是一个心胸狭隘,疑心极重,权欲熏心的人。他剪除乱党,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帝位和权力。他和魏忠贤本来就有私怨,登基之后,除了魏忠贤本人以外,所有魏忠贤的亲信,甚至挺过他的人,都被铲除了。熹宗在位时,迫于政治压力,袁崇焕曾经和几个大臣联名上奏,给魏忠贤修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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