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田川先生,你认识住在七楼的仓田先生吗?”星野突然问道。
“仓田先生?和女儿一起生活的那位……”“对。有来往吗?”
“没有。打过招呼而已。听说这人很难相处。”
“啊,你知道这些便足够了。这仓田,今天也参加丧礼来了。当然,他参加也是理所当然的。”
“是呀。”
“但是尝到了出殡的时候,大家都住外面去了,我因为迟了,赶不上去,被迫站在屋内,但我马上发觉仓田也留在屋里。我正奇怪他为什么在屋内,就在那时,他和小孩的父亲谈起话来。”
“谈话?”
“虽然我并非站在他们旁边,但也断断续续地听到一点点。那仓田竟对小孩的父亲说,小孩是因为医院的误诊而不冶的。”
“误诊?”
“按着,他还从容小孩的父亲,控诉医院和医生。又说自己认识人,可以作介绍云云。”
“啊。原来如此。”
田川终于明白刚才星野为什么欲言又止了。
“当然,若我是那孩子的父亲,听了这些话后,一定会很愤怒,而医院隐瞒病情真相的事情也有可能发生。但是问题是为什么那仓田竟然在全无事实根据之下捏造事实。向那孩子的父亲撒谎了。”
“我明白。”田川点了点头。继续说:“是敲诈。”
“仓田这个人,没有人知道他真正是干什么的。问他的时候,他也是瞎扯地说什么“出入口生意”等的,叫人摸不着头脑。而且,这人一年四季都在家,游手好闲,总之令人怀疑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我也有这印象。”田川点头道。
“总之,觉得很讨厌就是了。”星野摇了摇头道。
“这个仓田是想利用那父亲威胁医院,然后从中敲诈吧。这件事虽然与我没直接关系,但心里总不好受。”
“那是当然的罗。”
“我也是无意之中听回来的,竟随便告诉别人,太失礼了,请吧这些话忘记了吧。”星野叹了一口气道。
“不,这是什么话了。我们是住在同一座大厦的人嘛,互相关心是很应该的。”田川道。
这是出川由衷之言,并非客套的说话。
“令千金今年多大了?”星野改变了话题。
“十六了。”
“我家的十四岁,已经长得比母亲要高……
两人再也不提那“征热”的事。
田川对星野这人惭感亲切。直觉告诉他,此人很可靠。
***
裕果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有了不祥的预感为什么要走进这条路来?为什么一定要找那间文具店?她在埋怨着自己。
她发觉的时候已经太迟,四名男子分前后把她包围住了。她的面刷地一下子变得惨白。
可是,现在是大白天呀,有什么危险,只要高声呼救……
这天下午,老师因事请假。下午停课,所以才二时左右,裕果便返家了。
“喂!偷懒吗?”其中一名年约十八岁的小子开口问道。
“什么?”裕果鼓起了勇气,大声道。
“装聋?让我帮你通一通耳吧。”其中一人嘿嘿她笑道。
“你是千金小姐吧,到哪里去了?”
“学校今天休息半天。我正在赶路的。”裕果道。
“那么。走呀,我又没有说不让你走。”站在眼前的是一名看来挺精明的男孩子,应该是少年才正确吧。
然而,这少年的目光却是冷冷的。
“让我过去。”裕果道。
“请吧。”
少年挪过一旁,裕果快步欲走过去。但,腿被绊着了。裕果失去了平衡。向而趴倒,膝盖重重撞向地上。
“啊。看来她还不会走路呢。”
传来了一阵笑声。
为什么没有人经过呢?裕果忍着膝盖的痛楚,站了起来。
不知不觉之间,裕果又被围住了。这…次被迫得很近。裕果几乎能够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让我帮你…把吧。”那少年道。
“踏出脚步吧。”
“背要伸直。”
“挺胸!”
少年的手突然掀起了裕果的裙脚,按着另一只手从后往胸部袭来……
裕果吓得呆了,叫不出声来。她根水没有能力抵抗这团小流氓。
“脱光了吧。在这大路上,挺有趣的。”其中一人叫道。
“将她的衣服拿了回去送礼也好呀。”
“停手,求求你们停手吧!”裕果小声地哀求道。
那个精明的少年,年纪虽轻,但看起来是这班流氓的头目,正用冷冷的目光,看着正在哭泣的裕果。
“你愿意在这里被剥光衣服回家呢,还是陪我们两个小时?随你决定吧。”少年裕果想呼叫……但是,极度的恐慌,令她的喉咙无法发出声音来。
“你喜欢怎样,便随你的意去做。”少年得意地说。
就在这时,“放了她!”是一把女孩子的声音,四个流氓一起转头望了过去。
“啊!是你。”少年显得有点稍为意外。“这事,你别插手!”
“放了她!她是我的邻居。”那女孩子道。
“她是你的邻居?”
“睦邻关系很重要呀,而且今天她还要参加丧礼。”
裕果终于知道这女孩子是谁了。她是仓田莉嘉。
“走吧!”莉嘉叫道。
裕果点了点头。
莉嘉笑了笑道:“你也太软弱了。这班浑蛋只要喝他们几句就会逃跑了。膝盖在流血呀,回去敷点药吧。”
“谢谢你。”
裕果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说话来。
“不必说谢了。我本来和那班浑蛋是一道的。以后一个人最好不要走那保路。”
裕果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之后,开始感觉膝盖痛起来。
“能走路吗?”
“嗯。没问题。”
“搭着我的肩膀吧。”
裕果意外地感觉到莉嘉的声音是充满了亲切感的。
7 一日之差
“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会摔倒了?真是。”布江…边替裕果绑带一边道。“这样成了吗?”
“嗯……”“你没事吧?脸色青青的,好难看啊。”
“我没事……回房去了。”
“慢慢走啊。要吃什么吗?”
“不要。”迈开了步的裕果道,但接着又说:“什么零食吗?”
目送裕果进房后,布江才松了一口气。
布江明知事情不会是摔倒那么简单。但是裕果就是什么也不说。
追问也是没用的。可以说的话,裕果自然会说吧。
裕果今年已十六岁了。在她来说,双亲可能并非是什么也可以倾诉的好朋友。
布江走进厨房,准备给裕果弄块意大利薄饼,这是裕果最喜欢吃的零食。
布江并不想裕果这个独生女太娇生惯养。也许,这是做母亲的欲望吧。总之,女儿已经十六岁了,什么事也可以自行解决,不令父母烦恼。这令布江…直都很欣慰。
当然,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但是,过了这阶段。裕果便是大人了。
唉……能够健健康康地成长,这已是天大的幸福了。像四褛那小孩那样,八岁便死去,多么伤感。
布江站在厨房,心里思潮起伏,但却没想到以前住在这房子的那个病死的少女。
裕果横卧在床上。
多么恐怖的一天,多么难忘的一天。裕果的心情久久不能平伏。
在这一天里她身陷险境,也幸好被救离了险境,是那个女孩子救了自己的。
仓田莉嘉不可思议的女孩子。
当然,莉嘉也是小流氓,而且是颇厉害的小流氓,就连那四个穷凶极恶的小流氓也不敢不听她的。
然而,扶着裕果返回这大厦的是莉嘉:这是的无可置疑的。而且是花了很大的劲才将裕果扶回来。
莉嘉个子不大,返回大厦时,两人都累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裕果谢过她之后,便在电梯前分手了。这件事,裕果还没有告诉妈妈。
为什么?也没有为了什么的,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也许是经验使然吧。裕果将事情藏在心里。
然而,这也不是真正的原因,裕果没有将整件事情告诉母亲,是因为觉得莉嘉可以成为自己的好朋友。
突然传来“咯”的一声。
裕果坐了起来。那入墙衣柜的白色柜门打开了…条缝隙。
按着,过了一会,门慢慢地开得更大。
不会吧……现在是中午啊,又出来了!我又在睡觉,不要吧!
裕果整个人像被冻僵了似的,死死地盯着那扇门。按着,她看见一只白色的手。
“不要……不要过来。”裕果喃喃道。
少女站在昏暗的衣柜里,没有走出来。然而,裕果却清晰地见到她那张青白的面孔。
“快离开这里吧,不是有人死了吗?”少女道。
裕果由床上慢慢站起来。问道:
“你是说……四楼的小孩子?”
“他还很小吧,真可怜。”
少女闽上了双眼,身体好像在抖动着。
“你……是谁?”
少女没有回答,继续道:“快离开这里。”
是妈妈的声音。“咄”的一声,衣柜门关上了。
房门开了,布江走了进来。
“裕果,做了意大利薄饼……你没事吧。”
“嗯。”裕果点了点头。
“妈,你刚才有听到谁在说话的声音吗?”
“说话的声音?”布江一头接水似的。
“没事了,吃东西去吧。”裕果道。
“没事?哎,你要喝红茶吗?”
“喝。”裕果点了点头,向母亲报以难得的一笑。
***
“喂!今野发生什么事了?”田川喘定了气问道。
“……他好像失了踪似的,一直没有跟公司联络。”田川的秘书水原惠子歪着脑袋“是吗?怎么好了?”
今野从未试过这样的,过往,纵使是请假,也会先打个电话到公司来。
“连电话也没有打来。”
水原惠子,二十二岁,才在这里工作了两年,身体微胖,说不上是大美人,但性格开朗,做事爽快利落,田川颇为锺爱她。
“今野明知今天会很忙,为什么?”
“是病了吧?”水原惠子担心地说。
“唔……有打过电话给他吗?”
“打过了。没有人接听。”
“是吗?”田川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道,“那家伙没事的。放心吧。”说完,便又继续工作。
说起来,昨天还在百货公司见过他,他还说约了女朋友,不会有事吧。田川想。
电话响了,是电脑软件公司打来的,田川接了。
按着,另一个电话也响了,水原惠子去接了。
“请等一等。”水原惠子说。
“哪里打来的?”
“惊局。”
“惊局?什么事?”
“没有说。”
“替我问清楚对方吧。呀,喂,喂,”田川说完,继续说另一个电话。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田川才将电话说完,同过头来,舒了口气,问水原惠子“对不起,对方怎样说?”
但……不知怎的,水原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
其他座位上没有人,谁也没有注意她,但看她的样子,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似“喂!水原,发生什么事了?”
田川站了起来,往水原惠子那边走去。再问道:“警局的人说了些什么?”
水原慢慢抬起头,望着田川道:“有关今野先生的。”
“今野?”
“他他死了!”
“什么?”田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野他……不会吧!”
“他的车和货车相撞……听说是马上死亡的……”水原惠子说到这里,霍地站了起来。“对不起……我要出去一会”正要迈步之际,却几乎跌倒了。
“喂,坚强点!”田川慌忙抱住她。
“对不起……我……我……”惠子哭了起来。
“你……和今野?”
田川大吃一惊。
“是的。”
“啊。这实在太不幸了。”
田川无论在工作上和个人的交情上,都很喜欢今野。
“他是驾自已的车出事的?”
“是的……听说是货车司机睡着了……”惠子呜咽起来田川将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
“怎会这样了,还那么年青。”田川喃喃道。“昨天……他是约了你吧?”
“是的……你怎知道了?”惠子已哭成了泪人。“他没有应约,我一直在担心。”
“啊,是吗?我碰见他了,在百货公司。”
“田川先生你碰上他?”
“昨天,我陪妻子往买东西,帮着看管东西时和他遇上的。”
“在百货公司……”“他还对我说早到了。那天他约的原来是你,那么说,他是和我分手后,往找你时遇事的?”
“田川先生,你是什么时候遇见他的?”惠子追问道。
“昨天呀。”
“不会吧!”
“不会?什么意思了?”
“刚才警局的人说他是前天遇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