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如此。”正子说。
“怎么回事?”
“那人想杀了我们的母亲啊!”
“——不可能的!”治子的脸都白了。
“是真的。不过,母亲并没有沉默,反而想到要先下手为强,杀了那个人。为了你的幸福,她认为愈快愈好。”
“叫人换门锁的,是你母亲吧。”片山说。
“嗯。家母自己不能行动,却想亲自杀了他,所以想出那个办法来。”
“那么,为了杀他——”
“她故意叫他来这里的。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也事先知道这里的锁换过了。”
“即是他假装中计罗?”
“对。他自己预先在前一晚把盛了冰块的箱子放在这里,并做好手脚,使门即使关上了也不会上锁。”
“原来如此。”片山点头。“按照他的计划,他准备假装中了你母亲的诡计,在太阳下山以前在高温下挣扎。等到天黑以后,你母亲以为他已经死了,正当放心之际,他才突然出现……”
“是由于母亲的心脏比他更弱的缘故。”正子说。
“他是因遇到意外而死的呀。”
“遗憾的是,我也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想到,在我们三姊弟出外旅行时是最好的机会,他一定会采取行动的,然后他会通知我们母亲病逝的消息。”
“你是何时发现的?”
“事发前一晚——真的是巧合哦。半夜我醒来,见他抱着一个箱子悄悄走到庭院去。我觉得奇怪,便跟着他。”
“然后发现了箱子。”
“对。当时,我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总之觉得就这样放在那儿可能有危险,因此把冰块扔了。然后又把门锁弄到原来可以上锁的模样。”
“结果,那样子就杀了他了。”
“正是这么回事。”正子耸耸肩。“不过,我没后悔。因我知道,总有一天,那人会连治子也杀掉。”
片山用复杂的表情点点头。
“好了,就此失陪——”
冷不防,正子捉住治子的手冲出去,砰的一声把门关起。
“请等一等——喂!”
片山想打开门时,脸色一变。
“上锁了!”
“那么,我们被关住了?”晴美瞠目。
“畜牧!喂,石津,破门吧!”
“是!”
石津和片山合力用身体去撞门。
由于热的缘故,他们的汗水马上流下来。可是,门出奇的坚固。
“怎么办?”
“糟糕!反正是廿年前的事件,已经过了有效的追诉期限了,她大概不晓得吧?”
“再来一次!”石津脱掉外套,助跑一下,向门猛撞过去。
门突然打开,石津就这样一直穿越另一扇门,冲出外面去。
“你们在干什么?”哲次愣愣地站在那里。
“抱歉,我心绪一下乱了。”正子一边给片山递上冷水一边说。
“我和姐姐商量过了。”治子说。“错在于外子。而且,姐姐的话也不纯粹是想象——”
“因为毫无证据可言,”片山一口气把水喝光,舒一口气。“我会把事情向科长转达的。”
“不过,案件已解决啦。”晴美得意洋洋地说。
“不是你破案的。是福尔摩斯。”片山说。
福尔摩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从此,没有必要再开派对啦。”治子说。
“真遗憾。”石津很现实。
“为了表示歉意,我请大家好好吃一顿晚餐再回去吧。”治子说,石津的脸顿时发光。
“呜呼。”片山叹息。
晴美走到正子身边,低声说:“我可以向你请教一件事吗?”
“哦?”
“你和你先生,何以结婚一天就宣告分手?”
“那个呀,”正子微笑,“‘他’其实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