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益明冷笑了一下道:“许健,你就少来这套!今天要是不把话挑明了,我们就停在这里不要走了!”
许健再三否认,却听得刘益明道:“许健,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把你和方圆当作我最好的兄弟!我知道你追过苏静,不过她的父母看不上你,你和苏静这才没能在一起。”
“三年前,苏静父母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住在老家宅子里。你认为机会来了,又偷偷跑到她家对苏静表白。那时,苏静已经和我在谈恋爱了,她断然拒绝了你。你丧心病狂,那晚也和今天一样,狂风暴雨,你竟然强…奸了苏静!”
许健惊道:“益明,这分明是有人在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刘益明并不理睬许健,仍是冷冷地道:“苏静怕我知道了这事因而嫌弃她,因而她强忍苦水,把这事压在了心底。没想到你这畜生,丧尽天良,见苏静软弱可欺,经常暗中偷偷跑去强迫她与你发生关系!”
许健大惊,急忙为自己辩解。刘益明则一直冷笑着,就连方圆也开始对刘益明的话将信将疑了。他侧头问许健道:“许健,到底有没有这回事?我们三个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时还模仿桃园三结义,许诺我们三个同生共死,不得互相欺瞒!你要是真做了这禽兽事,不要说益明了,我也饶不了你!”
许健再三辩解,说自己绝没那回事。刘益明道:“许健,五个月前,我一个人去广州办事,你有没有到过我家?”
许健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看到刘益明从驾驶座下面,抽出了一把大扳手,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他一惊之下,脱口而出道:“益明,你难道不记得了?我那次去你家,是你在广州打电话给我,让我到你家取钱打在你卡上,你在广州办事用的。”
刘益明哈哈狂笑道:“很好!我在广州办事,你却到我家里办事了!我要你到我家给我取钱这事不假,可你去了多久才离开的?”
许健急得连连发誓,可刘益明怎么也不相信。许健无奈地说道:“益明,我们还是先开车回家吧!回到家后,我们三个一起到你家,当面请嫂子澄清有没有这回事!”
刘益明冷笑道:“很好,我们三个就相约好,今天夜里就到我家去。对了,你们俩知道苏静肚子里有孩子了吗?”
方圆和许健面面相觑,不知道刘益明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圆见气氛紧张,想缓和下气氛,打圆场道:“益明,兄弟在这先恭喜你了!苏静嫂子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刘益明狞笑着道:“可惜,那孩子是个杂种,根本不是我的!”
方圆大惊,赶忙道:“益明,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嫂子怀的孩子,不是你的会是谁的?别疑神疑鬼了,我们快开车回家吧!”
刘益明冷笑道:“这孩子会是谁的?方圆,你问得太好了,这问题得许健来回答!”
许健惊恐地道:“我没有做那种事,益明,请你相信我!我们三个从小如亲兄弟一般,我怎么可能做这种天理难容的禽兽事呢?”
刘益明忽然嘻嘻一声,一改刚才的狰狞道:“好吧,今天我们三个就一起到我家中。要辩别苏静肚子里到底是谁的孩子,那太简单了。如果真是许健你干的好事,嘿嘿,后果是什么,你心中应该有数吧?”
方圆力图缓和一下气氛,赔着笑脸道:“益明,要不今天我们就各自回家吧!就算你怀疑嫂子肚子怀的孩子是不是你的,那也得等孩子生了下来,做DNA鉴定才能知道结果啊!”
刘益明笑了笑道:“哪用这么麻烦!今天夜里,就能知道结果。如果那孩子不是我的,许健,你可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许健神色紧张地问道:“益明,你有什么办法鉴定那孩子是谁的?”
刘益明嘿嘿一声道:“这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呢?实话告诉你们,在和苏静同居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一直做好防护措施的,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许健紧张极了,辩解道:“益明,这个不一定的,或许你们在激…情时,无意中弄破了那玩意也不一定。总之,听说意外怀孕的事多了。那孩子肯定是你的,不可能是我的,我根本没碰到苏静嫂子!”
刘益明忽然仰头发出狼嚎一声凄厉的叫声,然后阴森森地道:“许健,本来念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我准备放过你一次。只要你承认了,我最多是暴打你一顿和你断交,绝不至于会要了你性命。你一再狡辩,我怎么可能再容得下你?”
许健吓得不再出声,方圆见形势不妙,小心翼翼地问道:“益明,你准备如何鉴定苏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刘益明阴森森地道:“方圆,你听说过古老的滴血认亲的鉴定亲子的方法吗?”
☆、第六百八十章 滴血验骨
车子里死一般的沉寂,三个人都不再说话。大雨打在车窗玻璃上,和雨刮器那单调的声音掺和在一起,方圆和许健心里压抑得快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刘益明眼睛左右扫视着两人,那凶狠的眼光,使得许健和方圆都低下了头,不敢正视刘益明。
刘益明桀然一笑,随即阴阴地说道:“其实办法很简单的,只要剖开苏静的肚子,取出里面的胎儿。把胎儿的血和许健的血滴在一起,是不是许健强…暴苏静而生而的孽种,一看便知。”
听苏静讲到这里,李冰不禁疑惑地问道:“苏静,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苏静惊恐地说道:“这都是许健和方圆闯入我家后对我说的,太恐怖了。你听我说完,你就会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害怕的原因。”
赵婉儿愤怒地道:“这个刘益明,太残忍了。苏静,这种人你怎么会对他产生感情,还要和他结为夫妻?”
苏静一时语塞,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施丽娅见苏静尴尬极了,连忙打圆场道:“婉儿,姻缘是很难说得清的。经常是别人眼里般配的一对,却怎么也合不来;许多人认为不配的一对,却是一见钟情。”
她顿了一下,叹口气道:“刘益明竟然想要滴血认亲,且不说他想残忍地剖开苏静的肚子取出胎儿不说,单就是这滴血认亲,根本就没科学依据呀!”
赵婉儿惊奇地睁大眼睛道:“施姐,这滴血认亲怎么会没有科学依据?以前看过的热播电视剧《大宋提刑官》里,不就有滴血认亲的精彩镜头吗?”
李冰也颇感兴趣地道:“婉儿,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起了好奇心,你给我说说电视剧中的滴血认亲是怎么样的吗?”
赵婉儿惊讶地道:“李冰,你不会没看过这部精彩的电视剧吧?”
李冰尴尬地道:“真的没看过,那时我刚到光明公司不久,正准备考研呢,哪有闲暇看电视啊!”
赵婉儿浅笑道:“好吧,那我就讲给你这书呆子听听!玉娘的丈夫被人杀死。宋慈查出真相,玉娘的父亲和魁就是元凶,原来和魁并不是玉娘的亲生父亲。可和魁却死活不认,那怎么办呢?宋慈就想到了滴血认亲法。”
“宋慈找到玉娘亲生父亲的坟,挖开后取出骸骨。在公堂之上,宋慈命玉娘刺破手指,把指血滴在骸骨上。众目睽睽之下,指血很快渗入骸骨中,从而确认了玉娘与骸骨主人有着血缘关系。”
“他又命衙役端来一碗清水,让玉娘与和魁都把指血滴于清水中。结果两人的指血不能相融在一起,这就证明了和魁并不是玉娘的亲生父亲,而那骸骨的主人才是玉娘真正的父亲。”
“宋慈同时用滴血认亲和滴血验骨法,验证出了和魁与玉娘父女并无血缘之亲的事实,进而破获了李府连环案使得和魁伏法。”
施丽娅叹道:“所谓的滴血认亲法,早在三国时代就有了。近两千多年来,一直被人们所普遍接受,成为古代辩认血亲的重要依据。婉儿说的《大宋提刑官》中的场景,那是艺术加工过的,因为宋慈的主要著作《洗冤集录》中,只记载了滴骨验尸法。”
“至于滴血认亲,那是到明代以后才出现的说法。至于滴血验骨认亲之法,虽然也有历史记载,却一直没被世人所普遍接受!直到宋慈的《洗冤集录》面世,才为天下之人所知晓并接受!”
李冰狡黠地道:“施姐,你本就是历史系的高材生,肯定也通读了许多野史。历史上记载的滴血验骨认亲是怎么回事?你快给我说说吧!”
施丽娅眼睛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说道:“你们都听说过二十四史吧?其中有一部唐代李延寿撰写的《南史》,就记录了着南朝梁武帝萧衍之子萧综滴骨认亲的故事。”
“梁武帝?”,赵婉儿忍不住插嘴道:“就是南北朝时笃信佛教的那个梁武帝吗?”
施丽娅点了点头,赵婉儿神往地说道:“这个梁武帝对佛教在中国的发展起的作用太大了!‘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这些可都与他密不可分的。”
施丽娅道:“萧综的母亲原来是齐宫东昏候的妃子,因其貌美多才,竟然被武帝看中,强征入宫。他母亲入宫后只七个月便生下了萧综,因此,宫中之人都悄悄议论,怀疑萧综不是梁武帝的亲生儿子,而是东昏候的骨肉。”
“萧综从小就为这流言所扰,非常郁闷。他长大以后,便想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他命人偷偷前去盗掘东昏候的坟墓,刨出东昏候的尸骨。手下人取来东昏候的尸骨后,萧综咬破自己手指,用自己的指血滴在尸骨上。见到他自己的指血果真能渗入尸骨中,萧综不由得半信半疑,怀疑自己真的是东昏候的骨肉。”
“为了确认自己的真实身份,萧综竟然残忍地又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再命人剔除儿子尸身上的皮肉,取出儿子的骨头,再用自己的指血滴在儿子的尸骨上再次进行试验。结果,他的指血也渗入了儿子的骨头中!从此,萧综对自己是东昏候儿子的身份深信不疑。”
赵婉儿吃惊地叫道:“真残忍,这个萧综杀自己儿子取骨,不就象刘益明要剖开苏静肚子取胎儿一样吗?”
施丽娅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其实滴血认亲还真说不好是不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滴血验骨认亲,是完全是无稽之谈!”
“你们想想,尸体埋于地下,皮肉烂掉后,骨头直接与外部的空气、水或泥土相接触,那尸骨就会腐蚀变酥。那骨头上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滴上的血自然就能吸进骨头里。宋提刑依此为证据,那也只是碰巧。他判断准确,而嫌疑人则因为心虚,刚滴血入骨再也无法抵赖而招供,其实是输在了心理因素上。”
她忽然道:“哎呀,我们都在说滴血认亲,却疏忽了苏静。苏静,你快接着把下面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吧!不要害怕,有我们大家在,必定能保得你平安!”
☆、第六百八十一章 佛珠防身
许健和方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益明竟然要剖开苏静的肚子取出胎儿滴血认亲,以此证明许健暗中霸占了苏静并让苏静怀上了孩子。
方圆沉默了一会,忍不住叫道:“益明,你是不是疯了?如果你在和我们开玩笑,这玩笑未免太过份了。”
刘益明阴森森地道:“你看我象在开玩笑吗?当我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后,我如果还能忍住,那我还算一个男人吗?”
“真相?”,方圆吃惊地问道:“你的意思你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只是你一直隐忍不发?”
刘益明冷冷地道:“准确说来,在我下车前,我还不知道这一切!正在撒尿时,突然听到一巨响,我想中刚闪过山体滑坡、塌方这念头,已经来不及躲闪了!一块石头击中我脑门,也没感觉到疼痛,我脑中忽然就知道了这些事!”
“啊!”,车内后座的许健和方圆立即惊呼了起来!只见刘益明侧下身子,缓缓地把头扭向右面。
当他的右脸颊出现在两人眼前时,两人同时吓得大叫起来。只见刘益明的半边脑门中,血肉模糊,脑门上出现了一个大洞,里面还嵌着一个小孩子拳头大小的石块,鲜血正不断地往下流淌。
“鬼”,这个念头迅速占据了两人的脑海。刘益明出事了,定是刚才那一声巨响,山体滑坡冲下的石头击中了他的脑门。
两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刘益明,不一会,两人几乎是同时大叫一声,拉开车门跳出了车子。
突然间,一道闪电划过,把这偏僻的山间公路照得如同白昼。车子后方十多米处,一个男子仰面扑倒在公路上。从衣着体型上来看,那扑倒在地的男子,正是他们一起长大的刘益明。
那么,车内驾驶座上的刘益明又是谁?两人几乎同时狂叫了起来。
刘益明慢慢地推开车门,从驾驶室中跨了出来,来到两人面前,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