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安当地刑警忙着外线调查时,李冰悄悄地对宋队说道:“宋队,我看这个张顺发也不象是有意抵赖。我觉得,这可能真是一场离奇的车祸,王二狗之死或许真是事出意外。宋队,不如我们再悄悄地去勘察一下现场,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小宋在无奈之下,也只有把死马当作活马医,同意了李冰的建议。
当他们来到那个抛尸焚车现场的大树边时,小宋意外地见到了张远山在大树下摆下了香烛。
小宋惊问道:“李冰,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刑警破案,还得靠求神问卦吗?这要是传出去,那影响就太恶劣了。”
李冰微微笑道:“宋队,这和你们刑警无关,是张大哥这个道士的个人行为。是我出的主意,让张大哥施法,看看这树下有没冤魂。如果有冤魂,那么,王二狗就是被杀,张顺喜就是一个隐瞒真相的凶手;如果这大树下没有冤魂,那只能说明,这只是一起意外车祸而已,由此也可排除张顺发故意杀人的动机,还他清白,也不误导我们继续追踪李香梅被杀案。”
小宋自然知道,李冰他们曾经经历过好多无法解释的灵异事件。他身为刑警队长,自然不能信那些,但他作为李冰他们朋友的身份,还是对李冰几人颇为信任。
得到小宋默许的张远山作法许久后,告诉李冰,王二狗纯属意外死亡,并不是他杀,因此,王二狗的死,真的只是一起意外的离奇车祸。
但张远山的一番话,如果作为一起案件的证据,那未免显得太过荒唐。
小宋虽然相信了张远山所说和李冰的分析,但他必须合理解释那诸多疑点,方能让人信服。
看着小宋愁眉苦脸的样子,李冰忽然心中有了主意,他很认真地对小宋说道:“宋队,我已经知道了这起车祸的真相。”
小宋惊喜之下,催促李冰快快说出真相。
李冰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而道:“我想事情的过程应该如张顺发所说,他确实是酒后驾车,撞上了同样醉酒站在路边站立不稳的王二狗。”
“在车祸发生的那一刻,强大的冲击把汽车玻璃撞了个粉碎。在惯性的作用下,王二狗上衣口袋中的手机,跌入了张顺发车子的后座。由于天黑又是大雨,加上酒后驾车撞人的恐惧,张顺发根本不知道王二狗的手机摔入了他车子后座中,而那手机,也因为撞裂电板而关机,这就是张安国打不通王二狗电话的原因。”
小宋听听点点头,不禁插嘴道:“这个解释,倒也合乎情理。但该当如何解释为什么车祸现场并没人见到王二狗,而张顺发也一口咬定没见过王二狗的矛盾之处呢?”
李冰微微一笑道:“宋队,他们都没说错。现场并没留下被撞的王二狗,那是因为王二狗确实在那辆白色夏利车上。而张顺喜也没说谎,因为他也确实没有发现被撞的王二狗。”
小宋大惑不解,李冰说道:“因为我们忽略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被撞的王二狗,是被挂在了小车底盘上。这样一来,王二狗尸体上,那被磨残的双腿,就可得到了解释。”
小宋疑惑地道:“这个解释如果行,那倒真可以解释以上的疑团。可是,有谁会相信,这辆小小的夏利私家车,能把一个身材中等的王二狗挂在底盘上行进了二十多公里?”
☆、第四百一十四章 皮圈挂尸
王二狗的尸体怎么会挂在小车底盘上而没能让肇事的张顺发察觉?这是李冰假设的那种情况的可能性的关键所在。
小宋若有所思地道:“如果是张顺发有意把撞击的王二狗持在汽车底盘上,那他就是故意杀人。从案情调查情况来看,这似乎不大可能。因为张顺发开车撞上王二狗后,并没有减速或停车,而且小餐馆内的人闻讯而出时,也没见到人和车。在短短几秒钟时间内,要是撞了人还能把人绑在汽车底盘,就算是早有预谋,那也是绝不可能的事。”
李冰也顺势分析道:“这么说来,只有一种可能,王二狗给车撞了后,被卷入车底,然后让某样东西挂住,这才被拖行二十公里而没能让肇事者发觉。”
小宋道:“是啊,可是汽车底盘上,能有什么东西会挂住王二狗的身体呢?如果是被什么零件卡住,也不可能承托起王二狗的体重和二十公里狂飙拖曳,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我们假设错误了?”
张远山看着两人愁眉苦脸的样子,安慰道:“别着急,再想想。唉,一个人的份量,要拖二十公里,确实不可思议,除非他是给绳子绑着的。”
小宋道:“是啊,如果是绳子绑着的,那倒可判定张顺发是故意杀人了。可是,现场分析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因为他没减速没停车,这不是人力能办到的,难道真是鬼?”
李冰一直沉吟不语,忽然走到自己的越野车旁,对着前挡风玻璃不住地打量着。
李冰忽然兴奋地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答案!”
小宋和张远山赶忙冲到李冰身边,李冰呵呵乐道:“你们看,我猜想当时是这样的:当雨夜之中,张顺发因酒醉驾车而撞上王二狗时,王二狗的身子受到猛烈撞击,把前挡风玻璃击碎了。张顺发一惊之下,没想到王二狗的身子已经滚下引擎盖,掉到了车下。”
“巧的是,前挡风玻璃上的密封皮圈的上半部也随着玻璃的碎裂而掉了下来,正好套住了王二狗的腰。因此,王二狗的身体就被那密封皮圈套住挂在了汽车底盘下。张顺发一路狂奔,王二狗的下半身双腿着地,所以才会给路面磨得残缺不全。”
小宋侧头想了一下,觉得李冰分析得颇有道理。他兴奋地追问道:“李冰,那你再说说为什么张顺发妄图纵火焚车销毁罪证时,却没有烧掉王二狗的尸体,反而抛尸在车子前近两米处?”
李冰微笑着道:“如果以上推测成立,则不难解释抛尸的谜团了。张顺发惊慌之中,驾车狂奔。当他的车子撞上了这棵大树后,车子瞬间停下,挂在车子底盘上的王二狗的尸体,在惯性的作用下,被抛了出来。”
“当时因为大雨,又是暗夜,乡村公路上又没了路灯,所以,张顺发惊慌之下,并没有发现被摔出来的王二狗的尸体。他取出汽油,浇在驾驶座上,点燃后仓皇逃蹿。”
小宋击掌而叹,茅塞顿开。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汽车挡风玻璃上的密封圈,能不能承受得了王二狗的体重并拖曳二十公里。
小宋凝神想了一下,拨打了西安刑警的电话,让他们速带一根汽车玻璃密封圈和沙袋来到案发现场。
半小时后,一辆警车来到了现场。小宋迎了上去,把李冰的分析简要地向西安刑警作了个汇报。
众人的惊叹声中,两个刑警动作利索地把那根密封圈挂在了警车引擎盖上。小宋摆了下手道:“且慢,我们要真实模拟那天的情景,就必须从城内那家小餐馆开始测试!”
西安的刑警也大为赞同,几辆车一前一后地载着众人来到了城内那家小餐馆门口。
小宋吩咐两个刑警把相当于王二狗体重的沙袋用密封圈挂在了汽车底盘处,然后亲自驾车,以时速一百码模拟当时张顺发在城区内醉驾狂飙的状态,向郊外开去。
沙袋稳稳地被密封圈挂住,并没有掉下来,甚至到了郊外路况差的地方,也仍是好好地挂在底盘上。
到了那条几乎废弃的乡村小公路上时,车速被迫慢了下来,降到了时速六十迈。
快来到那棵大树前时,小宋一个急刹,模拟当时张顺发驾车撞上大树的情景。
奇迹出现了,在汽车急刹停住后,那模拟王二狗尸体的消袋,在惯性作用下,竟然摆脱了挂在中部的密封圈的约束,一下子冲出了底盘,摔落在车头前一米半处。
一切已经得到验证,众人大为欣喜,终于揭开了这段离奇的车祸之谜。
不一会,小宋和李冰的神色几乎同时黯淡了下来。两人在短暂的喜悦后,这才意识到,虽然解开了王二狗不是被人谋杀,而真是死于车祸的谜团,但也意味着追踪李香梅离奇被杀案的线索中断了。
两人回到西安,在和西安刑警作过交涉后,同意对涉嫌盗墓、贩卖文物并有杀害李香梅嫌疑的张安国刑事拘留,批准小宋把张安国带回乾县进行审讯。
在乾县刑警队内,对张安国连续审讯了几个小时后,案情的重点落在了委托张安国保管那只清代宫廷香炉随后离奇失踪了七年的莫利文身上。
在强大的心理攻势下,张安国彻底崩溃了,他坦承,是他见财起义,杀害了莫利文。
张安国交代,七年前,莫利文因为盗墓事发,面临西安警方文物侦查大队的调查。情急之下,他找到了私交不错的张安国,请求他代为保管这只香炉。
张安国也是道上高手,一见这香炉,不觉双眼放出异样的目的。莫利文自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留了一手,让张安国给他写了张凭证。
张安国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就写了一张凭证交给了莫利文,这让莫利文稍始放心。当莫利文急切地问张安国该如何偷偷藏匿好这只价值连城的香炉时,张安国故作仗义地拍着莫利文的肩膀说道:“莫老弟,你别急。我这么多年盗墓经验,自然留了一手。我有一个绝对隐秘的地方能够收藏好这只香炉,即使我将来也犯事,给抄了家产。只要出来后,能找到这只香炉,你我兄弟的下半辈子还是不愁富贵。”
莫利文大喜,他哪知道,张安国所说的隐匿宝物的地方,正是张安国打算把莫利文送上不归路以便吞没这稀世之宝的坟墓。
☆、第四百一十五章 废井害命
西安城郊,两个黑影如鬼魅一般,闪现在一个小山村西面的一大片荒地中。
张安国轻轻地说了一句:“莫老弟,到了。这是一个被荒废多年的机井,我在下面掏了个洞,里面可以放下好多宝贝。”
莫利文借着微光手电看了一下,小山洼的平地上,一人多高的枯草中,果然露出了一个陶管已经破损的机井口。
看着远处小山村中那点点灯光,莫利文赞叹张安国真有眼光,找了这么一个绝佳的藏宝地。
张安国轻轻说道:“莫老弟,这个机井口只容一人通过。这么贵重的一只香炉,如果带着下去,万一有所磨损,这损失就太大了。我系着绳下去,等我到了那机井下面藏宝洞时,你再用绳索慢慢放下香炉。”
莫利文一听,不由得起了疑心。他装出一副笑脸道:“张哥,你看看你,这几年做了大老板,都发福了,恐怕进入这洞不大方便。还是由我下去吧,你在上面接应。安置好香炉后,我把我们两人共同写好的封条,贴在那藏宝洞口。”
张安国轻笑道:“莫老弟,你还不放心老哥吗?好吧,谁让这香炉太贵重了,换了是我,交给他人保管也确实不放心。这样吧,你就下去,到洞口时,我放下香炉,你藏好并贴上封条后,我再拉你上来。这样的话,莫老弟你也可放心些。”
莫利文给张安国点穿了心思,虽然有些尴尬,但也因此打消了疑虑。
他绑好绳索,仔细检查了一下,开始进入机井口。张安国在上面慢慢放着绳索,不多会,只听莫利文在下面叫道:“张哥,这是一个旱井,我都到底了,怎么没发现你所说的藏宝洞?”
张安国避开这话题,笑着问道:“莫老弟,你说说,如果在这机井中,拼命叫喊,上面的人会不会听到?”
莫利文不假思索地答道:“这井这么深,除非井边有人,那才会听到里面的动静。”
张安国嘿嘿一声道:“那么,我能告诉你,这废弃的机井恐怕一年也不会有一个人来到边上吗?”
张安国此言一出,莫利文大惊,心知不妙,他急急地道:“张哥,你开啥子玩笑?这么多年,我们俩的交情可真是不赖啊!”
张安国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当然,咱哥俩的交情,自然没得可说。唉,自古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莫老弟,你也不知哪世修来的福,竟然能盗得这么一只价值连城的香炉。只是我记得,还有句话似乎叫:福兮祸所倚!你这么聪明,你应该懂了吧?”
莫利文顿时心胆俱寒:“张哥,你不会想要了我的命吧?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放我一马,这香炉我不要了,归你了。”
张安国冷笑一声道:“莫老弟,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子吗?假如我们两人换下位置,你能信这句话吗?今天如果你不死,那不知什么时候,死的就是我了!”
莫利文绝望极了,破口大骂张安国。张安国皮笑肉不笑地道:“莫老弟,当我提出由我下井时,你是不是怀疑我想吞了这个宝贝暗中做手脚啊?可惜,人一旦贪恋钱财时,往往智商会瞬间降低。我故意这样,我就知道你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