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疯
内容提要:两起离奇的谋杀,同时发生在相距千里的两地;几个神秘的女人,演绎着各自不同的人生。物证同时指向她们,她们都有谋杀嫌疑。究竞谁是真凶?面对不可能成立的谋杀时间,扑塑迷离的案情,无法识破的杀人动机,令人费解的现场遗物,齐鲁神探刘一干运用严密的逻辑推理,超人的智力,在迷雾中鉴同异,在同异中寻真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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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9月11日上午星期一
第02章9月13日星期三
第03章9月15日星期五
第04章9月16日星期六
第05章9月17日星期天
第06章9月18日星期一
尾 声9月20日星期三
第01章9月11日上午星期一
每当我看到那些人,他们被强暴、谋杀、虐待和毁灭,我都明白在某个地方,有某个人将继续伤害别人,他可能坐在什么地方,回味自己的所作所为,仔细品尝它,并在细细把玩中获取快感。
他是真实的人,他在某个地方等待着,他们的冲动会一次次地增强,任何时候我都无法预知将发生什么事情,但我确信,除非有人阻止他,否则他会再次杀人,一次又一次地杀戮下去。
摘自《辨读凶手》'英'保罗·布里顿
“什么要紧的事,一上班就把人家叫过来。”李琳一脸怨气地走进副经理室,在自己的顶头上司董修民那宽大明亮的班台前坐下。面对董修民挤在椅子里的肥胖臃肿身子,听着董修民粗重的呼吸和椅子发出令人难受的吱呀声,一股怒气顶在了李琳的胸口。老实说每回李琳坐这里,都会蹙紧眉头,承受着煎熬。她对上司的肥胖和喘息倒是可以忍受,对那把笨拙而丑陋老板椅却是厌恶之极,忍无可忍。董修民却不以为然,他没察觉到他最爱听的这种美妙之音对冷艳娇小的手下是一种折磨,他总是脱泥带水,漫不经心地边转动椅子边跟手下说话,而不管对方的感觉如何。他现在告诉李琳,公司派他俩去广州参加国际电子产品交易会的决定。“你准备一下,买两张下午去广州的卧铺票。”谢天谢地,真是万幸,就在李琳神经快要崩溃的一刹那间,他终于完成了独白。
李琳的两条柳眉在眉心扭成了疙瘩。“什么,买卧铺票?为什么不买飞机票?”
董修民无奈地挤出笑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去问经理好了。”
“这太不公平,”李琳坐在椅子上扭动了一下,翘起小巧倔强的下巴。“别人能坐,”她嚷道,“为什么不安排我们坐。坐一天一夜火车,我受不了……”
“小姐,”董修民挺了挺大肚子。“我这二百多斤比你更受罪。还是赶快准备去吧。”
“可是……”李琳愤愤地站起来。“这不公平,上个星期不是有人还坐飞机出差了吗?难道轮我们就改规矩……”
“好了,不公平的事多了。别想那么多了,赶快买票去吧,不然就买不到卧铺票了。”
“可是……”
“去吧去吧,没那么多可是。”
李琳悻悻地转身离去,当她迈着急促的碎步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来气冲冲地说:“你那把破椅子趁早扔到大街上去,真是烦死了。”
李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的愤怒震慑了办公室的同事,在大家奇异的目光中,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没有跟任何人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了公司,消失在街上涌动的人流中……
李琳,济南人,泉城宏达公司的白领佳丽。三年前,当她刚过完三十岁生日不久,拿着调令和自己的人事档案从郊区一家公司来到了市中心的宏达公司,以她卓越的营销能力很快就成为宏达公司电子产品营销主管。这个女人是一个冷艳、高傲的职业型女人,她有着自然、美丽的浅黑色的肤色,有着成熟女性的气质和魅力。在宏达公司,她有一个公开的雅号——黑牡丹。还有一个美丽而神秘的外号——黑寡妇——一种有毒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蜘蛛——这是男人们在背地里对她的尊称。给黑牡丹这样美丽的女人,起黑寡妇这么一个外号?这不能不说是那些不如女人的男人们一种病态的心理反映。黑牡丹周围的男人认为:她是个孤傲、冷硬的女人,谁要是惹了她,她就会像黑寡妇一样狠狠地蜇谁一下,所以,同事们都对地警而远之。然而凡事都有例外,俗话说的好:有毒的地方,十步之内必有克毒之物。在宏达公司上下百十号人中,业务一科的副科长刘祥鹤立鸡群,与众不同。在刘祥面前黑牡丹高傲的下巴会放下来;对别人横眉冷对,对刘祥却温顺如羊,这让大家很自然地认为他们之间存在着那种关系。在宏达公司,女人们常常做出令人诧异的事情,她们见面时有说有笑,十分融洽,在背后却时常吐口水,很难说是不是女人嫉妒的天性使然;男人们也表现的不一般,他们不管刘祥是不是领情,一个个瞎操心,为刘科长捏一把汗。他们觉得刘科长是在玩火,他们认定一条真理,把蜘蛛当宠物,就像玩蛇的人的下场一样,早晚要被咬一口。面对哥们的关心,刘祥会高雅地淡淡一笑,大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气概。尽管如此,男士们还是很佩服刘科长,他能与黑寡妇一起共舞,一定是有两把刷子。可是近一段时间,大家看出事情有些微妙,李琳对刘科长的态度变得有点冷淡,还时常找借口躲着他,这引起了同事们私下的议论。是李琳良心发现,还是有了新的情人?或是……?总之,同事们在心里各自猜测。
谁都想不到,就在这一天,一个迷茫的灵魂悄悄打开了地狱之门,弹响了罪恶的死亡之琴,一场谋杀拉开了序幕……
第02章9月13日星期三
上午10时,宏达公司接到一个不幸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动了公司上下。业务一科副科长刘祥在西郊的京西宾馆被谋杀。此时西郊警区的民警正在现场,要公司立刻派人前去,确认死者身份。
在警界知名度很高,被誉为齐鲁名探的刘一干与法医老孙,刑警队的杜其刚、李大军、何敬礼、杜九江等手下赶往现场。西郊派出所的张所长和几个民警已先期到达,正在一楼大厅里和宾馆的经理、客房部主任,还有二位服务小姐焦急地等候他们。随着宾馆外呼啸的警笛和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一干等人跳下警车,直奔大厅。粗短健壮的张所长迈着略显罗圈的双腿,立刻迎了上去。简单几句寒暄后,他把宾馆方面的人员向一干作了介绍,又从客房部经理手中拿过旅客登记簿,简明扼要的汇报起来。他告诉一干,从旅客登记簿记录上看,死者名叫刘祥,工作单位是宏达公司;他说据总台服务员回忆,刘祥是9月11日即星期一下午开的房间,客房号是214,现场已被封锁,初步判断是被勒死的;从死者住进214后,到今天上午9时被发现,没有人见过他出来过,这期间宾馆已交接过三个班次,前后有两位服务员当班。
张所长喊过身后的一位服务员,对一干说:“她叫王晓茜,是她最先发现死者的。请你把前后经过对刘队说一下。”
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身体赢弱纤小的姑娘,还没从惊恐当中回过神来。她脸色苍白,十分紧张,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灾难。
“我前天下午6点接的班,”她怯生生地说,“这位客人是晚上8点多钟来的,一个晚上没见他出来。昨天早上,”她向身边的另一位二十来岁,身材苗条的姑娘看了一眼。“我和刘姐打扫房间时他还睡着,我俩没有叫他。打扫完卫生后刘姐接我的班,我就回家了。下午6点我来接的班,一直到今天早上8点半打扫卫生,我进去后他还躺在床上,跟昨天一样蒙着头,我当时想……他……是不是病了……因为昨天接班时刘姐对我说这个人一直没起来。我喊了他几声,他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有些害怕,我就……跑到门口喊刘姐。刘姐没来,我又回到屋里,掀开被子……我看见他死了……我吓得就跑出来,告诉了宋主任。”
“她吓的不轻,”矮矮胖胖,年龄在四十多岁的客房部宋主任上前挪了一步。“我一开始不相信,咱们宾馆怎么能有这样的事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说是不是刘队长?这丫头吓的浑身直哆嗦,脸白的跟死人似的,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我说我还是亲自去看看吧,别闹出误会来,你说是不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宋。”年青的宾馆经理不耐烦起来,“你怎么这么啰嗦。简单点。”
“你听我说经理,事情很简单,我就亲自上去看了,你说是不是晓茜?”宋主任扭头过来。“你不敢跟我去,我自己去的是不是?”
王晓茜点点头。“是,主任。”
“我上去一看,我的天!脖子上……呃,”他厥着嘴,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伸出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我关上门不让任何人进去,让保安在门口守着。我知道保现场是很重要的,不能随便动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刘警官?我马上打电话告诉了经理,又马上打了110报案,一会张所长就来了,你说是不是,张所长?人命关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说是不是,经理?”
“你做的很对,宋主任。”一干说,“谢谢你为我们保护了现场。”
“我知道很重要,”宋主任还处在兴奋中。“我比他们大几岁,我知道该怎么办,这不是闹着玩的……”
“张所长,”一干不再理会宋主任,把张所长拉到一边。这位矮胖的客房部主任把重复多遍的壮举再一次告诉经理和围上来的宾馆其他工作人员。
西郊派出所的几位民警还有法医老孙,刑警杜其刚、李大军、何敬礼、杜九江等人站在一干和张所长周围。一干说:“我看最好还是老规矩,张所长。这是你的警区,情况你们熟悉,由你派人继续调查有关情况,我们到现场去,一会咱们在经理办公室碰头。”
214客户在二楼,是个标准间,两张床位,死者睡在里边的床上。照相机的闪光灯从不同的角度射向尸体,照相结束后,法医老孙开始检查尸体的各个部位。死者面向里侧身躺着,全身一丝不挂,脖子上有一条很细的紫色环痕,是被很细的绳子勒出的痕迹,尸体接触床的侧部以及左脸一部分有淡紫色的尸斑,背部有一小块轻微挫伤造成皮下出血,其他部位没有明显的伤痕。
死者的遗物只有放在里边靠北窗下圈背椅上的衣服,除裤兜里有一个皮夹子,里面有几百元现金和几张发票外,没有其它东西。刑警们紧张忙碌着,仔细地搜索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服务员刚才说过,房间被打扫过两次,一干心里嘟哝着:“还能找到什么呢?”
待指纹勘察程序结束,一干走进卫生间,在那里观察了一会,没有发现吸引他的东西。整个卫生间里一尘不染,洗刷用品摆放的整整齐齐,只有一套牙具使用过,其他的物品包装完好,没有动过。看来是提取不到指纹了。正当他想离开时,外面传来了陌生人的声音,他随即回到客房里,客房里多了两个人,他们是死者公司派来的,经他俩辨认,死者就是刘祥。
现场的工作很快就结束了,除了衣服和钱夹外,老孙在死者床上发现的几根细长的头发、短发和体毛,这无疑令一干很高兴。离开现场,大家来到经理室,不一会张所长他们也回来了。
“九江。”一干对身边的刑警说道,“你去安排车辆,把尸体送到医院立即解剖。”他话音刚落,杜九江应声而去。
“老孙。”一干对法医说,“你辛苦一下,最好下午就把验尸报告拿出来。”
“尽力而为吧。”法医刁着烟卷答道。
“张所长。”一干转向派出所长。“你那还有什么好消息?”
张所长打开笔记本,皱了皱眉头。“嗯……没有什么好消息,刘队。刚才向宾馆里这两天当值的人员问了问,没有人看见有其他人进出过214客房,除了王晓茜见过客人在11号晚上7点多进入房间后,其他人都没有见到过这个客人。王晓茜证实客人进房后再也没出来过;接王晓茜班的服务员刘燕尽管进过房间,但是并没有看到客人,因为客人在床上被被子一直盖到头顶,根本看不到客人的脸;据王晓茜和刘燕反映,卫生间里牙具和毛巾使用过一套,其它的洗刷用具均未动过。”
“那好吧,”一干说,“这里就交给你啦,我们到死者的公司去调查。张所长,应该立即派人搞到刘祥的近照,扩大调查范围,特别是西京宾馆附近的商店、饭店、茶楼要一户一户的摸过来。你派两个民警,与法医老孙一齐等候医院的救护车,帮助搬运尸体。”
“没问题。”张所长答道。
处置妥当,一干与助手何敬礼、杜其刚、李大军还有杜九江跟随前来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