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别张扬出去!’
“男爵夫人也知道,如果此事传扬出去,实在有伤大雅,所以她始终守口如瓶。
连我在调查案情时,夫人也一口咬定:‘那天夜里,我丈夫一直在我身旁!’”
“这么说,夫人不知道那天夜里,她丈夫在什么地方,干了什么事了?”
“是的,那天夜里,男爵潜入累思克老人的家,害死老人,夺走债券,而后逃
至情妇爱立思的寓所,打算和她一块儿逃处。当二人拎着箱子,乘出租车到达车站
时,他恰好读了一下晚报,发现无须溜走!”
“为什么?”
“在案发的第二天,我去找男爵夫人调查情况。她为了掩盖自己误将累乐摩当
成丈夫的错处。就坚持‘丈夫昨天夜里一直睡在我身边’的假话。
“寓所的一位老女佣在门口听到了夫人的话,便悄悄告知晚报记者,这家报社
不起眼,老女佣的话也十分简短,刊在报纸的一边,大多数人不会注意到。即便有
人看到,也会以为男爵夜里睡在妻子身边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男爵见了这个报道,备觉得意。
“他妻子为他做了伪证,制造了他不在场的凭证,自然就不会被嫌疑了。因而
他认为不需要逃走,于是改变主意,让爱立思回寓所,而自己也回家。”
“德若雷是罗宾吗?”
“不是,罗宾与此案无关联。他没有从施特腊思堡盗出90万法郎债券,遂把这
件事交由他的情妇去干,自己则专心于1000万法郎的大买卖。罗宾的那封书信,现
在在检察官手中。”
“是的,我看过了!”
“罗宾的情妇依照他的命令,追缉债券的行踪,终于发现累思克老人得到了它。
于是,她便钻入老人的房内。但她恰恰晚了一步,老人已遇害,那女人大惊之下连
忙逃遁。”
“她是那金发美人?”
“不错,是我第一次在电影院里见到的女人!”
“你是说她与罗宾是一伙儿的?”
“她根本不认得什么男爵,只是不经意间目标一致而已,在同一时刻内,潜入
了老人的家。”
“真乱,我听得脑袋疼。现在,杀人凶犯德若雷畏罪自杀了,以后案子的侦破
或许就更难了!”
检查官摇摇头长叹一声。
“我在快反组里干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困难复杂的案子,我还是头回遇上,我
说得没错吧?摩立奥组长?”
摩立奥点头首肯。
“好像迷阵一般!”
俩人无可奈何地说。
“案子虽然难办,但总是有法可想的!”
威克朵说。
“什么办法?威克朵!”
“请传唤得布特与累乐摩的妻子!”
黄昏时分,累乐摩的妻子艾尼特被刑警带来了。她面无人色,忐忑不安,不知
是由于来到了警局,还是为别的事。
检察官让她坐在椅子上,她就老老实实地坐下了。当她扭头瞥见得布特时,大
吃一惊。而后连忙垂下头,两眼盯着扶着膝头的双手,像一座雕像般僵直。
威克朵装作俯身捡起一件物什,然后手心里握着一支发夹。
“夫人,是你的吗?”
“对,是我的发夹!”
她的声音极低。
“你确定吗?”
“是的!不知何时掉了?”
她诧异地盯着地面。
“不,夫人!不是刚才掉的,而是别人从汤冰大酒店的客房里拾起的!”
艾尼特闻听此言,面色变了。
“那间房子是化名为英国人荷比·玛蒂的弗力各思·得布特租下的。你与他在
那间房里,每周会面两次,每回你都头技纱巾掩人耳目。你是得布特的情妇!”
秘密被揭开了,俩人气得脸都绿了。
“刑警先生,你别信口胡诌!”
得布特低声叫道。
“哦?胡诌?你听好了,看我的话错了没有。你喜欢这个女人,所以设下计策
拖她丈夫下水。
“你知道累乐摩家里藏有用以毒野兽的番木鳖硷,所以暗中打电话报警,并指
使艾尼特从丈夫手中偷了两粒子弹。后来,你还收买了花匠,让他说谎。”
“胡说!全都是胡说……你……”
“闭上嘴,让我说下去。现在,你的房地产生意萧条,我们已暗地中调查过了。
面临着破产与债务的危机,你希望累乐摩受到重判,好占有他的家财。”
得布特的脸红一阵,青一阵,浑身颤栗不止,仿佛想强辩几句,但只有嘴一开
一合,但却听不到声音。
“检察官,我说的都是实情。这个男人十分可疑。他设计诬陷累乐摩的目的太
明显了,只需去调查一番,便可以寻到真凭实据。累乐摩并没有犯罪,关于爱立思
的事,我以后再细说。”
威克朵说完,冲检察官行了个礼,然后离开了。
戈捷队长追上去。
“威克朵,你真棒!”
“谢谢队长,我也是由于在那个饭店住着,才知道这些事的!”
“什么?你在那个饭店里?”
“不错,住在四楼!”
“但是,四楼只有贝米休、公爵夫人与秘鲁富翁啊!”
“我正是那个秘鲁富翁!”
“你说什么?真的吗?”
队长不解地问。
“真的!如果我不乔装改扮,绝对没有办法与罗宾较量。今后,我改扮成什么
人,做出什么事,现在还不好说。我只求队长能给我行动上的自由!我一定可以抓
住罗宾!”
“好的,我明白!你放心去干吧!需要人力支援时,我的手下一定会协助你!”
俩人紧紧握了一下手,而后各自散去。
A·L·B之谜
礼拜五下午,威克朵又伪装成秘鲁人,来到施齐特广场,正是3点5分。
“刑警包围了汤冰大饭店时,我与夫人定好礼拜五午后在施齐特广场碰头儿,
也许她早来了!”
但是,威克朵一点儿信心都没有,或许公爵夫人已知道了真相,如果是这样,
那么她也许早和罗宾到外国了。
“不能过早下判断,现在时间尚早。夫人当时之所以逃走,也许是惧怕刑警。
她应当忘不了我们的约会。”
威克朵怀着一线希望,在广场的石凳上坐等夫人。孩子们在沙堆上嬉戏;老太
太在树下一边织毛活,一边谈天,或者打吨。
另一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绅士模样的人,他将摊开的报纸挡住脸。
过了10分、15分、20分,威克朵慌了。
3点半了,大约夫人不来了。威克朵大失所望地站起身来,向广场的出口走去,
正好从那位读报的绅士眼前经过,那绅士马上折好报纸,而后站起来冲他伸出手:
“你是麻克思·俄比思德先生吗?”
“不错!”
威克朵回答,他觉得这个人正是怪盗罗宾本人。
夫人不来,却让他来了。威克朵边思忖边握住绅士的手。
“您是罗宾先生吗?”
“不错,我是罗宾。但而今我的名字是艾特华·卜勒塞克,是公爵夫人的好友。”
威克朵对他还有印象,他曾见过这位绅士与贝米休在大厅密谈。
他的样子温文尔雅,气度不凡。身穿订做的华贵西装,显出健壮的男性躯体。
宽阔的肩头,长腿,结实的胸膛,看上去仿佛是一个运动员。他有尖削的下巴,细
长的脸庞,活力四射,大约有40岁的年纪。
“我在汤冰大酒店见过你!”
“哦?真的?我躲在贝米休的房中。他正准备用你给他的通行证逃走,我让他
带上我,但他说只允许一个人离开饭店,就没有同意我的要求。”
“所以你就刺伤他,夺去了通行证?”
“不错!但我并没有伤到致命处,现在应该已经好了。”
“你怎么这么手狠,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不,他只是我的手下,我是他的上司。不服从的要受到严惩。当然,我不会
杀死他!”
罗宾冷笑一声。俩人从广场离开,罗宾的车就在旁边停着。
“你住在汤冰饭店?”
“不,我如今住在蒂莫饭店。”
“我们先去拿来你的行李,住到我那儿去吧!公爵夫人在等你去呢。”
汽车驶往蒂莫饭店取威克朵的行李,而后直奔巴黎郊外而去,抵达来宜。在来
宜的街边有一幢带着宽敞大院子的三层建筑。
“你看,这是我临时居住的地方。像这种住所,我在巴黎有十来个。现在我的
佣人已大量削减了。我三楼卧室边的书房供你使用,公爵夫人在二楼居住。”
书房的窗子正对着大街,是个十分幽静的屋子。里头摆着高级摇椅,还有可以
作床用的两用长沙发,书架上摆满了书。
晚饭的时候,公爵夫人已等在餐厅里了。她兴高采烈地拥抱威克朵,以示欢迎。
对于自己的突然离去,也请求谅解。
“我吓得不得了,才……”
“是呀,警察监视得十分严密。看见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威克朵与夫人举杯痛饮,庆贺重逢,卜勒塞克在一旁笑眯眯地坐着。
饭后,公爵夫人又请二人一块儿喝咖啡。威克朵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吸着
香醇的雪茄,他半闭着眼,盯着冉冉上升的青色云雾,在天花板上堆成一团迷雾。
“太棒了!一切依我的计划进展,终于钻入了罗宾的老巢,又是由公爵夫人的
推荐的,罗宾一定对我深信不疑。现在,我是罗宾的同伙儿了,可以随意注意他的
举动,在关键时刻抓住他。
“但是我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我面前的人不是一般的小贼,而是一个大盗。
一旦稍有疏忽便可能露出尾巴来。一个不留神儿说错话,就可能被他识破真实的身
份。”
威克朵似乎无拘无束地抽着烟,但内心却小心提防着。
这时,化名为艾特华·卜勒塞克的罗宾向他走来,以借火为由,坐在他身边。
公爵夫人也在他面前的摇椅坐下。
“好了,现在我们人员很齐,可以讨论一下要案的事了!”
卜勒塞克说。
“请吧!”
威克朵说,他全身都变得僵直了。
“你应当听说了,我准备干一宗1000万法郎的大生意吧?”
“听说了。报纸上刊出了你写给巴黎情人的一封书信,提及了那件事。”
“哦?刑警找到那封信了,大事不好!据说一个名叫威克朵的警官不知从何处
找到的。这个人聪明过人,可以与这样的警官斗争一番,实在是有意思!”
威克朵心里暗自窃喜,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1000万法郎的大买卖,我们已策划了好长时间了,我特意找你来协助!
“这宗买卖是一个英国人——贝米休告诉我的。他的新婚夫人从前为一个希腊
大富豪做打字员,这个女人后来出车祸死了。临死之前,她告诉了丈夫这个秘密。
“这个希腊富人在雅典与阿尔巴尼(巴尔干半岛的西部地区)拥有两片广阔的
土地,后来他变卖了土地。雅典的土地得了1000万法郎的钱款,全部保存在伦敦的
中央银行里。那块位于阿尔巴尼的土地卖得的钱全部买成了证券,保存在自家金库
里,旅游时都要随身携带。
“这1000万法郎的有价证券,被捆在长为25公分,宽为20公分的小纸包中,封
皮上标着‘A·L·B·’的字样。
“‘A·L·B·’是‘ALBAHTE’字的开头字母。
“打字员与贝米休结为伴侣以后,这个富人也从希腊迁走了,不知到了哪个国
家。
“我在全世界布下了广大的消息网,派遣最精明干练的手下去世界各地搜索消
息,这就是由我主宰的地下国家。
“我的手下四下打探富翁的下落,后来得知他在伦敦中央银行存放的1000万法
郎,每个月必将利息付予巴黎一个名为X的男子。
“实际上,这个人正是希腊富人。他假扮德国人,居住在巴黎。至于他为何要
这样,我们都不知道,这是个不解之谜。”
艾特华·卜勒塞克说到这儿不说了。公爵夫人合着眼皮,威克朵则侧耳倾听着。
卜勒塞克又说下去:
“这个希腊富人身染重病,身子不能活动。他从不出门,他的卧室在楼下边,
并雇佣了两个保安,另有三个女仆,她们住在地下室里面。
“我已经取得了他住处的平面图示。更要紧的是,我已知道了房里警铃的安装
与控制方法。因为他的住宅里每个窗子都配备了警铃,平常人根本不会发现。只要
一触到开关,警声马上大作。为什么要防守得这么严密呢?自然是家里有“A·L·
B·’的证券。”
“你敢肯定吗?”
“是的!但是,我们不知道他把证券放在什么地方。楼下?不大可能!因为一
楼来往的人太多了。会放在二楼吗?也不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