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要救团长,就得先留着她的小命。
想到这,阴霾的金眸狠狠一闭,身形已如旋风卷过室内,等奇犽他们反应过来,他已经扛着昏迷的女人,打碎落地窗跳了出去。
啪。
黑色雨伞应声打开,覆盖着厚厚一层念的伞檐减缓了落势,在满城灯火中飘然降落的骷髅伞,仿佛嘲笑身后人的无力一般,绽放出墨色中一点惨白的冰冷。
“智喜,出了什么事?”被警报声惊动的云古推门而入,入目的是一片狼藉,他不由得吃了一惊,“怎么了?咦?卡加呢?”
“卡加姐姐她,”小杰看了眼奇犽,大大的眼睛里写满担忧,“被幻影旅团……”
“可恶!大哥快接电话啊!”奇犽没有时间理会云古的问题,抓着话筒的手克制不住地颤抖着,“喂!大哥吗!听我说,刚才卡加被旅团的人抓走了!大哥?喂喂!!!”
“可恶!”奇犽摔掉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推开小杰冲了出去。
“奇犽!你去哪!”小杰紧追出门,却发现走廊上没有半个人影。并没有变强目标的他,和失去妹妹后拼命努力的奇犽,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早已拉出很远。
奇犽发疯般冲出天空竞技场,街道上却早已失去了骷髅伞的踪迹,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双眼被悔恨和担心染得通红,就在这时,旁边甜品店里传来电视新闻播报声:
“本地时间十九点二十三分,司欧埃斯大学埃沙医学院实验楼发生特大爆炸事故,事故原因有待查明。目前部分校园暂时封闭,爆炸引起的大火已得到有效控制……”
埃沙医学院!
奇犽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向着那个方向跑去。呼啸的风声掠过耳际,他的眼睛里像是有团火焰在燃烧——卡加,你一定要等我!
他已经失去她一次了,这一次绝对不能……
飞坦站在树梢,肩上的女人没有影响他的平衡。
实验楼边喧哗沸腾的人声传来,令他不由得抿紧嘴唇。
除了穿着制服的警察和消防救护人员,实验楼旁的闲杂人等都已尼被清空,而团长连同噩梦神父一起,失去了踪迹。
现场并没有留下血迹,噩梦神父也不像是有心情毁尸来迹的样子,那么,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深深皱起眉头,飞坦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在任务中随身带手机的习惯。看来,他还是先回基地和其他人商量该怎么做吧。
想到这,他单足在枝头一点,身形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酷拉皮卡虽然通过修炼念得到了'五指锁链'的能力,但是由于没有用生命作为制约,他的念能力完全无法和原作里相提并论。
换作平时,他绝对不可能在库洛洛警觉的情况下全身而退,更不要提抓住他了。
但是今天不同。
他吃惊地看着易斯特的经纪人——那个印象中温文严谨的老好人,以无法想象的速度轰碎阻挡道路的成排冰晶,然后几乎是暖意一个加速将库洛洛击倒在地。
他更为惊骇地看着西索……不,是缪斯特顶着和他的性格绝缘的面瘫脸射出匕首,把刚从地面巨坑里跃起的库洛洛再次逼回。
然后是经纪人先生无可披靡的拳法表演,配合缪斯特神出鬼没的辅攻,数百回合之后,酷拉皮卡终于成功用锁链捆住念力和体力都消耗得差不多的库洛洛。
没有戴金边眼镜的经纪人仿佛一柄出鞘的宝剑,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锐利锋芒,他慢慢直到狼狈的库洛洛向前,冰冷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浑身带伤被锁链束缚得无法动弹的双黑青年,却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沮丧或是不甘,他扬起唇,露出一个仿佛什么都不在眼中的、无比黑暗的微笑。
“啊,拉斐尔,看起来是你赢了呢。”
夏特眨了一下眼,这个人,其实和曾经的他很相似。
但是如今,他们却全然不同。
“库洛洛,永别了。”
就在这时,平板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夏特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的记忆力很好,只要听过一次的声音就不会记忆。因此从这个铃声中依稀分辨出了红发男人的身份。
“是我。”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缪斯特的脸色突然变了,他挂上电话,看向库洛洛,面无表情地说出一句话:“这个人还不能杀。”
“为什么?”就算是卡加的家人,也无法阻拦他的决定。
“卡加被旅团的人抓走了。”缪斯特的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从下意识地捏紧手机的动作里,却可以发现他此刻的心情,“酷拉皮卡,你有旅团其他人的电话号码么?”
酷拉皮卡的面色一白,摇头道:“我把手机放在阅览室的柜子里了。”
“果然是为了她吗……”库洛洛抬起头,漆黑的深眸里露出一丝玩味,他并不是为了出现一线生机而高兴,只是单纯想要看看事情究竟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拉斐尔和猎人协会联手对付他,这件事情虽然有很多可疑之处,但是也并不难接受。
只是,生性狂傲的拉斐尔,怎么会顾忌一个小丫头的性命而放过除去他的大好机会呢?噩梦神父,可不像是会对猎人协会妥协的人啊。
可是刚才,他不但生生刹住了拳头,而且……如果没有看错,那一瞬间的表情,是惊慌吧。
神挡杀神的拉斐尔,也会因为和自己无关的人惊慌吗?
除了爱莲娜、易斯特,他还有多少需要守护的东西?
看来他并没有猜错,那个看似笨拙的女人,身份远比想象中的复杂。
在酷拉皮卡充满敌意的怒视下,库洛洛低声笑了起来,这个没有一刻表现得像阶下囚的男人,用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慢悠悠地提出:
“那么,来交易吧。”
提前的剧情
玛琪没有想到自己的预感会这么快应验,而且是以如此糟糕的方式。
当芬克斯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临时基地里还是一片闹腾,只是两秒钟后,这种喧闹像退潮般安静下来。而且芬克斯看了看来电显示,说了句:“团长手提打来的。”
听到他的话,侠客的心头闪过一抹不妙的感觉,团长为什么会打给芬克斯而不是身为蜘蛛脑的他?一般情况下分头行动时命令都是由他转达的,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果然,芬克斯刚听完第一句话,面色就难看得可怕。
“怎么了,芬克斯?”侠客放下鼠标,“开扩音功能。”
“不是团长的声音。”他按下扩音键,一个明显比团长更加轻柔的男声从里面传来——
“听清楚了,我会给你三项指示。我这边的指示是绝对的,这是大原则,不顺从的话我立刻杀掉你们的团长。”
“第一,不要进行追踪。第二,不要伤害人质。第三,找那叫派克的女人来听电话。”
“在那之前,可以问你一句吗?”芬克斯一开口,周围的人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的人质是什么意思?我们手里并没有这样的东西哩。”
“那就没交涉的余地了。”
咔嚓,电话挂断了。
基地里一片死寂,然后——
“蠢材!你怎么说出来了!”信长一脚把芬克斯踹到天花板上。
“好痛!你干什么啊!”芬克斯躲闪着信长的脚踢,一边叫冤,“我只是习惯性地一问!”
“你是在拿团长的性命开玩笑啊!”窝金一拳将他捶到地上,“接下来怎么办!侠客,团长究竟遇上什么事情了?你给我们说清楚!”
“团长怎么可能……”派克一脸的不可思议,“他说的人质是什么意思?飞坦呢?飞坦不是跟着团长吗!”
侠客脸上的微笑早已消失了,他一把接过芬克斯手机,用连接线和自己那个有追踪功能的手机相连,然后重新拨通电话:“酷拉皮卡,团长在你的手上是么?”
对面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声音,侠客。不要尝试追踪,否则马上杀了他。”
侠客将自己手机和芬克斯手机间的连线拨了下来,一个眼神示意其他人稍安勿躁:“你说的人质是怎么回事?飞坦抓了你们的人吗?”
“既然你这么说,应该是他没错了。记得我的指示,不许伤害人质,另外,现在马上叫派克接电话。”
侠客稍微松了口气,对其他人道:“放心哩,既然飞坦抓了他们的人,团长的安全暂时能够得到保证,派克。”
派克接过手机:“喂喂。”
“你们开了扩音吧,不过无所谓。听清楚了,你现在马上去伍德格林商贸中心屋顶,8点前必须到达。你只能单独前来,人全部待在同一地点,如果到时候看到的不是你一个人,就马上杀了团长。等你们同伴把人质带到基地的时候,再联系我。”
咔嚓。
电话再一次挂断。
“可恶!团长为什么会被抓住呀!”窝金一拳在地面咂出一个大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来解释下。”侠客简明扼要地把团长在司欧艾斯大学的行动解说了一遍,然后分析道,“团长大概是中了对方的圈套才会被抓住,飞坦带着他们的人跑出来了。从刚才的电话内容里分析,对方很可能知道派克的能力,因此才会特意支开她。另外,这个人质对于他们很重要,否则对方不会再三强调不许伤害人质。”
听到这,哌克突然向门口走去。
“喂,派克你去哪!”芬克斯大声喝道。
“很明显不是嘛~”不知何时开始堆扑克金字塔的西索轻轻一压,将纸牌重新推散。“现在已经是7点35分,如果再不出发,就赶不及在8点前直到伍德格林商贸中心哦~”
“对方计算过从这里到商贸中心的时间差吗?”侠客用手抵住下唇,莫非团里有内应?不,其他团员不可能提前预知团长的行动,那么……“现在可以确定对方不止一人,应该还有信息追踪方面的人才。按照能够压制团长和飞坦两人联手的实力,噩梦神父极有可能也在其中。”
如果是圆桌骑士的星矢,在第一通电话里捕捉到信号源的这里并不是难事。
听到噩梦神父的名字,富兰克林的面色一沉,在旅团里除了团长以外,就只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他最清楚这个名字所包含的意义。
“不管怎么样,我必须赶去指定地点,否则团长就会有危险。”说完这句话,派克就消失在门口。
“等等!”信长喝止了想要跟上去的芬克斯、窝金和侠客,“对方有指示让派克单独前往啊!”
“你居然说这种话!”芬克斯不屑地撇嘴,“什么不要追踪之类的,太蠢了吧!”
“你……”信长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还未明白吗?违背指示追赶他们的话,团长会被立时杀死啊!”
站在旁边的窝金握住信长的手腕,大吼道:“既然如此事后杀光他们就好了!都按他说的做,团长也不一定会平安回来!”
芬克斯面不改色地直视信长:“团长一定也会这么做的啊,一切以旅团为先。更何况这次的事情,团长本来就不我们参与其中吧,否则也不会下‘11点不回来就全团撤退’的命令。”
信长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以追踪派克是必须的啊!乖乖受别人要挟不是旅团的风格呢。”芬克斯的话像捶子一样敲打在信长心头,令他不由得松开了手。
“我同意。”侠客点头道,“让派克单独去也没意义,不但没办法救出团长,还会多搭一个人进去。现在飞坦还没带人质回来,就算对方想要知道我们是否乖乖待在基地也没有办法哩。因此只要小心点,追踪是可行的。”
“‘如果到时候看到的不是你一个人,就马上杀了团长’,会说这样的话,对方肯定有恃无恐吧。”富兰克林沉稳的声音响起,“按照侠客的分析,敌人不止一个,那么很有可能兵分两路,如果看到派克并不是单独前往,就会给另一处的人发信号。”
“我赞成富兰克林的说法,还是跟从指示比较好。”玛琪冷冰冰地抬头。
站在她身边的库哔接口道:“我也是”
“那要持续到什么时候?直到失去一半手足吗?”芬克斯焦躁地啧了一声,“小滴,你呢?”
“既然无法决定就掷硬币吧。”小滴睁着大大的眼睛答道。
“那是指在命令范围内的意见分歧啊!但现在的事情和命令明显无关。”
“可是,我又不想团长死,当然也不派克出事。”小滴无所畏惧地看着芬克斯,“派克的想法也是一样吧,所以她才自己跑去指定地点啊。”
“够了……不用再说了。”芬克斯沉默了两秒,然后慢慢抬起头,布满个青筋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杀气,“我只想马上杀掉那些混蛋,先追派克吧。”
“等等!再踏前一步,我便斩你。”信长不知何时挡住了他的去路,做出拔刀起手势。
“哦?你就试试看吧!”芬克斯也运起了念,杀气腾腾地看着他。
“要打架的话,可不能少了我啊!”窝金将拳头捏得开嘎吱作响,气势汹汹地和芬克斯站在一起,“信长,这次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一张扑克划过他脸侧,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窝金转头看去,发现西索带着一贯的邪笑站在侧后方,一边洗牌一边道:“如果按照指示做,团长不一定能平安回来,但是违反的话,他就一定会死呢~”
“西索,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