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对我?”这怎么可能啊……
他执起我的手放于左侧胸口,“我对你,用情至深!”手下传来温暖有力的心跳,这样的频率骗不了人,他那样诚恳真挚的眼神同样骗不了人。躺在他的怀中,我竟吃惊地发现这个人的怀抱,异常的令我舒适安心……
我和他,究竟是怎样的缘分呢?
……
[正文:第九十七章]
“对不起,我必须走……”有很多人在等我,我怎么可以岂他们于不顾呢?
我看到他的眼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冻结成冰……
“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一定要走……”面无表情的站起,我眼神坚定地望着他说。
“没有我的允许,你能走到哪里去?”
“是啊,如果你不允许我就哪儿也不能去,可是你绑住我的人就能绑住我的心么?这样一个没有心的躯壳就是你想要的么?我所认识的慕容俊可不是一个这样的人……”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来人!将她带回去关进大牢严加看管!”
我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无限惆怅……
这就是刚刚跟你表白过的人,转眼间就可以将你打入大牢……
在牢中度过的日子竟比当奴仆时要好。
首先,我不必再为人做牛做马了,每天起早贪黑的让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其次,在牢里一日三餐还有保障,不用再忍饥挨饿了。最后,令我惊喜的是,这牢里的条件虽然差些,可被子比我在外面的要厚些,夜里不至于那么冻了。如此说来,坐牢也比外面好呢!难怪在现代的时候,常听见有新闻说很多囚犯刑满释放之后又故意再度犯案入狱,原因就是在外面找不到工作,生活没有保障,以至于还不如在监狱里更舒坦些,起码有饭吃啊!
但……
我要被困于这里多久呢?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大家找不到我,肯定都着急了吧……
夜深了,星星都爬上天空朝地上的人们眨眼睛了。
这么多天了,他都没来看过我,是恨我了吗?他这样的君王肯定还没尝过被人拒绝的滋味,那日我狠心拒绝了他必定令他心生怨恨了,可我又岂是没有心的人?但我不能答应他,我还有那么多的责任要完成,不能停留在这里!
透过栅栏仰望外面的世界,静谧又美好,四处透着安详。
只是,那郁郁葱葱的树林之间乍现的一点银光是什么?黑漆漆的一片树影之间,那个微弱的亮点格外明显!仿佛听见嗖的一声,利器划破空气直奔我而来!
箭!那是箭!
是谁欲取我性命?!
后面就是一面墙,我无处可逃!
护住心脏和头颅,我将身体紧缩成一团准备迎接这无处逃遁的一箭!
然……疼痛始终未曾到来……却听见一声声因疼痛而产生的低吟。
抬头向外望去,慕容俊正伏在地面上,单膝跪地,模样甚是痛苦。他胸前那一点银光瞬间刺痛了我的双眼,这一箭或许致命,是他替我挡下来!可是他自己却受了当胸一箭!
“你有没有怎么样?你留了好多血啊……来人哪!快来人哪!”我心慌意乱地叫喊,终于招来了他的侍从们。
“快,快叫御医来!”隔着栅栏,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胡乱地催促侍从。
“慢……放她出来……”他脸色苍白,原本红润的唇此刻一丝血色也无。这个时候还想着先将我放出来,是怕我再遭歹人毒害吧!
慕容俊,我不值得你如此真心对待啊!
*
御医急的满头是汗,一滴一滴的汗落下来打湿了整片前襟。
“如何?他的伤要紧吗?”
“陛下此箭正中左心房,失之毫厘便是华佗再世也回天乏术了!”
“求求你,一定要治好他!”
“姑娘,老夫自当尽力而为之。如今要为陛下拔箭,只怕这痛苦太过巨大而难以忍受,快将软物置于陛下口中以防他咬到舌头!”
软物,软物……
“快,御医,我准备好了,您来拔箭吧!”
将手置于他口中让他咬着。我想过了,参片太薄,帕子太硬。他这一箭是为我而伤,我理应为他做点什么。
“啊……”
他痛苦地喊了一声!
半个时辰后。
“御医,他伤势如何?”
“姑娘且放宽心,陛下已无碍了,到是姑娘你……”
我朝他笑笑又摇摇头,“没关系的……”
我在他床前静候三天,这当中他一直高热不退,我猜是伤口愈合的结果。这个过程虽然痛苦,但却是必须(炫)经(书)历(网)的。三天里,我不眠不休地不断给他换冰枕和头上的凉帕子。到了第四天晚上,情况总算是有些微好转了。
还记得他四天来第一次睁开眼的时候,那双美眸里盛满了疲惫和虚弱,但又有不解和困惑。
“你没有走……”声音里有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不走了,我会在这儿等你的伤好起来。”笑着宽慰他。
他清亮的眸光又忽地暗了下来,“你还是要走……”
没错,我终究是要走的……
“好了,既然醒了就该喝药了。”我将一勺药喂到他唇边,哪知他一下子就将头扭了过去,嫌恶地不肯将头扭回来。
这人,原来也怕喝药啊……
想起自己从前每每遇到喝药就想死的心情,忽然有了恶质的快感。
“快点,本姑娘向来不喂旁人喝药,今日肯喂你便是你的福气。现在不喝的话,逾时不候!”
他无奈地皱了皱眉,看看我又看看那碗药,忽地眼睛睁大起来!
什么让他如此吃惊?
顺着他目光看去,才发现他是在看我的手,那个已经变得暗紫色的伤口。我将手缩回袖子里,不想被他瞧见,他却执意又将它拉了出来仔细看着。
“是我么?”他如星般闪亮的眼睛一眨一眨。
“不碍事,不过就是你给盖了章罢了。”我嬉笑着说,想稍微缓解一下气氛。
他轻轻拉过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疼吗?”
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悸动,竟觉得眼眶模糊起来,久久不能说话。
“好了,再不喝药就要凉了!”
我又喂他一勺,这次还没送到他嘴边,他便离的远远的。
“怎么像个小孩一般不听话?刚刚我问过御医了,他老人家说一点都不苦,不信你试试?”我循循善诱着。
他狐疑地望着我,眼底尽是不相信。其实我也知道我这谎话说的有多么蹩脚,这药根本不用尝,光闻气味就知道肯定不会好喝。在我几乎放弃轻言软语打算使用强制手段的时候,他却忽然改变了态度。
“好吧,我喝……”那副模样仿佛受尽了千般委屈。
他倒是很配合,直接就着碗喝起来。他紧紧蹙眉,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快速地抖动着。半晌,他抬起头来,唇边牵起一抹媚笑,十足勾魂摄魄明艳动人。然他身体微倾向前,一手揽住我的脖颈,唇便紧接着凑了上来。
呜呜……这家伙早有预谋的!
他不是受伤了吗?如何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可恶……弄的我满嘴都是药味!
待他松开我时,早已是气喘吁吁了,他的额头抵着我的。
悠悠低语响彻耳畔,“你若想走,我便不再留……”
……
[正文:第九十八章]
为什么当我终于听到这句日思夜盼的话时,心里竟是这般疼痛不堪呢?
我若走,他便不留……
是说我和他已经走到尽头了么?
昏黄暗沉的灯火下,凝亮的眸子明明灭灭,看不清他心中究竟是何想法。
“你要走,我会放了你……”然后他半抬起头,晶亮的眸光直直照进我眼底,“但,我会随你一起!”声音很轻,但却无比坚定。
“你要跟我走吗?抛弃你的国家?”
他长叹了一声,“这个帝位我已坐了多年了,如今心有所系,再难一心一意了。我的胞弟也是文治武功的绝顶人才,我早有意让位于他了。”
这……总归不好吧!
况且我内疚的很,怎么能让他为我牺牲这么多!
见我想开口劝止,他忙抬起右手捂住我的嘴,“莫要多说,我心意已决。我的心胸原就狭小,装不下这诺大的江山……”他执起我的手置于他的左胸,感受着他那温暖而坚定的心跳,“只容的下一个女人……”
我早已潸然泪下,涕泪交加!
“好了好了,莫哭了,待我的伤再好些,也容我将这让位之事预备妥了。待到那时,你我他三人一起走可好?”
我哽咽地说不出话,只是不住的点头。
他见此便孩子般开心的笑了,“你附耳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我好奇的紧。
“其实,那个女人根本没怀孕,我从未碰过他的身子,他何来怀孕之说?”
我惊的哑口无言!
“有一晚,她执意要与我欢好,我无奈之下只得点了迷香,让她误会一场。后来她借此欲施毒计陷害于你,我虽知晓她的歹毒用心,但那时为了留下你,我只好将计就计。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真相竟是如此!
他轻抚我皱在一起的眉心,“所以,你定要原谅我的过错,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他吻了吻我的唇角,微笑着说。
明明身体是那么虚弱,微笑时也只是轻轻地牵动嘴角罢了,可在我看来这竟如世上最绝美的笑容一般令人惊艳!
*
“我让马车行慢些可好?”看着他苍白的嘴唇,我知道他受不住这舟车劳顿的颠簸。此时竟比大病初愈的泉更为虚弱。
“不碍的,我知你思家心切,早些回去也好。以防这路上再有什么意外……”他一边咳嗽一边说。
他的脸已经一丝血色也没有了,却还如此强撑,真真让我心头疼痛难忍。早点晚点回去我已无所谓了,重要的是身边的人能够平安才好。
掀开车帘,举目四望,竟无一处可以落脚之地!
客栈酒楼没有,就连农户渔家也是半个影子也无,真是愁煞人也!
莫不是今晚要露宿这荒郊野外了吧!我倒还好,跟来的将士们也应该能抗过去,可是受伤的他和刚刚初愈的泉怎么能禁得住这种苦呢?
“陛下,前方有一辆极上等的马车向这边驶来……”
“哦?果真……”遥遥看去,竟真的是有人驾车而来。
上苍听到我的祈求了,派了一辆车来拯救我们!
“陛下,快看啊!那是咱们天淙的标志,是咱们的车!”
如此令人心情激荡的声音实在叫人兴奋!
车子越来越近了,驾车的人影隐约可辨,是他们!
他们果真来寻我了!危难之时,他们总能及时出现!
“梦泽,桑明,我们在这里!”两辆马车越来越近,我激动的朝他们招手!
一路上有了他们的陪伴和护航,心里格外舒坦和放松。
“朝堂内外都还好吧?”
他给了我一个宽慰的微笑,“一切都好,你莫操心,有罗相在你还不放心么?”
呼……
长舒一口气,朝堂安稳便好!
“那你们大家可好?”
他脸上的笑意更甚刚才,“大家也极好,宝宝们整天闹着要见妈妈呢!”
一下子,眼眶便湿润了……
我那可爱聪明的孩子们啊,真想马上就见到他们。
只盼着马车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陛下,已至城外了,但不知是何人在此摆下擂台非要与过路的能人异士们比拼诗文歌赋……”
掀开车帘看去,嗬!好大的阵仗呢!
可是为什么偏偏在此摆下擂台,好死不死地聚敛了这么多围观的群众,将我们的去路堵的死死的了!
“是他……”梦泽皱眉看去。
“怎么?你认得?”
他叹口气摇摇头,“前些日子也是他在城中摆下了擂台与世人攀比诗文,三天三夜,竟无一人能将他比下去。此人并非天淙人士,来回周游于各国摆设擂台,如今已有赛遍天下无敌手之盛名了。见天淙内无人能赛过他,便夸口说天淙没有能人。”
“这人也太过自恋了吧!竟然欺我天淙无人?!哼!我就不信你们几个的才华会比不过他!为何你们不去与他比试?”
桑明这时说话了,眉带忧色,“我们好歹也是深宫中人,不可随意抛头露面的,这擂台上下的人都过于繁杂,我们不便露面……”
吼吼~~~气死了!
哪里来的臭小子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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