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岳满脸不可置信:“东方小白!咱们一向是过命的交情,他要杀我,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不让他杀了?”
“他喜欢干什么,我总是想法子给他办到。当世只有他一人真正待我好!我也只待他一个好!”东方不败在古剑冰额头上轻轻一吻,轻轻一笑,转着对慕容景岳说道,“五哥,咱们是八拜之交,你得罪我,那没什么,得罪剑冰,这可真叫人为难了!
慕容景岳:“老子已经得罪他了,你待怎地?这小杂种想杀老子,可未必能够如愿,反被老子放倒了!”
东方不败叹道:“五哥,当年若不是你献给任教主吸星大·法,让他沉溺此功不理教务,妹妹岂能独掌大权?若不是你定下驱虎吞狼之计,令十长老直扑华山,死无葬身之地,妹妹又怎能得到无上神功《葵花宝典》?”
慕容景岳:“哼,你竟还记得这些旧事,只怪我当年胡涂,养虎为患。”
东方不败:“我怎么不记得?华山之役,先后引出了狄青峰和风清扬,若不是你以毒术毒杀狄青峰,惊走风清扬,我别说偷得《葵花宝典》,只怕也要像十长老那样埋骨华山了。就连迷倒任教主的迷药也是你亲手调制的,妹妹才大事得成。你真是我的好兄长。”
慕容景岳:“过去之事,提来干什么?当年神教六痴义结金兰,琴痴黄钟公,棋痴黑白子,书智秃笔翁,画智丹青生,医痴平一指,武痴东方小白………却不想某人一朝权在手,便将令来行,把老兄弟杀的杀,逐的逐,还逼着人背那些狗屁不通的鬼话!从前是杨莲亭,现在又换了这个小杂种,好好的一个日月神教,就毁在你手里!”
东方不败忽地唱道:“我原本淡泊名利想悠闲一生,无奈世态人情冷暖让人寒心。我心有所不甘被人牛马玩擒,故而志夺天下誓弑王雄大成。”
慕容景岳起歌相合:“为傲乾坤跨辱蒙冤一忍再忍,人心不足厚颜无耻早当戒惩,只是时机未到暂且忍气吞声,有朝一日机遇终至转身顶峰。”
东方不败:“得意苍生冷看世人面色惨青,有权有势人畏人敬随意索命,非我残忍只因我已忍无可忍,怒悔当初何苦感慨世事不平。”
慕容景岳:“人求痛快何必因世态而消沉,当今世道谁与你谈正义良心,世乱我忧人却笑我吃饱肚撑,此气难消不惜乱为灭绝人性。”
东方不败:“无愧于心便可无悔苍天为证,话随人说哪管庸人是非道尽,救世感慨无用应掌大权正经,不信则看逢迎强笑失色骇惊。”
“一切只因忍无可忍不想再忍,无欲清廉都是欺我年幼天真。”慕容景岳唱到这里,怒气稍平,却生感慨,“你竟还记得当夜举杯对月,弹铗作歌?”
东方不败叹道:“五哥不也没忘么?那一夜我们喝得弥沱大醉,哭得稀里哗啦,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不洒而尽。”
慕容景岳:“那时我还是个托神教保命的丧家之犬,你也不过才是风雷堂第三枝香的副香主,嘿嘿,就妄想翻动天下大势,要风云变色,好不知天高地厚、世事艰难啊!”
东方不败感激地说:“打输了,不要气馁;失败了,再从头开始;跌倒了,再爬起来;不抛弃,不放弃;输不丢人,怕才丢人。这些都是当初五哥教我的,一字一句,也不曾忘。妹妹能有今日成就,全万了五歌的教导。”
慕容景岳:“我这一生不曾真心待人,除了鹊儿,便是你了。只因在你身上,看见另一个自己,想不到天真的不是年幼的你,却反是我自己!你说,我落到今天的田地,却是究竟为何?”
东方不败:“正因你我本是同类人,妹妹将你逐出总坛,才是一片保全苦心啊。你在这开封府悬壶济世,闻名天下,再也不用打打杀杀,提心吊胆,却又有什么不好?非要暗地里搅风搅雨,当我不知么?只是懒得和你计较罢了。五哥,不是没有良心,不顾旧日恩义,只怪你得罪了我的剑冰。他要取你性命,我这叫无不可施。”
慕容景岳心知东方不败过往的脾气,她要处置一个人,必先将其功劳一一道明,然后杀之。今日她和自己说了这么多,自是下了恩断义绝之心。自己再求饶,也是无用。遂道:“罢了,罢了!老子倒要瞧瞧,是你的葵花迷影快,还是我的登萍渡水快;是你的葵花真气强,还是我的小无相功强;是你的地狱葵花和星音摄魂厉害,还是我自创的逆啸天潮和三指弹天厉害!
方才的逆啸天潮,我连三分功力都没用上,你以为可以稳胜我么?十二年来不曾与你真正过招,今日正好决一雌雄!”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雌雄不决也罢,自是你雄我雌。还是判成败,分高下,定输赢,决生死罢!”
慕容景岳上手便使出了逆啸天潮中的鸿鹄之志,双手交叉,便如一只大鸟,向东方不败扑来。
东方不败脚步轻转,早已不见踪影,再现形时已在慕容景岳身侧,伸掌拍向慕容景岳右肋。
慕容景岳嘿地一声,双臂一张,状如鸿鹄展翅,一时间平地风起,气势逼人,原来东方不败的出招路线,早在他预料之中。
胡斐心道:这慕容景岳虽是下毒害人,功夫着实了得,这一招去势凌厉,换了我,根本便无法反应过来,便不要说避开!
东方不败连吭也连不及吭一声,便被这一招绞为碎片?鲜血也飞溅到慕容景岳的手腕之上?
古剑冰失声惊叫:“艾……东方!”
不!他绞碎的只是东方不败的虚影,紧接着慕容景岳捂紧右腕,指缝中流出鲜血。
慕容景岳右腕手筋,已被挑断!
东方不败现身在离慕容景岳三丈的地方,针上还沾染着一丝血迹!她脚尖轻一点地,像如幽灵般全无重量,似是紧贴地面滑行,又向慕容景岳袭来。
慕容景岳左手三指齐弹,使出三指弹天!割裂阴阳,逆乱乾坤之势,刺向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依旧是身形一晃,似是化作幽灵状态,全身几近透明。这三道指风从她身上穿过,在地面上带出三道深沟,却无法对她造成半丝伤害。
胡斐心中惊异:这东方不败,是人是鬼?
古剑冰心中感叹:地狱葵花隐身术,果然了得,此异能一用,全身上下,全无着力点,只出手的那一瞬间才有破绽可以攻之。这慕容景岳,输定了!
果然,东方不败踪影再现时,慕容景岳左腕手筋,亦被挑断!
东方不败叹道:“五哥,你还没看清咱们的实力差距么?交出解药,剑冰是个厚道人,我陪你一道向他求情,他未必便不原谅你。”
“老子遇强愈强、百折不挠,谁说我败了!再接我逆啸天潮中的最强一式!诛天灭地!”慕容景岳将手一招,天地元气疯狂涌进体内。东方不败身形,竟被如刀疾风环绕,进退不得,
古剑冰心中一惊:这一招和我的天惊地动好像!人体功力,如何能与天地之威相比?无怪乎他连吸星大·法也看不上了!虽似只有一击威力,但吸纳的这些元气若在一击中爆发出来,威力可想而知,实有吞吐乾坤之威、诛灭天地之能啊!
慕容景岳一声怒喝,化身暴裂龙卷,带动罡风怒刃,直冲东方不败。
古剑冰见东方不败(艾可)面上微有惊惧之色,知道这一招只怕极难对付。
艾可!你一定要挺住啊!
钢铁意志!与子同袍,发动!
目标!东方不败(艾可)!
东方不败的意志暂时视为与古剑冰相同!辅助其它各项数值上限发挥!
两人交错而过,东方不败手捂丹田,半跪在地,扑地吐出一口鲜血,手里的钢针,也早就“铛”地一声掉落在地,却强笑道:“五哥,你的武学天赋,当真不下于我,这么快,便找出我的破绽了。”
慕容景岳嘿嘿笑了两声,忽地如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原来,二人交错而过的一瞬间,东方不败的钢针不但挑断了慕容景岳的右脚筋,更一掌拍在慕容景岳丹田之上!
“五哥,方才那一招,生死只在一瞬间,若不是……”东方不败本想说若不是我脑海中忽地浮现起剑冰的影像,给了我生的勇气,我怕是在劫难逃。又觉在众人面前讲了这些出来,太过肉麻,转而幽幽叹道:“唉,五哥,你还不交出解药么?”
慕容景岳口中呵呵作响,良久,挣扎着爬起,踉踉跄跄,头也不回地离开,只传来苍凉的歌声:“我原要昂扬独步天下,奈何却忍辱藏于污泥;
我志在叱吒风云,无奈得苦候时机。
龙飞九天,岂惧亢龙有悔?
鹰飞九霄,未恐高不胜寒!
转身登峰造极,试问谁不失惊?”
2卷 金书群芳!倚天屠龙驱胡虏 164章 舍身相救,艾可的真情!
东方不败(艾可)起歌相合:“我本想淡泊退出江湖,奈何却不甘枉此一生;
我多想自在自得,无奈要立功立业。
从心所欲,哪怕佛阻鬼拦?
要名要权,不妨要钱要命!
手握生杀大权,有谁还能失敬!”
慕容景岳:“我若要鸿鹄志在红尘,只怕一失足成千古笑;
我意在吞吐江山,不料却成天诛地灭!
养兵千日,竟然欲用无人 ?'…'
回首万里,怎堪碧落黄泉!
至今还思项羽,“彼可取而代之”!”
东方不败:“我不欲久居人下,生死等闲,顺风则行,逆风则泊!
我欲上九天揽月,痛饮狂欢,宁斗而败,不屈而活!
一朝得势自比天,挥斥方遒,有何罡碍,有何不可?
我志在万世功业,名扬天下,宁鸣而生,不默而死!”
“不能放他走!这厅外有的是身染伤病,求平一指施救的武林人氏。此时东方不败和他对歌,那帮人虽多半惊醒,却知道平一指向来脾气古怪,不敢轻易闯进。待得他走出厅外,找到那些武林中人,提出以我们的性命,换他出手医治,我等此时手无缚鸡之力………那可性命难保了……”眼见慕容景岳便要步出厅外,姚颜挣扎起来,伸出手来,在古剑冰身上用力一拍,“剑冰,你懂的!”
增益异能全额施加!古剑冰钢铁意志超额激活,大幅度提升意志数值,短时间内忽视剧毒影响!
姚颜本就中毒不浅,此时竭力放出异能,筋疲力尽,晕了过去。
程灵素亦挣扎起来:“大哥哥,别急,咱的毒或许我能治,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别乱杀人啊,若外边的武林人氏闯进来,我给他们免费疗伤医命便是!”
古剑冰毅然道:“姚颜说得不错,今日若不杀他,我等命不久矣!既然此毒灵素你能医治,那便不需慕容景岳的解药,可没必要留他活命了!若给外边的武林中人闯了进来,你在武林中名头不响,虽是愿给人医治,又有几人能信得过你一个小姑娘的医术?”
遂运起乾坤七绝之雷动九天,轻轻一闪,跃至慕容景岳身后,右掌穿出如电,插入慕容景岳心脏部位,发力一拉。慕容景岳重伤之余,反抗无门,大叫一声,栽倒在地。古剑冰右手带出一物,竟是慕容景岳的心脏,他将心脏掷于地上,那心脏尚自砰砰跳动,似是慕容景岳之心,尤自不屈。
程灵素只觉心中悲凉,摇头哀叹:“哥哥啊,哥哥,你不觉得这人也很可怜么?你完全变了,变得我已经认不出你来了。”
“江湖险恶,哥哥也是没有办法。此人若是不死,改日杀奔燕子坞报仇,放上那么一两种剧毒,只怕哥哥家里也便没几个活人了!”古剑冰叹了口气,缓缓走了回来,走得十数步,只觉一股僵硬之感从右手直传过来,脚步越来越是沉重,叭地摔倒在地!
程灵素给自己吃了两粒药,恢复行动,抢上前来,以银针轻试其脉,大惊道:“不好啦!慕容景岳临死之前,竟然给他下了碧蚕毒蛊、鹤顶红、孔雀胆三大剧毒!他此时已经命在旦夕!”
阿青吓得哭了出来:“灵素姐姐,我不要大哥哥没命啊!你行行好,救救我大哥哥啊!”
程灵素惨然摇头:“《药王神篇》上说得明明白白:‘三毒混一,了无痕迹,剧毒入心,无药可治!’我也不知当如何救起………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愿意为他吸去毒血,我再施以药石,可那样最多也只有三成把握!便是救活了,也注定活不过九年!为他吸去毒血的人,更是非死不可!”
白崖月当下便要挣扎过去尝试,只是剧毒之下,身子发软,动弹不得。东方不败(艾可)冷笑道:“既有三成把握,怎说无药可治?想来你师父,不认为有人愿意牺牲自己性命,去救别人,方才说无药可救。
哼,九死一生的局,我东方不败,闯得多了,三成把握,也不算低。这险,值得一冒!”
东方不败取出一枚钢针,刺破古剑冰右手手背上的血管,将口就上,用力吮吸。一口口将毒血吸了出来,待到血色转红,程灵素说声“可以了”,东方停下口,才觉头脑几欲晕眩,不敢怠慢,她知此时万万不可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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