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手下爪牙之一刘元鹤站出来亮出主子身份:“福公子是当朝国舅传中堂的嫡公子,交朋友是最热心不过的。一掷千金,毫无吝色。谁交到了这位朋友,那是是一跤跌入青去里去啦。”
另一爪牙木文察亦帮腔道:“姑娘要银子嘛,最好就搬到福公子府里去住。便是金山、银山,福公子也能给你搬来。”
福康安轻声吩咐:“盯着她,这丫头有些功夫,别让她溜了。”
刘元鹤、木文察应道:“奴才领命!”
古剑冰站出来见义勇为:“这位仁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却需是你情我愿,哪有你这般当街强掳的道理?”
“你们瞧瞧,这孩子若是换上了女装,八大胡同里没一个娘们能比得上。天下居然有这等绝色少年,今日却叫我遇上了!呵呵―――哈哈!”福康安很快又发现跟在古剑冰身后的王语嫣、阿青,惊喜道,“今日我居然一连遇到四位倾城美人,真是祖宗积德!”遂向手下使了个眼色。
刘元鹤知道福康安是准备照单全收,拔刀喝道:“传中堂府里办事,闲杂人等都退开了!违令者视若反贼,格杀勿论!”
木文察头脑却比刘元鹤慢了半拍,不明福康安深意,喝道:“小白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个什么牌面的人物,竟然敢和福公子争风头?”
桑飞虹愤然道:“若有本事,就凭真本事赢咱,靠权势富贵压服旁人,有什么出息?”
福康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夫之勇济得什么大事?我学的是决胜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之中的万人敌兵法,懂的是经天纬地安邦定国的大道理。他们这些人心甘情愿替我出力,这就是真本事。”
桑飞虹呸了一声:“你老子若不是什么国舅中堂老爷,单凭你支使得动他们?快让开一条路,否则咱可不客气了!”
古剑冰抬臂空挥一拳,空气中响起一连串的爆裂之声:“好!姑娘气度不让须眉,在下今日适逢其会,当助一臂之力!”
福康安脸色一板:“哼!还从没哪个女子敢这么敬酒不吃吃罚酒,拿下了。”
有道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刘元鹤见古剑冰轻松一挥,便能打出“空爆”,变了脸色――――单只那一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夫,可想而知,其师门、家世,必定不凡,自己未必得罪得起。不由得劝道:“福公子,白龙鱼服遭虾戏,您身份贵重,可要三思啊。”
木文察也是个识得深浅的人:“以福公子的身份地位,一个不识抬举的卖艺娘们,不值当啊。”
福康安回忆起桑飞虹方才表演时的各种柔美造型,心中早就垂涎三尺:这等柔体功夫,双腿一劈便是一个“一”字,弯腰一扭,头便到了跨下,若是到了床上,那该是何等是好?想到这里,说什么也不肯放弃:“嘿嘿,太容易得手的女子,我早已没了兴趣。如此倔强真是万中无一,不得到手,我说什么也不罢休――――还不给我上!这事办好了,爷回头给你们抬籍!”
所谓抬籍,便是将二人的汉族出身改为满族出身。当时满族籍在大清朝特权极大,处处高人一头,可将其它民族的人视为奴才。大清律明文规定,非有大功不得抬籍,即使有了大功,往往还要上上下下打点数万两银子才可抬籍。具体好处是:
一、科举容易:满汉分榜。旗人在乡试、会试中享有优待,只考翻译(满—汉)。(换句话说,别人要硕士毕业,得懂几十门,你懂一门就搞定了。―――以学位普及程度,当时的进士应该折算现在的博士,举人可以折算硕士)
二、官路畅通:科举本是选官的根据,但满人当官不必通过科举考试。乾隆时大学士60人,汉人25,旗人35,汉人全是进士,旗人只有4个。(比入党管用多了。)
三、社会保障:国家向旗人发放俸银禄米。(你可以享受开国红军退休老干部的待遇了!更给力的是能世袭子孙!)
四、司法豁免:汉人判徒刑一年;就得坐满一年牢;而等罪旗人带枷20天便可。汉人被判流放2000里,旗人带枷50天即可。(比现代的“我爹是李刚”还好使,毕竟一个是明文规定,另一个是见不得光的潜规则,要是被爆光了那就只得公事公办。)
五、通婚自由,可与任何一族通婚,有利于姻结权贵。(当时满人可娶汉女为妾,汉人敢娶满女者――――论罪当斩!)
六、可收包衣奴,实际上一旦入了满籍,往往会有农民甚至地主拿出全部家产寄于其名下,举家投靠,自愿为奴,只为了逃避重税,这便是所谓的“要想吃肉,卖身为奴”。主子享有奴才少女的初夜权甚至全部权利,也是合理合法的。
二人想到抬籍后的种种好处,心头火热,大喝一声,扑向桑飞虹,一个扑向古剑冰。
刘元鹤抬手锁向桑飞虹双臂,桑飞虹脚起如风,右脚踢击刘元鹤下盘,刘元鹤回臂格挡,桑飞虹的腿竟比手还灵活,一触即收,转而踢击刘元鹤头顶。刘元鹤一矮身,痛呼一声,头上头皮竟被桑飞虹擦掉一块。心中愤怒:大意了!这小娘皮!鞋尖居然包有尖铁!
当下右手疾施鹰爪力,紧紧抓住桑飞虹小腿,向下按去,桑飞虹吃痛,牙关紧咬,一腾身,另一条腿飞踢刘元鹤小腹。刘元鹤冷哼一声,心知桑飞虹功夫多半全在腿上,收腹沉腰,顿时将桑飞虹的另一条腿也抓在手里。心道:脚下无根,这可是高手过招的大忌。如今我将你两条腿都抓住,你这小娘皮,还不得任由我摆布?
2卷 金书群芳!倚天屠龙驱胡虏 120章 大地沉沦,警世钟何人可奏?
刘元鹤自以为取胜是十拿九稳,哪知背后灵台穴突然如被电击,当即全身酸麻,动弹不得,手上的力气也使不出来,眼睁睁看着桑飞虹情急发力,一脚踢到自己小腹,剧痛中只觉脏腑破碎,口吐鲜血,向后跌去,眼看是活不成了………
原来古剑冰(慕容剑冰)运起乾坤七绝之雷动九天,出掌轻轻一推,木文察只觉似被大象迎面撞上,胸骨尽碎,化作滚地葫芦,向远处滚去。接着古剑冰又纵身刘元鹤身后,点了他的灵台穴,陷其于死地。
福康安见势不妙,扔下两个奴才,拔腿便跑。阿青轻轻一跃,已出现在他身后,竹棒一挥,福康安只觉头顶有万钧巨石压来,脑袋当即陷进了腔子里,脊骨也在咯咯脆响中被压断为十数块,便是大罗金仙再世,也难以将他救活了………
古剑冰看看可怜的几十个震憾点奖励,暗叹一声:本想将福康安养肥了再动手的,阿青这一出手,将来的“掌门人大会上”怕是开不成了,本来还打算在那里刷点分来着…………
桑飞虹知道自己能一脚重创敌人,全是因为古剑冰出手相助,躬身行了个万福之礼:“公子,援手之恩,奴家在此谢过。”
古剑冰道:“小事不足挂齿,那家伙虽死,难免有人向此地官府通风报信,此地不宜久留,我等还是尽早离开。”
桑飞虹早就听说,功夫不成的姐妹,有被下了药的,有双拳难敌四手的,便被掳去奸、淫。然后……打胎死的,投河的,上吊的,抹脖子的,吞刀子的,更多的是认了命的……她本来自视武功高强,敢于独自行走,但看今日形势,那福康安的爪牙着实厉害,对面若只有一个狗腿子,自己还能勉强应付,两个齐上,自己无人支援,那………想一想,背后直冒冷汗。说道:“公子虽施恩不望报,但奴家岂能无感恩之心,一切听公子吩咐。”
古剑冰客气道:“在下心余力拙,但愿吉人天相,义之所在,尽力而为罢了。”
桑飞虹又道:“奴家孤苦伶仃,无家可归,无亲可投,江湖风波险恶,将来不知是何了局。看公子气宇,必是钟鸣鼎食之家,能否借一枝之栖,侪身奴婢……”
古剑冰心中一动:她不肯随福康安而去,为何却肯随我为奴?是了,她知道不是我的对手,怕我与福康安是一路货色,故此出言相试。若我真露出垂涎美色之相,她表面虚与委蛇,暗地里却要偷空溜了。遂道:“在下以诚相待,桑掌门何必出言相戏?”
桑飞虹失色:“什么桑树掌门的,奴家不懂。”
古剑冰:“凤阳府五湖门的弟子都是做江湖卖艺的营生,世代相传,掌门人一定是女子,便是有武艺极高,本领极大的男弟子,也不能继承门户。当下这一任的掌门,姓桑,双十年华,闺名是……”说到这里,闭口一顿。只因他想到,这时代,女子闺名乃是隐密,自己一个外人,可不便轻易道出。
桑飞虹深深一福:“请恕小女子无礼冒犯,鄙门秘事,公子是如何得知的?”
古剑冰:“出手好似鸳鸯头上冠,起脚又如鸳鸯上翘尾,同时,腿脚出击连环紧扣,高低四环上下合一,左右换势成双配偶,恰似鸳鸯形影相随,故称之为鸳鸯腿。鞋尖上包以尖铁,是谓铁莲功,若是踢中,轻则重创敌人,重则取人性命。
这鸳鸯腿与铁莲功,乃是凤阳府五湖门的绝学,年纪轻轻便有这等造诣,舍掌门人新临更复有谁?小可慕容剑冰,江南人氏,幸会桑掌门。”
桑飞虹:“可是人称貌美如花,挥金如土,出手如电,料事如神,嫉恶如仇,惜花如命的惜花公子?”
古剑冰:“见笑,江湖传闻,往往夸大其辞了十倍不止,当不得真的。”
桑飞虹:“如今方知慕容世家传人,武功高深、见识广博,果然名不虚传。方才未敢据实告,倒是对不住恩人了。”
古剑冰:“桑掌门不肯表露身份,顾虑的是连累贵门诸位姐妹的营生?”
桑飞虹点点头:“公子明鉴小女子这点私心。”
古剑冰:“傅恒这绿头龟养了四只小乌龟,那家伙自称懂兵法能治国,那便不是福长安福隆安福灵安之流的酒囊饭袋,而是那官居一品尚书的老三福康安。”
桑飞虹道:“这福康安是鞑子朝廷的贵人,还有说他是鞑子头儿的私生子的,那他现在的老子可不就是一只老乌龟么?”
王语嫣说道:“此人弱冠领兵定金川,新近又踏雪峰破了廓尔喀,鞑子朝野人称‘小周郎’,说他作战英勇,足智多谋………”
桑飞虹呸了一声:“什么小周郎?那是鞑子往他脸上贴金呢。这位姐姐一看就知道不常行走江湖。这福康安性好渔色,生活奢侈,所取之胜利,不过是仗着出身好罢了。每次出征,他的私生老子――――鞑子皇帝,便精心为他挑选将领,选派劲旅,使其必胜。
他统率大军所过之处,地方官都要供给巨额财物;前线血肉横飞,他的兵营之中却歌舞吹弹,余音袅袅不绝。今天他死在这里,你们也算是为天下除了一个吸食民脂民膏的祸害。可惜这种败类太多,便比野草窜得还快,杀了一个,又有十个冒头,也不知何时才能尽灭。鞑子朝廷权大势大,却不是咱这种苦命女子招惹得起的。慕容公子,你要没别的吩咐,咱可躲灾去了。”
古剑冰就势说道:“躲,要躲到什么时候?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鞑子的凶焰,你今日是亲眼所见,如今满清鞑子和蒙古鞑子还搞了蒙满一家,彼此嫁娶不断,要联合起来夺我汉人仅存的半壁河山。
一旦江南也沦丧敌手,那就是神州陆沉,再无华夏,彻底的人间地狱了。所以咱们炎黄子孙,人无分男女老少,地无分东南西北,不论是做的什么营生,都该出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分力。”
桑飞虹对古剑冰的这些大道理并不感兴趣:“咱走江湖靠卖艺为生的,都是这个命,就是个贱命。老话说‘七娼八优九儒十丐’,卖艺的比娼门还低一流,就比穷酸文人和乞丐略好一点。
鞑子也好,汉人也好,谁都可以欺负咱,鞑子头儿做皇帝也好,大宋官家做皇帝也罢,那是你们这些英雄大侠的大道理,与咱这些下九流可不相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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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冰叹道:“做了下九流的营生,就该一辈子自甘下流么?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却又怎么让世人看得起?”
桑飞虹把头一扭,不屑地道:“看不起就看不起呗。咱祖辈相传一招鲜吃遍天,凭本事挣活命钱天公地道。听说鞑子进燕京城那会儿天降大雨,跪迎的大官们手本被雨湿了,流得江地都是红水。官儿们剃了头留了辫子,换个主了转个身又来继续欺负咱下九流。咱心里还看不起这些个上三流的勾当呢!”
古剑冰:“你说的不错,这世道确实如此……只是,这种极不公道的世道,难道就不该改改么?”
桑飞虹奇道:“改?怎么改?您慕容公子又不是皇帝老子,几百年几千年的规矩,说改就改啦?”
古剑冰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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