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如果害怕,现在还可以反悔。”
“……夜……落……”寒筱贞还处在魂不守舍中,脑子里嗡嗡作响,犹如受到当头棒喝,手心发凉,语无伦次,“小风……夜落……不……不对,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一定是……怎么会……她……不……”呼吸越发急促,双手握拳紧紧按在脑门,“不可能是她……”
“风铃是夜落,这句话不要再跟其他人说,”莫辛手中停止搅拌,抬头看着她,浅浅笑了笑,“同名同姓的人到处都是,你不用太认真,风铃是怎样的人,你比我清楚,是非与否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别因为一个不痛不痒的重名就冤枉了她。”
寒筱贞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伸出去捧咖啡杯的手仍止不住轻微颤抖,一连猛灌下几口,苦味入喉,感觉思路清晰了许多,乳白珐琅瓷杯落回底碟中。
“意大利咖啡是应一饮而尽,不过,我比较喜欢慢慢品。”莫辛左小臂向内曲搭在桌沿,右手两指勾过细细的杯子把儿,闲雅地抿了一小口。
“莫小姐,我……”沉凝了会儿,“想去确认……”
“你妈妈明天手术?”莫辛不着边地移开话题。
“嗯。”
“明天安心陪她,过后再决定吧!”
“谢谢!”寒筱贞投去感激的目光,正欲起身。
“筱贞,”莫辛低声唤住她,语意悠长,“你可知道,有比报仇更重要的东西……”
……
手术室前,焦虑不宁的女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走廊里踱步徘徊,双手十指不自然地相叉交扣,再放开揉搓,如此反复。
我一路小跑过去:“筱贞。”
“小风?”她有点儿意外。
“阿姨进去了?”望望红灯大亮,大门紧闭的手术室。
“嗯,刚进。”语气焦慌。
“别担心,阿姨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我放柔声音安慰,拉她到休息座椅边坐下。
她眼里凝聚起浓郁的忧愁与紧张,看向我时,有片刻的闪神,随又踌躇不安,目光闪烁不定:“谢谢你来看我妈。”
谢得我不好意思了:“额,我来医院看阿剑,上星期听你说你妈今天手术,就想着过来看看,等会儿还要去上班。”惭愧!!
“哦……”她心神恍惚地应,瞬即回悟,“你……常来看尹剑吗?”
“……嗯,每天都来。”那孩子,为他我可算是“呕心沥血”了。
等他身体养好,许多事将重新洗牌,开始新的排列组合……未来,会是场怎样的战争呢?
激战之繁盛的寂寞 第四话 误解,逝去的爱
下午,我认认真真履行着一名实习生的义务,秉承“为人民服务”的思想精髓……额,说白了,就是当义务工。买冷饮,整理资料,送文件……楼上楼下跑……
刚帮一位前辈复印好数据报表,交给他时,旁边同仁A君感慨:“小风啊!阿辛都请假了,你不趁机放个假休息,还天天跑来辛辛苦苦主动当差,啧啧……这么积极的实习生不多见啦!阿辛眼光真不赖。”
“……”您直接说我人品好吧!
“啊呀,怎么又跌了??啊啊……我下个月的薪水!!我的血汗……”痛苦哀嚎的为同仁B君,喜好炒外汇,每个月大半收入尽投资到其中,甚至超前投资,当然,前提为B君那份让人眼绿的高额薪水不是盖的。
“没事儿,榨干了大圣会再帮你输血。”同仁C君大言不惭。
大圣即老孙(咳,不用多解释了吧!),广安的大当家孙志。可怜大伙儿皆不知幕后BOSS是个比他们年纪还小几岁的……呃……伪大学生。
心血来潮地凑上前:电脑屏幕上各种汇率走势的箱线图,红绿持平,连绵起伏的K线啊。话说,我远没达到光看几条曲线就能作出预测的水平,人家专业人士都一失足……咳,没酿成千古恨。
“我觉得吧!买黄金比买货币划算。”弱弱地发表一下非专业人士的观点。
“哦——”B君来兴致,“说说。”
“呵呵……黄金保值啊!古时作为一种货币工具受人狂热追捧,现在程度虽不如以前了,可它储藏价值高啊!无论世事怎么变迁,时过怎么境迁……美元那么牛,不是在二战后和黄金挂钩么?使美元成了黄金的代名词,有黄金撑腰,谁敢不服?其次,欧洲的债务危机也没过去呢嘛,谁晓得哪个地方会不会有连锁反应又来一债务危机……货币难逃贬值厄运,但黄金不会,纸币一疲软,黄金看着涨……”我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才怪,以虔诚的恭谦之态讲述完毕,综述,“……所以,我觉得黄金很有前途。”
完后才发觉,十几双眼睛盯着我,静悄悄的,不带一点唏嘘,额……登时很想扒开前方距离五米的窗户直接跳下去,在专业人士面前,班门弄斧买弄个啥呀我??糗大……
“前途……一片光明啊啊!!”不想,B君肺腑感言(貌似热泪盈眶了)。
至少,我热泪盈眶了:B同仁,谢谢一个单纯善良的你,拯救一个濒临灭绝的我。
尹蝶翩然经过玻璃门外,不经意朝里面瞥了一眼,同时间,似获得感应般,我转头望去,正对上她的视线,心里徒然一个咯噔。
她没有偷看被抓包的惊慌,反就干脆站定,与我隔着玻璃相望。
年轻的男同仁们见状哄开了:哎,外面有美女在看我们……哇,贼标致……比志玲姐还花瓶……笨,能进广安就是宝瓶,才貌兼修……她在看谁啊?……看我,绝对是在看我……嘁,一边去,也不看你那样,长相突破了人类的想象……
闹腾中手机响铃拉回我游走的思绪,忙走到一边清净地接听,是筱贞,说她妈妈的手术很顺利,已经转入重症病房,只要平安度过今晚的危险期,明天就能逐渐进行术后调理至康复。
筱贞在电话那头喜极而泣,激动之情不言而喻。
喜讯吗?今晚……
在众同仁……羡慕?忧郁?疑惑!好奇!……的复杂目光相送下,我和尹蝶并肩离去。
安静的高楼小露台上,登高望远的开阔视野无端使人蓬勃征服的欲望:将一切踩在脚底,站在世界的最高点。
“风铃,”走到护栏边的尹蝶转过背正对我,一双翦水明眸满含冷淡的敌意,与上次电梯中判若霄壤,“请你……离开我哥哥。”
“??”这话从何说起?
“我哥哥会和娴茵姐订婚,结婚是迟早的事,你不用每天去医院讨好他,别想拆散他们,哥哥和娴茵姐是天生的一对,容不得第三个人插足。如果你想攀龙附凤,麻雀变凤凰,想学灰姑娘一步登天,我劝你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哥哥不会喜欢你,他见的漂亮女人多了,对平凡又普通的你感兴趣纯粹是想换种口味,你要还想为自己留点尊严的话,就别来纠缠他。如果是为了钱,要多少我可以给你,条件是,你必须马上离开广安。”
“……”牌摊得也忒开啦!!我特无辜地望着她,试图解释,“小蝶……”
“别跟我套近乎,要么千夫所指,要么拿钱走人,你自己选。”她不悦地蹙眉。
我愣了愣,才一个多星期,她对我的成见竟至这般深刻!若是璎涵儿……自嘲地摇摇头,为何又想起她?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无话可说,转身默默走开……
“风铃,你站住……”她在后面恼火地急喊。
我没理会,径自走进楼里,经过拐角时悄悄隐去……
“哼,臭女人,给脸不要脸,”天台上的尹蝶跺脚抓狂,很不雅地双手叉腰,“气死我了。”脚下的高跟鞋不小心一崴,“啊——”身体向后仰倒。
我在身后及时接住她,削薄的肩背撞在我胸膛,一副纤柔的玲珑身躯落入怀中。
她条件反射地惊叫,浑身一僵,慌忙跳开,岂料脚跟不稳,眼看要翻出护栏,我不急不慢地伸手拉紧眼前一只光滑白嫩的细腕,略一收力,重将她卷入怀单手圈紧。
惊魂未定的女孩看清我后倍加惶恐失措:“你、你……”
“是我,又见面了,璎……不,”我低柔轻语,纠正称呼,“小蝶。”
一瞬间,她目光凝滞,呆若木鸡——
“小蝶……”我又唤了声,另一只手环上她的背。
“啊,放开我……”她猛然惊醒,拳脚交加地奋力挣扎。
我没有松动分毫,下意识抱得更紧,任她打闹,只在耳畔轻声细语:“小蝶,就一下,一下就好……”
她安静下来的速度比我预想的快,松开怀里的女子时,似乎有点恋恋不舍,柔软无骨的温暖娇躯,带有清新淡雅的百合香味儿,香水百合,高贵纯洁如她。
迷雾朦胧的眼眸里,少了几分抵抗,却未放松警惕,她扬起脸犹豫地问:“你是谁?从哪里来的?”
类似的问题被问得多了,便也习以为常,抚上青春秀雅的美丽容颜,心起怜惜:“小蝶……好好活着。”指尖滑落她洁白如雪莲的脸庞,嫣然转身离去。
“等一下,”她捉住我的手臂,无半秒思考,冲口而出,“告诉我你的名字,告诉我她是谁?”
“嗯?”我垂目看了看她紧抓不放的双手,又抬眼望望她,疑惑着,她不是很排斥我么?
“啊,”她轻讶一声,忙反应过来缩回手,背到背后,显得一阵紧张,“那个……我、我……不是……我……”支支吾吾不敢正视,胡乱瞟瞟四周。
“叫我夜落吧!”我坦然相告。
“夜落?”她立刻回魂,“夜……落,”又念了一遍,望着我的眼睛不再移开,略有失神,“你……把我当成了谁?”
“她……”我敛下目光,轻轻说,“一个为爱不惜抛弃性命的女子。”
“她很爱你?”
“嗯。”
一时,两人相视而立,谁也没用说话,良久,“那你呢?爱她吗?”她小心试问,眼里泛着一缕希冀。
“我……”不知道。
“我和她……长得很像?”见我不语,她绕过沉默的尴尬,再问。
“嗯,很像。”
激战之繁盛的寂寞 第五话 死神降临
“夜落,你对她……有感觉的吧?”尹蝶目不转睛地直视我,已卸下防备。
“何以见得?”我淡然笑问。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美,你的笑容更美?带着淡淡的忧伤,美得让人揪心。”那双明眸在一点点沦陷,“别人说失去心中所爱,会痛苦一生,可我认为,失去深爱自己的人,才是一生最大的悲哀。那个女孩儿肯为你放弃生命,一定是世上最爱你的人,因为失去了她,所以你会悲伤,会悲伤,是因为心疼,而心疼,是因为有感觉……”眼眶中闪着晶莹的泪点,她仰仰头,话语微梗塞,“奇怪……要下雨了吗?为什么……我会觉得,觉得……”咬咬下唇,努力逼回朦朦水雾,“觉得很难过……夜落,你真的……很不真……我……”强忍不住,右手捂住口,调头冲进楼里。
我很不真……实吧?原本,对这个世界而言,就不是真实的存在。
悲伤是因为心疼,心疼是因为有感觉,有感觉是……因为爱么?我不懂,望着消失在拐角的倩丽背影,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嗒嗒声凌乱而匆促,渐渐远去、变小。直到听不见了,转而站在护栏边俯视着繁荣都市盛景,谷江——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啊!
“这件事别告诉尹剑,你不必为难,我若想对他们兄妹不利,便不会救他,”慢慢回过身,我自顾向前走,经过其身边时,顺带提醒,“你该知道,我对鬼魂从不会手下留情。”
他骇然惊愕,痛苦地弓起身子,瞪着我的双目满布畏惧与匪夷:“你……你是……”
“我是……”我悠然一笑,闲步离去,他理解就好。
……
Lnis走进书房时正见莫辛倒头趴在桌边睡觉,似是累了。放轻手脚走过去,从竖衣架上取下一件外套为她披好。
莫辛动了动,转过睡意朦胧的脸,脑门仍枕在一本翻开的大书上,迷迷糊糊地看着来人:“Lnis,我想吃年糕。”音调拖得很长,眼神幽怨如千年阴魂。唉,真不该把蕊华派出去啊!
“!!”美女大惊,势头不妙,趁她在说出“马上去叫蕊华回来”的话之前赶紧掐断,飞快另找话题转移注意力,“……阿辛啊!我认为……”眼前的目光更加幽怨哀戚,不觉咽了咽口水,“嗯……那个神秘男子和风铃有很大关系。”神情严肃,立场坚定,毫无置疑。
少女哀怨到极点,Lnis冷汗,不、不奏效?
“为什么?”少女木木然,阴幽发问。
“……直觉,”Lnis笃信,“一名御灵师的直觉和多年降妖除魔的经验所得,”长长舒口气,见效了啊,“我表弟班上有个叫田佳颖的女生,和风铃非常要好,我想从她入手,看能不能查到有用的线索。”
莫辛缓缓抬起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