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玉米决定调查下这个诡异的小楼,可从哪查?网上说这里的产权以前归天主教教区所有,我能去问问天主教区吗?我去哪问?
老玉米第二天来到了西什库天主教的北堂,古老的大院,巍峨的教堂,今天没什么人,推开厚重的大门走进那礼拜堂,里面就几个人在那站立着或跪着祈祷,老玉米虔诚地走到前面低头划了一个十字架。
不是我眼花了吧,怎么前面点着的蜡烛火苗剧烈晃动了一下,老玉米有点害怕了,他看见旁边祈祷凳上跪着一个男的,他低声问:“劳驾我想问点事找谁啊?”
那个男人没抬头向外挥挥指头,在外面吗?
老玉米出了主堂,四下看看,难不成是门口这几间屋?
接待老玉米的是一个50多岁的阿姨,她一直微笑着听着老玉米的讲述,最后阿姨微笑着看了看老玉米:
“也许我们有缘,上帝让我来帮助你,解除你的疑惑,关于那个楼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消除你的好奇,好好生活,爱家人,敬奉上帝,不要做没有感知的心里囚徒。”
最后一句话老玉米没听懂:没有感知的心里囚徒?什么意思?
“那个楼应该是1910年建的,上个世纪了,和东堂一批修建的,就是王府井那个,那叫东堂。这个楼据说开始是美国教士的住处,还一种叫法是语言中心,三几年改成语言学校,全称好像华北什么?
学生都是些外交官啊,学者、商人什么的,1949年后是民政局的办公室,好像叫民族解放协调处,一直到‘文革’吧,‘破四旧’也就全砸烂拆了,改革开放后,直到90年代末才归还我们教区的,可已经不能用了,修缮得需要一大笔费用,就这样闲置了十多年,也想过租出去,只短租了一些,拍电影什么的,没人接受长租,修不起,就跟欧洲好多荒废的城堡一样,一欧元一个,但你必须修缮、维护,这不是随便什么人能负担得起的,也不能拆,别看很多地都拆了,可这两个楼不能拆,它上了第一批的优秀近现代建筑保护名录,也就这么一直闲置着。好啦!怎么样?满意我的回答吗?我还是那句话,主就在你身边,去祈祷吧!”
老玉米走到大门口抬头看看这雄伟的教堂:我怎么成为徘徊在耶稣和撒旦之间的人了?
东城区房屋管理局的网站上查出来朝内81号的信息数据档案——
房屋所有权人:天主教区
房屋所有权证号:东集变字第00044号
房屋间数:188间
房屋建筑面积:2925。7平方米
在市规划委员会和市文物局的网站,看到了2007年12月19日联合下发的第一批优秀近现代建筑保护名录,一共71个受保护建筑,朝内大街81号排第24位,建筑原有名称:华北协和语言学校、加利福尼亚学院,建于1910年。
103年前。
41、噩梦开始
“老玉米,我就是你的噩梦……”
“老玉米,我就是你的心脏病……”
“老玉米,我就是另一个你……”
老玉米接到这哥几个电话全一个模子出来的,仿佛一夜之间,大家都搬阴间挤地铁去了。
“你丫废什么话,来不来,三缺一、五缺六、人缺鬼,你家心心可回来了啊,再不来我们可就带她逛夜店钓凯子去了啊!”
老玉米一进屋就觉得气氛不对,怎么一个个都打扮的人模狗样的,天尽头小平头还抹了好多的啫喱,估计多一半全抹头皮上了。
“来吧亲爱的小米米,俺家小心心可等的春心浩荡了。”
握雨心一个胳膊肘就捣在吴宝的胸前,看着老玉米娇嗲地站起来:“来!亲爱的,先喯一个,我这几天在广州一啃老玉米就想你,一啃老玉米就想你,来!让姐啃一个!”在大家的起哄声中,老玉米把嘴隔着桌子送过去。
“姐说啃脸谁说打喯了,转过去!”
老玉米边转脸边遗憾地说:“在我家卫生间你可不是这么要求的!”
坐在一堆喜气洋洋的人群堆里老玉米怎么都觉得这么的诡异,这些人平时不是这德行啊?怎么突然变得阔绰和时尚起来,这今晚是要干吗去啊?
“哎!你们谁和木瓜特仑苏有联系啊?那妮子怎么了就跟逃婚一样颠了?”
大家都摇摇头。
“也许她月经不调找崂山道士运气疗伤了,你说对吧老公!”
“今晚大家主要是去参加教里的弥撒,负责咱们这组的祭司同意带你去感受下神的恩赐。”
“咱们这组谁负责啊?”
天尽头顶着满脑袋的啫喱膏站了起来:“不才,正是区区。”
“你大爷的还蝈蝈呢!你丫什么时候成祭司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组织无纪律的,我是撒旦教朝阳门地区的辅导员,第18级祭司,嘿嘿!最小的一个,我还有上岗证呢。”
说完天尽头从兜里掏出一个圆形的徽章,在老玉米的眼前晃了晃,老玉米清楚地看见就是那个五芒星图案,银色的,不知是纯银的还是不锈钢的。
“你有权不让我们掰棒子,从现在开始,你所生产的所有爆米花都将视为呈堂证供。”
看着天尽头摇头晃脑的样子,老玉米更担心起来,但他没跟大伙说天尽头骗他去见撒旦新娘和撒旦的事情,到现在他都搞不清楚那个跟他吹风说话的是不是撒旦,万一是萨琪玛装的呢?
“好啦亲爱的,这一大群人呢?今晚的弥撒天尽头说了将会是一个疯狂的聚会,区别任何传统的祈祷,颠覆你的想象空间,还一句什么来着?”
“放纵你束缚的灵魂!”
“对!放纵你束缚的灵魂!不要老色迷迷地看着我了,今晚我都给你!”
老玉米好像不认识握雨心了,怎么那么矜持、端庄的山东小嫚一夜之间变成苍井空的妹妹苍蝇粉了?
“去哪啊?不是还在朝内……”
还没等说完,大家就不耐烦的要起身走,天尽头挥了挥手说:“老玉米对撒旦大不敬,罚你买单!服务员,再来一个基围虾打包带走不要餐盒啊不环保!直接给我放你纸袋里得了就你们原来那个牛皮纸的那种。”
老玉米和握雨心去刷卡,服务员说机器坏了,出门右手卖彩票的旁边就一个农行的ATM机,握雨心说算了我结吧,老玉米坚决不让,坚持自己结,反正也没什么现金了:“你在这等着!”
取现一千之后,老玉米又查了下余额,看看回头给孩子抚养费。
老玉米突然发现自己余额的数有些异常:怎么这么多零啊?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一共……一共……
18279330。41元。
老玉米看着那个数字发呆,差点被吞卡了:
退出来,取出卡,等屏幕显示欢迎画面了,再插进去,查询储蓄账户余额——
18279330。41元。
老玉米像僵尸一样的走进饭店,将一千块钱甩在柜台上,里面的小服务员不知道什么意思,以为老玉米生气不能刷卡,连忙道歉,又解释了好几遍,握雨心看出来有些不对了,连忙跟那个小丫头说没关系,这是300,你找吧,不开发票送一听可乐吧。
握雨心扶着老玉米的胳膊狐疑地走出饭店:“我把剩下的钱塞你钱包了啊,你松手把卡给我别丢了你捏这么紧干吗呀?”
握雨心和老玉米拉扯了好半天才把卡抢下来塞进钱包,把钱包塞进老玉米的皮包里面的拉链里,把里外两层拉链拉好。
“哥哥,你今天怎么没开车啊,对了你今天尾号限行,你们两口子坐我的吧,我新换了一个,我那个polo早就该报废了,看看,漂亮吧!路虎揽胜。”
吴宝一个证券分析师,再怎么挣钱也开不起路虎揽胜啊?光油都加不起,再说他那个polo是去年新买的,还着月供呢。
老玉米这才看见大家一水的新车:
奔驰B200;荣威750顶配;尼桑的一款新款SUV。
老玉米回头看着握雨心:“你换什么了?”
“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这不想征求你的意见是换甲壳虫敞篷限量版啊还是shuda轿跑?”
老玉米没听明白后面那个车是什么牌子。
几辆车鱼贯地向朝内81号方向开去,远远就看见那个大门在黑夜中无声地打开了,头车很自然地开了进去,老玉米坐的这辆车殿后,当车尾完全进入朝内81号的时候,老玉米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
他惊恐地发现负责把门关上的两个人那不是那谁和她吗?
42、黑弥撒1
朝内81里停满了车,吴宝的路虎好不容易挤进去一个超小的车位,还把旁边的一个悍马的镜子给剐了,吴宝爬爬爬从副驾驶的位置钻了出来,好不易侧着身子走出车位,三个人逐渐适应的眼睛惊呆地睁大了:
朝内81号里面从来没这么干净过,所有裸露的地面全部被铺上厚厚的长毛地毯,深色的,握雨心蹲在地上,可惜的摸着那被压倒的长绒毛:
“真的!”
“什么真的?”
“老冒!这地毯不是化纤的。”
老玉米一直往门口看,刚刚看见门口关门的两个人好熟悉:
“哥哥,您看什么呐?”
“我觉得我刚看见关门的那两个人好熟悉!”
“你在这能看见你熟悉的?你可真是牛啊,我还认识温家宝呢!他不给我拉车门啊!您看见什么了啊神神叨叨的!”
“古佳和一个女演员。”
吴宝听见古佳的名字觉得身上麻酥酥的,他仿佛又看见那个老挂在绳上晃荡的那位:
“谁是古佳啊?”握雨心歪头问老玉米:
“你就别问了,反正你不认识,也不是老玉米的情儿,放心吧姑奶奶!什么女演员?演过什么啊?您现在已经开始勾引女演员了啊!”
老玉米看见门口什么人都没有,大门紧闭,好像就在等他们:
“她早死了!”
“谁?”
“那个女演员!好像演过好多戏,我前妻特喜欢她所以我记得她,后来看娱乐现场说死了,乳癌,听说还挺坚强。”
“哥哥,您刚进门就看见两个早就死了人?”
握雨心这才猜到古佳是谁,她紧紧地拉着老玉米的手,吴宝也惊恐地睁大眼睛,他好像并不急于知道老玉米的回答,他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
到现在也没看见余下的几位!
刚刚明明前后脚一起进来的啊?
只顾停车没看见那哥几个停哪了,怎么也不言语一声啊?
握雨心挨个给余下的几个打电话:
全部是——
“没有这个电话号码。”
在朝内81号听着手机里那个女声的提示语,三个人开始有些绝望了:
他们怎么了?
怎么和这个小楼一接触的主,手机号码就不存在了。
人呢?
鬼呢?
朝内81号里连一个鬼影都没有,三个人踩着快没脚面的地毯下意识地向主楼走去,主楼还是漆黑一片,那个长毛地毯从外面一直铺到里面,铺上台阶,铺进主楼。
它没有往楼上走,而是一直往楼下铺下去:
“老玉米,二楼楼梯拐弯的那个角落里好像、好像有一个人趴在墙上,头朝里。”
老玉米知道那是什么,他手里捏了握雨心一下,示意她不要问了。
“哥哥我们往哪走啊?楼上楼下?”
“你傻啊!给你铺好地毯了当然楼下了,你想上楼让那个把你吃……”老玉米没细说。
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楼梯往地下室走,老玉米有个特奇怪的感觉:这个地毯好像铺的好久了,一般新铺的地毯,尤其在楼梯的地方,都会不那么平整,可这个地毯却服帖的要命,好像粘在地上一样。
越往下走越黑,握雨心把手机上的手电筒功能调出来了,顿时眼前的一切清晰起来,除了地上的一尘不染的地毯,这个地下室一切照旧,最要命还是,那个地毯没有完全铺到地下室,在拐弯的地方就没了,终点是一堵斑驳破败的墙。
“靠,这没装修完吧,怎么没了?我下去看看。”
老玉米一把拉住吴宝:“你先别去,你没觉得这地毯很怪吗?”
“怎么怪啊?”
“它好像没接缝。”
“那是你没注意,这么长的毛,要是有接缝也……哥哥?这地毯怎么是黑色的啊?”
三个人蹲在那堵墙的前面,摸着漆黑的地毯,上下左右地勘察,什么都没有。
“哥哥,我下去看看吧,万一人在底下开一高铁的入口呐。”
老玉米就是死拦着不让,他害怕吴宝这一走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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