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猫恐怖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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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猫恐怖馆-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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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 
  “你偷看了我的裙内风光,就要陪我一下哦。”她半带笑说看,可是语气好像很认真似的。“那么,明晚留给我吧。” 
  说完,她回位子去了。 
  片山呆了一阵,目送她,然后振奋精神,准备外出。 
  出到外面截了一部计程车。 
  “去上志学院。” 
  坐好后,闭上眼睛,准备小睡一会儿。 
  “──那间什么在哪儿呀?”司机的声音使他张开眼睛。 
  “你不知道?地点是,呃……”连片山也不知道。“等我一下。” 
  片山下了计程车,赶去刚才光枝和他去过的咖啡室。说不定她还在。畜牲!连地址也不问,我真是……不,可能正是我的作风。 
  恰好跟走出咖啡室外的光枝遇上了。 
  “好极啦!姑妈,那间上志学院的地址──” 
  “我就猜到是这回事。你去拜访人家,却连对方的名字和长相都不懂呀。” 
  “是吗?” 
  “呀,这个。身世书和照片。学校嘛──” 
  把姑妈的说明记下后,片山赶紧回到计程车上。 
  呜呼!这副德性,难怪每次都被晴美或福尔摩斯取笑。在开动的计程车中,片山开始打瞌睡。蓦地醒来,被不祥的预感袭击。他探探内袋,想想搞不好…… 
  望望钱包,片山脸都白了。里面只有一张千圆钞票! 
  “喂,司机,麻烦你转去东中野。” 
  “方向相反哦。” 
  “有急事嘛。” 
  司机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假如他知道片山没带钱,肯定欢欢喜喜地掉头。 
  片山叫司机在公寓门口等一会,然后走进屋内。晴美带着困倦的脸走出来。 
  “──找到线索吗?” 
  “桥本信代那边毫无消息。不过,野田惠子命案方面有一点。说不定这两宗案件有点关系。喂,给钱来。” 
  “慢着。什么意思?” 
  “别管,给我一点钱吧。计程车在等。” 
  “不说的话,一分钱也不给。” 
  没法子,片山把儿岛光枝的话重复一遍。 
  “那么说,桥本信代可能掌握到野田惠子命案什么哪。不是很有趣吗?” 
  睡意不翼而飞,双眼发亮。 
  “好了,快拿钱来呀。” 
  “等等,我马上准备好。” 
  “拿钱需要准备吗?” 
  “一起去呀。” 
  “喂──” 
  “不带我去就不把钱给你!” 
  片山气鼓鼓地坐下。 
  回到计程车上时,变成二人二猫的团体。福尔摩斯和那只寄居片山家中的黑猫也跟来了。 
  “它终于肯吃饭啦。”晴美轻抚黑猫的头。“名字怎么办?” 
  “叫阿黑什么的不就好了?”坐在前座的片山说。 
  “没点品味!是雌猫哦,起码要叫‘奴华尔’什么的才对。” 
  “那样是咖啡室的名字咧。” 
  “那叫‘妞儿’好了。黑是‘夜’嘛(“妞儿”是法文译音,有“夜”的意思──译者注),很衬,也有猫的感觉。你觉得如何,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喵”一声表示赞同。于是福尔摩斯和妞儿、晴美和片山(不知何故排名最后)一行人,来到了午休时间的上志高校。 
  “──警方人士吗?”校长是那种因多虑而患胃溃疡的类型。“我的学生做了什么──” 
  “不,只是想和她谈一谈罢了。”片山尽量轻松地说。 
  “学生叫什么名字?” 
  “呃──叫荻野邦子吧。” 
  “荻野君!她是模范生,长相好、身材也好、歌声也不错──” 
  似乎没啥关系呀,片山摇摇头。 
  “总之,只要和她谈一谈就行了。如果可以见到她的话。” 
  “好的。”校长心情沉重地点点头。“现在午休,她在哪儿呢……请在此稍候。” 
  校长走出会客室后,片山起身,从窗口眺望校园。 
  现在的高中生,大家的身形和大人一样。连高瘦的片山也自叹弗如的高大男生、身材成熟一如大人的女生…… 
  满身泥泞在校园中跑来跑去的人影已不复见。学校操场本身也不是用泥土造的了。 
  “完全改变啦……”片山唏嘘感叹。“──咦?” 
  因他见到晴美跑出校园去了。 
  看样子有事发生了。片山走出会客室,在走廊上跑。 
  出到校园四处张望时,晴美也发现片山,向他走过来。 
  “妞儿不见了啊!” 
  “什么──啊,那只黑猫呀。” 
  “只是稍微没注意的空档……跑到哪儿去了呢?” 
  “福尔摩斯呢?” 
  “它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没回来啊。” 
  “没法子呀,它是来去无踪的‘风来坊’。好,分头找吧。我去学校操场转一圈。” 
  “可以是可以……不要紧吗?”晴美问。 
  “为什么?” 
  “不会被搞错是变态佬吧。” 
  ──如此这般,片山遇见了抱着黑猫的竹林明。 
6

  “我是荻野邦子。”那少女一踏进会客室就鞠躬。传来“喵”一声答覆。 
  “咦,怎么……”荻野邦子喃喃自语。 
  是校长叫她来的,由于她开了门就低着头没看里面的关系,没发觉谁也不在──不,沙发上躺着一只优雅的三色猫,就如房间的主人一样。 
  “你在那边干什么?” 
  荻野邦子喜欢猫。她悄然走近沙发,向它伸手。动物被追逼时会陷于过度紧张的精神状态,但它分辨得出谁是疼惜自己的人。 
  “毛色好美啊──有人养你吧。你是美人儿哪。” 
  邦子用指尖去摩裟三色猫的鼻子。猫一直闭起眼睛让她抚摸。 
  “好可爱!你从哪里来?不可能是那个校长养的猫吧。” 
  猫不可能回答,她却忍不住和它说话。这是爱动物的人的特性。 
  “刑警先生怎么啦……” 
  三色猫倏地跳到地上,邦子随后坐下喃喃自语。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会客室暖洋洋的。可以望见在校园嬉戏的学生。 
  “快十二点五十分啦。”邦子看表。是米奇老鼠的腕表。五十分时响铃,一点钟开始下午的课。 
  没关系啦,邦子想。反正是“公事”,占用上课时间也无妨。 
  “──好困哪。”邦子站起来,走向窗口。她出神地望着校园──啊,大泽君,他和阿雪手牵手走着。他明明有个叫智加的女朋友了。好──揭穿他! 
  现在高校生的话题尽是这种东西。如果加油添酱说:“我看到了,他们在树后接吻。”任何人听了都会眼睛发亮,嘴里喊说:“嗄?真的?”其实内心不信。即使知道是改编的,还是觉得好玩。 
  在大人眼中,邦子这世代的孩子令人畏惧,但当事人却不觉得怎样。主要是他们的生活太无聊了,所以要演戏,使自己的生活添加浪漫色彩。 
  连邦子也是这样,如果告诉什么人说某人吻了自己(其实她还没初吻经验),听的人也知道是假的,但仍表示惊奇说“啊──好棒呀”。换句话说,明知那是游戏,大家却乐此不疲。 
  邦子站在窗旁。窗口恰好在门口的对面。邦子背向房门而站。 
  三色猫──当然是福尔摩斯──走到房间角落坐下。人说春眠不觉晓,然而对福尔摩斯来说,一年到头都是春眠的季节。相对地,它的睡眠很浅。 
  门钮静静地旋转的声音,使福尔摩斯睁开眼睛。房门是往福尔摩斯所在的地方打开的,福尔摩斯看不见开门的手。 
  房门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打开。不是正常的开法。 
  “喵。”福尔摩斯尖叫。 
  “怎么啦?”邦子回头。她看到房门开了。然后,站在那里的“东西”的脸也看到了。 
  福尔摩斯在地面跑两步,然后身体在空中依若直线的轨迹,扑向邦子的肩膀。邦子的身子倾斜一边。 
  同时,银色的刀光在会客室中闪过。 
  “啊──” 
  尖刀插在邦子的左臂上。假如她站直的话,肯定刺中心脏无疑。 
  福尔摩斯描成抛物线着地。门发出声音关上。 
  “啊……好痛……” 
  邦子感觉到有寒意掠过麻痹的左臂。鲜血从左手的指缝间往下滴落。 
  邦子在原地蹲下去。 
  “什么人……”喊不出来。她问走向门口,但头昏眼花,脚步踉跄。她抛身坐在沙发上。剧痛从左臂直贯透脑门,邦子狂叫。 
  福尔摩斯奔到门边。可是,门钮是圆的,它不可能跳上去转开它。 
  福尔摩斯环视室内。斜斜对着窗口的地方有个挂衣架,在一支粗棒的周围有勾子。 
  福尔摩斯飞快地在那个挂衣架和窗口之间看来看去──作出判断了吧,它助跑一下,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粗棒上面有个小圆板,周围安着挂帽子的勾子。福尔摩斯的前肢搭住那块圆板,悬挂在那儿。 
  福尔摩斯的重量使挂衣架摇晃。总算上到圆板顶上的福尔摩斯瞄准窗口的位置,一骨碌转到对面方向。它用力踢圆板,然后跃下。挂衣架往反方向倾斜,没有回原位,而是倒下。 
  挂衣架的尖端击破窗口。会客室里响起玻璃打破的声音。 
  “──什么事?” 
  “怎么啦?” 
  好些在校园的学生跑过来,然后从窗口窥望里面。 
  “不好了!有人受伤!” 
  “她流血啦!” 
  邦子软绵绵地倒在沙发上。鲜血染红了沙发的把手部份。 
  “妈的!”片山摇头。 
  “总算止了血。”保健室的女人说:“不过,必须带她去医院才行。” 
  “刚刚叫了救护车。” 
  片山俯视那个苍白着脸、躺在保健室的硬床上的少女。 
  抢先出击──凶手以为荻野邦子知道什么,大概想杀人灭口吧! 
  可是,这个时机不会是偶然。片山来了,表示想找她谈谈。校长去叫她。她来到会客室。然后,片山出去找“妞儿”,没人在,所以她等着。这时凶手来了…… 
  确实是快速的行动。凶手怎知片山会来?从片山和校长谈话到邦子被刺伤为止,才不过十分钟左右而已…… 
  总之,那件事待会才说。现在要关心的是荻野邦子的伤势── 
  “你是刑警先生?”邦子张开眼睛。 
  “是呀。你不要紧吧?” 
  “嗯。那三色猫呢?” 
  “它是我的猫。” 
  “真的呀!它是我的救命恩人哪。” 
  “福尔摩斯?” 
  听了邦子的说明,片山点点头。 
  “──主人人好嘛,自然猫也受感化──哎哟!” 
  “怎么啦?” 
  福尔摩斯挠了一下片山的脚。 
  “噢,你在哪儿呀──叫福尔摩斯吗?很好玩的名字。”邦子微笑。 
  “见到凶手的脸吗?” 
  “嘎?呃……好像见到又好像没见到……” 
  “见到还是没见到?” 
  “见是见到的──”邦子迟疑地说:“他戴着面具哪。” 
  “面具?” 
  “对。正确地说是面罩。” 
  “怎样的?” 
  “‘剧院之鬼’。” 
  “──你说什么?” 
  “有部叫《歌声魅影》的古老奇情电影,里面有一个‘剧院之鬼’的角色,是戴面罩的。” 
  “‘剧院之鬼’呀。”片山也听过这个角色。 
  “在骷髅头上只有眼球嵌在那里的脸。” 
  “嗯,有点印象。那么,凶手戴着那个面罩吗?” 
  “嗯。所以看不见长相。” 
  “服装方面呢?” 
  “穿着斗篷哦。多半是‘剧院之鬼’的,不然就是‘吸血鬼’的斗篷。” 
  片山困惑了。这间学校是鬼屋吗? 
  “可是,为何会有那些面罩、斗篷之类的东西?” 
  “一定是从‘奇情俱乐部’的房间拿来的。” 
  “‘奇情俱乐部’?” 
  “那是喜欢奇情或恐怖电影的人组成的兴趣小组。在那个房间里,放着各种奇情电影的主角的面具或衣裳哦。” 
  “‘奇情俱乐部’呀──那个房间没上锁吗?” 
  “不晓得,会上锁吧?我不是会员,所以不知道。我想桥本同学一定知道。” 
  隔了一会,片山反问:“你说谁?” 
  “桥本。高三的,他是俱乐部的委员长。” 
  桥本──即桥本信代的兄长吧。不过,他今天应该没来学校,因他妹妹失踪了。 
  桥本信代是被尖刀刺伤的。然后荻野邦子也是──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 
  “哎,刑警先生。”邦子说:“找我有什么事?” 
  “嗄──呃,对。想问问你有关野田惠子的事。” 
  “谁?哦,遇害的那个呀──但是,你从哪儿听说的?” 
  片山决定不作答。他不想碰相亲、结婚之类的事。 
  “听说野田惠子的恋人是上志高校的学生。是真的吗?” 
  “我也是从别人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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